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麥哲倫沉默著，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女伯爵的這個問題。
“他不知道，”雅典娜搖搖頭，“也許這世界上沒人知道。”
“一些無法解釋的神秘力量讓你死里逃生，聽上去真像個英雄。”
“如果這個世界在你眼中沒有秘密，那你會因為無聊而永遠離開，像古神。”
“古神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幾位古神。”
“他們……”
雅典娜輕輕地笑了，麥哲倫眼前一片漆黑，但他能想象女神這時的表情，而且非常清楚那意味著多么莫測的危險。
“天神、地神、時間之神、光明之神，那是一群偉大的宇宙掌控者，但他們終究還是不在了，現(xiàn)在的世界，不是神明的世界。”
“為什么你們總是用這種模糊不清的方式描述他們？”
“你會用什么樣的方式描述太陽呢？”
“我從未見過一位神明像真正的那樣那樣……”
“當然，你不可能見過古神。”
“確實如此。”
女伯爵在這時突然取下了麥哲倫臉上的面具，讓這段充滿危險的對話戛然而止。
“喵……”
貝蒂姐俯視著一臉憔悴的麥哲倫，一如既往地帶著不清的嘲諷。
“那是什么？”
女伯爵知道麥哲倫指的是那個面具。
這是一個形狀非常少見的面具，木質，整體的形狀是一個方形，上面雕刻著夸張的五官，用鮮紅的顏料強調，看上去十分奔放，卻又帶著怪異的莊重。
“這是我從一個商人手中買到的，非常少見的超凡力量，可以讓我入侵一個人的內心，當然，我從來沒成功過，因為被入侵的人只要有一絲抵抗的情緒，聯(lián)接會失敗。”女伯爵笑著把面具放在身邊，“至少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那個商人騙了我。”
“那么實際上他沒有騙你，真是個好消息。”
“你不覺得自己不正常嗎？任何人都無法忍受內心被窺視，算有一絲模糊的想法，都會結束這個危險的魔法。”
“我只是……感覺到了更大的危險。”
女伯爵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只是……太失望了。”
年輕的學徒們發(fā)出了歡呼，他們看到營地了。
……
埃芒凱總督在輝煌的荷魯斯神廟前面歡迎女伯爵的隊伍。
這座被掩埋已久的建筑在上次洪水經過之后不久得以重見天日，完整的神廟宏偉而精致，令所有人都驚喜萬分。
總督對這支浩大的隊伍非常熱情，她喜歡女伯爵，而且也沒有忘記阿蒙與麥哲倫。
在離開沙漠回到這里的路上，所有人默契地沒有打擾女伯爵，麥哲倫知道海倫的失望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只是不太明白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相信自己不會惹女伯爵生氣。
無論如何，至少現(xiàn)在，他不用擔心女伯爵那可能隨時爆發(fā)的自憐，總督是個善解人意的美人，總能讓人展顏一笑。
夜晚很快降臨了。
……
“埃芒凱是個非常不同的地方，不是嗎，麥哲倫教授。”
阿蒙輕輕撫摸著膝蓋上一厚重的大書，看著庭院中舞蹈的人群，微笑著。
“當范圍擴大到埃芒凱這種程度，沒有那個地方不是獨一無二的。”
“不愧是麥哲倫教授。”阿蒙大笑著從桌上拿起酒杯，“你知道，埃芒凱的一切魔法都來自神力，所以古代埃芒凱沒有魔法師，只有祭司。”
麥哲倫點頭。
“啊，你不喝酒，真遺憾。”阿蒙搖搖頭，“我的老師，是那位消失在科學之光下面的芭特絲，曾經向我問過一個問題，如果埃芒凱眾神都死了，這世界上還會有埃芒凱的魔法存在嗎？”
“這似乎……涉及神學……”
“女伯爵很快會認識到這一點，她試圖理解古神，那離答案最近的地方，是神學。”
“那么這個問題涉及到神明的定義，相當基礎……非常麻煩。”
“我的運氣并不好，眾神之中，只有芭特絲才會因為無聊與凡人交談，而正因為如此，她從來都不愿意告訴凡人問題的答案。但有的時候，答案會自己跑出來。”
阿蒙舉起手，遠處吹來一陣微風。
“神力并沒有消失，如果你會釋放魔法的話，還會發(fā)現(xiàn)它根沒有任何變化。你們在神廟中以為神明殘留的神力還未消散，現(xiàn)在呢？”
“至少現(xiàn)在，我不想搞清楚這么麻煩的事情。”
“當有一天女伯爵問你答案的時候，你會真正頭疼。”阿蒙從桌上挑了另一種酒倒進自己的杯子里，“女伯爵從未失敗，永不放棄，她很快會注意到這個問題，很快……”
“饒了我吧……”
麥哲倫**著躺進了舒適的沙發(fā)。
……
“這次遠行并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比你以為的要多。”
女伯爵身穿一件白色風衣，頭戴白色的寬檐帽，曲線修長而迷人，當她站在威靈頓公爵府邸的大門口，一身普通衣服的麥哲倫變成了她的仆人，尤其是，麥哲倫手里還提著一個禮盒。
“請進，大人。”
女伯爵優(yōu)雅地點頭，然后朝著麥哲倫抬起右手，優(yōu)雅地露出手背上的藍寶石，微笑著走進了公爵府邸。
“海倫姐姐！”
公爵并沒有出現(xiàn)，兩位男爵大叫著歡迎兩人的到來，他們朝著麥哲倫沖過來，然后抱著禮盒撲進了女伯爵懷里。
“早上好！”
女伯爵跟著雙胞胎朝房間走去，麥哲倫無言地跟了上去。
“海倫姐姐請坐！”
“海倫姐姐請喝茶！”
雙胞胎乖巧地請女伯爵坐在沙發(fā)上，然后趁著男孩遞茶的時間，女孩打開了禮盒。
“貓！”
女孩大叫著撲到了女伯爵懷里，心翼翼地把手中的貝蒂姐高高舉起。
“喵……”
聽到那叫聲中的不知所措，麥哲倫差點大笑起來，他已經被這只高傲的貓嘲諷過無數(shù)次，從未想過會有這么一天。
“要好好照顧她哦。”
留下這句話，女伯爵和麥哲倫一起離開了。
大門關閉。
“貓……你會話吧！”
“喵！”(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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