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晚飯,文訥先把盧振宇送回天鵝賓館,然后自己出去玩了,她回到近江多日,來好的要跟幾個閨蜜出來好好玩玩的,一直沒機會,今晚正好應(yīng)邀去好好的瘋一場。rg
盧振宇回到賓館,上搜索了一大堆關(guān)于無人機的知識,囫圇吞棗地看了一遍,好歹有了點概念。
他在谷歌地圖上找到了翠林美墅的衛(wèi)星地圖,先看一遍周圍的大地形,試圖找一個視野好、干擾少、沒有障礙物、而且還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找來找去,發(fā)現(xiàn)翠林美墅旁邊就是妙法山,突然茅塞頓開:沒有比妙法山山頂更好的地方了德!
作為一座市內(nèi)的山來,妙法山算是挺大的了,周圈三十多公里,西麓靠近市區(qū)和觀音湖,東麓則是東郊風(fēng)景區(qū),很多別墅區(qū)和高級住宅區(qū)都在這里,就包括翠林美墅。
更關(guān)鍵的是,妙法山主峰海拔四百多米,周圍沒有比它更高的建筑,往西看,整個城市盡收眼底,往東看,更是一馬平川,天氣好的時候能看到鄰市。
如果往下看,那么翠林美墅、云山別墅、紫竹林別墅這些住宅區(qū)幾乎是一覽無余,把無人機的操控點設(shè)在這里,再合適不過。
打定主意,盧振宇發(fā)微信給文訥,跟她商定明天的行程,張洪祥明天下午兩點多的高鐵回近江,最早也得三點多才能到,一上午的時間不能浪費,正好先去踩點。
……
第二天一大早,盧振宇早早地起來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山寨狼爪的戶外襯衫和短褲,戴上棒球帽和太陽鏡,換上了一雙適合爬山的駱駝戶外鞋。
穿上這雙鞋子,他想起了當(dāng)時在江北回家收拾替換衣服的時候,老媽擔(dān)心幾天回不來,初秋天氣變化無常,回頭萬一降溫了,兒子腳上就一雙涼鞋,肯定會凍著,硬是把一雙戶外鞋塞進了行李箱里……當(dāng)時自己還嫌棄得不得了,覺得老媽怎么這么多事,現(xiàn)在想來,老媽真是太周到了。
按照自己心中最帥最酷的標(biāo)準(zhǔn)打扮完畢,盧振宇下樓去接文訥了。
他可不敢再讓文訥來接自己了,跟女神一起出門,哪能像個大爺一樣,讓人家反過來照顧自己。
雖然文這女孩挺好,不炫富,不高冷,還會為別人著想,雖然沒有公主病,但人家有公主命啊,公主就是公主,女神就是女神,盧振宇雖不妄想逆襲白富美,但要心底里沒有點憧憬,那肯定是騙人的。
盧振宇開著張洪祥留下的五菱之光,先到對面新開的黃天源買了兩客蟹粉灌湯籠包,兩只糕團,人家用打包盒裝好了,盧振宇用袋子提著,放在副駕駛座上,心地開到了文訥家樓下。
他看了一下時間,八點了,估計按照昨天的經(jīng)驗,這丫頭應(yīng)該起了,于是先給文發(fā)了個微信:“睡醒了嗎?”
發(fā)完之后,盧振宇猛然醒悟過來,昨天晚上文去跟一幫閨蜜瘋玩去了,估計肯定玩到很晚,這會可能睡的正香呢!
正在患得患失的時候,沒想到文竟然秒回微信了,而且連回三條:
文:睡醒了
文:盧老爺也起那么早啊
文:昨晚查資料辛苦了吧
盧振宇嘿嘿一笑,感到心中一陣暖意,回了一句:
“你干嘛呢?”
文:剛洗完頭,正在練琴
文:待會兒我過去找你,我們?nèi)コ栽琰c,這邊新開一家黃天源,請你嘗嘗
盧振宇頓時快哭了,心這真叫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文正好也想吃黃天源呢,老天怎么這么照顧我啊!
他立刻回道:
“是路對面新開的那家吧?我已經(jīng)買了蟹黃湯包和糕團,不知合你胃口嗎?”
