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天才，孔特拉雷斯？”
巴塞羅那與皇家社會的比賽，魯斯托只是看了十多分鐘就失去了繼續觀看下去的興趣。皇家社會在這場比賽中表現得很不錯，這從他們:領先巴塞羅那就能看得出來，但這不是重點，因為魯斯托來到這里的目的可不是來為同城死敵加油助威的。
他是帶著主教練埃斯納爾先生交代的任務來到這里的，他是來觀察莫利納鄭重向俱樂部推薦的那位叫做范畢莊的天才的。
但是現在看來，果然不出他的預料，什么天才，完完就是一坨****，對抗不行，傳球不行，連反應什么的都慢一拍，徹頭徹尾的一個“拖油瓶”。
他不是專業的足球教練，但是為一支專業的足球俱樂部工作了這么多年，這點眼光還是有的，在他眼中，范畢莊上半場的表現用糟糕透頂來形容都嫌不夠，甚至可以是災難了，這樣的家伙也能被稱作是天才？
別搞笑了，相比起他來，他的幾位隊友，例如那位叫做科爾基奇的巴薩球員才更符合天才的標準好吧！
面對魯斯托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嘲笑，莫利納只是陰沉著臉，沒有話。
他沒有反駁，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范畢莊的表現確實很差勁。
但是他依然堅持自己的判斷，職業球員都有自己的高光期和低谷期呢，更遑論一切都還沒有成型的年輕球員了。而且在經過最初的愕然之后呢，莫利納就為范畢莊的糟糕表現找到了原因——是的，這個在訓練場表現出色的家伙，現在只是不適應正規的職業賽場罷了。
想想也是，范畢莊從來沒有青年組聯賽的經歷，第一次首發出場，有不適應比賽節奏的表現，不是很正常的么？
莫利納沉默了一下，隨即道：“可能是第一次在職業比賽中出場，他還沒有完適應，如果給他時間，我想……”
“給他時間？”魯斯托知道莫利納想什么，對此嗤之以鼻，“要多少時間？如果他一輩子無法適應，那么我們是不是要等他一輩子？哈，尊敬的‘莫利納神探’，盡管這聽起來有些傷人，但我還是想，這個家伙，只是一堆****，僅此而已，我覺得我不應該在這堆****上繼續浪費時間。”
“你……”
莫利納的臉上不可遏制的現出了怒容，魯斯托的這番話不但是在侮辱范畢莊，也是在侮辱他，這是對他工作能力的最大的質疑和否定。
“再見，孔特拉雷斯先生。”
魯斯托卻是看都不看一眼怒氣值滿滿的莫利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轉身走了。
“真是令人失望的一個半場。好了，我就不奉陪了，孔特拉雷斯先生，你繼續欣賞你口中的天才的表演吧。”
看著對方逐漸消失在看臺拐角的身影，莫利納緊握的拳頭緩緩的松開，只是身無力的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疲憊的將身體靠在了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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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場結束，范畢莊沉默著走進了更衣室。
他覺得自己在比賽中的表現簡直是一塌糊涂，一無是處，他想不通那是為什么，連在訓練中和隊內賽的表現，一半都不如。
他明明覺得自己沒有問題，也很有力量，但就是使不出啦。這讓他感到無比的苦惱。
范畢莊認為自己會受到恩里克的批評，或者是比拉諾瓦的嘲諷，可是沒有。隊友們也沒有向他抱怨，或許是懾于他“暴力狂魔”的威名，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原因。
恩里克找上了他，要他在下半場的時候更積極一些：“你清楚自己最大的武器是什么，但是在上半場的時候，你似乎一直在幫助勞倫進行防守？不要在這上面耽誤太大的精力，你就一直往前，再往前，然后傳球！明白嗎，范？”
范畢莊淡然的臉上有些尷尬。
在比賽之前，恩里克就告訴了他這一點，他的主要任務就是進攻，至于協助隊友進行防守，那只是順帶的，可以的話就去分擔一點防守任務，不行的話也無所謂。
但實際上，在發覺自己空有一身力氣卻使不出之后，范畢莊就很少往前了，他習慣于呆在中場附近，隊友給他傳球，他就很快的將足球再交回去。剩下的，就是不斷的往回跑，去為球隊的防守大業做貢獻了。
效果很不好，因為他的防守能力比他今天在進攻上的表現還要差。
范畢莊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他有些回避問題了。他在知道不對勁的情況下，開始刻意的避免壓上進攻，因為他的表現對球隊起不到任何幫助，這讓他無所適從。
“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
在快要重新出場的時候，比拉諾瓦出現在范畢莊的面前，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他的嘴角很明顯的有一個弧度。
范畢莊知道比拉諾瓦這是在嘲笑他，他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更衣室。
