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很奇怪,身處平行宇宙的那個地球也很奇怪。
奇怪什么呢?
有人失意時,有人會春風(fēng)得意。
跌入谷底時,有人會一蹶不起,有人會慢慢的順著峭壁往上攀登——盡管,會繼續(xù)下墜無數(shù)次,都不一定回到陸地,直到耗盡力氣,葬身大海。不管是怎樣的境遇,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罷了。所以,看透這一切的人兒,不管身份地位或財富多么豐厚,都不會鄙視和輕賤任何人。
2030年7月4日,秋雨淅淅瀝瀝的在凌云城上空飄灑,偶有情侶打著透明的長鉤雨傘漫步街頭,使得布滿“珠簾”的城市仿佛是涌動著透明“水母”的海底世界。
突然,一身穿白色短袖襯衣且身材微胖的男人上了輛黑色的車,疾馳在有著綠紅相間自行車車道相伴的觀光路上。
整條因雨水浸潤而微微犯黑的水泥路不知為何只有這么一輛轎車行駛,也許是秋雨朦朧得讓人迷醉,有情之人會趁著這“金貴”的時光相擁街頭,并在那來歷不凡的五座橋頭擁吻著留下記憶深刻的回憶。
雨水濛濛,那通透的擋風(fēng)玻璃很快就被這些淘氣的小水珠兒擠滿屏,孤零零開車的男人本能的去開雨刮器,想讓行車視線清晰一些。可是,不知為何雨刮器卻失靈了。
與此同時,他透過朦朧的玻璃窗看到左側(cè)騎行道上,一身穿藍色橘點碎花娃娃衫的女人迎面而來。就這一眼,他的目光便被她完全吸引,并不顧前方是否會突生“障礙”。
他看著悠然騎車略過車旁的她,莫名有種熟悉感,在她很快消失于視線中時,他忍不住搖下車窗回頭而望。
說來也巧,專注看路騎行的她莫名悸動,竟回頭看向車中的人。
當(dāng)兩人遙遙相望且目光碰觸的瞬間,雨停了,一輪火熱的太陽掛上蒼穹。說來也怪,就在他們彼此相望的3秒鐘內(nèi),道路盡頭的東方天際居然奇跡般出現(xiàn)了二重影的彩虹,不,若細細端詳會發(fā)現(xiàn)天空中其實有三座深淺程度不等的彩虹踩著一朵朵潔白的云朵,美輪美奐。
她內(nèi)心“咯噔”一響,仿佛心臟斷了“脈”,忙剎車,左腳踩在附近一白色電樁的基石上,蹙著眉回頭看那速度緩慢離開自己視線的車影。
她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他方才的樣子,那遙遙可見的臉龐上透出“狐疑、意外、迷戀”三重不同的情緒來,盡管她只看了他三秒,卻把他的情緒盡收眼底。
突然放晴的天很藍,藍得如同是最純粹的夢幻。
男人心慌意亂的開著車通過天際上的三道彩虹拱門,低速駛?cè)胙厣接^光道,最后消失在那充滿魔法的古堡——一路上,他在腦海中搜索著今生遇到的所有女人,想從她們中找出方才“插身而過”的女人的身影來。
可時光久遠,她仿佛跟他遇到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能“重合”,于是他把她的影子“嫁接”在曾經(jīng)深度迷戀過的一個女人身上,想要重啟靈魂深處的“戀愛”。
彩虹消失后,女人回過神,繼續(xù)在藍天白云下往東方的目的地騎行,行進到一浮萍繁盛的小湖附近才棄車步行。
陽光照耀中的湖面泛著青色,突然起了一陣微風(fēng),湖畔那支垂到湖面的柳枝隨風(fēng)而動,攪得如同鏡面的湖面起了一圈圈迷離的波紋,慢慢消散在遠處那被成片粉色荷花擁簇的長滿青苔的巨形假山深處。
女人一邊走在大理石地板鋪成的湖邊廣場,一邊取下墨鏡和頭上的棒球帽,那齊腰長發(fā)洋洋灑灑的順勢而下,沐浴在泛著余暉的夕陽中。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走到湖畔一座白墻紅欄的樓閣中,卻不見其他人到來,于是焦急的四處打量,才發(fā)現(xiàn)滂水而建的多處樓閣居然都空置,連絲毫的“噪音”都沒。她不明白項小姐為何要將出發(fā)前的送行宴設(shè)在此,也不明白榮祿等人為何都沒來。
待夕陽的余暉全部都藏在了連綿不絕的山脈后,突然一輛加長型轎車開著遠光燈從高速立交橋上直接騰空跳到橋下的水泥路面,慣性滑行了十來米便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女人所處的閣樓對面。
灰蒙蒙的傍晚,來人是誰呢,還來個如此驚險的車技表演?
