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讓的言行很有些喧賓奪主,可大姐并不介意,微微點頭,以示認可他的法。心有火氣的老管家更是直接,走到一邊,打開通往隔室的側門,做個請的手勢。
狄沖霄失笑搖頭,道:“郭兄,你這激將法用得真好,弟想不賭都沒臉走了。關于十魔會,出身魔道的我倒是有些了解。此事與他人無關,壞就壞在大姐家的賭場太守規據。千魔只用千術作偽的脾性注定他會試圖摧毀所有講規據的賭場,這是他人生樂趣的源泉。這筆生意我接下了,包贏不輸,前提是大姐要加入對賭,否則我必輸。大姐,摸下手而已,總比以后天天給魔王操琴奏樂強得多吧?”
大姐道:“甄彩櫻,你叫我彩櫻就行。想免去斷手之罰,可以,展現一下實力,比起給魔王操琴,我更不想陪一個大話王一起丟人。郭讓,就我們三個賭一局,賭法隨意。”
狄沖霄要過一副花牌,抽出三四五,明著放到眾人面前,道:“彩櫻大姐只需參賭就行,其它的由我處理,身為受害者的你會成為最大贏家。別眨眼,一、二、三,變。”
聲落,彩櫻身前的三變做五,狄沖霄手里的四變做三。
郭讓很是贊嘆,這手專門求輸的賭術雖極無趣,但真的如同神跡。
彩櫻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讓管家發暗牌,握緊后讓狄沖霄再變,可結果依然是自己最大,狄沖霄最;若是改變贏法規則,又是自己最,狄沖霄最大。
流電環也是一種可用于對賭的奇特神技,且所需神光極微、速度極快,除非是竇不滿那類精通賭術的滅神師,否則絕無法發現其中奧妙。若是再加上隱神神系覺醒的古怪神魂“衰己利人”的衰運影響,怕是要尊神境以上才能看出端倪來。
狄沖霄見彩櫻對自己漸具信心,便道:“想我賭戰,還有兩個條件,首先為免有心人當場起哄,弄得千魔敗后惱羞成怒,賭局最好放在明珠區以上的賭場內,勝負有眾多大人物親眼見證就夠了;其次是要熟悉環境及揣摩對手千術,最好能給我兩天時間上下轉轉,扮成巡場人就行。”
康島道:“大姐,理應如此。杜威爾,怎么能讓千魔同意三人對賭。”
狄沖霄對此已有盤算,隨口回道:“魔們都是受不得挑釁的,船主將我在海龍號賭王大賽時過的豪言壯語照樣來一遍就行,夸大好。管家,幫我找一套巡場服來。咦,那些圍在千魔身邊的人是誰?不像是護身魔兵之類。”心下暗喜,三個目標居然都站在千魔身邊跟風下注,護衛散在外圍,不是互相聊天就是偷空參賭,非常妙。
康島嘆道:“這就是我的清產之危,這些人平常與甄家關系都很不錯,可眼見千魔總是先輸后大勝,便跟著下注,先是一個,最后一擁而上,賭注來大。尤其是西門帆、張離、王飛中這些個新從大華來的豪富,得到消息后是天天來這等千魔出現。看樣子,今天又要多輸一兩億了,到時就算能贏了千魔,也是元氣大傷。”
狄沖霄道:“看來此處賭王的事已被他摸透了,所以才能如此隨心所欲地玩貓抓耗子。看在彩櫻妹妹份上,人便白送船主一條回主意。這些人對千魔的信心高好,船主記得賭王大賽的最后一局么?你開個賭中之賭,著重申明大姐將贏下每一局,包管能贏光這些豪富的褲衩。不過事先申明,人的酬勞向來是金的兩成,甄家有近千億家產吧?”
“滾出去!”管家氣得雙目噴火,這子分明是在趁火打劫!
“慢!大姐,你的意思?”康島覺得兩百億是多到離譜,但總比就此清產關場強得多。
彩櫻權衡利弊,終平靜地道:“甄家雖是豪富,可家產哪有千億之多,大約六百八十億左右,而且其中大多還是一時無法出手的獸料、房屋與田產之類。好比天照一方,你要了也沒用。這樣吧,既然你這么有信心,酬謝方面,就由甄家支付十億金票,余數由賭中之賭的彩金中補,也可折成等值神典、魂器或是獸料。若是少了,是你辦法不靈光,甄家不補。管家,面封鎖杜威爾在海龍號上對賭過的任何消息,有敢亂話的人就讓他消失。其它的該怎么造勢,就由康叔叔作主。”
狄沖霄沒有意見,心中暗贊妹妹不僅腦子活,也夠決斷,頗有些師妹風范;再看彩櫻大姐,頓覺順眼親切三分。
康島道:“這個我最拿手,我這就去辦,告辭。”
不多時,狄沖霄換好巡場服,貼到彩櫻俏臉旁用力嗅了嗅后與郭讓一起出去了,心中對他會與海龍船主一起跑來京都城的事很感好奇,他可不是專門替人賭回財產的賭俠來著。
關上門,管家恨聲道:“大姐,要不要事后?”抬手做個殺的動作。
彩櫻斷然道:“不可。殺之無益,留之有用,且要當貴賓款待。千魔若敗,極可能惹來賭魔親自出手,他若死了,無人可賭的賭魔定會另找對手,到時又是甄家遭無妄之災。”
管家恍然,躬身退出。
彩櫻望著桌上的亂牌,纖纖玉手如閃電般晃動,幾乎是在瞬間就抓了十余張牌,眼中滿是苦惱,難道世上真有比自己還快的手?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傳中的偷天換日?
