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面太美！
陳耕簡直不敢去想總推力高達43噸的轟—6是一副什么樣的畫面——美軍B—5戰略轟炸機中最“年輕”的型號：B—5H使用最先進的TF33發動機，8臺發動機加在一起的最大推力也不過才6噸，但就是這6噸的推力，就可以讓B—5H的最大起飛重量超過噸！
陳耕不由的想到了西飛那個有高度可行性、但限于資金不得去下馬的轟炸機項目：轟—8！
7年代立項的轟—8其實可以看做是轟—6的放大版，技術難度和風險都不大，成也不高，即便是以共和國航空工業當時的實力水平，只要解決了發動機的問題，其他的諸如機身結構、機載電子設備、工藝等問題都不難解決。
因為技術難度不高，按照原來的計劃，轟—8預定于1979年完成技術定型，在8年代初開始新裝備部隊，為此當時還制定了一個“兩步走”的發展方針：第一步，完成轟—6搭載4臺發動機的技術驗證，也就是轟—6I轟炸機；第二步，當轟—6I成功之后，開始研制真正的翼下吊裝4臺發動機的轟—8戰略轟炸機。
可以轟—6I是轟—8的動力方案技術驗證機，也是中國戰略轟炸機最具備可實現能力的技術方案，當然，轟—8是不是戰略轟炸機這個還有待商榷，但起碼一個“遠程”倆字是跑不了的，如果換裝四臺NK—8—4發動機，多了不敢，起碼11公里的航程還是有，雖然比不了B—5、TU—95這兩款亞音速轟炸機動輒一萬四五的航程，但在亞音速轟炸機里面，上萬公里的航程那是妥妥的能排到第三……
“安德烈，如果在盡可能使用NK—8上的零部件來保證可靠性的前提下，將涵道比放大到至3，你認為大概需要多少費用？”用力握著拳頭，陳耕努力壓著自己心頭的興奮向安德烈·沙曼諾夫問道。
安德烈·沙曼諾夫沒有回答陳耕的話，而是道：“陳，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要對你的是，航空發動機是一個高度精確的系統工程，你想要通過擴大涵道比來提升動力、降低油耗和提高經濟性？這沒問題，但首先你應該知道，涵道比的渦扇發動機的高空高速性能就優異，美國人的B—5轟炸機為什么能飛到178米的高度？除了良好的氣動設計之外，他們搭載的那臺J57渦扇發動機也有很大的功勞。”
“是的，我知道。”陳耕點點頭。
他明白安德烈·沙曼諾夫這番話背后的意思，如果自己只是打算將改進后的NK—8系列發動機用于民用，涵道比大點點其實無所謂，而且民用航空發動機更注重燃油經濟性和可靠性，反倒是更加追求大涵道比，如果如果打算把NK—8用于軍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現在的1的涵道比其實剛剛好——再一點就更好了。
確定陳耕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安德烈·沙曼諾夫這才接著道：“至于費用，如果是按照你的，盡可能保證改進型與現款NK—8在技術上的延續性、在零部件方面的通用性，我估計大約1到1億美元應該就差不多了，嗯，時間方面，應該在4到5年左右。”
“這么多？”陳耕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以自己所熟悉的民用型汽油機為參照，陳耕覺得最多有個一兩千萬美元、一兩年足夠了，汽車方面，為了提高零部件的通用性、降低成，主機廠在設計一款發動機的時候通常采用了“家族”式設計，比如陳耕最為熟悉的EA113系列和后續的EA11、EA888系列，在這個系列的發動機中，有不同排量的數款自然吸氣類型，還有不同排量的渦輪增壓類型，在渦輪增壓類型中根據不同的市場定位還有不同的輸出功率，也就是所謂的高功率版和低功率版，甚至在這個系列當中定位最高端的，還有渦輪增壓和機械增壓的雙增壓類型……
但不管劃分了多少類型，其實技術都是相通的，擴大排量、增加功率都是很簡單的事，簡單到對于陳耕來這基上就等于是堆積木，可陳耕忙沒想到給一款渦輪風扇發動機的涵道比“堆積木”竟然這么費錢費事。
看著陳耕微張的嘴巴，安德烈·沙曼諾夫笑了：“陳，航空發動機和普通的民用內燃機可不一樣，你想要涵道比，可不僅僅是擴大涵道比這么簡單，調整風扇直徑來調整增壓比只是最簡單的，你還需要根據需要標定新的風扇葉片數量、風扇葉片形狀，需要調整增壓、高壓、低壓、燃燒室以及高壓和低壓渦輪……
整個工程量和投入基上相當于設計一臺新發動機的一半了，更別這些調整背后涉及到的材料、工藝和技術，這些能用一億多美元拿下來已經是最樂觀的情況了，這還多虧了你沒要求更高的技術指標。
當然，更多的還是完成了設計之后漫長的測試，之所以需要4到5年的時間，很多的時間都是用在了測試上面，”完這些，安德烈·沙曼諾夫望著陳耕，沉聲道：“陳，你還決定要這么做？”
“要！”
雖然心疼的厲害，但陳耕還是毫不猶豫的道：“只要你們愿意，我們就干了！”
“為什么？”陳耕答應的這么痛快，安德烈·沙曼諾夫反倒是有些奇怪了：“如果你想要更大推力、更加省油的發動機，我們的NK—56完可以達到——NK—8的技術局限性，讓這款發動機就算努力的改進，哪怕涵道比擴大到5……我就不這其中的技術難度有多大……推力最多也就只能達到15KN左右，但巡航耗油率不會低于6，但我們準備聯合研發的NK—56和NK—64，推力輕輕松松就可以達到16KN乃至更高，巡航耗油率甚至可以降低到5……”
