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5月20日11點,當凌縉和Queen搞整完發型后便開車去了附近一家高級成衣店。凌縉按照Queen的要求先后換了好幾套西裝,當他已累得微微出汗后,才在導購員的幫助下換了一套讓“女王殿下”略微滿意的“包裝物”。
否則看她今兒這陣仗,沒選到滿意的衣服話,那頓中午飯基本上要“泡湯”。
這套讓Queen勉強覺得能配自己小黑裙的西裝呢,是一休閑款式的套裝,穩重中透著濃厚的時尚感,穿在凌縉身上毫無違和感。
凌縉望著鏡子中頓然變得帥氣的自己,表情驚詫。也難怪,他從沒發覺,自己竟然這么帥。試衣鏡中,他終于看到一直不開心的Queen露出了一絲絲淺淺的笑容,于是心底多了一絲暖意。
經過兩三個小時的折騰,兩人那因卡片而變得陰郁的心扉,仿佛都被清掃過,變得清明很多。
不一會兒,12點的鐘聲在凌云城上空敲響,這代表著城主府已選出了今年表白日的“甜蜜活動”冠軍。
成衣店的導購員眼有失望的看了眼Queen,凌縉見之,淡淡道:“你干嘛這樣看她?”
導購員輕聲怨懟:“要不是今天上班,我就參加活動去了,既可以脫單,還可以有一套裝修精美且家具家電齊全的房子住,那將少奮斗很多年。”
Queen一聽,卻并沒多大興趣,畢竟她拿到和氏璧后就將離開這個“異度空間”,去開秦陵。
只見她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走到收銀臺旁將手表放在墻壁上鑲嵌的掃描儀前輕輕一晃,墻壁中便傳來一句清脆得能甜化心扉的話兒,“尊敬的貴賓,恭喜您付款成功。”
凌縉對著導購員歪了歪嘴,就提著購物袋慌忙跟上,留下錯愕的導購員看著離開的兩人。
可她心中卻對凌縉生出了一絲厭惡和偏見,“現在這個世道,居然還有吃軟飯的男人,看起來人模狗樣,沒想到是這樣的賤人。可若說他是小白臉,那長相應該擠不進行;若說他是妻管嚴,看那女人也不像會管男人的料。哎,這兩人一看就不像夫妻。”
她能如此說,那明顯表示在凌云城,男性不能吃軟飯。
Queen和凌縉開車經過了風景迷人的河濱路,接著進了一家西餐廳。
兩人開車到一古堡外,就下車步行,把車鑰匙交給了泊車員。
而此時,雨滴越來越密集,讓陰沉沉的天空充滿了悲傷的味道。
Queen很反常的從白色挎包里拿出一黑色墨鏡戴上,便埋頭走進一西歐風格拱門中。
凌縉見她今兒強撐著單薄的身軀干了這一系列的事兒,心中莫名生疼。
她,一定是想證明什么吧,所以故作此態。可她是證明給誰看?是那個叫King的男人還是她自己?
作為一個男人,在這時除了陪伴外,別無他法。因為一切言語,都將變得蒼白無力。
于是他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和疼痛,便緊跟著她那單薄的背影踏進了掛滿五彩霓虹燈的“暗道”。暗道兩旁的墻壁稀稀疏疏的鑲嵌著玻璃魚缸,而魚缸被各色燈光照耀,甚是迷人,就像鑲嵌的五彩寶石。這各式各樣的“海底世界”盡管色澤和風格不同,但里面都養著同樣的魚兒:代表著富貴吉祥的錦鯉。
兩人好不容易走過了暗道,進入寬敞的用餐大廳。
若要化解郁悶心緒的話,在那充滿異域風情的暗道中慰藉彼此落寞的心緒也好過這富麗堂皇且人多紛擾的餐廳。
Queen屬于孤冷的女人,也屬于不愿偽裝的類型——否則,她不會在凌縉這個算是陌生人的男子面前將自己的脾性完全顯露出來。
凌縉沒覺得她傲嬌,也沒覺得她華而不實,也許是因他穿越前統領過三軍的緣故,讓眼前這個小女人的內心矛盾和糾結顯露無疑。
只見Queen表情暗淡的走到餐廳最里處的落地玻璃窗旁的餐桌前坐下,取下面上的墨鏡后便隨手放在桌上一個插著紅玫瑰的小花瓶下。她的余光正打在站在過道中用復雜情緒盯著自己的凌縉臉上,于是立馬轉過頭,用雙手托著下巴望著變得淅淅瀝瀝的小雨。
凌縉見她躲閃般快速的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心中有一絲驚喜。
驚的是,她眼中那快要擠出的淚珠讓他看到了久違的樸實無華的女人,實屬難得;喜的是,她會避開自己的目光,代表著她心中有自己的位置,她如此難過,皆因自己。
……
窗外的小雨打在樓下的江面,使江面上形成無數閃爍的漣漪,猶如魚躍龍門前的海兵涌動,詩意中帶著潛伏的危機。Queen這個曾穿梭在各種名利場的中年女人,此刻竟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她心中不斷的責怪著自己:明明已忘了早上那張該死的卡片,可為何心情就像這該死的天氣?難不成自己的骨子里藏著個充滿悲愴的小幽靈,時不時來啃噬本就怕疼的心?
