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最后的較量(4)
就到此為止吧。
在承受了以苻清淑為首的突擊隊相當長時間的兇猛攻擊后,統帥營地守軍的將軍終于做出了決斷。他在看向身旁的士兵后開口如此地命令了起來:“讓全軍停止攻擊。”
對于這樣的命令士兵明顯的愣了一下,但并沒有質疑在回過神來后立刻便舉起號角吹響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
猶如摩爾斯電碼般頗有節奏的聲音響徹全軍準確傳達了將軍的指示。于是,前線的士兵們便條件反射般地紛紛停止了對苻清淑等人的攻擊,并迅速開始了后退。然而他們的臉上卻都充滿了不解甚至是不甘。
苻清淑一行人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同樣感到了困惑。但既然對方主動停止了攻擊并且向后退卻了下去,大家也就同樣在迷惑中停止了行動,然后幾乎每一個人都將目光投到了苻清淑的身上。
“就先看看他們想要耍什么花招吧。”苻清淑當仁不讓地下達了命令,然后便看向了身邊的雛田奈音,姑且在事后征求了一下對方的意見,“這樣可以嗎?”
“嗯!”雛田奈音趕緊點了點頭,就算是暫時的她也很希望不要再打下去了。
就這樣,雙方暫時偃旗息鼓互相觀望了起來,而很快帝**內也傳出了一陣騷動。
“嘩啦嘩啦!”
士兵們伴隨著鎧甲的摩擦音而緩步移動,左右分開了一條道路出來。而經由這條路最終來到眾人前方的則正是統帥守軍的將軍。
他走出陣營的分界線獨自一人站到了突出的位置然后便朝著苻清淑等人喊起了話來:“如果你們的目標是元帥閣下,那不好意思,閣下已經安然離開了。即便如此也還要繼續進攻的話,那我們也就不準備再抵抗什么了。還請讓我們投降吧!”
“哼哼!”苻清淑不禁冷笑了幾聲同時就也算是向對方宣示自己領頭人的身份了,隨即便正式開口回應道,“你覺得我們這點人馬有處理你們這么多俘虜的能力嗎?”
“閣下這是什么意思!”將軍不禁瞇起眼睛而抬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劍。而在他身后,士兵們根本就不需要明確的指示在聽到苻清淑的發言后便各自戒備了起來。
另一方面,在苻清淑他們這些人中,雛田奈音同樣也對于苻清淑話中的意思感到了擔憂和緊張,她不禁脫口而出道:“喂!”
對此,苻清淑立刻便揚出一個手勢阻止了雛田奈音繼續把話講下去,然后便繼續對敵軍喊道:“別誤會!我可不是什么殺人狂。你說得沒錯,我們這趟的目的就是為了你們那個什么米里德里安元帥。而既然他已經跑掉了,那我看我們還是各回各家洗洗睡吧。”
“什么?”
“我是說,我們這就撤退了!你個白癡!”話閉,苻清淑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邁出了腳步。身邊的眾人見狀自然也就一邊戒備著敵軍而一邊跟隨著緩緩移動了起來。
這樣的結局對于帝**而言毫無疑問是始料未及的。將軍因此而怔在了原地,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并有些難掩激動地大吼道:“讓他們走!”
于是,圍在苻清淑等人后方的兵馬便紛紛讓出了道路。帝**的士兵們雖然對此感到心有不甘,但到底還是沒有輕舉妄動。這一方面是因為有將軍的命令在,另一方面則是純粹的恐懼。
就這樣,在帝**駐地大鬧一通后,苻清淑一行又安然無恙地離開了。而感到松了一口氣的卻是帝**這邊。
“呼!”統帥營地守軍的將軍在目送苻清淑他們的身影消失于夜晚的黑暗后不禁長出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就此緩釋了起來。
他們總算是走了,而且還走得如此干脆,倒不如說有些干脆過頭了吧?
稍微冷靜了一下后,將軍便對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了疑惑。
他先前所說的當然不是謊言:米里德里安元帥確實已經是帶著親衛離開了。然而,這卻是只有他知道的事實,如果從對方的角度出發,那他所說的那番話難道不應該是真假難辨的片面之詞嗎?
將心比心,將軍覺得如果是自己沒有達到目的而被敵人告知目標已經不在這里那一定是不會相信的。
可苻清淑等人卻是毫不質疑地就接受了他的說法。這樣的事情放到現在來看,就不得不說是有些令人疑竇叢生了。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莫非是,投降的言論起了作用?
將軍率先得出了一個較為樂觀的結論,但仔細一琢磨卻又搖頭否定了。
以苻清淑他們那點人手根本處理不了這么多的帝**俘虜,這是雙方都能預料到的。因此,投降的言論倒有一些給苻清淑等人制造麻煩而逼他們放棄進攻的打算,坦率點講是有些“無賴”意味的。因此,根本算不得誠意,作為印證前言的證據也稍欠力度。
由此看來,將軍得出的這第一個結論自然就不算是很有說服力了。
那么,真相又會是什么呢?
