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沖霄暗道疏忽了,急取出七姐吐出的鋼塊,放到桌上。
百花真道:“金姐姐底是金靈女皇,就是厲害。它是七姐吐出來的,是百變金鋼。”
百花貞道:“就是因為這個,我們才認(rèn)為壞人是要借人命鍛合金靈。只是它算不上什么奇金,只是鍛合復(fù)雜。”
“百變金鋼?這就更有意思了。讓環(huán)姐看一看,這哪里是人能吐出來的,若是人早被它卡壞喉嚨死了。壞小子,你有事瞞環(huán)姐,怕什么嘛,多搭幾個姑娘,環(huán)姐才懶得理哩。”
狄沖霄道:“亂想,沒瞞,剛說過,具體的以后再說。”
“喔。它不是聚金靈果而成的金靈,是果核。是一種令人叫絕卻又沒什么用處的隱雕法,絕非一般雕琢師能為,必須要有滅神師神魂相合。只要聚金靈果在人體內(nèi)聚蘊到足夠的金靈,
蘊有百變金鋼的果核就會化變?yōu)槭孪鹊褡梁玫哪撤N魂器。百變金鋼最為有用的玄奇就是能在不同外形間無損變換。也就是說,聚金靈果的果核已經(jīng)是一個魂器,只是沒有靈光,但并不需要多少靈光就能蘇醒化變,一個體內(nèi)金靈過盛的人就足夠。你手里的鋼塊正是聚靈回變的魂器,卻是沒完成,而且在吐出時被喉嚨徹底擠壞了,不然定能看出些什么。只是天下人多得是金靈偏盛,那些人沒必要大費周章去無盡荒野,必定別有古怪。”
狄沖霄道:“我也是這樣想。環(huán)姐,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得到地界珠了,再過些天就能有一個鏡結(jié)靈珠作祭獻,到時就能隨心拉你到身邊了喲。”
“環(huán)姐當(dāng)真了喲,環(huán)姐這些天正覺著晚上悶?zāi)亍_霄,他們既然要埋人,地底肯定還有。”
狄沖霄道:“我正有這個想法,不過地域太大,時間太少,我還是打算得到最新消息之后再說。”
“那你自己當(dāng)心,雙妍向云老兒打聽過,說是云籮一帶奪靈縛神,這才能讓普通人安居,長時間使用玉板必有傷損,得到魂器再說吧。”
狄沖霄應(yīng)下,收回玉板,叫出衛(wèi)圣城,繼續(xù)商議。過得一會,狄沖霄帶著三女離城,在夜市間游玩。云籮人賣什么的都有,云籮自有錢幣,但貨賣上多是以物換物,只要彼此心愛,便是黃金換石頭也是無所謂。當(dāng)然,換到心愛姑娘的情心就更好了。
折繞間,狄沖霄帶著三女來到云籮人的月情舞會,篝火旁,彼此有意的少年男女歡快歌舞,人影交疊。深夜方回。
衛(wèi)圣城正在吃肥雞,見人回來,示意人坐,咽下肉后詢問消息。
狄沖霄道:“意料之中的消息,圣城將會是風(fēng)暴中心,消息人與那些人都已是暗伏圣城周遭,兩撥人決定聯(lián)合,但在誰當(dāng)頭上還有爭議,多半還要拖一兩天。意外處來得太快,我原以為還要過兩天。他們到底要怎么做,目下還是不太清楚,我讓消息人先去察別的事了,不出意外,明天就會有收獲。你們說,百變金鋼能雕琢出什么威勢強猛的魂器?”
衛(wèi)圣城道:“你身邊那對淘氣包手上的邪皇九變就是極限了,不過此種金靈本身沒有絲毫靈光,算是少有能在云籮用的奇金了。”
狄沖霄由此想到點什么,可又模糊難言,坐到椅中再行細(xì)索。百花姐妹一向是閑不下來的,鏡現(xiàn)穿梭靈印,拽著任婷秀也去至尊小居玩了。沉思間,狄沖霄忽感應(yīng)到遠處有驚人靈光閃現(xiàn),飛電離屋,甩手連擲靈印石,借石入空,瞬間百多里,發(fā)現(xiàn)地面有一團靈霧,正罩向不斷退避的賭魔裘必三。
下落救援必然要遲慢一些,也極不明智,狄沖霄長嘯劍斬,對著下方斬出破靈千疊,將人與靈霧盡罩其中。
地面上,裘必三經(jīng)過先前的對戰(zhàn)深知絕非對手,且地下隱著的麻煩更比地上來得棘手。退避間,裘必三不斷與自己賭生機所在,忽自賭戰(zhàn)神預(yù)中發(fā)現(xiàn)到多出一條必活生路,暗道精靈小子,不理劍斬,飛步左移,于劍斬臨身一瞬接住一杖黑曜玉鋼。鋼身刻有靈印,靈光閃過,裘必三消失無蹤。
追來靈霧罩了個空,隨即獨自承受劍斬之威。及至劍威散去,靈霧消淡近半,現(xiàn)出一只模糊狐獸外形。
狄沖霄帶著裘必三落下,道:“二對二,我賭必勝。”
裘必三道:“本魔賭必逃。小心腳下。”身向左飄。
狄沖霄飛電右移。
兩人剛離,一雙恐怖巨爪破地而出,隨即各對一人,追抓而下。
狄沖霄上躍避過,再發(fā)長嘯,四重覺醒合一,再展偽尊,手中樹祖木劍閃現(xiàn)驚人雷光。狄沖霄對著地面擲出木劍,神殺技貫星雷殛,自巨爪爪縫間破空而過,直入地底。