發(fā)過去之后,半晌都沒回,盧振宇正納悶怎么回事呢,就看文發(fā)來一條語音:“你是開五菱之光出來的吧?”
盧振宇心她怎么知道?也回了一條語音:“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文訥回了一條語音:“你從車?yán)锍鰜恚ь^往上看。”
盧振宇一愣,趕緊推門下車,抬頭往上一看,只見六樓上,文訥探出窗外,頭上包著浴巾,穿著一件白色襯衣,正掩口看著他,眉眼里都是笑意……好吧,分明還有感動。
文訥沖他招招手,輕喊了一聲:“上來。”
盧振宇呲牙一笑,回身拿了早點,關(guān)上車門,三步并作兩步躥上六樓,文訥已經(jīng)把門打開了。
……
文訥明顯剛洗完澡,用白浴巾包裹著頭發(fā),身穿一件長及大腿的真絲白襯衫,下身穿了一條七分褲,不過七分褲和長襯衫明顯不搭,顯然她自己在家的時候,就是把這件長襯衫當(dāng)睡袍穿的,現(xiàn)在盧振宇要來,才臨時套了一條褲子。
文訥已經(jīng)一改剛才又感動又溫柔的神情,直接捶了盧振宇一拳,笑嘻嘻地道:“不錯啊,果然夠義氣。”
她接過早點,拿進廚房,心翼翼地把灌湯籠一只一只夾到盤子里,又從整潔的調(diào)料架上找出一瓶還未開封的鎮(zhèn)江香醋,打開倒了一碟,又拿出了兩盒特侖蘇牛奶,把這些食物一樣一樣端到客廳的榆木桌上。
盧振宇注意到她把兩只湯包和一只糕團裝在另一個盤子里,并不拿到客廳來,心中奇怪,心我買的來就不多,你還留出一份來,是準(zhǔn)備晚上餓了當(dāng)夜宵么?
文訥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看了一眼關(guān)閉的臥室門,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壓低聲音笑道:“盧兄你知道吧,昨天晚上,我也去撿尸了……”
盧振宇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好幾秒才問道:“你……你干什么去了?”
文訥滿臉都是壞笑:“你明明聽見了。”
盧振宇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門,心中開始“咯噔咯噔”狂跳起來,各種不祥的預(yù)感又涌上頭頂,他想起文昨晚確實是跟閨蜜們?nèi)ネ媪耍汲赃^晚飯了,那還能到哪兒玩?肯定是酒吧街唄!
會想到文曾開玩笑自己是拉拉,盧振宇覺得眼前有點發(fā)黑,心難不成……文還真有這個愛好啊……
文訥看他臉色大變,先是變紅,隨后變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面如土色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發(fā)現(xiàn)沒有反應(yīng),也不敢再開玩笑了,趕緊實話實:“好了好了,盧兄,你別亂猜,昨天在酒吧里確實有人想撿尸,但不是我,我看到這個姐姐喝醉了,眼看要被幾個男的架上車,我們幾個女生仗義出手,給攔下來了,然后那個姐姐人事不省,也不知該把她往哪兒送,最后只有我這里最方便,她們就都推給我了,待會兒等她醒了,給她弄點吃的,然后打發(fā)她走,咱們?nèi)ッ罘ㄉ讲赛c。”
聽完文訥的解釋,盧振宇這才緩過一口氣,氣也順了,臉上也有血色了。
文訥很歉疚地看著他,低聲道:“盧兄,對不起,我以后不開這種惡趣味玩笑了。”
盧振宇摸摸額頭,道:“我沒事,不過,文你也不想想,就算你是好心,那種酒吧女能隨隨便便往家里撿嗎?現(xiàn)在這世道,見義勇為風(fēng)險太大了,我上次就差點死了。”
文訥笑道:“你的是上上次吧?上次你撿的明明是我。”
完意識到口誤了,臉上也是一紅,低頭喝了一口牛奶。
她抬頭看了一眼掛鐘,道:“八點半了,差不多該叫她了,對了,這個姐姐看上去不是酒吧女,是個白領(lǐng),可能碰到什么傷心事了,一邊喝一邊哭,哭得快傷心死了,一瓶白占邊一轉(zhuǎn)眼大半瓶就下去了,我都不敢這么喝,她明顯就是想死的節(jié)奏啊……唉,真可憐。”
著,文訥起身,閃身進入臥室,然后把門帶上了,很快,就聽到里面?zhèn)鞒雠用悦院膰艺Z聲,然后是一聲驚呼,緊接著是文訥的聲音,在著什么,過了片刻,那女子低聲了幾句,好像是在道謝。
文訥閃身出來了,又把門關(guān)上了,沖盧振宇點點頭:“她醒了。”
盧振宇也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被文訥“撿”來的醉酒女是個什么樣的人?
