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給我倒一杯果汁。”
“凱文,給搞點零食吃吃。”
“凱文,我剛剛拉地了,你回頭記得擦一下。你不想擦也無所謂,反正我不在地走。”
“凱文……哦?做作業(yè)呢?這都不會?你可真夠蠢的。”……
烏鴉幾乎時不時的嘲諷兩句,跟著小孩來到他家里,烏鴉頓時變成了大爺。似乎使喚這個也叫凱文的小孩,讓他感覺很有意思。
小孩的家是平房,一共兩個房間,家里雜物堆積,亂七八糟。房子質(zhì)量也差,墻壁似乎都是木板,不過只要不發(fā)生災(zāi)難,住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他爸似乎是哪里開小店的,一般要深夜才回來,他媽似乎沒了,家里也沒別的親人。
平時,他也就一個人學(xué),一個人回家,一個人遛狗,也沒有朋友,經(jīng)常受到欺負(fù),體格弱小,誰也打不過。他的狗也是挺小的一只,長得也丑,斑點花紋都不好看,以至于烏鴉這么喜歡遛狗的,看見這條狗都搖頭。
據(jù)說好幾次他在遛狗的時候,正巧也遇到他的同學(xué)也在遛狗。于是他人被對方人欺負(fù),他的狗被對方狗欺負(fù)……
“這可真可憐。”烏鴉隨口回應(yīng),聽他的語氣,更像是沒心沒肺。
小孩低頭不語,還是趴著做作業(yè),又遇到不會的,猶豫良久,還是空著做下一題。
烏鴉大搖其頭,想教,但實在太簡單的東西,教了也沒意思。
“行了行了,別做了,”烏鴉干脆打斷,跳到他的作業(yè)本,“回頭我來給你做,你先幫我把果汁到來。”
“可,可是……”小孩遲疑。
“少廢話,抓緊去。”烏鴉一扇翅膀,一陣風(fēng)系法術(shù)擊出,小孩頓時被吹的晃了晃,驚恐之下,哪敢再有異議。
“果汁,給。”小孩端著果汁過來。
烏鴉直接用精神力控物,抓起筆來刷刷刷完工。從小孩的視角來看,就是一支筆自己飄起來,把答案寫完。
“啊,這是魔法嗎?”小孩又驚又喜。
“對。”烏鴉回答。
“那我可以學(xué)嗎?”小孩充滿了期待。
“你……”烏鴉思考片刻,“魔法都是要天賦的,天賦需要專用儀器才能檢測,或者實力高的人能看出來。反正眼下我是看不出來。”
“哦。”小孩已經(jīng)略顯失望之色,似乎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失望。
“放心,有我在你肯定不會再受到欺負(fù),但我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對別人說我的存在。我是只屬于我們兩個的秘密,明白嗎?”烏鴉說。
“好,好的。”小孩一口答應(yīng)。
“你的名字叫凱文也算你倒霉,有沒有考慮過改名?”烏鴉問。
“啊?改名?”小孩回答,“改名有意義嗎?”
烏鴉倒是一怔,然后點點頭:“說的不錯,改名沒有意義。倒是我淺薄了,你叫凱文,那就堂堂正正的叫凱文,和那個樓保勒國的搞事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嗯嗯嗯。”小孩連連點頭,顯得有些激動。
“你要記住,凱文只是一個名字而已,不乏優(yōu)秀的文學(xué)作品中有凱文這個名字出現(xiàn),你因為叫凱文而被欺負(fù),這不是你的錯,而是他們的錯。”烏鴉認(rèn)真給他灌輸理論,然后再吹噓一些凱文的事跡,讓對方不由對自己的名字產(chǎn)生些許自豪感。
然后,話題延伸出去,扯到光與暗,有神與無神等哲學(xué)問題,以及為何這邊會有類似游行等等問題。有些東西深奧難懂,但烏鴉也不管,就全說給小孩聽。說渴了就喝果汁,喝完讓他接著倒。
“你,你說的和我們老師教的都不一樣。”小孩終于怯生生回答。
“哦?那你們老師說什么?”
“老師說……惡魔會誘惑人們,讓他們墮入黑暗。”小孩緊張回答。
烏鴉沉默片刻,點點頭:“你們老師說的對,但問題是,你們老師怎么證明,他自己不是惡魔呢?”
