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得到了怎樣的結論，那都無所謂了，凡人。”

    女神最終還是沒有在爭論中告訴女伯爵她真正想知道的事情，這并不讓人意外，但海倫還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伯爵的動作比她預料的快。

    透特終于還是復原了，他睜開了眼睛，也消滅了伊西斯與女伯爵對話的必要。

    “凡人，我答應你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

    伯爵點點頭。

    然后天空中的神力動了。

    那片停滯在天空中的大海失去了支撐力，落到了地上。

    只是一瞬間，女伯爵和麥哲倫淹沒在了魔法的狂潮之中。

    “你沒必要制造另一場謀殺，伊西斯。”

    當漫天的魔法與神力一同消散，這里的所有人都沒能看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甚至震驚得不出話。

    “祭禮最終還是進行到了這一步，”狒狒渾身傷口，曾經(jīng)將他分割成七塊的傷口還在向外滲著血液，但透特已經(jīng)完不同了，“我即將回到地上，而一切必須發(fā)生，只有我才能拯救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

    “當然，”伊西斯露出了一個殘酷的微笑，“但抱歉，我的魔法還沒完成。”

    女神放棄了對女伯爵兩人的壓制，她的魔法已經(jīng)和神力一起詭異地消散了，但伊西斯手中至少還掌握著一樣東西。

    透特的身上浮現(xiàn)出了一條毒蛇，一條黑色的眼鏡蛇。

    “你在我的尸體上做了手腳，從我死去之后開始了，”狒狒在劇痛中能地顫抖著，但他話時聲音依舊平靜，“兩千年前，你的魔法終于完成，剩下的時間里，你只是讓這個詛咒更深入，更穩(wěn)固……真是令人驚嘆，無論是耐心，還是魔法的精巧。”

    “透特，你從來都不明白為什么有些神明會討厭你實話，那是因為你話的方式實在愚蠢得像是一頭野獸，”伊西斯用盡了力，這一點任何人都能看出來，“是的，我甚至被兩個凡人逼進了死路，但至少，我還有這個魔法。”

    “伊西斯，你并沒有信徒，你覺得沒必要，對吧？”透特伸出一只手，看著上面游動的毒蛇，和它猙獰的毒牙，“算秘密智慧的主人伊西斯沒有凡人信徒，她依舊活在世上，而且是眾神中最強大的幾位之一，但問題是，你真的沒有信徒嗎？”

    “尼羅河兩岸的凡人中流出著這位偉大女神的名字，他們知道女神是隱秘智慧與魔法的掌控者，他們從不自稱是伊西斯的信徒，卻總是不會忘記在祈禱時念誦她的名字，在獻祭時為她準備祭品。”

    “如果，你真的沒有信徒——像你以為的那樣，那么你早陷入永眠了，伊西斯。”

    伊西斯最終還是放棄了，她陷入了絕望，不是因為透特的話，而是因為在狒狒完這么多話之后，她的魔法還是沒有能夠奪走這位神明的生命。

    女神的魔法失敗了。

    “然后呢，如果我不用這個魔法，在祭禮結束，這個世界消散之后，我能在這個沒有伊西斯信徒的世界上活下去嗎？”

    “透特，你覺得自己在描述現(xiàn)實，而其實你是在重復別人不愿意聽到的事實。”伊西斯嘆了口氣，“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驅散我的魔法的？”

    狒狒嘆了口氣，他那張看起來有點蠢笨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真誠的歉意：“我從冥界得到的知識，死亡給了我不少東西。”

    伊西斯發(fā)出一聲冷笑，然后陷入了沉默。

    祭禮的結束在眼前，等到那時，女神將迎來她的結局。

    “但是你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到底你是怎么樣……只用一句話，連手勢都不用，驅散了一位神明強大的魔法，乃至她部的神力。”

    一個老人突然動了起來，原站在原地維持著祭禮繼續(xù)的阿蒙離開了他應該在的位置，走到了女神前面，正面對著著遍體鱗傷的透特。

    “這個……”

    狒狒似乎在準備措辭，然后阿蒙像是完沒有耐心一樣繼續(xù)開始了發(fā)問。

    “還有，那些神力去哪兒了？它們是消失還是被抵消了？沒有神力的神明還是神明嗎？這位伊西斯，她身上流淌的血液依舊是金色的，她算是什么？”

    這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他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但透特完沒有跟上節(jié)奏。

    “有些問題并不會有答案，因為只有通過系統(tǒng)的學習，你才能獲得接受信息的能力，至少在你兩百歲之前，無論我什么，你都聽不懂。”

    “原來如此，”阿蒙點點頭，走過被突然出現(xiàn)的力量禁錮的女伯爵身邊，“老實，我非常失望，不過你看，這只是計劃外的事情，至少在計劃內，我的知識足夠了。”

    老人走到像雕像般停在原地的麥哲倫身邊，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看，現(xiàn)在只有我能幫你完成獻祭，無論你想從麥哲倫，這個出色得嚇人的年輕人身上得到什么，我們之間的合作都是有利無害的。”

    透特看了一眼伊西斯，他有點意外，因為狒狒用了一點時間才發(fā)現(xiàn)一股突然出現(xiàn)的力量禁錮住了這個世界中的所有人。

    “是的。”

    伯爵轉過身，對著阿蒙點點頭。

    “但首先，你得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這個問題可難倒我了，”阿蒙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實際上，我很少能真的確定那個老師想要的是什么。”

    “不要在背后評論我，阿蒙。”

    聲音是從高處傳來的，獅身人面像去而復返，話的聲音來自巨獸的頭顱，宏大而響亮，和像阿蒙出謎題的聲音一模一樣。

    “啊，抱歉，我只是突然想點什么，畢竟，這里實在太安靜了。”

    老人溫和而極具服力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聽上去干巴巴的，甚至稱得上干癟。

    “當然，實際上，這是連我也無法理解的奇妙狀態(tài)，只存在于這種等級的強大魔法制造的陰影中，也許透特知道正在發(fā)生什么……”(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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