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在學(xué)校看見了那個死要錢?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聽完多斯桑托斯帶回來的消息,博揚立即從床上翻了起來,瞪大著眼珠子望著他的好友。
死要錢就是博揚等人給范畢壯取的一個綽號,在Tngs酒吧的那個晚上,那張笑瞇瞇卻讓人感覺很冰冷的面容,給他們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想到那個家伙張口閉口就是“賠償”的模樣,整個一葛朗臺守財奴,這不是死要錢,是什么?
多斯桑托斯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惶惶然地道:“我敢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今天隊里沒有訓(xùn)練,我就回了學(xué)校念書,下課后我去了圖書館,然后就看到了那個家伙……你是不知道,當(dāng)時我都嚇壞了,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應(yīng)該不會是追債追到了學(xué)校里吧?后來看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就趕緊離開了……”
一提起那個人,經(jīng)歷了Tngs酒吧事件的幾個伙伴,臉上都有著懼怕的情緒,博揚則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多斯桑托斯和他的反應(yīng)一樣,驟然看到了那道身影之后,第一想法就是對方是不是追著要債來了。
他們都是大人眼里的“乖孩子”,要是被對方追債追到了學(xué)校里和訓(xùn)練營里,這鬧將起來,他們是什么面子里子都沒有了,老師和教練們也會對他們失望不已。
想到事發(fā)之后有可能面臨的批評和指責(zé),有人就聲的提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
“要不,我們盡快把錢湊夠,還給他吧?”
“我也覺得應(yīng)該這樣,那個酒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個光頭長得多兇啊,竟然被他幾句話就嚇走了,他肯定是更壞的壞蛋。”
“如果讓老師和同學(xué)知道我們偷偷溜出去喝酒,還欠了別人一大筆錢,我都不知道我們會面臨怎樣的懲罰了。”
伙伴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多斯桑托斯也傾向于盡快把欠債還掉,拿回欠條,他在B隊里也是表現(xiàn)很出色的球員,教練們也都很看重他,很有可能不久之后就要緊隨博揚的腳步去A隊報道的他,可不想這么丟人的事情給披露出來。
“你怎么想,科爾基奇?”
多斯桑托斯扭頭去問他的好友,而博揚顯然有些精力不夠集中,他沒聽到好友的問話,只是下意識地了一句:“……他也是學(xué)生么?不然他怎么會在學(xué)校里?”
恍然發(fā)現(xiàn)大家都望著他,博揚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歉然的一笑,道:“不好意思多斯,剛剛我在想事情,沒有聽清楚,你的是什么?”
多斯桑托斯翻了一個白眼,又將自己的問題了一遍。
“大家都同意把錢還給那個死要錢,把欠條要回來,你的意見呢?”
“哦……我沒意見。”
博揚贊同的點點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將今天看到的一幕告訴伙伴們。
“那……那個,今天我在訓(xùn)練場里看見了他,就是那個酒保,他跟恩里克教練在談話,他們好像認識……”
伙伴們頓時面露驚詫,炸開了鍋。
“不會吧?他竟然去了A隊的訓(xùn)練場地?”
“完了完了,他肯定是追債來了!恩里克教練應(yīng)該知道了,我們完蛋了啊!”
“科爾基奇,你看清楚了嗎?真的是他嗎?……或者,有沒有可能,他是因為其他事才來的訓(xùn)練場,并不是來要債的?”
博揚擺擺手,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大家伙暫時的寬了心:“是他沒錯,我看得很清楚。不過……他好像不是來要債的,我問了一個前輩,他告訴我,那個人一直都是這里的一員……”
“什么?他是A隊的一員?”
“不可能吧?怎么從來沒有聽過拉瑪西亞有這樣的一個人?”
“這……這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了吧?這個消息太驚悚了,我完無法相信!”
看著眾人驚訝得跌碎了一地鏡片的樣子,博揚心里也是翻起了驚天巨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前輩親口告訴,他也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的。
這算什么?對方是拉瑪西亞的一員,還是他的前輩,他和他的朋友們偷溜到前輩的酒吧去喝酒,還犯了事欠了債,這還真是……特么的扯淡啊!
