并不算寬敞的中餐館內(nèi)，元皓和塞拉夫噼里啪啦的交手。
若以紙面上的實(shí)力來論，元皓的實(shí)力絕對是超過塞拉夫的，但塞拉夫作為矩陣之中某種權(quán)限的擁有者，其實(shí)力卻不是單純的紙面數(shù)據(jù)可以判斷的。
力量，速度，在此之外還有規(guī)則，通過規(guī)則賦予的權(quán)柄，使得塞拉夫在元皓疾風(fēng)驟雨的一般的攻擊中堅(jiān)持了下來，并迅速通過權(quán)限獲得更強(qiáng)大的力量和速度加持漸漸趕上了元皓的水平。
在一番交手之后，兩人都微微有些喘息，而相較于完全依靠自己的元皓來，依靠整個矩陣作為支撐的塞拉夫，無疑要更好一些。而且，對于元皓的戰(zhàn)斗特他也算是有所了解：
和自己可以力量與速度同時兼顧不同，元皓的力量雖然也有所成長，但他更關(guān)鍵的還在于速度和強(qiáng)大的控制力。
比起他那驚人的速度和對速度的把握性，元皓自身的力量就顯得有些孱弱了。
交手到現(xiàn)在，塞拉夫發(fā)現(xiàn)元皓的力量似乎還不足以攻破他的防御，對他造成致命傷害。
不過，一直就這樣糾纏下去，斗個幾天幾夜似乎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啊。時間有限，先知還等著見他們呢。塞拉夫自然不想這樣糾纏下去了。
“元皓先生，繼續(xù)這么打，想分出勝負(fù)實(shí)在太難了。我想我們接下來還是簡單明了一吧。”在狂風(fēng)暴雨的攻擊中，賽拉夫突然開口道。
“哦？你想一招分高下么？嘿，那就來吧！”元皓精神一震，全神以對。
“那……就看好咯！”隨著塞拉夫的高聲，元皓心中頓時涌起極度危險的預(yù)感。
“不好！”元皓警覺的后腿了一步，連忙做出了格擋的動作。
“呯！”一記重拳恰如其分的搭在元皓胸前交叉而起的雙手之上，狂猛的力量迅速涌出，宛如破陣大錘一般在元法的心口重重的錘了一把。
“噗……”元皓張口，滿腔鮮血噴出，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踉蹌后退了幾步。這時他才注意到對面賽拉夫的右臂好像融化了一樣，慢慢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而當(dāng)那支右臂再次出現(xiàn)時，他手臂上的唐裝已經(jīng)化為百十個布片，翩翩飛舞。顯然他的攻擊速度已經(jīng)超越了某種極限，以至于他的衣服都承受不住。
這已是十分夸張的表現(xiàn)了，但更加夸張的是，塞拉夫如此凌厲的一拳，居然沒有一絲力量的泄露，他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自己的拳頭，連因揮拳而帶起拳風(fēng)都沒有一絲，這讓元皓自己都難以察覺。
“居然能夠?qū)⒘α靠刂频竭@種地步。這樣的把控力……塞拉夫，你又升級了？”退了幾步，元皓抹去左之交的鮮血，很是平靜的的望著塞拉夫。
“我只是暫時借用了一些我原本所不好控制的力量而已。這樣的力量，我無法使用太長時間……如果我無法在三分鐘之內(nèi)擊敗你。那我就只能認(rèn)輸了。”塞拉夫?qū)Υ说故菍?shí)話實(shí)，只是在這話間他也沒有停下自己攻向元皓的拳頭。
“是嗎？那我可要努力了。”迎著塞拉夫的拳頭，元皓起架防御。
一推一送，在快如疾風(fēng)的拳勢之中，元皓使出超越音速的太極拳，將塞拉夫的這一攻擊給應(yīng)付了過去。
都太極拳是以快打慢，可這所謂的快慢都是所謂的相對概念。比起一般人的拳速，元皓的太極拳打得是飛快無比，讓人都看不清影子，而和塞拉夫的拳頭相比，元皓這邊的應(yīng)對又算是慢了。
只是他的慢卻能夠做到后發(fā)先至，只是恰到好處的抬手挪按，變讓塞拉夫沉重的一拳，完全落到了空處。
“好！”塞拉夫贊許一聲，他從元皓身邊錯過，并不回身，只是進(jìn)一步加快的速度，沖向一邊的廊柱，進(jìn)一步蹬腿上竄，借力而回。
他從元皓的腦袋上越了過去，看樣子似乎是抬膝蹬腿，自上而下給予元皓重?fù)簟５聦?shí)并非如此，只見人還在半空的他，再次一個閃身，模糊的了身形，直接出現(xiàn)在元皓的身側(cè)，曲臂成肘，閃電般鑿到了元皓頭上。
“啪！”一聲脆響，其中似乎還帶了些許骨裂的聲音。
元皓的整個臉部都在這一擊之下扭曲變形，他的身體也無法承受如此犀利的鑿擊而橫飛出去，連續(xù)撞斷了兩根立柱后才落到了地上。