片刻后,臥室門開了,一個纖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已經(jīng)穿戴完畢,身穿白襯衫和黑西褲,手里還搭著一件黑色西裝,另一只手提著個女式的公文包。
這女子二十六七歲,披肩長發(fā),面容姣好,但是顯得很虛弱,臉色蒼白,戴著黑框眼鏡,但透過鏡片都能看出明顯的黑眼圈,眼角還有一塊不太明顯的淤青。
盧振宇暗自道,還真不是那種酒吧女,看樣子是普通白領(lǐng),可能遇到什么傷心事了吧。
女白領(lǐng)先對文訥感激的一笑:“妹妹,真的多謝你了。”
然后目光轉(zhuǎn)向盧振宇,慢慢的瞇起眼睛,皺起眉頭,突然臉色大變,露出驚駭神色。
盧振宇趕緊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沒什么奇怪的東西啊。
文訥也注意到了她的奇怪反應(yīng),反復(fù)看看兩人,問道:“姐姐,你認(rèn)識他嗎?”
女白領(lǐng)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又露出笑容:“不認(rèn)識……我剛才認(rèn)錯人了,你很像另外一個人……不好意思……”
著,抱著皮包,向兩人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像逃跑似的,快步來到門口,換上自己的高跟鞋,然后想開門出去,但她不熟悉文訥家的防盜門,轉(zhuǎn)了兩保險,沒轉(zhuǎn)開。
盧振宇見狀,下意識道:“文,幫人家開門啊。”
女白領(lǐng)聽到“文”二子,后背一個激靈,回頭打量著文訥,文訥想過去幫她開門的,也被她打量得有些發(fā)毛,不知道這位姐姐幾個意思。
女白領(lǐng)試探著問道:“這里……是不是紡織宿舍?”
文訥很奇怪,心你還沒出門,怎么就知道了?她點點頭:“是啊,你怎么知道?”
女白領(lǐng)沒回答,只是勉強笑了一下,看著文訥幫她擰開了防盜門。
她出門之后,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文訥,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低聲道:“謝謝你,文……最好叫你男朋友心一點,最近可能會有人對付他……你們最好不要住在一起了,讓他躲一躲吧。”
完,轉(zhuǎn)身快速下樓,只留下一串高跟鞋的“噠噠”聲。
文訥關(guān)門返回屋里,把剛才神秘女白領(lǐng)的那幾句話學(xué)給盧振宇聽,盧振宇聽完,也是一頭霧水。
兩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邊心神不寧地吃著早點,一邊猜測著到底是怎么回事,顯然,那個女白領(lǐng)認(rèn)識他們兩個,但又不是特別了解,否則怎么會盧振宇是文訥的男朋友,還他們住在一起?