“啊?”小孩困惑。
“惡魔為什么會存在呢?為什么神會允許惡魔存在呢?為了考驗人類?那人為什么要被考驗?zāi)兀俊睘貘f連環(huán)發(fā)問。
小孩哪里答得來。然后烏鴉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開始無神論教育……
這一講一直講到深夜,烏鴉也算學(xué)識淵博,閱歷豐富,不過就想幾句話扭轉(zhuǎn)對方想法,似乎還不太夠,但一顆種子已經(jīng)種下。
小孩的老爹準(zhǔn)時回來了,錘頭喪氣,似乎生意很差。而烏鴉則躲進(jìn)柜子里,暫時不露面。小孩高興的去迎接,在他老爹面前,明顯沒那么拘謹(jǐn):“爸爸,今天生意行嗎?”
“唉!”老爹搖頭嘆氣,“這你就別管了,這么晚了,還不床睡覺?”
“睡不著……”小孩回答,然后想說什么,但又猶猶豫豫不敢說。
看到他的樣子,老爹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對了,你的名字沒問題吧?最近游行的很厲害。”
“沒問題。”小孩有些心虛,但還是如此回答。
老爹顯然看得出來,嘆了口氣:“等我攢了點錢,我們搬家,然后你也改個名字吧。”
“為什么?”小孩反問,“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面對孩子少見的硬氣回答,老爹不由愣了愣,沉默片刻還是岔開了話題:“今天很晚了,睡吧。”
次日,又是日常的一天,老爹早早出去做生意,而小孩也自己洗漱完畢,準(zhǔn)備學(xué)。他還想找找烏鴉,但仿佛昨天是做夢一般,烏鴉不見了。要不是自己的作業(yè)和喝剩下的果汁,還真以為做夢了。
找不見烏鴉,小孩也不多想,自己背著書包學(xué)。學(xué)校自然還是老樣子,不過今天有一點點不同,因為他交去的作業(yè)居然都對了。老師大為驚訝,但馬懷疑是不是他自己做的,于是隨手測試了兩題。
小孩答不來,當(dāng)即迎來老師和學(xué)生的一致嘲諷。小孩只是低著頭,心里期待著白天的時間快點過,到了家里就是一個人了。
“啊——”突然一聲烏鴉叫傳來,眾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也就一只烏鴉站在樹而已。
但在小孩眼中,仿佛一下子有了光,看著窗外。他不知道這只烏鴉是不是昨天那只,拼命試圖對比記憶中的毛色來確認(rèn),而早不在意課內(nèi)容了。
“凱文?”老師怒斥,“看什么呢?果然叫凱文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小孩反應(yīng)過來,臉有怒容,他想起昨天烏鴉說的那些強大的凱文,但還是不敢說什么,低下了頭。
一晃一天過去,晚放學(xué)回家。雖然小孩已經(jīng)足夠低調(diào),但依然被幾個同學(xué)堵住去路:“凱文?你怎么還在啊?你沒看到街都是打到凱文的嗎?”
“那不是我。”小孩倔強的回應(yīng)著。
“哈哈哈……”對方卻哈哈大笑,然后拳腳來,“那不是你,你是不是叫凱文呢?你叫什么?”
小孩又一次抱頭蹲下,心中雖然委屈,但也習(xí)慣了。
不過這一次,他們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突然一塊石頭從天而降,正中一小孩肩膀,疼的他齜牙咧嘴,然后嚎啕大哭。其他人更是不知所措,有的人跑了,有的人傻了。
而凱文眼見這情況,也是撒腿狂奔,直接逃回家里。關(guān)門,氣息呼呼的喘著。
“凱文,不要怕,”烏鴉從窗口進(jìn)來,“說了不會有人欺負(fù)你。”
小孩下意識點頭:“是你做的嗎?”
“當(dāng)然,”烏鴉似乎很自豪,“明天他們可能會報復(fù)你,但你不用擔(dān)心,有我在。”
小孩懵懵懂懂的點頭。
“當(dāng)然,課還是要聽的。”烏鴉給他灌輸正確價值觀,“你要是不聽,我也要揍你。”
“好,好的。”
“行了,你先做作業(yè)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辦。”烏鴉說著已經(jīng)飛出窗外。畢竟他也有自己的任務(wù),一方面還得和樓保勒國凱文定期聯(lián)絡(luò),一方面還得觀察其他事情,可不是來給一個小孩當(dāng)保鏢來的。
一直到深夜時分,烏鴉這才從都城的外圍飛回,不過一回來就大吃一驚。只見這邊吵吵嚷嚷,來了一群人圍觀,中間正在斗毆。
稍稍觀察片刻,就知道是剛剛被砸石頭的小孩帶著大人來尋仇了,本以為明天才報復(fù),沒想到半夜就來了。而這邊的戰(zhàn)斗力,也著實看著著急。
只見對方的爸爸,在狂揍己方的爸爸。對方的小孩在狂揍己方的小孩。對方的狗在狂揍己方的狗……而對方甚至還多來了幾個人,找不到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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