但，成功給予元皓傷害的塞拉夫，也沒有得到好處。
就在元皓倒飛而出的同時，他借助身體旋轉(zhuǎn)的趨勢一記鞭腿掃到了賽拉夫的脖子。這記鞭腿勢大力沉，將賽拉夫掃得凌空一個翻轉(zhuǎn)，整個脖子也在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之中，古怪的歪了一定角度——塞拉夫的脖子脫臼了。
如果他是人類，這樣的傷絕對會要他的命。可是他是電腦人，雖然歪脖子看上去有些怪異和驚悚，但對他來并不致命。他只伸手在地上一拍，便身體翻轉(zhuǎn)之后，穩(wěn)住身形，沒有跌個倒栽蔥。這一擊，就戰(zhàn)果而言，算是平分秋色吧。
不過對于這樣的平分秋色，塞拉夫顯然并不滿意。
當(dāng)下他揉身而上，憑借著矩陣計(jì)算力的加持，如特工那般給自己修改參數(shù)，讓自己的速度和力量進(jìn)一步的提高。當(dāng)然由于速度的加快和力量的提升，使得塞拉夫?qū)ψ约荷眢w的控制能力進(jìn)一步的下降，以至于他原本還能使用的很多技巧這一下都無法用出來。
不過，塞拉夫?qū)@一也不是非常在乎，雖然對中國文化有些了解，平素也是一副中國人的打扮，但他的骨子里還是那個講究邏輯非黑即白的電腦人。
就以電腦人而言，技巧什么都是附帶的，只要速度和力量上來了，即使放棄一切技巧也是無妨。于是，他一拳又一拳的砸向元皓。
沒有七七八八的技巧，有的只是狂猛而迅捷的打擊。力量是純粹的力量，而速度也是相當(dāng)純粹的速度，然而將力量和速度結(jié)合在一起，所產(chǎn)生的破壞力卻是驚人的強(qiáng)大。面對具有這樣破壞力的拳頭，元皓想盡辦法也只能依靠自身的技巧來支應(yīng)。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過，雙方的戰(zhàn)團(tuán)中再次車傳來聲聲雪雪的痛呼。一開始是兩人齊呼，但這之后沒過多久，聽起來像是元皓的悶哼漸漸的減少，而屬于塞拉夫的聲音則是漸漸的多了起來。
很明顯，在和元皓的交戰(zhàn)之中，塞拉夫漸漸落到了下風(fēng)。
“停……停！別打了……我認(rèn)輸……！”又過了大概半分鐘之后，塞拉夫的聲音猛地提高，顯然他已經(jīng)撐不下去。
“好吧！”隨著元皓的這一句，雙方模糊的身影猛的凝住。
在尼奧的眼中，此時的元皓正要將自己的拳頭往塞拉夫的腦袋上湊——當(dāng)然他沒有真的湊上去，偌大的拳頭停在了離塞拉夫的腦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此時，無論是元皓還是塞拉夫的模樣都不是很好。在拳拳到肉的你來我往中，兩人身上都掛了彩。鼻青臉腫是少不了的，熊貓眼也很自然的成雙成對，至于兩者身上的衣服，也早在拳打腳踢之中化為了片片碎末。
總體來，塞拉夫似乎比元皓看上去更慘一些，尼奧注意到他的右胸已經(jīng)凹陷下去好大一塊，左手也扭曲的不成樣子，脖子更是歪的難看。如今的他哪里還有最初所見之道骨仙風(fēng)的模樣，只怕讓他去鬼片里面演鬼，也用不著做更多的化妝。
與之相對的元皓，雖然臉上身上的淤青并不比塞拉夫少多少，但他的身軀肢體并沒有發(fā)生難看的扭曲，就外在的模樣來看，他卻是比塞拉夫好了無數(shù)倍。
“或許這就是塞拉夫覺得必須投降的原因吧。”尼奧猜測道。
這其實(shí)也是一種誤判。畢竟尼奧并不清楚像塞拉夫這樣的電腦人其要害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一切就此終止。
元皓回力收拳，重新站穩(wěn)的身子，稍稍整頓了一下自己殘破的衣服。
而來塞拉夫更是用力的扭頭板手，將自己扭曲的肢體重新恢復(fù)原樣。
之后，兩道莫名的藍(lán)光在兩者身體的表面旋過，卻是讓兩人的衣服再次恢復(fù)了完好。
“好神奇！”尼奧驚奇之中帶了一怪異的問道：“這是怎么做到的？”
“相信！”元皓平靜的回應(yīng)：“只要你相信你自己是什么樣的，那么你的認(rèn)知就會影響這個世界。這也是一種扭曲。”
“但是，這種扭曲能夠影響矩陣的規(guī)則！”塞拉夫補(bǔ)上一句。此時的他從自己唐裝的口袋里掏出一副巧的墨鏡架在自己的鼻梁上，將其推高。然后邁步走到餐館另一邊的木門邊上伸手推開那個木門：“對不起，剛才已經(jīng)浪費(fèi)了不少時間，你們這就去和我見先知吧。”
