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閃爍，一人一虎之間聯(lián)系完成，主仆契約成功。沒有任何抗拒或者麻煩，小老虎早已經(jīng)被訓(xùn)練的非常配合，何況凱文對他來說也是熟人。
隨著契約成功，凱文腦子里仿佛又多了一些東西。那時烏鴉契約切斷之時，感覺空了很多，如今又填上了。但與烏鴉不同，小老虎不會語言，也沒有人類級別的智慧，它只能傳遞一些簡單情緒。
比如餓了，無聊了，難受了，皮癢了等等，相對于一般動物，它作為頂級魔獸情緒變化更加細膩一些，理解能力學(xué)習(xí)能力也更強一些，但畢竟也只能達到魔獸的水平，和人相比終究有一條巨大的鴻溝。
“嗷嗚。”小老虎此時好奇的看著凱文，仿佛重新認識了他。以它的智慧目前還不能理解主仆契約到底是什么，如果凱文不發(fā)動強制手段，也許它永遠不會明白。
“我試試這一招。”凱文雙手撐地，身前魔法陣顯現(xiàn)。直接嘗試契約召喚。
目前凱文的精神力已經(jīng)達到六階，雖然元素法術(shù)由于體質(zhì)問題依然無法直接施展，但召喚術(shù)不在此列。理論上可行，當(dāng)然前提是小老虎配合的話。
只要人寵配合默契，那甚至召喚時借用寵物的精神力。但如果寵物不配合，那就全靠主仆契約強制執(zhí)行，如果寵物抗拒，這會讓主人的精神力消耗十分巨大，甚至召喚失敗。
如今是初次嘗試，對于魔獸而言總是有些謹慎，小老虎看著那個光圈，有些不知所措。凱文則用精神力一遍遍的告訴它，你只要相應(yīng)召喚，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圈里。只是語言這東西太過復(fù)雜，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
不過反正現(xiàn)在不急，凱文耐心引導(dǎo)，積極鼓勵之下。小老虎終于相應(yīng)召喚，然后隨著白光閃爍，它就從凱文的左邊，召喚到了右邊。
“嗷嗷，嗷嗷！”小老虎十分好奇，看著自己眼前景物變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是自己動了，還是世界動了。
邊上研究員看著這一切，不由提醒一聲：“以后如果真的要它戰(zhàn)斗的話，最好還是先訓(xùn)練一下。不然召喚它出來，它都不知道要干嘛。”
凱文點點頭，轉(zhuǎn)了個身，再次召喚。白光閃爍，這次小老虎已經(jīng)不再懼怕，很愉悅的相應(yīng)了，然后從右邊又召回了左邊。好奇的眨巴眨巴老虎眼睛，不停的扭頭觀看周圍景物。熟悉了這個感覺之后，甚至開始開心的翻跟頭。
“不得不說，我們這里有不少強力魔獸，但最會賣萌的，還是它了，”研究員感慨，“我們這些人都很喜歡它，你可別虐待它。”
凱文搖頭表示不會：“我也挺喜歡的，畢竟都是看著它長大的。”
“不過它終究是要用來戰(zhàn)斗的吧？”研究員問了一句。
凱文陷入沉默，沒有回答。
“你最近不會有打算搞什么事情吧？”研究員不由多嘴起來，“以前讓你簽訂，你都拖著沒簽。”
凱文沉默片刻，還是搖搖頭，不想多說。
“那你上次用水晶球到底看到了什么？”研究員實在好奇，“怎么弄得校長這么生氣？”
凱文多看了他一眼，不由試探一句：“那邊有一個教堂，你知道嗎？”
“哦，知道，怎么了？”研究員很茫然的問。
“我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凱文回答。