狄沖霄在巡場頭子陪伴下繞到千魔所在位置,明著是察看千魔朗多,暗地里打量趁火打劫的西門帆。想了想,狄沖霄與巡場頭子耳語幾句,接過些東西就向人群內里擠去。
王飛中正狂熱跟注,突然感覺腳面發痛,怒目偏頭,破口大罵。
狄沖霄亮出手中的大額籌碼來,嚅嚅地道:“大爺,非常對不起,頭讓我替一位客人跟兩注,您知道,來這里的都是大人物,若是漏了一注,我會被趕出去的,那樣,人一家五口就都要餓死了。您大人有大量,我給您擦鞋。”就這么蹲下去,很是賣力地用袖子來回抹動。
王飛中深知此處常有大人物前來,便不想因雜役開罪他們,怒哼一聲后不再追究。
魂器室內,甄彩櫻會心一笑,杜威爾不愧是魔道賭棍,扮什么像什么,也對他的智計微感訝異,居然能如此不著痕跡地與對手進行賭術試探。看了兩局,對他的信心又增了兩分。
賭場是天開場,及至千魔離去,狄沖霄就沒回海神之光,借口要一個人思索對策來到樓頂,爬到觀景塔的最高處,找地坐下,就這么望著空中明月出神,心中漸生一股莫名沖動,取出比翼同心玉板,以神光呼喚寒寧馨。與先前聯絡隔了很久了,可以再一會話了。比起前一次,幾乎是在蘊入神光的瞬間就聽到日思夜想的嬌嬈女聲。
“師兄。”爽落女聲滿懷無盡歡喜。
狄沖霄壓下心情,盡量輕緩地道:“寧馨,是我。我想去救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就是裝快樂也要給師妹裝下去,你活著,就是救我。環姐那的炎靈箋你該看過了。是我讓他做的。”
“嗯,看到了,你讓極炎魔傳信的隱意我們都明白,極炎魔確是神通廣大,遠非現在的我所能及。寧馨,他在不在?”
“正在火山深處療傷,聽不到我們話,但能探察到我的一舉一動。”
“這就行了。寧馨,我見到魔邪源了。”狄沖霄將自飛雁山分離后發生的事簡短扼要地與她聽,毫無任何隱瞞。
“師兄,我懷疑他體內也有魔邪源,這是從先前他的不明舉動中推測出來的,那時我體內的黑神魂破天荒地升起某種恐懼情緒。嗯,不這些了。記著,一定要救活秀,不然我會宰了你;還有,泡妞可以,但要牢記師妹給你定下的權限,否則萬魔追殺、碎尸萬段,聽到了沒有?當然,你要是欺負淘氣包、冷幽、妍姐她們,師妹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頂多揍你個半死。”
狄沖霄笑道:“可人師妹終于完變成修羅魔女了,魂靈上的禁制解除了?”
“親娘的手段可沒那么輕易被破解,師兄,火山那里的炎靈有異動,該是他來了。”
狄沖霄冷哼:“正想吼他兩嗓子。寧馨,魔王我收拾不了,先拿魔崽子們給你出出氣。我要在京都的天照一方大賭場讓賭魔手下的千魔輸到沒臉見人!我聽到腳步聲了,將玉板給他。”大大地吸了一口氣,及至聽到極炎魔話,猛然哇地一聲吼出。
帶著無盡憤懣的吼叫聲刺破黑夜飛向天穹。
極炎魔沒有防備被吼個正著,但并不生氣,只是微微搖頭,想不通女兒怎么會喜歡上這種愛戲鬧的毛頭子。
狄沖霄心情恢復,嘻笑開口:“我要見師妹!我要和她上床生娃娃!岳父大人,聽見了沒有?”
“無聊的廢話,魔先前過,殺了玉無量、玉無缺,就允許你們半年見一次。”
狄沖霄喔了一聲,叫道:“我明白了,照辦。師妹,聽到沒有?岳父大人剛剛沒你不可以見我來著。你那增幅神光。岳父大人,你要是不爽,派人來殺我好了。對了,師妹你要蒙上眼,絕不準看。記著,這是師兄的命令,絕不準看。”
極炎魔看向眼中滿是期待的寒寧馨,將玉板拋還給她,心中暗思:那子倒是挺會挑語病,與他計較的話,乖女兒定會心中不滿,這回便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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