著，他伸手?jǐn)[了一個請的姿勢。
元皓輕輕的了頭，示意尼奧與自己同行。
不過，通向先知所在的這扇木門并不大，其寬度也只夠一個人通過，所以元皓讓尼奧打了頭陣，而他自己則跟在了尼奧的身后。
在他們的后面，塞拉夫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
門后面，是一片被紅墻圍起來的廣場，有著類似社區(qū)運(yùn)動場所的功用，面積不是很大，但給人帶來的印象依舊是老氣。
老氣的長椅，老氣的路燈，老氣的單杠，雙杠……總之這片區(qū)域的一切都給人以懷舊的感覺。
先知就坐在這片廣場一角的長椅上，她很有些怡然自得的披著墨綠色的坎肩在那兒喂食廣場上的鴿子。對于這片充滿懷舊氣息的廣場來，這些鴿子是唯一靈動鮮活的東西了。
“你們來了？我的上帝……”先知摘下眼鏡，先是略帶驚訝地看著尼奧，然后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元皓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再次沖著尼奧開口：“看看你，尼奧已經(jīng)變得這么好了。感覺怎么樣？成為救世主的你？”
“這個嘛……”尼奧被問得一臉囧意。本來，他就不是那種非常張揚(yáng)的個性，看起來倒有像靦腆的大男孩。
“呵呵，來做到我的身邊。”先知笑著，朝尼奧招手。
這一刻的她眼里只有尼奧，倒把元皓晾在一旁。元皓對此也沒覺得冒犯，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邊淡淡的笑著。
面對先知的招手，尼奧有些傻乎乎的手足無措，最后還是先知拉了他一把，他在有些扭捏的坐了下去。
“我的孩子，我看到你的眼里有驚訝，也有迷茫……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先知和聲詢問尼奧。不過她等尼奧回答，便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餅干向元皓和尼奧遞去：“來吧！吃一，我想你們會喜歡的。”
“哦……”尼奧傻傻的接過，拿在手上并沒有吃。
元皓則是大方的接了過來，并且向先知道了一聲：“謝謝！”
“嗯！不客氣！”對于元皓先知的客套中帶了一的謹(jǐn)慎，她看了看顯得十分年輕的元皓，最終還是將視線放在了尼奧的臉上：“我看得出處你最近睡得不太好，你很迷茫？想向我進(jìn)行詢問，卻又不知道從何起？你對我實(shí)際上是心懷警惕的。其實(shí)，你大可不必這樣……你想問什么，可以直接問道。”
“這個……”尼奧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從簡單的開始吧！”先知鼓勵的看著尼奧。
“你不是人類吧。”尼奧沉默了差不多一秒首先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是顯而易見的。”先知笑著沒有任何意見的首先承認(rèn)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也是電腦里的一個程式。或許，你也是電腦控制人類的一種機(jī)制。”先知的坦率讓尼奧的忐忑消失了不少，他的話語變得更加直接了。
“是的，沒錯！”先知在此次頭，對于尼奧的話她沒有任何否認(rèn)，也沒有隱瞞。
“既然是這樣……”尼奧看了看元皓，又看了看站在不遠(yuǎn)處猶如一根木頭似的塞拉夫很直白的問道：“既然你是這樣的身份，那么我如何能相信你？”
“這的確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難題……”先知對尼奧的質(zhì)問依舊沒有生氣，她像是完全猜到尼奧會這么問一般：“你不能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在幫你……其實(shí)這個問題你不應(yīng)該問我。因?yàn)樗臎Q定權(quán)不在我，而在你那邊。你可以選擇我相信我對你的話，或是拒絕相信。這取決于你自己心。你的對么？這位先生！”
著，她向元皓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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