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都沒什么信仰么?”公主奇怪,“那為什么選你們當勇者?”
“不知道。rg”兩人一攤手,仿佛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難道沒有虔誠信仰的教徒么?為什么虔誠的人不選,選你們兩個?”公主問,“這不合常理吧?”
棉被勇者繼續(xù)攤手:“不是有一句話么?叫‘不要去推測神的智慧’,所以我們也不去管這些,該干嘛干嘛就行。”
“不要去推測神的智慧?”公主露出輕蔑的笑容,“這是一句忽悠不下去的時候,救場的話而已。”
兩個勇者都臉色變了變,要在城里,如果要較真,那這句話就可以上火刑架了。不過想起自己剛剛也暴露出不怎么虔誠的信仰,兩人還是嘆息一聲,沒什么。
公主低頭撥弄著火堆,蘑菇湯基熟了,但是裝湯的頭盔太燙,把火堆撥開,讓其盡快涼下來:“我原一個人過來是有目的的,我就是為了見一見真正的勇者。不過見到之后,我覺得很失望。”
兩個勇者對視一眼,都沒話。
“你們有什么計劃嗎?”公主再問,“當了勇者,然后干嘛?有什么具體的行動方案嗎?”
兩個勇者又對視一眼,還是棉被勇者開口:“我們……出來歷練,然后……等下一步的神諭吧。”的磕磕絆絆,顯然他也沒什么自信。
“歷練?”公主不明白。
棉被勇者隨口解釋了一下他出城之后的一些遭遇,包括有史萊姆,有寶箱,還有蒙面人在他們面前單挑等等。但公主出現(xiàn)之后,這些情況明顯變少了,僅有一次史萊姆攻擊,寶箱什么的就沒見過。的順口了,還連帶解釋一下神他媽教,但局限于其文化和知識水平,也沒怎么明白。
但身為局外人的公主卻聽覺得蹊蹺,不由多問了他幾個問題,兩個勇者也知無不言。但回答完之后,公主反而疑惑更甚。
“你們不覺得這就是一個騙局么?”公主問,“野外有史萊姆也就算了,怎么可能還有寶箱?寶箱里還有寶物?”
光之勇者興奮的回答:“這就是神跡。”
公主卻嗤之以鼻:“所有的神跡都是偽造的。”
“偽造?”光之勇者一臉震驚,仿佛從來沒有這種概念,“那會受到神嚴厲的懲罰。”
而棉被勇者卻注意到一個詞:“都是?你都是偽造的?你這……”
“懲罰?”公主冷笑,“所有的懲罰都是人在進行,幾千年來就沒有哪個神下來懲罰人。我是公主,上層貴族弄什么祭祀之類的宗教儀式,都是為了安定民心。偽造神跡也不是沒有干過,也沒見他們有什么懲罰。”
兩個勇者都是一臉震驚,都不知道如何接話。
公主撥開火堆,再試了試蘑菇湯的溫度,依然有些燙,不得不繼續(xù)等:“所以你們也別信這種東西,今天有神他媽出現(xiàn),明天就有神他奶出現(xiàn),一樣的理論都可以適用。好好想想這背后有什么陰謀才是真的。”
棉被勇者沉默片刻,臉色突然變得堅毅:“會不會因為你們上層貴族不信神,所以才出現(xiàn)現(xiàn)在的戰(zhàn)爭?”
公主笑了:“那還真是諷刺,我們這些不信的人能在后方有吃有喝,你們虔誠的信徒卻在前方打生打死。”
光之勇者也不滿:“你們一定會有懲罰的!”
“笑話,”公主不屑,“一場戰(zhàn)爭,兩方都會死人,下層的人不論死亡人數(shù)還是幾率都遠遠大于上層,生活也遠遠苦于上層貴族。懲罰?對誰的懲罰?”
兩個勇者都不話,想反駁卻不知如何開口。
公主伸手摸了摸頭盔:“可以吃了。”著自己拿過一個,吹了吹熱氣,心的喝一口。用頭盔煮蘑菇湯,即便頭盔洗過了,但還是有一種喝頭皮屑的感覺。而且也沒有作料,喝起來淡而無味,不過總算能填肚子。
兩個勇者都坐著沒動,顯然公主的理論對他們沖擊很大。沉默片刻,棉被勇者忍不住再問:“所以,這場戰(zhàn)爭就是你們貴族挑起來的嗎?為了爭奪權(quán)力?”
公主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喝湯。
棉被勇者有些激動,直接站了起來:“為什么就不能和平的解決問題?你們的貴族的就想玩游戲一樣,隨便發(fā)動戰(zhàn)爭?為什么不能和平?”
