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既美得攝人心魂,又總是帶著些許滄桑的味道。
岳峰悠閑地靠在廊下的躺椅上,看著不遠處筱柔忙碌的身影。
他的內心并不如面上那樣平靜。
他來到這里已經有半個月了,一直沒有外界的消息,也遲遲找不到離開的方法。
而每次和筱柔提起,筱柔面上都會露出一些若有所思的難為神情。
岳峰知道,筱柔不愿意離開這里,他理解筱柔,所以一直沒有逼她。
但是時間飛逝,岳峰心里愈加著急,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他決定今晚和筱柔坦白。
另一邊正在做飯的筱柔心知肚明岳峰的想法,卻一昧地裝傻,學著鴕鳥,以為不聽不看,不理不在意就沒關系。
這半個月以來,是筱柔度過的最快樂的時光了。每天澆澆花,給岳峰做做飯,聽岳峰聊聊外界的事情,然后晚上再陪岳峰一起睡。
想到這里,她臉色醺紅,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因為筱柔不懂,而岳峰又默認筱柔屬于他,所以兩個人一直都睡在一張床上。雖然沒有突破最后的關卡,但親親抱抱卻在所難免,而這,就夠筱柔害羞好久了。
但,每每想起岳峰到外界時的擔憂,想到岳峰離開的想法日漸緊迫,筱柔就開心不起來。
怎么辦呢?筱柔暗自煩惱,手下卻不停,一會兒就把飯菜做好了。
筱柔端著做好的飯菜進到屋里,抬眼卻看見岳峰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一驚。
“筱柔。”岳峰接過她手里的碗筷,輕輕地叫了一聲。
筱柔強壓驚恐地抬頭看向岳峰,卻不知道她單純的心思藏不住事,她的想法早已暴露無遺。
岳峰看看她,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遂幫著她擺好碗筷,進食晚餐。
一頓飯,吃得岳峰愁腸百結,吃得筱柔心驚膽顫。
岳峰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工作,決定今晚一定要和筱柔明白。
筱柔有預感今晚會有什么事發生,就像之前岳峰無緣無故叫她一樣。所以她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磨磨蹭蹭地收拾著東西。
終于,岳峰看不下去了,他把筱柔拉到跟前,凝視著她,鄭重道:‘筱柔,好了,早點歇息吧。’
筱柔愣愣地看著他,咬了咬唇。下了個決定,她一直知道夜里岳峰是有所隱忍的,她想也許她不讓岳峰忍著,岳峰就不會離開了。
于是,她用手扯開腰帶,讓就寬松的衣袍完散開,露出她身上的肚兜和褻褲。
岳峰驚住了。
她又解開肚兜,胸前的兩只柔軟碩大的“白兔”就彈了出來。
岳峰回過神,既為筱柔的做法感到生氣,也感到欣喜。
筱柔還想脫去褻褲,卻被岳峰扯到床上,塞進了被子里。
岳峰在屋里轉來轉去,不知道怎么和筱柔開口。筱柔看出岳峰很氣憤,怯怯地躲在被子里。
“筱柔,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想責怪你。”岳峰嘆息一聲,按住筱柔的肩膀,道‘我來這兒已經很多天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急成什么樣子了。筱柔,我知道你不舍得這里,但是我有我要做的事,我必須離開這里。’
筱柔的臉布滿驚恐,岳峰又安慰:“你放心,我會帶你一起走的。別害怕,我不會離開你的。”
筱柔依舊怯生生的,岳峰吻了吻她的面頰,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扔下你的。如果你以后想回來,我也可以陪你回來待一段時間的。’
筱柔點點頭,縮在岳峰懷里,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抬起頭,靜靜看著岳峰,比劃起來:“其實,在后山,有一個山洞,我從來沒去過。”
原來,筱柔早已經把“結界”里的地理環境摸清了,也隱隱約約覺得那山洞藏著些她不愿意接觸的東西,所以她一直沒有進去過。
筱柔又道:“那里,應該可以離開。”
岳峰有些疑惑,‘你沒進去過,怎么知道那里能離開呢?’筱柔答不上來,扭頭不理岳峰了。
岳峰決定明日去探察一番,不再多話,摟著筱柔入睡了。
第二日,岳峰一大早醒來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要帶的東西,拉著筱柔出發了。
筱柔臉上滿是猶豫,岳峰只當她不舍得離開,也沒多想。
一路上筱柔磨磨蹭蹭。岳峰無奈,遷就她,沒有動用法力,而是耐著性子陪她走路。
所幸,后山的路不遠,走過一片樹林,臨近中午,二人便走到了。
是后山,其實也沒有多高,不過四五百米的高度,在這個結界空間里卻是最高的存在。
遙遙地,岳峰就看見了山洞,接近后,便也登高望遠,把整個結界看了個清清楚楚。
創造這處地方的人著實心靈手巧。整個結界以這座山為中心,以森林為界,劃分了四個區域,分別以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區分。
春的區域是一片草原,偶爾跑過幾只兔子山羊,邊緣坐落著一座可愛的蒙古包,就和電視里常看的一樣。那也是筱柔的房子,岳峰曾經和筱柔去那里看過。
夏的區域是兩人一直住的地方,從高處看去,才發現是江南風味的布局,流水繞過房屋,當窗一片花海。