研究員倒是顯出緊張而又興奮的情緒：“哦？是什么？難怪你經(jīng)常設(shè)結(jié)界，看來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凱文還是搖搖頭，屏住不說下去。研究員們倒是一再好奇，但凱文不說，他也沒有辦法。最后凱文告別研究員，而小老虎還是暫時留在原地。凱文自己都是住學(xué)校的，小老虎自然也沒別的地方養(yǎng)，只是多了一個契約召喚技能。
小老虎的戰(zhàn)斗力目前還不能抱太大期望，它不是野生條件下成長的。最初是被人關(guān)在籠子里拍賣，而其后相當(dāng)一段時間是被烏鴉帶著，中途雖然看到了疑似它的母親，一只成年黑炎帝虎。
但那只成年虎也只教給它賣萌術(shù)，如何翻跟頭打哈欠倒是嫻熟之極。之后直接到了國內(nèi)，進了王立學(xué)院。在這里它除了吃和睡之外，就只剩下玩了。捕獵搏斗之類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僅限于抓只雞之類的程度。和人搏斗完全沒有，更別說和高手搏斗了。
想要讓它形成戰(zhàn)斗力，必須要進行訓(xùn)練。最好的方式就是能配合凱文現(xiàn)在的能力，達到人和寵物互補，創(chuàng)造更強的戰(zhàn)斗力。
這類戰(zhàn)術(shù)以前凱文也嘗試過，那時候是和烏鴉。不過烏鴉智慧極高，老虎就差一點。但老虎的武力更強，潛力也更大。事實上對于黑炎帝虎，從來沒有人會擔(dān)心其戰(zhàn)斗力無法發(fā)揮，而所有人都擔(dān)心它過于兇悍，這也是凱文直接簽訂主仆契約的原因。
一夜過去，凱文又想出了不少和老虎配合的戰(zhàn)術(shù)戰(zhàn)法。不過首先為了壓制其兇性，凱文決定先給老虎穿上……鞋子。
先把它的爪子保護起來，或者說，先保護別人不受它爪子的攻擊。根據(jù)大多數(shù)戰(zhàn)斗情報資料，黑炎帝虎在近戰(zhàn)情況下，通常都是先爪擊。如果爪子上套，那么可以讓被襲擊者大幅度提高存活率，作為主人也可以有盡可能多的時間進行補救。
另一方面，給老虎穿戴裝備，既是約束，也有提升，而且以后如果高端裝備，其裝備控制權(quán)完全在主人手里，屆時更為安全。
當(dāng)然，對這些理論也存在爭議。也總有一群人認為保持動物的本來面貌才是最好的，最后甚至?xí)兜絼游锉Ｗo主義之類的問題。慶幸的是這些人管不到凱文頭上。
說干就干，學(xué)校內(nèi)人才很多，凱文直接拜托暗精靈老師。讓他們幫忙用木系法術(shù)，直接制作鞋模。木頭直接纏繞到老虎腳掌上，一次成型，完美契合。小老虎除了開始時有些驚嚇之外，完全不在意，依舊好奇的看著這些。
“這老虎警覺性好低啊！”暗精靈老師不由吐槽一句，“腳都被纏住了，它都沒什么反應(yīng)？”
“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估計都沒受到過什么危險。”凱文回答。
“那才是真的危險。”暗精靈老師提醒一句。
“嗷嗚嗷嗚！”小老虎叫了起來，抬起腳開始甩動。顯然穿上了鞋子并不好受，或者說不習(xí)慣，想要脫掉。
凱文上前摸摸它的頭：“以后你走路都要穿鞋子，知道嗎？”
小老虎茫然的看著凱文。
凱文覺得它可能聽不懂，于是再說一遍，就想教一個嬰兒學(xué)說話一般，耐心之極。
小老虎不管凱文，低下頭，用牙咬鞋子。
“不要咬鞋子，你要穿鞋子！”凱文下命令。
小老虎一怔，張著嘴定格在那兒，它的虎牙就離鞋子六七厘米。初次感受到主仆契約的力量，小老虎既茫然，又倔強。它雖然不咬，但就停在那兒，仿佛還在試圖對抗契約力量。
邊上暗精靈老師倒是點頭贊許：“可以，他至少能聽懂不少。可以下細節(jié)命令。”
凱文彎下腰，摸著老虎的大腦袋，強行把它的嘴閉上：“聽話，穿鞋子。穿鞋子對你有好處，可以保護你的腳抓。”
小老虎：“……”