來襲的敵軍會果斷退卻,就常理來判斷只可能是因為兩種情況。第一,他們進攻失敗了已經得出了根本無法達成目標而只能撤退的結論。而第二便是,目標已經達成了……
該不會是……不好!
一念至此,將軍頓時便大驚失色了起來,然后下意識地便朝著某個方向投去了驚駭的目光。
******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顛簸的馬背上,迪蘭的目光始終在注視著前方的那個身影——米里德里安元帥,而且他的目光中依舊充滿了敬佩。
不錯!即便他們現在完全就是處于逃跑的境地中,米里德里安元帥在迪蘭心目中的形象也依舊沒有倒塌。
在迪蘭看來元帥大人的一舉一動都有值得令人敬佩的地方存在著,就算是逃跑也逃跑得令人刮目相看。這樣說來,將他們現在的行動單純描述為逃跑似乎就有些不合適了。他們當前的行動更應稱之為撤退,和逃跑不同它是有著計劃性的。
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個人受到了敵軍的攻擊一定是會向著后方安全的地方躲避并且與大部隊匯合。但米里德里安元帥卻反其道而行之,特意投奔向了最前線的軍隊。然而,在當下這卻是將最危險的地方變為了最安全的地方。
剛剛離開一個險境就投身于下一個,這種大膽的行為又有誰能想到的呢?
是啊!又有誰能想到呢?
“咴!”
突然之間伴隨著戰馬的嘶鳴聲,米里德里安元帥扯動韁繩而剎住了奔馳的坐騎。于是,跟在他身后的親衛騎士們也就全都急停了下來。
發生什么了!
感到驚愕的迪蘭迅速將目光從米里德里安元帥的背影轉移到了其人的面孔上,所見到的則是一副驚駭的表情。
元帥大人怎么會如此的失態!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迪蘭頓時便緊張了起來。他立刻便順著米里德里安元帥直勾勾盯著前方的視線望去見到了其人所見的景象。
在即將進入的森林的正前方佇立著一個身姿,一位身披著赤紅色大衣的少年,那不是別人,正是李夢溪。
被看穿了是嗎。
已經穩定了心神的米里德里安不禁如此想到,臉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自嘲的微笑。
講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這回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啊!
就這樣在心中迅速思量了一番后,米里德里安便張開口大聲地叫嚷了出來:“閣下就是我今晚的對手了吧!”
“李夢溪!姑且就算是,王**的參謀吧!”
“王**的參謀?莫非!王**迄今為止的策略都是閣下謀劃的嗎!”
“那些方案都是大家的智慧。不過……”李夢溪不禁得意地笑了一下,“你們如果要想找到一個切實的怨恨對象,那就是我了吧!畢竟,最初的提案幾乎都是我提出的呢。”
“怨恨!怎么會呢!閣下的智慧令我神往已久。今日能夠見到本尊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只是不知道,閣下能不能看在我心中對閣下的這份敬意上,給出一些回禮呢?”
“回禮?”李夢溪在念叨的同時也轉了轉眼珠隨即回問道,“什么樣的回禮!”
“閣下的目標只有我一個人吧!”
聽米里德里安這樣一說李夢溪便領會了對方的想法。于是,他便露出了一抹敬佩的微笑而點了點頭回應道:“我明白了!你的部下們可以隨便去任何地方!”
“萬分感謝!”說著米里德里安便在馬上鞠了一躬。
但對于兩人商量好的這件事有一個人卻并不同意,那便是迪蘭。
就在周圍的騎士們都被場面所震懾而不敢輕舉妄動時,他卻打破無形的禁錮而發出了焦急的咆哮聲:“不可以!我們是元帥閣下的護衛!就應該拼死保護元帥閣下!就算,就算做不到也應該和您一起戰斗的最后一刻!拋棄您而獨自逃跑這種事,我做不到!”
聽過迪蘭的話后,米里德里安在沉默中注視了他一陣緊跟著便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說道:“你說得對。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一邊這樣說著,米里德里安一邊也就抬起手來對著迪蘭招了招。
看來元帥大人是有些秘密的話要跟自己說啊。
如此領會到的迪蘭立刻便策動了胯下的馬匹,隨即在迅速貼近到米里德里安身邊后探出了頭去,但緊接著所發生的事情卻是他始料不及的。
誰能想到,米里德里安居然在迪蘭把腦袋伸向自己的那一刻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動起了右臂。他那包裹著紅色光華的拳頭就那樣“砰”的一聲砸在了迪蘭的后腦上。
作為一名親衛騎士,迪蘭好歹也是鍛煉過的,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吃下必然能夠擊暈的技能,他那些功夫到底也還是沒有什么用武之地的。
于是,一擊過后迪蘭立刻就昏迷了過去,身體傾斜到了米里德里安的懷中。而穩妥接住迪蘭的米里德里安則立刻便轉頭看向了近處的另一名騎士,然后下令道:“把他帶走!”