秋的區域是一片火紅的楓樹林圍繞著一座房子。
冬的區域則是一半建在地下的冰屋坐落在雪地里,那屋子門前還樹著一個雪人。
岳峰問過筱柔,這些地方是不是都是給她住的。
筱柔不是很明白,只是表示這里除了她,岳峰是第一個出現的人類。而這些房屋,她一直都是想在哪兒待著,就去哪兒住。
而岳峰一直疑惑吃穿用度的來源,她給的答案是,衣服和各種用具是屋子里就有的,而食物,她都是在林子里找到的。
她還曾帶岳峰去林子里找食物,岳峰也親眼目睹了在林子深處那一片片完好不需要人打理的土地。
只是,這些都加重了岳峰的疑惑,他覺得筱柔應該不是一般人。
靠近山洞,筱柔的不安感重,她幾次想轉身離開,卻又怕岳峰受傷。
‘岳峰,我們回去吧!不要進去了。’到了山洞跟前,筱柔又開始躊躇,拉著岳峰的袖子,停步不前。
岳峰的心里滿是不解,他不懂,筱柔為什么不愿意進入山洞,不愿意他離開。
他又聯想到那場埋伏,筱柔身上樣式相近的衣服,奇怪的結界,這一切的一切,化作懷疑的種子在他心里發芽。
可悲可嘆,人類最低劣的天性之一就是多疑,而這多疑也害得岳峰注定傷害到筱柔。
言歸正傳,岳峰心里的懷疑大肆發酵,他定定地看著筱柔,忽然覺得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是狼幫的陰謀。
他深深地看了筱柔一眼,不管她聽不聽得懂,道:“你可以不進去,但我必須要找到離開的辦法。”
筱柔敏感地察覺到岳峰的不快,愣在原地,傻傻地看著岳峰進去了。
岳峰信步走進山洞,發覺從外面看起來一片漆黑的山洞,內部卻是異常明亮,而樣子正和岳峰夢里游覽過的長階廳堂一樣。
岳峰發覺得這是個陰謀,只是具體的目的,他卻不準。
他謹慎地邁上階梯,剛踏上第一級,一股沉重的壓力就從腳下傳來。
他振作精神,覺得這里確實有些蹊蹺,又邁了一步,不出所料,那壓力加重了。
岳峰倔強地邁上第三級,卻看見長階盡頭站著一個人,岳峰覺得那背影很熟悉。
“喂!”他喊了一聲,疾走了幾步,踏在第六級上,沒防備,巨大的壓力襲來,岳峰昏昏沉沉地摔倒在臺階上。臨昏迷之前看見那人影轉過身,竟是左臉完好,右臉傷疤的筱柔。
卻筱柔在山洞外等了許久,心里焦急,聽到岳峰呼喊更加擔心,又聽見岳峰摔倒發出的悶聲,便不再顧忌地沖進山洞。
與岳峰不同,一入山洞,她就看見了那個和她相似的人影。她著魔似的走向人影,不知不覺踏上臺階十幾級,還在前進,終于她走到那人影面前站定。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兩個“筱柔”被一團白光包裹。片刻過后,一個人出現在原地,卻是筱柔,只是她的整張臉都是完好無損的,并且眉間出現了一朵看不清的印記。
發生巨變的筱柔緊閉著雙眼,躺在臺階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岳峰醒來,看見的就是這幅景象。
看到筱柔昏迷,岳峰也顧及不到之前的想法,上前抱起筱柔,匆匆往屋趕去。
而在他們離開以后,山洞立刻開始坍塌,沒多久,原地只留下一個四方的石臺。
半月后,筱柔嚶嚀一聲從夢中醒來,看見守在床邊的岳峰。她伸出手,輕輕地撫開岳峰皺緊的眉頭,往回收手時卻被岳峰抓住手腕。
“筱柔,你醒了。”岳峰眨眨惺忪的睡眼,欣喜道。
筱柔愣了愣,點點頭,開口道:“嗯,我醒了。”
岳峰驚訝萬分地看著她,但又想到她恢復完好的左臉,也就釋然了。
岳峰又道:“你想不想吃東西,我去拿給你。”
筱柔點點頭,岳峰從廚房里端來一碗粥,遞給她。她心不在焉地進食,似乎心事重重,忽而道:“岳峰,你不驚訝嗎?”
“什么?”岳峰想了想,反應過來,“你的嗓子?”
筱柔點頭,岳峰又道:“沒什么好驚訝的,你的臉也好了。我替你高興呢!”
筱柔沒再話,岳峰也覺得有些尷尬無趣,遂靜靜地坐著。
“岳峰,你還是想離開嗎?”筱柔喝完粥,依靠在床架上。
岳峰有些不解筱柔態度的轉變,聽了這話,想了一會兒,答道:“想。外面的世界需要我。”
筱柔覺得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想問他,難道自己就不需要他嗎?只是最后,還是不由自主地替他辯解,所有的心事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那就走吧。”筱柔道,走下床,雙手結了個法印。
一轉眼,兩人就來到后山上,岳峰驚訝地發現山洞不見了。
但筱柔卻像是早已知道一樣,面無表情地走到石臺前。
岳峰拉住她的手,正想什么,卻聽她道:“若是要離開,你這身衣服也該換換。”著,她手中白光立顯,岳峰身上穿的長袍(筱柔給找的),就變成了之前他來時穿的衣服。
岳峰驚訝地瞠目結舌,他忽然發覺,他一點也不認識這個筱柔。
筱柔卻沒理他,三兩下在石臺上施了法術,一道門憑空出現,門內一片漆黑。
筱柔拉著岳峰步入門中,門便立刻消失。
岳峰一進入門內,就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壓迫的地方,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再睜眼,竟是回到受埋伏的公路上,而且場景竟然沒有半點變化。
除了站在他身邊,含笑看他的筱柔,清楚地提醒著他,結界里的一切,都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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