恩里克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明明知道他的問題出在哪里，卻不給他一些叮囑和建議，甚至還刺激他，不得不，蒂托，我發現你的腦袋上似乎有一個嘲諷光環。”
比拉諾瓦咧了咧嘴，笑了：“嘲諷也是一種激勵人心的手段，他就吃這一套。”
恩里克無奈的聳聳肩，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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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拉諾瓦的嘲諷確實有一些作用，但效果也不是很明顯，但至少范畢莊的在對待比賽的態度上，變得積極了許多。
當然，積極是積極，但是他的表現依舊是災難級的。
他聽從主教練的吩咐，不再將心思放在防守上，而是就在中場，得到球之后，要么就帶球往前沖刺，要么就是直接起腳傳球。
看似很果斷，但傳球的目的性卻有些盲目，他在前場的幾個隊友，真正接到他傳球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且那種有力使不出來的感覺仍舊伴隨著他，有好幾次，范畢莊為了保證傳球的準確性，一邊調整，一邊抬頭觀察隊友的跑位，但對手很快的沖過來，要么將他擠開，要么就是將他的球從腳下斷走。
他就像是反應慢一拍似的，處處都落在人后。
只剩下一個人的莫利納在看臺上看得直搖頭，這可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范畢莊，看起來笨手笨腳的，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踢球了一樣。
“恩，果然……”
比拉諾瓦沉吟，恩里克則是搖頭道：“果然什么？唉，他在進攻中的表現簡直不堪入目，蒂托，這真的是我們熟悉的那個范嗎？我現在都在懷疑自己的決定了，或許我們不該這么早將他帶到比賽場上，我很擔心遭受了這樣巨大的打擊，他是否會一蹶不振。”
“他對職業足球的認識還是太淺，甚至可以沒有認識。他完不適應職業足球的比賽節奏和習慣。”比拉諾瓦在自己的子上不停的寫寫劃劃，他的話既像是在對恩里克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陳述。
“你確定依然還是要用更多的比賽讓他積累經驗？”恩里克又詢問了一句。
“沒錯，他的職業比賽踢得太少了，這應該是他人生的第一場正式比賽。”比拉諾瓦點頭，認真道，“他是一個很聰明并且擅于總結的球員，只要給他時間，給他更多的比賽踢，他會從中找出問題，并且加以改正。相信我，也相信他，路易斯。”
“當然。”
恩里克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我很期待不久之后的范的改變，丑鴨變成漂亮的白天鵝？想想就令人激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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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畢莊的表現慘不忍睹，但很意外的，他依然打完了場，主教練用完了三個換人名額，但范畢莊依然留在了場上。
最終，巴塞羅那以1:3的比分輸掉了比賽，打進球隊安慰性進球的依然是博揚，他在這支巴薩預備隊里，表現是來出色了，尤其是在球隊整體戰績不佳的情況，他總是能夠進球，這讓他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范畢莊沒有去關注仿佛眾星拱月一般被球員們圍著的博揚，他只是一邊往場下走，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也覺得自己表現得如同一坨****，要知道以往在訓練和隊內賽中，他的體能算是最好的，一整天的訓練課下來，他都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可是現在，他竟然感覺到了累……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范畢莊的臉色很不好看，盡管隊友和教練并沒有向他投來異樣的眼神，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訓練里比不上他的家伙們在比賽中都比他表現得要好，這讓外表冷漠，內里卻驕傲敏感的他很是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他沉默著，沒有理會任何人，甚至將工作人員遞給他的干凈毛巾推開了，只是一個人孤獨的往前走。
“別放棄，范。相信自己，你會是最棒的！”
不遠處的看臺邊傳來了這樣的大吼聲，一遍又一遍，仿佛生怕范畢莊聽不見似的，不斷的重復。
范畢莊抬頭，就看見了握著兩只拳頭張嘴大吼的莫利納。
“你是來嘲笑我的么？神經病！”
范畢莊只是瞄了一眼，轉過身，繼續走了。
只剩下仍舊在看臺邊的莫利納在風中凌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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