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彩排時間位于都城以西群山之中,范圍極大,連綿數百公里。沒有魔獸,甚至連肉食性的野獸都很少,也沒有人居住,草木倒是郁郁蔥蔥,森林一片一片包裹著山頭,一直延伸到遠方。
這里自古就是圣階強者們的決斗場所之一,畢竟達到圣階這個實力,在城里對戰破壞性實在太大。于是有了這個約定,在這里除了決斗之外,自然也可以相互切磋,相互學習,甚至僅僅是玩。
在這里不論劍圣還是大魔導師,無需絲毫顧忌,山上道道深湛的鴻溝,和巨大的深坑彰顯著曾經強大的戰斗。而至于為什么這里沒有魔獸,沒有野獸,沒有人居住,這就無需解釋了。
不過雖然原本為了決斗而選的地方,但真正為了決斗來這里的圣階強者卻不多。根據記載也不超過兩只手,大多只是切磋,甚至只是來發泄,來玩的。少數真正決斗的故事,則都被吟游詩人變成各種版本,吹了幾百年。
也因此,這里被稱為英雄山脈。那些能在英雄山上決斗的人,顯得特別有格調。但吟游詩人嘴里英雄山的版本卻各有不同,有的說山上金光燦爛,氣勢磅礴、有的說山上尸骨遍地,怨氣沖天、更有的說山早就沒了,被炸成了幾萬米的深坑
如今看來,郁郁蔥蔥和普通的群山沒太大區別,那些深坑和劃痕看上去也不過是給山添加了幾條傷疤,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里是英雄山,還以為也是自然現象。
“現在圣階還在這里決斗么?”凱文隨口問。他們一行人從都城出發,一路到達這里只是,已經是中午時分。
“偶爾吧,”布萊特會長回答,“現在大家都很忙,不過閑暇之時也有一些聚會。但已經不怎么出手了,到我們這個實力,已經不需要動手演示,有什么新想法,嘴上說就行。”
凱文點點頭,除了新進圣階強者,對于老劍圣來說,劈山恐怕已經不能給他們什么樂趣。這些痕跡恐怕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邊上帝國劇團團長厄文,隨口回答:“我們帝國那邊也有類似圣階戰斗場所,那邊倒是一直有人戰斗,被稱為自由島,島上隨便打,沒人管。”
“厄文團長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切磋一下?”布萊特會長發出邀請,“彩排完畢之后,工作人員就撤出來了,地方就空了。”
厄文團長連連搖頭:“老了,動不了了。”
眾人只是笑笑,不再強求。
沿著山路轉過一座高山,眼前豁然開朗,靠著這邊的山坡臨時搭建一個寬廣的平臺,縱橫數公里一直聯通到另一座山的山坡上,仿佛兩座山中間架了一塊板子。四周樹立了八座百余米高的魔法塔,空中還有飛艇懸浮,四周元素充盈而有序,遠處還有成片的帳篷。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平臺上密密麻麻,又花花綠綠,全是身著戲服的演員或者工作人員。
“樓保勒國的規模總是讓人印象深刻。”帝國團長不免感嘆,這里光數人頭,至少上萬人。
“還行吧。”布萊特隨口回應,“我們直接去導演部。”
就見布萊特拿出一個權限法杖,隨便揮舞幾下。一道水流直接從平臺的遠端射出,畫著長長的弧線一直延伸到眾人的腳下,眾人還處于山路之上,兩端直線距離至少三四公里,水流就如同搭橋一遍架在空中,形成空中河流,下方無所依托,魔幻之極。