等得心中略感焦急的女人,聽到公路上發(fā)出的尖銳而刺耳的剎車聲,心中一驚,不禁茫然的尋聲而望。
公路正中,車門突然打開,一只穿著鐵灰色高跟鞋的纖腿從駕駛室伸了出來,踏在地面。當(dāng)車門完全打開時,一個身穿亮灰色連衣裙的高發(fā)髻女人戴著墨鏡走了出來。
“嘀嘀嘀!”
她還未來得及關(guān)車門,左手方已射來兩道刺眼的遠光燈,使得她微微側(cè)身偏向右側(cè)。
那輛車緩緩的停在她身后不遠處時,方才亮白色的遠光燈驟然間改為了偏黃的近光。她回頭看了看燈光中微微顯露出的車牌,一邊取墨鏡一邊勾起迷人的笑靨。
一個光頭男人看著霧氣中個子高挑的女人,絡(luò)腮胡的臉上肌肉一橫,不知他究竟似笑非笑,突然他對著后視鏡裂開嘴,又用舌頭舔了舔幾顆格外亮眼的金牙,才從后視鏡上取下掛著的墨鏡戴上,方才搖著他那五大三粗的身子大搖大擺的走下車。
當(dāng)他下車后才發(fā)現(xiàn),他露在衣領(lǐng)外的脖子及后腦勺竟是紅綠黑三色刺青。
這一眼,便讓人覺得此人不善。
突然他身后停了十來輛黑色轎車,橫七豎八的將整條公路完全封鎖。數(shù)十訓(xùn)練有素的男人齊刷刷的從車?yán)镒叱鰜恚⒀杆俚南蛩砗髤R聚。
“尼克,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么講排場。”女人將墨鏡拿在手中,迎上去同男人來了個貼面禮。
男人見無數(shù)近光燈照耀中的她與多年前的樣貌并無異樣,笑著說:“你第一次在項家人的帶領(lǐng)下進凌云城買樓時,可是個稚嫩的小姑娘,多年不見,你竟成了貴婦。”
女人笑著說:“你說我是貴婦,其實在你面前我是乞丐。”
尼克攬著美人的腰,與她一起走過馬路,進入一處朱門青磚的四合院。頓時,四合院中檐翹下的數(shù)十紅色羊皮吊燈火光微泛,照得院子中各種石雕制品泛著古樸的青光——那青光實則是長在石刻上的低矮的蕨類植物。
微弱的燈光一亮,便讓這個院子“風(fēng)生水起”:那長條形的石槽中,猛然間風(fēng)車滾動,煙霧騰盛,一朵被紫色燈光照耀的睡蓮下兩條紅色的金魚偷偷的冒出頭,想瞧瞧來者是誰。
因風(fēng)車的運轉(zhuǎn),使得院墻下高低錯落的一圈“水道”立刻“活”了過來,溪水潺潺,魚歡龜游,花沐水霧,水陷瀑襲。
穿著藍色橘點娃娃衫的女人坐在湖畔的樓閣中見他們進入對面的小巷后,頓覺不解:項小姐怎么還叫了凌云城的黑幫老大?這外面的幾十號人,是給我們踐行的呢,還是送葬的?
就在她心中猶豫究竟要不要去對面參加狂歡派對時,一個心念打消了她的警惕:就算從凌云城盜取和氏璧出去開地宮,他們也得我和榮祿兩人一起掌控水銀世界,否則誰也無法進入地宮盜取出寶貝。若今兒他們把我和榮祿一起囚禁,也不敢對我們痛下狠手,大不了不配合,到頭來魚死網(wǎng)破。
想到此,她戴上墨鏡在車燈的照耀中向馬路對面走。
突然,三個穿著黑西裝的男子走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私人禁地,不得入內(nèi)。”
女人笑著說:“就憑你們要攔我?”
“請繞道而……”其中一男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女人一個劈腿直接踢在了身體最中央的部位。
其余兩男子見同伴護著命根子并哀嚎大叫,立刻動手攻擊向女人。
女人嘴角一歪,身體靈活的左右閃躲著避開他們的招式,甚至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他們兩人身后,便騰空而起,直接一人一腳,便讓他們踉蹌著往公路中央“撲”了空。
見此,其余數(shù)十男人都往此處匯合,仿佛想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好好的修理一翻。正當(dāng)他們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將女人堵在正中時,一輛越野車從立交橋上徑直飛下,騰過攔在半路的那些黑色轎車,直接向這個包圍圈闖來。
“Queen,你不進去,在這里和自己人玩什么?”車中一老男人猛的一踩油門,將車子停在了女人身旁。
女人玩味一笑,捋了捋自己凌亂的頭發(fā),道:“等你啊。”
胡子巴茬的老男人一臉滄桑,仿佛因什么事兒耽擱得很久沒倒騰過自己。他走下車,對著圍在自己周圍的男人們擺擺手,笑著說:“都散了,她就是Queen,你們老大早就想見她了,沒想到你們這些兔崽子還攔著。”
數(shù)十男子面面相覷后,便退回方才的陣地。
胡子巴茬的老男人和Queen一高一矮的身影消失在偶有花臺的巷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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