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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調(diào)查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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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近江市大堵車,百度地圖上所有干道都是紅色,這是因為幾乎市的挖掘機(jī)都出動了,從四面八方向淮江二橋南岸集結(jié),因為堵得太過嚴(yán)重,省委省政府都被驚動了,交警總隊啟動了緊急預(yù)案,大批交警上路面疏導(dǎo)交通,折騰了幾個時,總算是消停了。

    游樂場挖掘現(xiàn)場正在挑燈夜戰(zhàn),這兒就像個露天大礦山,三十根二十米高的竹竿上挑著碘鎢燈一字排開,雪亮的燈光照的如同白晝,八十臺挖掘機(jī)轟鳴作業(yè),人聲鼎沸,山河顫抖。

    挖掘機(jī)大都是許家豪找來的,而盧振宇找來的除了少數(shù)幾臺挖掘機(jī)之外,還有很多“撈偏門”的,比如趙聯(lián)排,雖然他家在新疆,但在近江卻人脈廣泛,他竟然有個哥們兒是江東地質(zhì)大學(xué)的,丫一個電話,拉來了一幫勘探專業(yè)的學(xué)生,關(guān)鍵是還帶來了十幾把洛陽鏟,還有一個金屬探測器,盧振宇看了嘆為觀止,這活脫脫一個盜墓組啊!

    不光盧振宇頭回見到這些玩意兒,就連那些社會大哥和挖機(jī)哥們也都新鮮不已,平常只能在盜墓上看到的玩意兒,今天來了個現(xiàn)場表演。

    不過貌似沒多少用,這既然修建過游樂場,地下每寸泥土肯定早被翻過多少遍了,十幾把洛陽鏟把地面插得像馬蜂窩一樣,屁用沒有,金屬探測器一會兒鳴叫一次,翻上來的東西不是廢鋼筋就是廢螺母,盧振宇看了大失所望,看來還得指望挖掘機(jī)啊!

    現(xiàn)在通過李晗的轉(zhuǎn)述,安犁天已經(jīng)采納了盧振宇的“敲山震虎”計劃,撤出了大部分警力,把這里交給他們?nèi)フ垓v。

    “盧振宇,你這計劃行不行啊?”李晗望著這一片大工地,憂心忡忡的道。

    盧振宇紅著眼珠子,抽著煙:“不行也得行了,能‘震’出來最好,不然就只能一直挖下去了,別管什么地下設(shè)施,反正早晚挖出來。”

    他扔掉煙屁股,瞥了一眼遠(yuǎn)處,路石銘正坐在她的阿斯頓馬丁里,戴著耳機(jī)閉目養(yǎng)神呢,剛才她不適應(yīng)人多的場合,回車?yán)锏攘耍R振宇恨恨的想,天知道是不是在那兒等著截胡的,我就看這么多人你怎么截。

    現(xiàn)在“許大少沖冠一怒為救妹”的感人事跡,已經(jīng)在近江道上傳開了,不斷有社會大哥趕來慰問、助威,看能幫上什么忙不,那些干土方的社會人兒們更是有用武之地了,紛紛帶著自己工地的挖掘機(jī)、泥頭車趕來,加入挖掘隊伍,場面感人堪比當(dāng)年營救智利礦工……

    許家豪正在不停地給人發(fā)煙、握手、擁抱,身后林斌遞過來一個手機(jī):“豪哥,老爺子找你。”

    許家豪接過電話,走遠(yuǎn)幾步,剛“喂”了一聲,就聽到手機(jī)里震耳欲聾的訓(xùn)斥聲,幾乎把他耳膜震裂了:“許家豪!你到底想鬧多大收場!趕緊把挖機(jī)都給我派回去!”

    許家豪很意外,從到大,父親一直是以“好脾氣”形象示人的,他從沒見父親發(fā)這么大的火,怔了一下,道:“爸,怎么了?我找挖機(jī)是為了救文!”

    電話那頭更加暴風(fēng)驟雨:“救文有公安機(jī)關(guān),你湊什么熱鬧!你知道剛才市委曹秘書長電話都打到陸剛那里了嗎?剛才下班高峰期,滿大街都是挖掘機(jī)泥頭車,市大堵車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更好了,市一大半工地停擺!連地鐵十號線……地鐵十號線工程啊!你知道吧!兒子!你是嫌咱家這個公司開得太大了,該關(guān)門了是吧?”

    許家豪耐著性子聽著,過了片刻,靜靜地道:“爸,你曹秘書長打電話給陸剛,那陸剛什么態(tài)度?”

    許慶良一愣,然后道:“陸剛當(dāng)然也是和我一個態(tài)度!”