“咳咳，勞煩在這里放一個冰系法術(shù)鋪地。”凱文拜托邊上的暗精靈法師。
抬手一揮，地面結(jié)霜，只是片刻，吱嘎聲遍地，地面變成了冰面，光滑如鏡。小老虎頓時下意識的往后躲，它作為黑炎帝虎，由于屬性問題，對于水系法術(shù)天生有些排斥。一般的小河小溪它不會怕，但如果結(jié)冰則就不同了。
“不用怕，你穿鞋了，你現(xiàn)在上去試試。”凱文抓住它的耳朵，試圖硬拽。
“嗷嗚。”小老虎越是被拽，越是往后退。此時它體型已經(jīng)不小，凱文一時間居然還拽不動。
凱文有些尷尬的四周看看，老是用契約命令也不太合適。想了想還是擺脫暗精靈老師：“那個，麻煩弄個環(huán)形冰面，然后向內(nèi)收縮。讓它跑不掉的那種。”
暗精靈老師笑了笑，抬手間地上法術(shù)變化，冰面移動頃刻間把兩人一虎都圍在中間。
“嗷嗚，嗷嗚……”小老虎有些畏懼的往中間縮。
但隨著冰面合攏，它最終還是站到了冰上。而此時它穿著鞋子，沒有絲毫影響。
“嗷嗷嗷”小老虎高興了，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奇的東西。
“好玩吧？”凱文能直接感知它的興趣，“現(xiàn)在知道鞋子是有用的了吧？記住以后要穿鞋子，知道嗎？睡覺再脫。”
“嗷嗷嗷”小老虎回應(yīng)著，也不知道是同意了，還是單純的叫。
暗精靈老師在邊上看著，不由也多嘴一句：“你那天看到了什么？校長為什么這么生氣？”
凱文不由也試探一下：“那個教堂，知道嗎？”
“知道啊，怎么了？”暗精靈老師似乎也不明白。
“沒什么。”凱文心里明白，看來那些事情還沒有發(fā)展到這里。
“哎，怎么幫了你的忙，你都不說一下呢？”暗精靈開始不滿，直接拍了凱文一下。
“這不好說……”
“你要是不說，以后別找我?guī)兔Α！卑稻`似乎有些不悅。
凱文無奈，想了想，還是開口：“目前還不能說，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
暗精靈老師見他說的認真，倒也沒再逼問。凱文再次道謝，然后告辭離開。
隨后，凱文還要拿著鞋模去找專業(yè)的鞋匠，不可能讓老虎穿著木頭四處亂轉(zhuǎn)。能拿到成品，估計還要一周左右。這鞋子無疑算是定做的，價格昂貴。而且老虎還在成長，以后肯定要換鞋的。這還沒計算鞋子的磨損情況，耗資肯定巨大。
慶幸的是，雖然簽訂了契約，但學(xué)校還是給凱文負責(zé)它的伙食和住宿。否則凱文絕對養(yǎng)不起這樣的魔獸。
另一方面，治安官已經(jīng)開始著手調(diào)查。神父的確報案了，表示有人竊聽**甚至還公放出來，并拿出了在教堂內(nèi)搜集到的各種晶石作為證據(jù)。
這件事情背后有貴族勢力推動，也因此治安官調(diào)查還是非常迅速的。但是這沒頭沒尾的想要查，也沒這么容易。
治安官們第一時間來到教堂內(nèi)，感知底下魔法元素的殘留，逐一詢問那天的情況，召集鸚鵡回憶當(dāng)天或者前幾天的事情。目前僅得出幾個結(jié)論。
首先晶石就是當(dāng)天白天仿制的，不會是其他時間，因為教堂每天打掃。其二，作案者學(xué)識很高，不是書上搬的不是網(wǎng)上抄的，屬于原創(chuàng)法陣。于是目標人群瞄準中老年人。似乎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只有年紀到這個程度的人，才有這個能力。
再者，從作案動機出發(fā)。干這事情的目的是什么？會不會是貴族家里的妻子或者丈夫，對這種集體不可描述看不過去，處于某種“嫉妒”或者“報復(fù)”。然后過來給你公放一下？而且這樣一猜想，這些貴族從小學(xué)習(xí)優(yōu)秀，那能布置這樣的法陣也合情合理。