裘必三肩上破袋化為黑色巨盾,硬架爪擊,盾身遍布釘鉤,撞擊中鎖死巨爪。裘必三空出左手,將天地靈源幻現(xiàn)手心,變?yōu)橐徽洒蛔印t帽厝龕汉菪φZ:“一對一,本魔還沒怕過誰。吞山獸,小瞧本魔沒什么,小看天魔機巧會送命的,賭局開始了,現(xiàn)在就與本魔賭一局,生死由天定。”
巨獸另一爪本是要再刺狄沖霄,卻是不受控制,回縮地面,爪中多了一杖靈光骰子。
狄沖霄暗道一聲了得,翻身落下,眼蘊神光,以百重百疊的神光震空波震退飄到身前的靈霧,對著模糊狐形噴出破靈雷魔吼。狐獸揮爪,破散雷魔吼,反噴一道水柱,隱有極重血腥氣。狄沖霄身蘊雷光,任由水柱撞身,以灼雷殺技焚天熔爐將水柱化為淡散水氣,再無絲毫威勢。
那一邊,巨獸爪與裘必三互擲起靈光骰子來,獸三、人五,裘必三勝了第一局,獸爪靈光降了些,人身神光增了些。人獸再擲第二局。
狄沖霄再取樹祖木劍,盯著狐獸道:“噬天狐,不認(rèn)識我了么?七年多前,我們見過面的。比起當(dāng)年狂暴后的你,你現(xiàn)在可真是弱。魔皇當(dāng)年真將你傷得那么重么?直到如今還是沒有完全恢復(fù)。不知你看到魔皇才會有的魔身外相,會不會有恐懼之情。”撕脫外衣,露出胸膛上閃現(xiàn)的黑晶花紋案。周身銀光也變得黑銀參半。
狐獸嘶嘯,再噴靈光與水柱,落地化作各色傀儡。一人自遠處地底升現(xiàn),面罩面具,右手高舉,閃現(xiàn)青紫神光。狐獸見狀重現(xiàn)厚重靈霧,退至人身旁,靈霧消散后人獸消失無蹤。
那邊,裘必三連勝五局,神光十余倍增強,反觀獸爪,靈光十余倍弱降。靈光骰子就此消散,一雙巨爪如電縮小。裘必三揮拳直震地面,大地崩陷,一個火池閃現(xiàn)冒升。自家絕沒用火靈神技,吞山獸也沒有火靈獸賦,裘必三心下納悶,卻是明白火池非比尋常,急飛躍避開。
火池上升,熱灼驚人,化土漿為火漿,直擴展到里半方圓才由巔峰弱降。水靈傀儡半數(shù)掉進火池化散,半數(shù)被灼成煙氣。
裘必三躍到狄沖霄身邊,道:“是小子弄出的古怪。”
狄沖霄道:“最先的擲劍可不是打歪了,是對著地底獸身,沒自大到認(rèn)為能殺了邪靈巨獸,只是想著熱熱它,讓它現(xiàn)身地面,沒想到如此熱灼它也是渾不在意。袋子很有趣。”
裘必三道:“天魔機巧袋,會主奪魔前魔號為天魔女,屬天魔一系,所以這袋子就是會主專意留給天魔一系的晶魂器,最對本魔神魂。那年輸給會主戒賭后,會主便將它給了本魔,本魔借著它才能自己與自己賭,這才能打發(fā)無聊的戒賭時光。到底是邪靈巨獸,強如本魔借著機巧袋也只能幻現(xiàn)一杖骰子賭五局,縱然皆是大勝也難以傷它。不過嚇嚇?biāo)銐颉!?br />
狄沖霄失笑道:“這能算戒賭么?怎么回事?”
裘必三道:“對本魔來說,不和別人賭就是戒賭。本魔先去找了東方神,可沒找著人,有云籮人說他帶著一些姑娘看夜景去了。本魔用屁股想都能知道東方小子要做什么,沒興致攪人好事,就準(zhǔn)備去那些失蹤人方位再看看,結(jié)果到了這邊就被攔截。若無意外,既是封鎖圣城地域之前的試探與準(zhǔn)備,也是想借用本魔傳出噬天狐在圣城附近出現(xiàn)的消息,只是沒想到將你引來了,以至事情只成了一半。那些人頗有心計,若無我們適逢其會,以七姐的性子必是要上當(dāng)。”
狄沖霄道:“魔王所想與我一同,天下間沒有第二只噬天狐,若是出現(xiàn)了第二只,第一只定然是要極為好奇的,若第一只真在云籮,定然會來圣城看個究竟。這該就是血案的另一個目的。裘魔王,你說我們該不該配合他們一回?要不要賭一局。”
裘必三道:“賭個屁,你那魔魂神花是白露的么?累了,回去休息了,尋個妞兒跳回舞也不錯。沒道理東方神那小白臉一騙一個準(zhǔn),本魔連一個妞也哄不到手。賭這個,本魔今晚至少能哄到一個妞上床過夜。”
“鬼才和你賭這個。你去和衛(wèi)大哥賭吧。”狄沖霄大笑,陪著人回返。
天明之后沒多久,雙獸夜現(xiàn)之事傳遍圣城周遭。圣城騎軍們猶是擔(dān)心偏遠人沒得到消息,除去巡衛(wèi)軍,余下人各分隊組,四處傳告有強猛狐獸出現(xiàn),希望各村人不要單獨夜行,也不要離開圣城太遠。云籮人對每年年底多少都會有的獸襲已是見慣不怪,經(jīng)歷過曾經(jīng)的慘烈云籮旅途后也對生死看得很淡,毫不慌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不獨行、不離遠。
薔薇看向狄沖霄,滿目不解,對配合制造慌亂一事始終存有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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