公主放下頭盔,也站起來:“戰(zhàn)爭沒你想的這么容易,這場戰(zhàn)爭既是內(nèi)部的分裂問題,也有外部介入問題。但即便這些都沒有,戰(zhàn)爭依然會爆發(fā)。”
“為什么?”棉被勇者不信,“我們每天和和氣氣的挖礦,怎么會有戰(zhàn)爭?”
“每天挖礦?”公主反問,“如果哪一天礦挖光了呢?”
兩個勇者又是一愣,似乎重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礦又不是蘿卜,挖一個就少一個,你們知道你們這些礦山還能挖多久嗎?你們會探測么?你們會算術(shù)嗎?”公主問,“其實你們看看身邊就知道,平民之中有沒有為了一個礦洞而打架?有沒有去別人挖礦的地方去偷礦?和和氣氣的挖礦?你以為我是公主身在高位就不知道了么?”
兩個勇者沉默,這里礦藏即便豐富,但畢竟不是地上撿的。平民之間為了礦洞問題打架,甚至殺人都有,而且沒人會管。戰(zhàn)亂之地,哪里還有什么法制,死人隨地一埋而已。只是這些事情通常發(fā)生在礦洞內(nèi),凱文等人在地面上倒是很少看見。
公主嘆息一聲:“我們狗頭人曾經(jīng)是奴隸,負責給人挖礦。圣戰(zhàn)之后,光明教會崛起,宣揚他們的光明價值,反對奴隸,我們也隨之被解放自由。然后我們繼續(xù)挖礦,少了皮鞭,少了沒日沒夜的干活,我們以為我們自由了。然而如今,我們戰(zhàn)爭一直持續(xù),每天都必須支付巨額的軍費,我們依然挖礦,沒有皮鞭,卻也不敢停下。”
兩個勇者又沉默,起來這兩人來只是村民,實在沒多少學識能和公主辯論,只能聽著。
“吃吧,吃完再,”公主隨手推一下剩下的頭盔,“如果放鹽就好。”
兩人默然接過頭盔,肚子早就饑腸轆轆,這一喝倒是一口氣喝個干凈。
“那我們以后該怎么辦?戰(zhàn)爭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棉被勇者問。總希望有一個簡單的答案,但實際上沒人能給他。
公主也嘆息:“我脫離大部隊獨自過來,就是來找勇者的。有人和我勇者能給我啟示,我相信了他,但如今看來,我也被人騙了。”
在邊上憋了半天的烏鴉終于忍不住:“你們聊什么呢?聊了這么久?”他聽不懂狗頭語,以至于都插不進嘴。
公主把剛剛的話題大致復述一遍,最后也拋出問題,如何才能結(jié)束戰(zhàn)爭?
烏鴉沉默良久,終于開口:“如果戰(zhàn)爭結(jié)束了,那帝國就沒錢賺了。你應該懂。”
“那難道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公主忍不住問。
“有,”烏鴉回答,“國家一分為二,大家簽訂協(xié)議,談判和解。戰(zhàn)爭自然結(jié)束,帝國也無法再兩邊賣兵器,除非他親自出手,但這可能性較低。”
“這不可能!”公主斷然拒絕,“我們國家已經(jīng)很了,決不能再分裂。而且就算我同意,他們那邊薩滿也不會同意。”
“這么堅決?”烏鴉好奇。
“其實現(xiàn)在不只有兩股勢力,不論是政府軍還是反叛軍,并沒有對所有主城的控制能力。有些主城名義上歸于某一方,但實際上處于獨立自主的狀態(tài)。有某種術(shù)語來,可以叫做強者割據(jù)狀態(tài),”公主解釋,“包括兩個勇者所在的主城,雖然看似處于反叛軍控制之下,但并無實際控制能力。他們也只是經(jīng)常出門,和對面的裝裝樣子打一架而已。一旦分裂,那國家可能會分成七八塊。”
“難怪,”烏鴉頭,“那邊傳教傳的這么厲害,卻沒有上級官員進行干預。也從沒見反叛軍有什么領(lǐng)導過來視察。原來是半獨立的狀態(tài)。”
“強者自然會受人尊敬,也受人畏懼,”公主回答,“時局混亂,他們就各自尋找自己的勢力范圍。我們真的管不了,就看能不能打敗反叛軍的主力,如果贏了,那么他們自然會回來。如果輸了,他們也就有了新的國王,如果分裂,那么他們也順勢分裂。”
公主長嘆一聲:“其實我曾經(jīng)在樓保勒國留學,我的樓保勒國語就是那時候?qū)W的。有時候真的羨慕大國,那么多的劍圣大魔導師都能各司其職的工作。而我們五六階的高手已經(jīng)開始叫不動,開始目空一起,自以為是。”
烏鴉接口:“你在樓保勒國留過學?為什么選擇樓保勒國?有什么政治含義嗎?”