    許家豪冷笑道:“老爸,陸剛不會和你一個態(tài)度的。他的兒子還在死牢里,現(xiàn)在救文就是救他兒子,我不信他會因為曹秘書長一個電話就讓這邊叫停,只要能救他兒子,別秘書長了,就是書記他都敢得罪,老爸,這里邊唯一置身事外的,好像就是你吧?”

    “我……”許慶良讓懟得不出話來,好幾秒后才含糊地道,“家豪,你聽我,你要冷靜,你這樣解決不了問題……我跟你,其實(shí),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想……也未必沒有一點(diǎn)好處……尤其是對你來。”

    許家豪冷笑道:“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不是以這種方式,更不能搭上文!”

    許慶良那邊急得不行,道:“你就在那邊是吧?我馬上過去!還有,你趕緊把姜振海給我放了!”

    “已經(jīng)放了。”

    許家豪完就掛上了電話,又點(diǎn)了一根煙,紅著眼珠子,繼續(xù)盯著挖掘場地。

    一輛白色寶馬轎車開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停車場,低調(diào)地停在那里,一名黑衣美婦下車,也沒過來,只是靠著車門站著,望著這邊,像寒風(fēng)中的樹葉一樣微微顫抖著。

    過了片刻,她似乎鼓足了勇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過來,漸漸地,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沒人再吵吵嚷嚷,只剩下機(jī)械的轟鳴聲。

    古蘭丹姆身著一襲修長的純黑羊絨大衣,臉色蒼白,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慢慢的把黑絲絨手套一只一只地拽下來,十指神經(jīng)質(zhì)地絞著,咬著嘴唇,盯著漫山遍野的挖掘機(jī)發(fā)呆。

    周圍的江湖漢子們都看呆了,望著這個傷心欲絕的母親,大氣不敢喘,就像膜拜一尊女神雕塑一樣。

    許家豪發(fā)現(xiàn)了她,趕緊跑了過來,輕輕扶住了她:“蘭姨……”

    古蘭丹姆仍然望著工地,喃喃道:“文……在下面么?”

    許家豪趕緊道:“應(yīng)該在下面,不過您放心,文肯定還活著,我是,她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下面……”

    “這些挖掘機(jī)……都是你找來的么?”

    “嗯,道上的朋友都給我面子,我提了一嘴,就都過來幫忙了。”

    古蘭丹姆點(diǎn)點(diǎn)頭,握住許家豪的手,用力拍了拍,點(diǎn)點(diǎn)頭,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好……謝謝你……家豪,謝謝你……”

    “一家人什么謝字,蘭姨,文就像我的生命一樣……”

    古蘭丹姆恢復(fù)了些冷靜,問道:“家豪,你怎么知道文在下面?”

    “呃……”許家豪一愣,指了一下旁邊的盧振宇,“咳咳,是他的。”

    古蘭丹姆突然發(fā)現(xiàn)盧振宇也在這里,瞳孔微縮,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立刻手刃此人,但她深吸一口氣,幾秒鐘后就控制住了情緒,高跟鞋在爛泥里跋涉著,大踏步走到了盧振宇面前。

    盧振宇此時就像一只雞仔看到一只霸王龍朝自己走過來一樣,快嚇呆了,正想是不是扭頭逃跑,就聽古蘭丹姆平心靜氣地問道:“盧,你是怎么知道文文在下面的?”

    盧振宇緊張地組織著語言:“阿姨,這個……其實(shí)是……它是這么回事……”

    李晗從后面閃出來,一身筆挺的警服擋在盧振宇前面,勇敢地迎著古蘭丹姆銳利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道:“這是警方的分析,許太太,請您相信警方,我們正在努力。”

    古蘭丹姆嘴角諷刺地一翹,目光卻更加咄咄逼人:“警方的分析?”

    李晗臉上一紅,也有點(diǎn)緊張,于是昂首挺胸道:“是……是谷教授的分析,谷教授是我們警方的專家,當(dāng)年就是靠他的分析,我們破獲了江大碎尸案。”

    著名的江大碎尸案曾經(jīng)轟動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句話一出,包括古蘭丹姆,現(xiàn)場再沒人懷疑谷教授的權(quán)威了。

    古蘭丹姆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谷教授!我知道這個人!在杜尚別的時候,文文跟我過!他在哪里?”

    許家豪面色立刻尷尬起來,心你們還不知道,谷教授就在咱們要強(qiáng)征的那塊地住著,前兩天下邊人剛安排潑了一次大糞,還把人家家的玻璃窗砸碎了……

    “蘭姨,”他趕緊過來,低聲道,“您別擔(dān)心了,這事兒我來安排吧,一定會把谷教授好好的請來,請他把文救出來。”

    古蘭丹姆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熱淚盈眶:“好,家豪,謝謝你。”

    許家豪趕緊叫過林斌和潘婷,低聲一陣吩咐,林斌領(lǐng)命而去,潘婷也掏出手機(jī),滿頭大汗的安排起來。

    過了一會兒,李晗的手機(jī)響了,是谷教授的,聲音壓得很低:“晗,你在哪里?”