“是!”騎士聞言立刻便拍馬上前從米里德里安元帥那里接過迪蘭放在了自己的馬背上。
隨即,米里德里安又取出了兩封信件一并交到了騎士手上。
“這是兩封信,一封留給這小子,另一封是我最后的安排。好啦,你們走吧!”
雖然不及迪蘭的心意,但其他騎士們心中也是有著對米里德里安的忠誠與愛戴的。在意識到事到臨頭的時候,接受米里德里安囑托的騎士還是難免想要代表眾人發出心聲。
“閣下……”
“這是命令!”非常明白他們想要傳達給自己什么的米里德里安大喝了一聲,“都給按照原定計劃前進!走!”
“咴兒!”
騎士們不再多言而各自驅動了坐騎,就這樣繞開正面攔路的李夢溪從另一個方向兜出一圈后,陸續跑入了森林之中。
從始至終,米里德里安都在目送著,隨即方才將目光放回了李夢溪的身上。
緊接著,他便翻身下馬然后向前邁出了腳步,一直走到確保不會波及到身后兩匹戰馬的距離方才停下來開口道:“讓你久等了呢!”
說話間,米里德里安也就“鏗鏘”一聲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而用兩手握緊地在面前架了起來。
“沒關系。這點時間我還是等得起的。”
李夢溪一邊在嘴巴上回應著對方的話語,一邊也用行為回應起了對方的戰意。他一手一把地抽出了腰間兩把赤紅色的長劍,然后在面前對接了起來。
剎那間,伴隨著“鏘”的一聲,神器級武器“昊天”,恢復了其雙頭長槍的本來面目。緊接著便是“咻咻”的破空之音,李夢溪就此將長槍挑起再按下對著正前方的米里德里安擺出了突刺的姿態。
原來是用槍的嗎!
這樣想過之后,米里德里安立刻就在腦海中迅速演練了一遍槍術的應對方式。而等到他感覺已經準備萬全時也就果斷地踏出了腳步。
“喝啊!”
在一聲氣勢十足的大吼聲中,米里德里安的身軀裹挾著疾風地奔馳了起來,這是正是名為“沖鋒”的技能。
與此同時,李夢溪也同樣發動了沖鋒技能,但卻并沒有像對方那般吶喊起來,不過行動本身就已經帶起了一股威壓。
同樣是“沖鋒”,但李夢溪的速度明顯比米里德里安快了不止一倍。不過這卻是在米里德里安的預料之中,他立刻就判斷出了自身和李夢溪之間的遭遇點,然后搶先一步地剎住腳步擺出了最佳的發力姿態。
然而,也就在此時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在突然間迸發了。
兵器對決,從來就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以槍對劍無疑是一種優勢,所以米里德里安并沒有想到,李夢溪會在彼此接戰的一瞬間主動舍棄了這種優勢而將一桿長槍陡然又拆分回了雙劍。
如此一來,米里德里安在腦海中預演過的原本可以稱之為漂亮的起手一招便徹底因方寸大亂而淪為了空揮就此使其露出了極大的破綻。
李夢溪并沒有放過米里德里安在這個瞬間暴露出的弱點,頓時就化作一股赤紅色的風暴而迎面席卷了過去。
“刺啦!”
什么東西被利落斬斷的聲音過后,兩人的身形也交錯而過。李夢溪就勢恢復了平常態的站姿同時將雙劍一挽地送回了左右的劍鞘。
另一方面,一劍落空而砸在地面上的米里德里安的腰間則有著一道刺眼的紅色光線,由左至右將其涇渭分明地分成了上下兩個部分并且散發著一縷縷的光屑。
如果單純只是被力量又或是敏捷這些屬性值的差距從正面碾壓,那米里德里安一定不會甘心,但剛才那一瞬的交鋒卻并非如此。
米里德里安的第一敗因不是屬性上的不足,而是思維、眼力與判斷力的不足,也就是招式上的落敗。這就沒有什么不甘心的話可講了,對方的武藝高超遠在自己之上,那自己也就只能是甘拜下風了。
“呵呵呵!”于是,米里德里安不禁露出了欽佩的微笑而感嘆道,“不愧是,我的對手。”
話閉,他腰間的那道光線便化作整片的光芒同時向上下兩個方向蔓延迅速吞沒了他全部的軀體,然后便帶著他一同碎裂成了一大蓬的光屑。就宛如是飛沙一般揚起,又如同煙火般消逝在了夜晚的黑暗之中。
“當啷當啷當啷……”
包括劍在內,眾多失去了主人的裝備品就此散落在地上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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