布萊特隨手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艘小木船,扔在水流上,自己則當先跳入。眾人隨即跟上,小木船微微搖晃,但依然很穩。隨即空中水流開始回收,剛剛是發射出來,現在則是吸回去,小船隨著水流的回流朝前,正好處于水流的末端,前方是水,后方居然什么都沒有。
山中清風拂面,腳下一艘薄薄的小木船,船下僅半米深的水流,再往下已經是百米高空了。這比城市中的高空水流要快的多,也看著危險的多,不過在場眾人心理素質都算一流,大家都是一臉淡定。
“權限還可以這樣用么?”厄文團長問。
“當然,”布萊特笑,“我也可以讓這條水流結冰,然后我們溜冰下去。”
說話間布萊特又抬手一揮,耳邊就聽到吱嘎作響,整個水流頃刻間化為冰條,半條拋物線詭異的定在空中,不再回流。嚴格用受力分析的話,冰條沒道理能保持這個姿勢不倒下,但既然水流都可以浮在天上,冰條自然也沒有問題。
小木船當即也被凍在冰里,陣陣寒氣從腳下傳來。布萊特又當先一跳,然后坐在冰條上,如同滑滑梯一般一路滑到了下面,然后站起來朝眾人揮手。
身邊還有幾個布萊特的隨從,眼見會長滑下,他們也當即跟隨,一個個從冰滑滑梯上下來,片刻小船上就剩下團長和凱文。
凱文心中詫異,這難道是在針對我?這冰條兩邊也沒個欄桿,冰面還有剛剛水流起伏的痕跡,這要是一下滑偏了,豈不是掉下去?當然凱文相信有圣階強者在,他不會死,但會丟臉啊。
凱文下意識瞥了那個團長一眼,卻見團長也是微微皺眉。心中這才明白,他們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他。不知道是想試探一下帝國劇團長的實力,還是想讓他難堪,只是我也在船上,于是順帶針對一下。
“凱文老師,是你先還是我先?”厄文團長眉毛舒展開來,微笑的問凱文。
凱文搓了搓手:“那就我先吧。”說著也走上冰面,學著前面人的樣子坐下,頓時一股寒氣從屁股往上竄,凱文下意識調整了幾下坐姿。然后一咬牙,往前一滑
沒有想象中往前急沖,飛速下滑的情況出現,而是居然劃不動,
“不好,屁股凍住了!”凱文下意識的喊。
眾人:“”
“我來幫你。”底下一個隨從試圖上前。
“沒事,沒事,我自己來。”凱文深吸一口氣,爆發出紅色斗氣,頓時感覺一松,人也嗖嗖往下滑!
這一路下來總算有驚無險,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凱文輕輕擦汗。邊上人也只是拍拍他,示意他干得不錯,然后大家一起抬頭,看向厄文團長。
厄文團長笑了笑:“年紀大了,不比年輕人了,還是讓我坐船下來吧。”
眾人對視一眼,布萊特等了片刻,只能調動權限,把冰換回水流,讓他一個人慢慢下來。眾人對視一眼,轉向帝國團長之時,馬上都是面帶微笑。布萊特甚至還表示一下歉意,說沒考慮到老人家什么什么之類。厄文團長表示無妨。
導演部內,眾人隨便找了一張凳子坐下,沒有裝潢,像是隨便搭建的一個小鵬子。很快就有隨從過來,給每個人倒了杯水,并遞上節目單子。
凱文也接過一張,認真看了一遍。單子非常簡略,除了最基本的節目名單之外,并不能看出什么問題。而且節目也不外乎歌舞表演、魔法秀和一些小舞臺劇,僅看名字平平無奇。
邊上布萊特已經開始介紹:“還有10分鐘時間,我們最后一次彩排就要開始了,這次是整個流程過一遍,時間大約4個小時。如果中途出現什么問題,還能做一點最后的補救。”
“到時候天空會拉出魔法帷幕,這比你那次的單純的魔法盾已經改進了很多,”布萊特朝凱文笑笑,“我們直接用飛艇擼平了上空的一大片云層,以云層作為魔法帷幕,然后通過強力光系法術和大量的魔法盾透鏡,把影像反射到云層上。”
帝國團長震驚:“什么樣的光系法術能打到云層之上?難道是禁咒級別?”