    李晗道:“啊,谷伯伯,我在一個工地上呢,有點(diǎn)事。”

    “晗,金天鵝的人又來我家了,我看出來了,他們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上次是潑大糞,這次大概是來放火的,你能不能帶人過來?抓他們個現(xiàn)行!”

    李晗趕緊道:“谷伯伯,他們不是去放火的,他們是去請您救文的!”

    “救文?”谷教授一愣,“文怎么了?”

    李晗突然想起來,文失蹤這件事還沒跟谷伯伯講過,她吞吞吐吐地道:“文……她……她也被黃宗盛綁架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長時間,可以想見谷教授驚駭?shù)搅耸裁闯潭取0肷危冉淌诓盘撊醯膯柕溃骸暗降自趺椿厥拢俊?br />
    李晗趕緊言簡意賅地交代完畢,然后道:“所以現(xiàn)在文家里沒辦法,許家豪剛才派人去請您的,我就在旁邊親眼看著的,您放心開門吧。”

    谷教授靜了半天,突然很生硬地道:“不,晗,我不能幫這個忙。”

    “為什么?”

    “你對許家豪,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李晗對谷教授這種態(tài)度很失望,大聲:“谷伯伯,那是文啊!您就算再恨許家豪,再恨金天鵝,可文是無辜的啊!”

    過了半晌,谷教授嘆了口氣,道:“你對他,要我出馬也行,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唉,估計許家豪也做不了主。”

    李晗一怔,大概猜出是什么條件了。

    果然,谷教授道:“你讓許家豪跟他爹、還有陸剛,只要承諾不征這塊地了,不拆我們的房子,從此不再騷擾我們,我就出馬,我不但把文救出來,我還能把陸剛他兒子的冤案洗清了。”

    “好,我去跟他!”

    谷教授冷笑道:“你跟他,答應(yīng)就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免談。你再告訴他們,現(xiàn)在還在救人的黃金時間之內(nèi),否則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文生還希望來,呵呵,就他們那個搞法,不把黃宗盛逼得狗急跳墻才怪,有十個文也被滅口了。”

    李晗猛然警醒,知道谷教授到致命之處了,拔腿就往許家豪那邊沖過去,一邊大喊道:“許家豪,趕緊讓挖掘機(jī)都停下!快撤走!”

    “什么?”

    李晗把手機(jī)塞給許家豪:“谷教授要跟您講話。”

    許家豪神色一變,立刻恭敬地接過來,輕聲道:“谷教授,我是許家豪。”

    他抱著手機(jī)聽著,漸漸的神色大變,立刻招手叫過幾個人來,吩咐了幾句,隨后那幾個人跑向遠(yuǎn)處,各自拿著對講機(jī)下令,很快,工地上的挖掘機(jī)都停了。

    就聽許家豪抱著手機(jī),咬牙道:“行,谷教授,我答應(yīng)你!不不,您放心,我這里就能拍板,陸總那里絕對不會反對,只要您能救他兒子,金天鵝集團(tuán)什么都能答應(yīng)您!”

    電話那頭,谷教授的聲音透著勝利的矜持,淡淡地道:“如此便好,這樣,我給你們一天時間,準(zhǔn)備律師和法律文件,明天中午,我們在市公證處見。”

    “明天?”許家豪急得眼珠子通紅,吼道,“谷教授,我現(xiàn)在就過去跟您簽協(xié)議,您能不能立刻就……”

    老頭明顯很享受這種時刻,不緊不慢地笑道:“子,你急什么?你們放火扔蛇的時候,可曾想到別人也是有親人的?現(xiàn)在好了,自己的親人有危險,就恨不得讓世界都配合你?哈!”

    “臥槽!”

    就在許家豪快被折磨瘋的時候,盧振宇沖了過來,一把奪過手機(jī),大聲道:“谷教授,是我!我是盧!您看我的面子行不行?我沒扔過蛇放過火吧?我愛文,請您救救她吧!”

    谷教授沉吟了一下,語氣緩和下來:“盧,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跟他們不一樣,這樣吧,你跟他們,先把挖掘機(jī)什么的都撤走,你這個敲山震虎的想法很對路,但不能一直敲,要敲兩下停一陣子,一直敲的話,老虎就不敢出來了。”

    “啊!”盧振宇靈光一閃,“我明白了!先撤走,然后外進(jìn)內(nèi)松,布置暗哨盯著,只要他跑出來,就當(dāng)場逮住!”