不過博揚心底還是存了一絲的僥幸心理,或許那個人并不是拉瑪西亞的球員,而是一個雜工呢?拉瑪西亞訓(xùn)練營這么大,也有很多工作人員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球員和教練。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會去找那個前輩再打探打探的……現(xiàn)在我們最緊要的是,趁著事情還沒有被披露之前,趕緊湊錢把欠條拿回來吧。”
博揚的提議打斷了伙伴們的議論,大家伙都是新有同感的點頭,然后開始翻箱倒柜的去扒拉自己的金庫,為湊錢奮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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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范畢壯知道自己被一群屁孩形容成一個混世大魔王一般的人物,估計也會啞然失笑。不過也只是笑笑罷了,并不會放在心上,他來就不算什么好孩子,對方稱呼他為“死要錢”那是一點兒也不為過。
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與多斯桑托斯打了一個照面的范畢壯,從圖書館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十二點了,范畢壯就在學(xué)校的食堂里吃了點東西,又繼續(xù)窩回了圖書館。
大概兩點左右的時候,這才帶著春節(jié),離開了學(xué)校,朝拉瑪西亞訓(xùn)練營的方向走去。
和以往并沒有什么不同,范畢壯的生活很有規(guī)律,酒吧,訓(xùn)練場,學(xué)校,算是三點一線,幾乎是日復(fù)一日,除了這些地方,他也無處可去。當(dāng)然,在沒有訓(xùn)練的時候,范畢壯要么是在酒吧里蒙頭睡大覺,要么就是在圖書館里度過一天,偶爾也會帶著春節(jié)四處走走。
在這座城市,他沒有親人,除了菲德爾,他也沒什么朋友,他也不想去和太多的人打交道,從到大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孤獨嗎?不孤獨,有春節(jié)陪著他,就已經(jīng)足夠了。
他就像是空氣中的一粒塵埃,也如同大海里的一滴水滴,低調(diào)得幾乎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雙親離開的痛苦,世人的白眼和嫌棄,阿蘇塞娜姑媽的收養(yǎng),而后繼續(xù)的流落街頭,一個幼的男孩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困苦和磨難,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他早就只相信自己的拳頭,因為他的拳頭可以讓自己少受很多的欺負,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
這也是他性格之所以孤僻、暴躁的原因,他平靜的時候可以安然的不跟任何人接觸和話,他瘋起來的時候,那就是不要命般的和人去爭斗。
他知道很多人,包括時常去Tngs的酒客們,仍舊是看不起他,仍舊會在背后議論他,但是他不在乎,只要這樣的聲音不出現(xiàn)在自己的耳朵邊,他就懶得搭理。
范畢壯帶著春節(jié)回到了A隊的訓(xùn)練場地,參加了球隊下午的訓(xùn)練,兩個時后,他再次提前結(jié)束了自己的訓(xùn)練,開始收拾散落在訓(xùn)練場周圍的器材。
做完了自己的工作,范畢壯跟恩里克打過招呼,然后獨自離開。
其實有些時候,范畢壯并不會在下午提前離開的,因為有時候下午也會進行隊內(nèi)對抗賽,他雖然不會上場去參與其中,但是也得等到結(jié)束之后,再收拾器材,清理訓(xùn)練場。
今天下午顯然是沒有對抗賽的,所以范畢壯就不用留下來了。
“這個家伙啊……”
看著范畢壯的漸行漸遠的背影,恩里克又是莫名其妙的輕輕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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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畢壯回到Tngs酒吧的時候,酒吧已經(jīng)開門了,不過還沒有開始營業(yè),菲德爾在里面做著一些衛(wèi)生工作,看到范畢壯推門進來,不由得出聲抱怨。
“我范,我這總是被你抓來做免費苦工,我什么時候也給我開點報酬啊?”
“可以考慮,有機會我會和普拉塔先生的。”
范畢壯酷酷的回了一句,然后走進了吧臺里,用手撐著腦袋,打起了盹。
“真是拿你沒有一點辦法。”
菲德爾看著優(yōu)哉游哉的范畢壯,恨得是牙根癢癢,到底是才是這間酒吧的酒保啊,你妹啊,苦活累活我來做,領(lǐng)報酬的卻換成了眼前這個偷懶的家伙。
郁悶歸郁悶,菲德爾卻是走到了吧臺前,右手從兜里掏出一把鈔票,放在了吧臺上。
“對了,這個給你,剛才有個家伙送過來的。也真是的,人都沒看到,給了錢就跑,也不怕這錢打了水漂……”
“動作還是蠻快的啊。”
范畢壯撇了撇嘴,也沒去數(shù)這堆紙幣,整理了一下,直接揣進了兜里,順帶著,把欠條拿出來遞給了菲德爾。
“估計他們是不敢再見到我,也不想見我。這個你拿著,如果他們再來的話,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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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離拉瑪西亞訓(xùn)練營不遠的一家餐館里,博揚此刻看著眼前這位名叫“阿爾巴”的前輩,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他真的是A隊的球員?拉瑪西亞訓(xùn)練營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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