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tài)突然變化,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布萊德雷看向凱文的眼神,明顯是認為凱文在搞鬼,但實際上真的和凱文無關,這些顯然都是他們自發(fā)的。而且這事情也并不見得對光明勇者有利,周圍主城的人都聚攏過來,人多難以管理不說,吃的東西緊缺不說,整個戰(zhàn)線崩潰才是真的問題。
幾個城主坐在這里談判,那至少他們手上還有一座城,如今連城都投了,那還談什么?反叛軍將長驅(qū)直入。光明勇者的城本來就在邊緣,完全可以不用經(jīng)過。這不但讓政府軍的都城岌岌可危,同時也把帝國的算盤全盤打亂。
眼下幾個城主包括光明勇者在內(nèi),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在像模像樣的談著。凱文雖然已經(jīng)知道,但一時間也措手不及,沒想好下一步。拒絕他們?nèi)氤牵坎惶线m。全部接納,也不知道這次來投降的人有多少。
另一個問題是,如果這幾個城全都合并,那原本他們應該陪的錢,難道就這么算了?最終會不會落到光明勇者頭上。
如果這樣的話,就必須要在目前的談判中取得成果,退一步說如果現(xiàn)在就簽下協(xié)議,對光明勇者來說也是有利的。
協(xié)議規(guī)定是每個在場每個城主共同平攤賠款,每個人交自己的一份。如果他們的城直接沒了,那自然不管光明勇者的事情,賠款找誰?找原城主,城主要是賠不起,那就無所謂了。反正這些個城主都是帝國人扶持的,殺了也不可惜。
這么一來,當賠款之時,因為主城解散而無法賠款,光明城主就賠自己的一份。而當賠完之后,他們再回城內(nèi),主城重建,弄個新城主,一切恢復如常。要是問新城主賠款的事情,笑話,誰簽的字找誰去。
這樣一來,光明勇者將白得大量平民,又只賠一座城的款。同時協(xié)議簽下,雙方暫時停戰(zhàn),即便其他主城再亂,反叛軍也不敢隨意撕毀協(xié)議。當然前提是,光明勇者能容納下這么多人,不亂,并仍然保持發(fā)展。
風險總是與機會并存,凱文思考完畢,開始想辦法通知還在談判的光明勇者。而至于帝國人的看法,凱文并不在意,就算真是凱文暗中做的手腳,又怎么樣?大家都在扶持狗頭人,誰讓你們扶持的人這么弱呢?
轉(zhuǎn)頭看看四周,大家也都還沒得到什么消息,凱文急忙低頭寫了一張紙條。然后打上一個哈欠,這個哈欠顯得有些突兀,但昨天也就有人這么打哈欠,今天也沒有人在意。
光明勇者在臺上聽出是凱文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看了凱文一眼,凱文給了他一個眼色。光明勇者會意,當即又拿出協(xié)議問:“這個詞是什么?”
“這不是昨天問過了么?”對方惱怒。
“問過了怎么了?忘了不行啊?”光明勇者理直氣壯。
“這個詞叫天真!”對方吼。
“我不信,我要去問別人。”光明勇者拿著協(xié)議又到臺上,一個個的去問。眾人不明所以,但這次倒是人人給他一個標準答案:“這個是天真的意思。”
光明勇者卻突然執(zhí)拗的拒絕相信,一直來到凱文面前,凱文趁機塞給他一張紙條,然后和他其他人一樣告訴他答案。
光明勇者則繼續(xù)前進,一圈下來得到的自然的同樣的答案,然后打個哈哈,表示自己忘了。別人只當他又想拖延時間,沒怎么在意。布萊德雷雖然明顯看出他的小動作,但一時之間也沒什么好的對策。
這邊光明勇者悄悄在桌底下打開紙條,不由也是微微吃驚,但具體方案凱文已經(jīng)幫他羅列完畢。只要等投降的人來到差不多,那就可以簽字,最晚當傍晚,也就是昨天的約定時間。
光明勇者恢復鎮(zhèn)定,扯皮繼續(xù)開始。而凱文這邊則讓烏鴉隨時盯著,看究竟有多少人會投降過來,一旦接近飽和,則馬上再出聲,暗示光明勇者可以簽協(xié)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今天倒是沒有看見那個黑衣人,不知道他是覺得幻術沒用,還是有別的什么方案。而沒有人搗亂,那么一切就按正常情況進行。
另一邊,投降的人越來越多,這明顯是有跟風效應。一個跑,兩個跑,城內(nèi)人越來越少,對方大軍壓境,其他還留著等死么?即便精明的人看出如果全跑去一個城,可能那個城也裝不下這么多人,但無論如何都不敢留在原地等死,至少也是出去找個山洞躲一段時間。
而這么一來,到傍晚時分,光明勇者的主城已經(jīng)來了數(shù)萬人口,戰(zhàn)車千余,城內(nèi)完全擠不下,只能暫時安置在城外空地。而那些前線主城甚至直接空了,除了少數(shù)腿腳不利索實在跑不了的,或者真的不信邪就是留在原地的,即便全跑了。
傍晚時分,反叛軍終于再次咆哮:“時間到了!我已經(jīng)給了你整整一天了!給我簽!簽!簽!”