于是調(diào)查方向整個偏離，根本沒人想到凱文身上。一個圖書管理員為何要跑去和他們作對？這沒有道理啊。
凱文當(dāng)然也收斂一些，不敢再隨便跑去教堂附近。這幾天就一直陪著小老虎玩，一直到周末時分，凱文再次前往監(jiān)獄。開始第二次探監(jiān)那位唯一的圣階囚徒。
依舊是和上次一樣的牢房，還是一樣的少女，只是這次看見凱文時，眼神中充滿了欣喜：“哦？你居然又來了？”
“偽圣女，”凱文微微躬身以示尊重，“有些問題還是想不明白，特來請教。”
“你的問題我上次也沒有解答，你還來干什么？”偽圣女笑了笑。
凱文也笑了笑，拿出圖紙：“這些先還給你，我已經(jīng)看過一遍了。”
“你感覺怎么樣？”偽圣女有些期待。
凱文沉默片刻，還是搖搖頭：“我不太認同你的重新編輯人類方案，那種嘴長在肚子上，沒有脖子，眼睛突出來的物種。我也反思了一下，也許中間必然有一定的主觀審美在里面，但是我還是無法接受。”
偽圣女輕笑了一聲：“你的思想境界還不夠。”
“我想不單單是我無法接受，絕大多數(shù)人都無法接受以后會變成這個樣子。”凱文回答。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民眾從來就是短視和膚淺的，”偽圣女略顯遺憾的回答，“我還以為你不一樣呢。”
“從公眾審美的角度講，即便對于恐怖、滑稽、漂亮或者其他什么，雖然有一定的詫異，但大方向上基本存在共識。你編輯的人類明顯違背了共識，如果你的編輯人類真的出現(xiàn)，必然會被當(dāng)做怪物、惡魔。哪怕即便是圖片放出去，也會成為文學(xué)作品中勇者們討伐的對象。”凱文回答。
“審美什么的，看多了就行，”偽圣女不以為然，“再丑的人，看習(xí)慣了也不覺得丑。不過是心理作用而已。”
“不，”凱文堅決反對，“美和丑是自古就存在的東西，雖然各個文明審美不盡相同，但基本上隨著文明的發(fā)展，會越來越美，而不是越來越丑。”
“哦？為什么？”偽圣女略感興趣。
“理由很簡單，文明越發(fā)展，物質(zhì)越豐富，生活越富裕，對美的追求也就越甚。這種情況下，突然退化為丑人，這無疑是無法接受的。”
“你說文明越發(fā)展越美，也許有點道理。但如果文明發(fā)展的方向偏離了呢？追求美，本身就是一種浪費！而大規(guī)模追求浪費，這本身就是一種文明倒退！”偽圣女卻絲毫不讓。
凱文苦笑一聲：“這樣辯論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事實就是目前大眾不可能接受這些，但如果換種方式，讓人長出驢耳朵，也許就能接受一下。”
“你的意思是，保留人類的絕大部分外觀，特別是面部保留，僅僅替換少量部件，公眾就能接受了嗎？”偽圣女笑了笑，“但這樣的毫無效果，也沒有實際意義。”
“不，”凱文又搖頭，“我個人認為，真正讓人類前進一步的方式，是突破圣階。其他的，不論是站著尿尿，還是躺著尿尿，都沒有太大意義。”
偽圣女揚了揚眉毛：“你說的容易，你幾階了？”
凱文：“……”
“圣階突破自從出現(xiàn)圣階強者之后，全世界都一直在進行，至今沒有超圣階的人出現(xiàn)，”偽圣女回答，“幾乎所有方法都試過，但唯有編輯人類沒有嘗試。你又如何確定，編輯后的人類無法突破圣階？”
凱文沉默片刻，繼續(xù)開口：“那么問題又來了。你說唯有編輯人類沒有嘗試，是真的嗎？真的只有一種方法才能突破么？那現(xiàn)在的所有研究人員，所有的強者都在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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