連凱文也十分驚訝,原以為只是弄個更大的魔法盾懸在上空,真沒想到居然這么夸張。
“你應該清楚,我們國家并沒有禁咒級別的光系法師,也不會類似法術,”布萊特笑笑,“不過只要人夠多,也是可以從數量上達到類似要求。”
帝國團長依然處于震驚狀態中,搖搖腦袋顯得不敢相信。凱文在邊上悄悄問:“那,其他城市怎么辦?也是這樣吧?”
“沒辦法,”布萊特搖搖頭,“我們曾經試圖用城市法陣傳輸光線圖像,但是光線圖像在長距離傳輸中衰減的厲害。中途就算在給它打光,圖像也只是越來越泛白,無法使用。另外,聲音也是一個問題,目前只能用風系傳音術,擴散全城。但是聲音速度問題,別說外城,就是處于本城的外圍,也會導致聲音落后于畫面,聲畫不同步。”
“所以我們只能到時候免費開放傳送陣,想來看的那就免費過來,站在大街上抬頭就行。不想來的那就家里蹲吧。”布萊特隨口笑笑。
說話間,平臺上有人開始喊起來:“其他人下去,準備彩排,第一組準備了,主持人開始”
一陣陣熟悉又喜慶的旋律開始在山谷里回蕩,隨著其他演員下臺,幾位身著華麗的主持人走到了平臺中間。空中飛艇開始運轉,云層果然宛若幕布,周圍光系魔法元素陡然增強,八座魔法塔頓時發出閃耀的白光,形成一道道復雜紋路,最后直沖天際。
凱文等人急忙走出導演室,抬頭看天,果見巨大的云投影。令人驚奇的是,主持人是直立于舞臺上,云層的投影確實他們的正面,而不是頭頂。凱文轉頭觀察,果見主持人的四周懸浮這大大小小各種魔法盾,魔法塔上更有不少法師凌空懸浮,手持權限在哪里操控。
“我們可以選取最佳角度進行投影,”布萊特在邊上解釋,“甚至可以拉近鏡頭做特寫,也可以拉遠看全景。”
眾人點頭贊嘆,厄文團長伸出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似乎是在估算云層高度。不過他沒問,大家也沒回答他。
片刻,主持人已經說完開場白,一陣掌聲中,第一組表演登臺亮相,名為眾生齊舞的舞蹈。
首先把舞臺灌滿水,在一片片的水花涌動中,一條條魚兒在其中翻騰,配合著音樂時而躍出水面。再片刻,舞臺中間逐漸升起一片陸地,陸地上開始長出各種樹木,陸地不斷擴大,水花消失,整個舞臺轉變為森林。
音樂也陡然變化,從模擬陣陣海浪的澎湃聲,轉而為幽靜的蟲鳴鳥叫。片刻,叢林中跳出來許多猴子,愉快的四處蕩漾,鸚鵡也飛出樹梢,在空中盤旋為各種圖案。
忽的,以為藍衣少女從森林中飛出,衣著華麗,閃閃亮亮,裙擺幾長,從空中一直拖到地上,目測至少她的兩倍身高。音樂在變,從幽靜開始漸漸激昂,女孩的動作從緩慢到張揚。
隨著她雙手一震,一道道水流在空中飛織,編成一幅美麗的畫卷,魚兒就在在水流中跳躍游動,鸚鵡在水流間繼續飛舞,音樂節奏再快,女孩開始瘋狂轉圈,八米裙擺被轉的如同一個傘蓋,露出白皙的大腿。
突然,音樂一緩。女孩也陡然停下,雙手打開,背后居然長出一雙潔白的翅膀,空中也緩緩飄下無數潔白的羽毛,女孩朝著前方微微鞠躬,標志著第一個節目的結束。
啪啪啪!周圍一片掌聲,這個環節確實非常優秀,凱文也十分驚嘆。將魔法與舞蹈音樂完整結合,凱文不敢怎么評價,但至少他沒見過,而且相信樓保勒國絕大多數平民都沒見過,以這樣的演出作為春晚絕對沒有問題。
舞臺上一陣清理,又是水又是土又是樹,如果一般人至少清半天,但這里高手太多,幾乎眨眼之間,舞臺恢復。
主持人上臺:“精彩曼妙的舞姿,這是對生命的贊美。華麗悠揚的旋律,這是對共存的渴望。”
主持人二號接話:“這一刻,魚在跳,鸚在叫,猴子在嘰嘰,猴子在嘰嘰”