“唉,”光明勇者嘆息一聲,看似無奈的左右看看,終于還是拿起筆:“那就簽吧。”
這一瞬間,全場寂靜,眾人目光都集中起來,都以為光明勇者還有什么花樣出來,卻見他已經(jīng)規(guī)規(guī)矩矩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將協(xié)議交給其他城主。其他城主雖然臉色狐疑,但都簽了下來。
眾人鼓掌,簽字儀式終于成功舉行,眾人也被拖在這里三天,今天終于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賠款事宜,到時候私下進行即可,只要有票據(jù)作為憑證。
光明勇者和其他幾個城主之間和互相握個手,大家臉上笑呵呵,各自說一些互相照應之類的廢話。光明勇者此時看他們的眼神都高了一籌,幾個城主被打過之后,也不敢放肆,不自覺的矮了一截。
隨后會場解散,眾人各自回家。幾個城主回到自己主城,頓時就傻了,怎么連站崗的門衛(wèi)都沒了?再往內(nèi)一看,有些主城還好些,留的人多一些,有的真的就剩下幾個老弱病殘。家里的東西基本都被打包再走,城主房間的東西能拿的基本都拿了。慶幸這幾個城主都有自己的密室藏錢,總算不至于身無分文。
他們甚至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難道說城破了嗎?怎么能在離開短短幾天之內(nèi),跑的如此干脆利索?
這些城主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后腳反叛軍收錢的官員就跟著過來了,根據(jù)協(xié)議,找他要錢。
顯然帝國也明白一旦城主也跑了,那錢就真的沒有著落了,于是直接讓反叛軍緊跟著過來,讓城主無處可逃。
幾個城主無奈,開啟自己的密室,拿常年搜刮的礦石賠款,只是現(xiàn)在這城中無人,下一步該怎么辦,一片茫然。
而那邊光明勇者也著實吃力,城外已經(jīng)安排了幾萬人,一人說上一句那聲音都吵上天。光明勇者面對這個局面,心中也沒底,口糧也不敢發(fā),急忙通過鸚鵡求助凱文。
凱文建議,將他們分流一半,到棉被勇者的城去。如果這還不行,那就只能把一部分人退回了。
當天,安置工作一直忙到深夜,分走一萬多人到棉被勇者的主城,即便如此城內(nèi)也依舊變得擁擠不堪,人們沒地方住,只能坐路上。關鍵時刻,棉被城主那邊又送來幾千條棉被,這棉被用木棍一撐開,頓時就是一個小帳篷。安置問題總算暫時解決。
再之后,那就是讓新來的人融入當?shù)厣钪校胀@里沒有別的什么意識形態(tài)問題,只要保證他們都能吃飽飯,基本就不會有動亂發(fā)生。這里本地居民其實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剛開始只會挖礦,現(xiàn)在逐漸開始學習一些新的技術,甚至新的語言。
而且值得慶幸的是,這一頂頂用棉被做的帳篷終于引起了亡靈巫師的注意。這天深夜,烏鴉在空中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黑衣男人,圍著狗頭人的帳篷轉(zhuǎn)圈。而帳篷上正是凱文隨便亂寫的小說。
烏鴉并沒有去打擾他,只是回頭和光明勇者說了一聲。光明勇者當即帶人來找這位黑衣人,但對方察覺有人過來,馬上跑的沒無影無蹤。黑夜之中也看不清面貌,也不知道和那個釋放幻術的黑衣人是不是同一個。
不過沒有關系,既然引起了注意,那只要等待即可。果然,僅過了一天,有人已經(jīng)找到了小說的源頭,和棉被勇者攀談起來。
作為亡靈巫師,他很小心,偽裝成一個普通商人,談話中屢次試探,但棉被勇者根本不知內(nèi)情。凱文也從未告訴他關于亡靈巫師的事情,最多就說過實在不行去收尸體,會有人來要,但這他也不會隨便說出來,亡靈巫師自然也無從得知。
幾番試探,棉被勇者的水平讓亡靈巫師微微吃驚,雖然他仍然不會帝國語,需要邊上翻譯才能進行,但思路清晰,觀點獨特,在狗頭人中絕對是一個人才。
亡靈巫師當即決定,愿意出高價,但他的意思是,能否不用寫在棉被上,直接寫在書上,然后他們買書就行。畢竟他們主要是為了看寫“亡靈巫師”的小說。
但這方面,棉被勇者卻拒絕了。亡靈巫師也沒再堅持,兩人愉快達成協(xié)議。
次日,大量資金放到了棉被勇者的手里,棉被城開始晝夜不停的運轉(zhuǎn)起來。平民們開始歡天喜地,因為他們今天將漲工資。
布萊德雷這邊沒什么動作,第一因為該要的錢也都到手了,第二么,如果說狗頭人能發(fā)展一下,也的確可以給帝國貢獻更多,這方面也有待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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