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叔,會不會是誤會,或者偷?洪威怎么會知道遺囑在您辦公室里?沒有監(jiān)控錄像嗎?”
陳雪菲一連拋出幾個問題,這件事對她來簡直太重要了,億萬家財?shù)睦^承人,如果讓洪威知道弟弟的名字,肯定會殺了他。陳雪菲不是愛錢的人,但是寧愿把錢捐給希望學(xué),也不會給洪威父子一分一毛,更何況還關(guān)乎著未曾謀面的弟弟的生民安。
這份遺囑只有蘇北知道內(nèi)容,安正陽代為保管,而蕭國東律師是遺囑權(quán)負(fù)責(zé)人,只有這三個人公開遺囑,才可以生效。
安正陽顯然有些不高興,沉著臉道:“事情沒調(diào)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結(jié)論,無憑無據(jù)怎么能是洪威偷的。”
“這,安叔叔,是我走嘴了。不過這份遺囑真的很重要。”
安正陽抿了口茶:“既然遺囑原件沒有任何損失,無論是不是他干的,我們都要按照你父親的遺囑來行事……”
“安叔叔!”
陳雪菲瞥了蘇北一眼,或許安正陽還沒有意識到遺囑的另一個隱情,不單單是財產(chǎn)問題,還關(guān)系著一個私生子。
蘇北沖著她點了點頭,既然是陳友良委托的安正陽,明還是信得過這個人的,這件事早晚要公之于眾,索性現(xiàn)在就告訴安正陽,也讓他有這方面的安排,別再讓遺囑出問題了。
陳雪菲這才將父親將財產(chǎn)的百分之七十遺留給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這件事,一五一十的跟安正陽交代清楚。
“這……”
“沒想到老陳臨死前還有這手準(zhǔn)備,哎呀!”安正陽震驚之余,一拍桌子,沉聲道:“如果是這樣,萬一他們知道了遺囑的內(nèi)容,恐怕會對你弟弟不利。蘇,你什么時候出發(fā)?”
蘇北安撫幾人:“雖然洪威知道陳姐有個弟弟,但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先別慌。不過,以他們盜竊遺囑的手段來看,找到他是遲早的事情,這樣吧,我明天就走。”
安琪兒仔細(xì)聽著幾人的談話,讓她詫異的是,蘇北為什么對陳家的遺囑這么上心。
匆匆的吃完飯,陳雪菲去買單時,安正陽也準(zhǔn)備離開,瞥了眼女兒的這身造型,嘆了口氣,拎著外套離開了。
安琪兒沖蘇北聳聳肩膀,意思是看見沒有這就是我們家老爺子。
“安琪兒,別的我就不了,你知道該怎么辦了吧?”
“草,都你蘇北是保鏢,我也快被你拖累成柳寒煙那蹄子的保姆了。”
蘇北要離開江海一段時間,最不放心的不是柳氏集團(tuán),而是柳寒煙的個人安慰,能確保柳寒煙安的人,在江海恐怕只有安琪兒了。
兩人并肩走出公館,安琪兒看著倚在一輛路虎極光旁的陳雪菲,笑著問蘇北:“兵哥,怎么榜上的富婆,趕明兒你發(fā)達(dá)了,千萬別忘了拽姐妹一把。”
“開什么玩笑,你還愁沒錢花?”
“我是真的,你沒看見我爸那個德行嗎,我呀,在家跟他吃頓飯,我媽媽可辛苦了。知道為什么嗎,我們爺倆經(jīng)常掀桌子。”
蘇北一陣無語:“那你就不能消停點。”
“嘿嘿!”安琪兒用高跟鞋踹了蘇北屁股一下,“這是我的人生,他們休想給我做主。”
安琪兒識趣兒的離開,蘇北正好沒開車,順便坐進(jìn)了陳雪菲的車?yán)铩?br />
陳雪菲對于讓蘇北為自己家的事情冒險,感到非常內(nèi)疚。當(dāng)然即便不是有求于他,陳雪菲對這個男人的好感依然不錯。她故意把車開得很快,奔著城外的主干道開去,兩個多時后,車子離開郊區(qū),她很熟悉這段路,將這輛路虎停在一片竹林的旁邊。
車?yán)镉行碗姳洌瑥睦锩婺贸黾t酒和冰塊,各自倒了一杯,敞開四扇車門,讓秋風(fēng)能夠更容易的吹進(jìn)來。
“蘇北……”
“嗯,陳姐……”
“你能不加個字嗎?這輩子做不成夫妻,還不許做你的姐了?張口閉口就是陳姐,搞得你好像多有禮貌似的。”
蘇北尷尬的:“叫習(xí)慣了,不是那個意思。”
陳雪菲淡淡的笑了,倚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竹林,喃喃自語道:“我這輩子其實挺失敗的,一出生什么都有了,可是轉(zhuǎn)過頭來看看,其實我什么都沒有。親情,我媽死后,我爸一直忙著工作。愛情?更是可笑,我曾經(jīng)喜歡的男人,并且為他生了個兒子,居然在這時候出賣了我。”