“我知道，”陳耕應了聲，向安德烈·沙曼諾夫反問道：“但是NK—56和NK—64什么時候能夠完成定型、獲得適航證和生產許可證？”
“……”
安德烈·沙曼諾夫不話了，即便是最樂觀的估計，想要拿到NK—56和NK—64的生產、適航資格，沒有1年以上的時間那是想也別想，哪怕中途稍微有那么幾次耽擱，1年15年乃至年都不是沒有可能。
NK—56和NK—64無疑是年后潤華實業與庫茲涅佐夫設計局的主力航空發動機，但年的漫長時間意味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也意味著在這期間這個項目缺少一個能夠養活的手段。
相比于不確定因素太多的NK—56和NK—64項目，NK—8以及NK—8的改進型的不確定因素就少的太多了，最重要的一點是，NK—8的中等涵道比改進型或許四五年就能推向市場，這段時間里正好用來養活這個項目，等到NK—56和NK—64推向市場之后，NK—8還有至少年的生命周期呢。
“你真的要這么做？”一陣沉思之后，安德烈·沙曼諾夫開口了：“陳，作為朋友，我得提醒你，1億美元只是我的估計，但到底需要多少錢這個我沒辦法向你保證，或許更多也不定，這可是在我們的NK—56、NK—64之外的又一個開支……”
“我明白，”陳耕點點頭：“我還是決定要上！”
1億美元的確是很嚇人，但實際上對于中蘇這兩個航空工業大國來，NK—8改進型這個項目基上沒有需要用到外匯的地方，如果只是單純的用RMB或者盧布，別在之后的四五年年里陸續投入五六個億了，就算再多點陳耕也能承受。
“很好，那么還是我們約定的合作方式，你們潤華實業提供資金，庫茲涅佐夫設計局提供技術支持……”
“不，是”陳耕打斷安德烈·沙曼諾夫的話：“我們潤華實業提供資金和人員，庫茲涅佐夫設計局和我們的人一起完成這個項目。”
“OK，”安德烈·沙曼諾夫沒有猶豫：“我會盡快將這個項目向最高蘇維埃匯報，如果最高蘇維埃同意，這個項目就可以啟動了。”
“那就麻煩你了。”安德烈·沙曼諾夫答應的這么痛快，陳耕也是松了一口氣。
“我們是朋友嘛，不用這么客氣，”安德烈·沙曼諾夫笑了笑，低聲道：“我會將這個計劃放進我們的NK—8改進項目里面的。”
用力握了握安德烈·沙曼諾夫的手，陳耕長吸一口氣：“安德烈，雖然我已經過很多次謝謝你了，但這次我還是得跟你一聲謝謝！”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蘇聯方面為什么將NK—8的技術賣給自己，而非是索洛維耶夫設計局的D—3K：NK—8的技術比較老舊，控制系統不是先進的數字式電子控制系統，也不是D—3K上面使用的模擬電子控制系統，而是老舊的機械液壓式控制，磁瓦，因為涵道比比較的緣故，NK—8的巡航耗油率為79，遠低于D—3K的71，直接后果就是工作時的油耗比較大，這也是TU—154M為什么棄用了同為1KN推力等級的NK—8—4U而選擇D—3KU的原因。
陳耕對航空發動機技術不是很了解，更談不上精通，他和公司內的航空專家商量的結果是，NK—8這款發動機的潛力非常大，如果NK—8能夠將涵道比做到和D—3K差不多，這款發動機的最大推力、油耗水平都將會有巨大的提升，如果再輔以先進的數字式電子控制系統對燃油和轉速進行精確控制，整體性能還能再上一個臺階——唯一的問題，就是庫茲涅佐夫設計局是否愿意幫潤華實業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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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的這波來進行前期考察的專家們是抱著一種俯視的、高高在上的態度來觀察潤華事業的，畢竟在蘇聯國內的時候他們已經聽自己那些當年參加過援華項目的前輩們了無數次當年他們他們援華的經歷，聽著那些援華專家們口中的中國的貧窮和困頓的情況，他們在腦中已經逐漸的形成了一個他們印象中的中國：貧窮、落后，雖然他們的老百姓很熱情，但他們的科技極其不發達……
但當看著潤華實業嶄新的生產、科研設備，尤其是居然做到了科研人員一手一臺微型計算機、每人一臺電話機、房間里還有中央空調的時候，所有的專家們都震驚了：這是自己印象中的中國嗎？
安德烈·沙曼諾夫也震驚了，即便是在庫茲涅佐夫設計局，也沒有這么好的研究條件，他結結巴巴的向陳耕問道：“陳，這是你們公司的科研中心？我們沒走錯吧？”
“當然沒走錯，這就是我們潤華實業的航空技術科研中心，”陳耕無不自豪地道：“我們的科研中心已經實現了計算機的內部聯，配備了多個大型服務器，大家可以很方便的通過計算機進行交流和數據的交換。
另外我們已經與我國‘銀河’超級計算機的研發單位進行了溝通，在未來的一年時間里，我們潤華實業將安裝一臺最高浮點運算速度為65億次每秒的超級計算機。”
這是我們敢于同庫茲涅佐夫設計局合作的硬件底氣！陳耕在心里默默的道。
潤華實業居然還要裝備超級計算機？安德烈·沙曼諾夫直接聽傻了：庫茲涅佐夫設計局別是最高浮點運算速度為65億次每秒的超級計算機了，連最高浮點運算速度超過1億次每秒的超級計算機都沒有……到底誰才是社會主義發達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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