公主沉默片刻,回答:“不,我只是喜歡他們金幣的樣子。”
烏鴉:“……”
“國家的事情不是隨便能清楚的,”烏鴉拉回話題,“既然只有打這一條路,那就打吧,直到一方打服另一方為止。”
“可是我們已經(jīng)打了很久了,”公主傷感,“遙遙無期。”
“那是因為你們的戰(zhàn)術(shù)如同兒科,”烏鴉毫不客氣,“帝國戰(zhàn)車你們根就不會運用,戰(zhàn)爭傷亡太。只要戰(zhàn)爭傷亡上去,必然有一方撐不住,戰(zhàn)爭自然結(jié)束。”
“這……”公主猶豫了。
“長痛和短痛的關(guān)系而已,”烏鴉回答,隨后烏鴉直接開口把句號戰(zhàn)車和逗號戰(zhàn)車的理念都出來,公主是聽吃驚,最后人如同雕像一般半天靜止不動。烏鴉則的口干舌燥,跑去喝水。
片刻,烏鴉喝水回來:“我這輩子都沒過這么多話,真是累。”
公主終于緩過神來:“這些東西,帝國從未教過我們。”
“當然我們只是推測,能否成功還需要實驗,”烏鴉接著,“但如果我們的推測不錯,對于狗頭人來,在完發(fā)揮的情況下,開句號戰(zhàn)車應該強于逗號戰(zhàn)車。”
“是嗎?為什么?”公主疑惑。
“逗號戰(zhàn)車以斗氣作為攻擊方式,你們狗頭人士兵有幾個是有斗氣的?這是硬傷。”烏鴉回答,“有推測認為,之所以兩邊分別賣不同戰(zhàn)車,可能是帝國兩個廠的競爭。很可能這也是兩個廠之間的約定,因為完發(fā)揮戰(zhàn)車實力的話,在狗頭人戰(zhàn)場,對于逗號戰(zhàn)車并不公平。”
公主呆呆發(fā)愣,似乎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么大的信息。
“所以對狗頭人來,漂移斗氣斬什么的還是算了吧。句號戰(zhàn)車的空間投擲法還比較有效,但句號戰(zhàn)車位于反叛軍這邊,”烏鴉解釋,“那么現(xiàn)在就要問你一句,有沒有興趣建立自己的勢力?”
公主一怔,沒有回答。
“不敢回答?怕什么?這里懂樓保勒國語的就我一只鳥,他們兩個又聽不懂。”烏鴉不屑。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進入強者割據(jù)的行列?”公主問。
“你真的想要和平么?”烏鴉反問,“如果沒有自己的勢力,你能干什么?何況你還是公主,這號召力還是有的吧?”
公主搖搖頭:“我們狗頭人不是人族,女性從來沒有成為強者的法。所以我雖然是公主,但哪怕當一個城主,也都沒有先例。”
“這不是問題,而且眼前還有兩個人可以輔佐。”烏鴉轉(zhuǎn)頭看了兩個勇者一眼,勇者們很茫然的看著他們,聽不懂話就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很高端。
烏鴉接著:“你要是不會忽悠,我來教你忽悠。兩個人都是信徒,隨便給神跡就信了。等忽悠完成,想辦法把那邊的城主干掉,你順勢進來頂替,主城地處偏遠,又有神他媽教配合不會太難,這個主城就是你的據(jù)。然后盡快研究出如何使用句號戰(zhàn)車,一旦成功,就可以順勢撲向反叛軍,我可以幕后指揮作戰(zhàn),必然摧枯拉朽。帝國即便是想賣更先進的戰(zhàn)車,恐怕也來不及,戰(zhàn)爭即可結(jié)束!”
公主身僵硬,這個計劃聽的她猶如醍醐灌頂。
“當然,一個大的戰(zhàn)略總要有個備用的方案,”烏鴉接著,“你還記得亡靈巫師嗎?”
公主一愣,隨后頭。
“亡靈巫師是一張很重要的牌,要怎么用,還能難,”烏鴉開口,“但是當你有了一定勢力之后,要想辦法和他接觸。”
“要……除掉他嗎?”公主嘗試著問。
烏鴉只是看看她,并沒有開口。
最后,公主再嘗試著問:“你到底是誰?”
“其實我并不是遛貓者。”烏鴉回答。
“那你是……”公主表情嚴肅,等待著他的真實身份。
“我是遛狐貍者。”烏鴉就是不他的真名。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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