凌縉見她此時的落寞,竟仿佛看到了兩人之間立著的一道無形“墻”,也許,這已注定了今生他被隔離在她的世界之外,不可翻越。
可此時,他凌縉能干嘛,還不是只有任其思緒翻飛,將一顆心不安的徘徊在兩個男人身上。他那雙仿佛會說話的杏目透過一絲遺憾和失落,便立馬垂目掃視了隔壁幾桌的人兒后坐在她的對面,卻故意避開他不看。
在這一瞬間,他打定了主意:既然她心有所屬,那我唯有陪伴和等待,聽天由命,由她喜歡。誰讓先愛上對方的人是自己呢?若今兒為了那張小卡片的事兒爭風吃醋的話,只會不歡而散,卻并不能得到她的情感和未來。
在一個已有深愛之人的女人面前“爭愛”,那是多不明智的舉動。盡管凌縉他知曉自己在她心中有那么一絲一毫的“重要”,可這能被一陣微風便吹散的可憐的好感,又怎及雙宿雙飛的深情。
想到此,他盡最大可能將本該滿面愁容的臉堆滿了“微笑”——他想此時的自己也許看起來很突兀,而這份突兀會讓本很精神的自己瞬間化成“丑角”,可他不假裝微笑,還能如何?
突然,兩個穿著西裝的服務生來到餐桌旁,打破了他們之間無聲的尷尬氛圍。
“請問是Q小姐嗎?您訂的位置在樓上,請跟我們來。”
Queen回過頭,順手拿起桌上的眼鏡并提著白色挎包就站了起來。“請帶路。”
于是兩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入了樓上一個安靜的包房,雖然說是包房,卻依然是可同時容納多人的餐廳。
餐廳的椅子穿著帶墨綠腰線的米白色外衣,那吊滿米色歐式燭光燈的凹陷吊頂讓這兒比方才的餐廳更顯典雅。
燈光下,Queen那欲哭無淚卻鼻翼緋紅的俏臉顯得比方才紅潤了幾分,當服務生分別為兩人抽開凳子落座后,一戴著高高白帽的糕點師便推著紅酒和蛋糕走了進來。此蛋糕外圍有很多奶油色的裙邊鑲嵌,其上有兩朵粉紅色的玫瑰花,很是好看。
凌縉瞪大了眼睛,看著蛋糕師傅小心謹慎的端著底座,將那唯美的蛋糕放在桌上,又從推車的下面拿出了一瓶冰鎮酒。
“嘭”的一聲,一股白色的冷氣從瓶中冒了出來。
“先生,給您們倒上嗎?”
凌縉和服務生交談著,客套著。
而Queen自然的接過一服務生遞來的菜譜后,把包和墨鏡放在了桌上,并從包中拿出一張有鏤空花紋的卡片貼在打開的菜譜上。
她仿佛用玩耍的心性來打發郁悶的情緒,只見那涂著黑色丹寇的手指輕輕的移動著卡片,直到菜譜翻了好幾頁才罷休。
突然她那布滿霧氣的眸子透著一絲動容,盯著由卡片縫隙露出的一行字兒就讓今兒的她身體為之一顫。
多么意外!
“6月6日18點,君姐(賞金任務發布者項小姐)別院,不見不散。”
字跡一現,服務生便躬身笑著說:“需要點什么呢?”
Queen將菜譜合上遞還給身旁的服務生后,便將卡片放在挎包上,仔細的看那粉色的蛋糕。
凌縉看了她一眼,便從桌上的紅玫瑰花束中取出一張小紙條,而紙條上出現的娟秀字體讓凌縉心中不爽——很明顯,這張紙條上的文字和早上的那張卡片上的文字出自同人之手。
“Queen,520,King。”
凌縉雙目凝重的望著Queen,并僵硬將紙條遞給她。可Queen卻仿若未見的未接。
凌縉不知她究竟何意,心中酸澀的問:“520什么意思?”
Queen冷清的眸子中并無波浪,看了他一眼后就埋頭拿起包上的鏤空卡片,把玩著。“只是日期而已。”
凌縉見她突然反常,仿佛剛才那為情所困的女人消失無蹤。“這彎彎曲曲的符號是一種文字嗎?”
Queen手上動作遲疑一瞬,未抬頭的自然吐出兩個字來,“英文。”
她那涂抹著亮色唇油的嘴唇在射燈下格外性感,竟讓人有置身在迷離空間的錯覺。
凌縉傻頭傻腦的望著她的側顏,那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部輪廓,讓他心跳加速,血液沸騰。此刻,就在她變得冷若冰霜的此刻,他又看到了希望,那愛情的火苗在他干涸的心中熊熊燃燒著,蔓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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