至于有人要對付他,盧振宇倒是不太害怕,他現(xiàn)在最不怕的就是有人來打自己,來多少他都有信心部擺平,但他擔(dān)心的是文訥。
兩人商量了一下,都認(rèn)為目前最有可能要“對付”盧振宇的人,不是趙大頭,就是蔣先生,趙大頭沒什么可怕的,手下敗將而已,而且他的黨羽抓的抓,散的散,他人也被通緝中,根沒啥好怕的。
至于蔣先生,因為有許大少這層關(guān)系,所以他不太可能會傷害文,最多會來找盧振宇的麻煩,而盧振宇現(xiàn)在對這些人根不怎么在乎,文的武的都不怕,張哥馬上就回來了,江北晚報和央視的聯(lián)合暗訪組馬上也來了,老蔣要是敢鬧事,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
……
兩人吃完飯,開著五菱之光出發(fā),今天盧振宇想得很周到,上午先去妙法山踩點,中午在外面吃飯,然后下午去高鐵站接張洪祥,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就再來試一把無人機。
開車來到妙法東麓的山腳下,在距離翠林美墅一段距離的地方停好車,兩人找了個地方,簡單熱身了一下,然后開始上山。
今天文訥沒有再穿白衣白裙,而是整了一身運動裝,斐樂速干T恤和短褲,邁樂登山鞋,圍著一個始祖鳥大腰包,看上去沒有盧振宇一身那么“戰(zhàn)術(shù)”,但也很精神。
妙法山是近江的風(fēng)景旅游區(qū),但是因為很大,大部分地方是沒有道路的,只有在林間順著山坡大致的往上爬,而且這一段山坡很陡,盧振宇開始還刻意爬的比較慢,他怕文訥跟不上。
但很快發(fā)現(xiàn),文訥這姑娘體能相當(dāng)不錯,自己每次回頭,她都跟在自己身后,而且臉不紅心不跳,喘氣也很勻,沒有那種累得要死的樣子。
盧振宇點點頭,沖她豎了個大拇指,文訥抬頭沖盧振宇呲牙一笑,得意洋洋。
盧振宇想起來了,當(dāng)初把她從酒吧門口“撿”來的時候,在車上檢查她的錢包,發(fā)現(xiàn)里面有好運動類的幾張會員卡,有健身房的,有瑜伽館的,有球館的,還有游泳館的……想必這丫頭平時也不少鍛煉吧!
中間休息了一次,喝了點水,然后接著爬,前后不到一個時,爬到了山頂。
妙法山主峰四百多米,是最高峰,但是那里屬于景點,游客比較多,所以兩人爬的并不是主峰,而是靠東側(cè)的次峰,只有三百多米,但也能俯瞰山下的幾個區(qū)了,而且因為次峰基上是野山,沒什么游客,在這里設(shè)監(jiān)控點,不容易引起人注意。
在次峰的山頂,有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有兩處人工壘起來的簡陋的石桌石凳,還有幾處用鐵絲加橫木做的簡陋單杠,這是屬于清晨爬山鍛煉的老人們的世界,但過了上午九、十點鐘,基上就沒人了。
這兒視野開闊,往下看的時候,視線不受樹木阻擋,盧振宇扶著樹,手搭涼棚往下看,山下是名副其實的一覽眾山,他試圖分辨著哪里是云山別墅,哪里是紫竹林別墅,哪里是翠林美墅……
“唉,有點高了,看不清楚,”盧振宇感嘆著,“要是有個望遠(yuǎn)鏡就好了。”
文訥微微一笑,低頭拉開腰包,變魔術(shù)似的從里面掏出一只巧的萊卡望遠(yuǎn)鏡,遞給他:“八倍的,倍數(shù)不算高,但你又不偷窺,足夠了。”
盧振宇大為驚喜,心中感嘆文真是心思細(xì)膩,想得周到。
“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能有個這玩意兒?”
文訥笑道:“女孩子怎么就不能有這玩意兒?望遠(yuǎn)鏡就只能用來偷窺嗎?嗨,我爸是當(dāng)記者的,這東西最多,我挑了一個來玩。”
盧振宇接了過來,看了一下,道:“唔,徠卡的屋脊鏡,‘三大’的鏡子,大毒物啊!你爸還真會敗東西。”
著,他打開物鏡蓋和目鏡蓋,把目鏡杯旋起來,先調(diào)了右眼度數(shù),最后才慢慢調(diào)焦距,直到山下的景物都處于最清晰的狀態(tài),這才開始慢慢的尋找目標(biāo)。
“嗯,好……找到翠林美墅了……”盧振宇邊看邊滿意地著,他在別墅區(qū)里搜索了片刻,也不知道哪一棟是目標(biāo)別墅。
“來,給我看看……給我看看嘛!”文訥在旁邊心癢難耐,跳著腳要伸手搶,盧振宇只得從脖子上摘下掛繩,把望遠(yuǎn)鏡遞給她。
文訥掛上帶子,按自己的視力重新調(diào)了焦距,按照盧振宇指的方向,也開始觀察著翠林美墅。
突然,她的臉上興奮起來,低聲道:“我看到來送家具的了!……物流的卡車!看,往下搬了,就是架子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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