“完美的人生誰都渴望,不過正因為有缺憾,才有希望吧。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自己的路,就算是咬著牙也要走下去,不是嗎。”
“是你讓我看到了希望。”
蘇北看了她一眼:“菲菲姐,你不用這么,俗話無利不起早,要不是你父親轉(zhuǎn)讓了柳氏集團(tuán)的股份,或許我也不會幫你什么忙。”
陳雪菲搖了搖頭,:“我指的不是事業(yè)和家庭,是你讓我重新找回對男人的希望。”
每當(dāng)面對這個問題,蘇北都是非常尷尬的,陳雪菲這樣貴氣有修養(yǎng)的成熟女人,沒有人不喜歡,其實蘇北每次站在她的旁邊,也被她身上那股味道所吸引,甚至出于男人的能,都曾想過將她按倒就地正法。
能有女人對自己傾心,蘇北又不是神仙,豈能不動心,不管是周曼還是姜濤,他都曾有過很強(qiáng)烈的沖動,隨即又被他壓制下去這種渴望。美女雖然很多,有人喜歡自己,也有自己所傾心的,可是談到愛這個字,蘇北一直很迷茫,他甚至都在懷疑,如果不是寒雪死前的囑托,他還會對柳寒煙這么好嗎。
陳雪菲有些微醺,躺在蘇北的腿上,靜靜的看著他的臉,“讓姐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就心滿意足了。”
蘇北沒有反應(yīng),但是陳雪菲知道他有,無論是上半身的心跳還是下面的悸動,都能感覺的到。
這個下午非常安靜,兩人居然就這么靜靜的坐著,一直到日薄西山,才開車回到市里。
第二天,天還沒亮,蘇北簡單的收拾了一個背包,放了兩件經(jīng)常穿的衣服,去公司交代了一番,出來的時候,碰到保安張志剛。
“蘇先生出差?”
“是啊,對了志剛,我跟你點事……”蘇北搭著他的肩膀,朝著柳氏大廈望去。
張志剛心領(lǐng)神會,知道他擔(dān)心董事長的安,“蘇先生放心,如果公司有意外情況的話,我會第一時間給您打電話。”
“董事長倒是沒什么,如果你方便的話,幫我照看一下周秘書,她在董事長身邊做事,得罪了不少人,我怕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會有人對她不利。”
蘇北走得非常倉促,甚至都沒來得及關(guān)注雪芙蓉產(chǎn)品的處理情況,想必現(xiàn)在柳寒煙在開董事會,按照林婉清過敏的先例,今明后三天可能會成為消費者集體過敏的高峰期,萬一真到了這個地步,柳寒煙不僅要應(yīng)對洪威,還要頂住外界社會的輿論壓力。
高鐵飛快的駛離江海高鐵南站,車上,蘇北還是鼓起勇氣撥打了一個電話。這一切就像是命運的安排一樣,他要去的承榆市在冀北省,而獵鷹中戰(zhàn)友柱子的家就在承榆市的興龍縣。
“喂,二子,是我。”
“蘇北大哥!”電話另一邊一聲驚呼。
蘇北苦笑了一聲,前兩年他跟柱子回他老家度過一個春節(jié)的三天假期,那時候二子還是個屁孩兒,不過學(xué)習(xí)真的是不咋地,屬于在學(xué)校打架鬧事的那種。
不過,二子就是怕蘇北,這種怕還有敬佩的情愫。后來回部隊后,聽柱子起過他弟弟,連高中都沒讀完,被學(xué)校給開除了,十八歲去當(dāng)大頭兵,結(jié)果半年不到還是因為打架被部隊開除。
柱子家里條件不好,只有一個母親拖拉他們兄弟倆,而柱子在獵鷹身不由己,三五年不回一次家。照顧母親的事自然而然的落在二子的肩膀上,這子上學(xué)和當(dāng)兵時候是個刺兒頭,但迫于生活的壓力,在社會上歷練了兩年,居然摸爬滾打自己開起了一個五金店,當(dāng)起了老板。
“蘇北哥,你是不是和我哥一起回來的?”
“沒有,柱子出國執(zhí)行任務(wù),至少要后年才能回來,我專業(yè)了,不當(dāng)兵,在江海給人家做保鏢,正好出差去承榆市,就想著去看看你和咱媽,對了你哥讓我給你們帶一筆錢回來。”蘇北所的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強(qiáng)顏歡笑,即便是面對二子這個大伙子,他還是不能將戰(zhàn)友的死告訴家屬。
電話那邊顯然有些失落,不過想到會看到蘇北,馬上又開心了:“蘇北哥,我去車站接你,哈哈我現(xiàn)在酒量老牛拜了,我現(xiàn)在就關(guān)了店,買菜回家讓媽給你包餃子,晚上咱倆喝點啊。”
蘇北開玩笑道:“都是自己家人,不用太鋪張,有個十個八個菜就行了。”
掛了電話,蘇北看著飛速閃過的農(nóng)田和村莊,感覺肩上的擔(dān)子快把自己壓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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