“哈哈哈”主持人們爆發出一陣笑聲。然后隨著一陣閑侃,第二個節目終于上臺,名為重建大國的魔法秀。
一個白胡子老頭帶著五個魔法學徒走上臺來,都空著手,身穿的也是普普通通的魔法長袍。首先把手伸出來給大家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輔助設備,沒有空間戒指之類的東西。
“這位好像是”凱文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某些書里見過他的插圖。
“國內第一的建筑師,大魔導師,城市法陣就是出自他的手筆,最初基建狂魔的稱號就是形容他的。”布萊特回答。
“哦,那現在一般用來形容誰?”厄文團長隨口多問一句。
布萊特笑笑:“泛指國內所有從事建筑行業的人。”
說話間,臺上法師們抬手一揮,一道百米高的土墻頓時聳立。大魔導師直接飛到空中,用手指在天上飛快刻畫,而五個學徒則蹲在地上,開始制作一些小東西。
鏡頭拉近,學徒們做的似乎都是小樹、小房子之類,只有拇指大手中極其細小的風刃來回切割,僅數秒鐘一個小模板已經成型。使用的材料似乎都是陶泥。
再看土墻之上,**師用手指縱橫勾勒,頃刻間居然形成一張滑稽國地圖。然后把地形高的捏起來,地形低的按下去,有水有湖的地方也全按下一個個深坑。手指縱橫來去,左右飛點,幾乎眼花繚亂。
五分鐘后,學徒們已經造完一大堆的小型模板,分門別類全都放在一起。**師抬手一揮,模板凌空飛去,一個個黏在相應位置。勾出道路,勾出關鍵設施,房屋有門窗,綠樹有分支。
當然有點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如果要講精確比例,顯然是不對的。如果國土是百米,那么房屋應該要更小五倍以上,如今拇指大的房屋只能是一種藝術展現,并且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也不可能做到過于精細。
但即便是藝術作品,也已經十分驚人。不知何時起,音樂配合這他們的動作漸漸響起,他們忙碌的動作,和不斷晚上的地圖本身已經成為一種藝術。
凱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遺憾的是今天忘了帶帽子,不能表達表情。
10分鐘,地圖終于整個完成,山石樹木,房屋道路一應俱全。有些遺憾的是全是泥巴做的,整個看上去都是土黃色。
然而表演并沒有完,之間四位學徒抬起雙手,手中火焰放出,對著土墻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燒冶。整張地圖仿佛被刷漆一般,每過一道,就出現一道的顏色,頃刻間變得栩栩如生。
顯然,泥巴中含有某種礦石元素,有些燒完泛白,有些翻綠,有些泛紅都有,在制作模板之時都相應歸類。此時一燒,色彩仿佛被整個喚醒,表面更有一層陶瓷的反光。
最后,大魔導師一揮手,一道道水流注入地圖上的江河湖海。伴隨著音樂的最終音符,整張地圖也最后完成。百米高的彩色地圖,氣勢何等恢弘。幾位法師朝著大家鞠躬致敬。
然后轉身把地圖打個粉碎。
“沒什么,現在是彩排,到時候我們還要再做一幅,這些藝術品不能流太多出來。”大魔導師朝眾人揮揮手,然后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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