    “對,就這個意思。另外,經(jīng)此一嚇,這家伙肯定覺得這里已經(jīng)不安了,他肯定要換地方。你們想一下,除了這里,近江還有什么地方適合做他的新巢穴,藏匿他的那么多‘藏品’?他不可能再現(xiàn)挖地下室,多半還得找現(xiàn)成的地方。”

    盧振宇想了一下,脫口而出:“北岸區(qū)倉庫!對了,還有妙法山防空洞!這些都是有錢就能租的地方,而且在里面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

    谷教授沉吟道:“很有可能,那么,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知道了!”

    谷教授繼續(xù)道:“唉,你知道就行,你和李晗先看著安排救人吧,但別跟許家豪,我得吊著這子,不然他翻臉就不認(rèn)人,我還指著這次機(jī)會保住房子呢。”

    “您放心吧,谷教授!謝謝您!”

    當(dāng)晚,大批挖掘機(jī)和泥頭車又陸續(xù)撤出,游樂場又恢復(fù)了一片黑暗寂靜。

    但是幾個關(guān)鍵的地方,都布置了警方的暗哨。

    一夜過去了,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挖得滿目瘡痍的廢棄游樂場什么變化都沒有,幾個暗哨報告,泥土上連個新出現(xiàn)的腳印都沒有。

    盧振宇救文心切,早就把答應(yīng)谷教授的話丟一邊去了,他還是和許家豪合作,兵分兩路,盧振宇和李晗去妙法山防空洞,許家豪帶人去了北岸倉庫區(qū),都是先找到租賃的主管單位,以警方名義打好招呼,一旦有新的租客立刻通知。

    中午,近江市公證處,門口停了一大溜豪車:陸剛的勞斯萊斯、許慶良的邁巴赫、許家豪的保時捷帕拉梅拉、還有保鏢和隨員的兩輛蘭德酷路澤,最差的一輛車也是古蘭丹姆的寶馬。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輛寒酸的出租車挨著這些炫目的豪車停下,旁邊坐公交車來的老鄰居們立刻迎上去,幫忙拉開車門,把一輛輪椅搬出來,然后攙著顫巍巍的谷教授出來,坐上去……

    林斌很殷勤的跑過來想幫著推的,被谷教授瞪了一眼,訕訕地退下,李晗過來推著輪椅,眾人眾星捧月,像護(hù)送打了勝仗的凱撒一樣,簇?fù)碇@位銀發(fā)老人進(jìn)入了公證處。

    而那些從豪車上下來的鮮衣怒馬之輩,大都陰沉著臉,好像殘兵敗將一樣。

    ……

    盧振宇沒來參加,他租了一輛車,整天就停在省人防旁邊的停車場里,一刻不停地盯著防空洞的入口,雖然已經(jīng)跟錢主任好了,一旦有人來租庫房就立刻通知他,但盧振宇對這種官僚不敢抱太大的信任。

    好在他有個不請自來的搭檔——路老師,現(xiàn)在兩人分工,盧振宇坐在停車場的車?yán)锒⒅揽斩慈肟冢防蠋熥阱X主任的辦公室里盯著,確保不漏掉任何一個來租庫房的人。

    而錢主任對這個配合警方的任務(wù)也樂在其中,對這個漂亮“警花”很是殷勤,端茶倒水,陪著她聊天。

    一整天就這么過去了,快黃昏的時候,又來了一輛貨車,不過這輛車引起了盧振宇的注意,這不是運(yùn)水果蔬菜的大卡車或者冷鏈車,這是一輛物流公司的箱型貨車。

    盧振宇看著物流人員從車上搬下來了一個大包裝箱,上面印著“格力冰柜”,兩個物流人員又搬下來一輛推車,似乎準(zhǔn)備用推車把冰柜運(yùn)進(jìn)防空洞去。

    盧振宇總覺得有些怪異:往冷庫里拉冰柜,似乎哪里怪怪的,于是他推開車門,打算靠近看個清楚。

    那兩個物流人員似乎搞不清地址,看到盧振宇立刻上前詢問:“先生,你知道里邊的-4號倉庫怎么進(jìn)去么?”

    盧振宇盯著冰柜箱子,皺眉道:“這是冰柜?”

    “是啊,怎么了?”

    “我看你們往下搬的時候,怎么這么輕?”

    這么一,兩個工人也是有同感:“就是啊,我們也覺得輕,是不是號冰柜?”

    盧振宇道:“冰柜?冰柜值當(dāng)?shù)挠媚敲创蟮南渥樱俊?br />
    他過去抱著箱子搖了搖,感覺也就一百多斤,這得多的冰柜才會這么輕啊!

    “啊!”

    盧振宇突然醒悟過來,一把掏出大劍魚,先噌噌兩下挑斷捆扎帶,接著“刺啦”一下把封箱膠帶劃開了,兩個工人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上前阻止,就見盧振宇打開箱子看去,頓時大吼一聲:“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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