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天幫？”
老頭楞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后生不知輕重，安敢隨意言天？看你也是虛境強者，豈不知虛境大劫？”
“知道啊，不就是渡劫嘛！”
錢謙一副經常渡的樣子，自信滿滿道：“九劫九重天，高處不勝寒啊！”
臥槽？
老頭身子一歪，險些從天上掉下去。飛行不是人人都行的，哪怕是破虛巔峰也幾乎沒人能飛。錢謙是用的上古蜀山劍仙的御劍飛行，至于東皇太一則是已經超越虛境，進入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境地。
這老頭也是因為傳承高深，勉強借助門派秘法短暫滯空，本來就不穩當，被錢謙這逼氣滿滿的一句話嚇得差點掉下去摔死太正常不過。
“你這后生究竟是何人？剛剛空間震動，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老頭急道：“可是東皇太一已經堪破蒼龍七宿了？”
“我知道啊。”錢謙點點頭，看著老頭熱切的眼神，繼續微笑道：“就不告訴你。”
老頭：“？？？”
雖然叫你后生，你踏馬能不能不要像三歲小孩一樣，這究竟是個什么選手？
“對了，你剛才偷襲我，我得教訓你一下。”錢謙點點頭，劍訣一掐，準備動手。
“哦？”老頭周身氣度一變，沉聲道：“雖然你的實力很強，不過說道劍法，老夫自認也不輸于人，你……”
“呯！”
老頭身上開了個血洞，這回徹底完犢子了，直接從天上栽倒下去，錢謙在后面拎著冒煙的狙擊槍擺造型。
拎著槍呢，誰還跟你玩劍法，莫非這群老怪物都是煞筆？
至于你說為什么捏劍訣？老頭這不掉下去了嗎，早掐好劍訣，內力一動，飛劍已然閃到老頭身邊，將急速下墜的老頭托住。
老頭目瞪狗呆，合著你捏劍訣是為了救我？
“沒錯，感動吧？”錢謙笑瞇瞇地繼續說道：“不用太感謝我，拜我為大哥就行，然后拿出個十本八本的縱橫劍譜，給幼兒園當基礎教學教材去。”
“你……”老頭驚駭的看著白袍少年，“你知道老夫是誰？”
“啊，剛想起來。”老頭身上氣勢一起，錢謙就想起來了，難怪就覺得剛剛那個劍氣很眼熟，自下而上直沖天際，這不正是鬼谷縱橫的縱劍術長虹貫日么？平時也沒少見蓋聶用，這會兒自然就想起來了。
眼前這老頭的身份不用說，蓋聶和衛莊的師父，衛莊的前一任縱橫家掌門，前一任鬼谷子。
“這么說，你認識聶兒或者小莊了？”
老頭一臉認命感：“原本鬼谷傳人雖少，只有一縱一橫，卻無不是當世無敵的實力，單打獨斗，只有這縱橫二人可爭長短罷了。可這蒼龍七宿一出世，什么妖孽都跑了出來，跟你一比，我簡直覺得自己收了兩個廢柴徒弟。”
“別自己廢物怪徒弟，當初你就沒教好人家。”錢謙撇了撇嘴，你看看衛莊現在已經慘成什么樣了，馬上就要進階實力衡量的單位了，“要不是我，老蓋險死還生一次，也還在半步虛境那晃悠著呢，哪里入的了虛？”
“你說什么？聶兒竟然已經入虛了？”前任鬼谷子絲毫沒有在意被說廢物的事情，廢話他想介意也介意不了，就看錢謙這張二十出頭的嫩臉，還有誰不是廢物的？東皇太一怎么了？三十歲才破虛，廢物到家了。
前任鬼谷子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聶兒雖然根骨天賦無一不強，心性毅力也是上上之選，可惜太過優柔寡斷，性格與劍道相沖，雜念又太多，老夫原本以為就算他運氣好，也至少要六十歲才能入虛，這……”
“沒錯，都是我的功勞！”錢謙挺起胸膛，得意洋洋，“怎么樣，拜我為大哥不？”
“這個……”前任鬼谷子很蛋疼，老子當你爺爺都夠歲數，還拜你為大哥？“鬼谷派雖然是江湖門派，但終歸是縱橫家的大本營，以學說為立派根本。如若不能從學說上折服，改換門庭這事兒，恐怕……”
“誰讓你改換門庭了？我的意思是，你跟衛莊讓位就行，從今往后這鬼谷子我來當。至于說學術嘛……”
錢謙摸著下巴笑了，“所謂縱橫捭闔，將整個天下視作棋子，進行博弈，可謂是諸子百家中氣魄最大的門派。讓各大勢力變成自己手中棋子的方法，就是以形勢倒逼，也就是勢比人強，所謂的陽謀，令人不得不從。”
“正是如此。”鬼谷子點點頭，感覺老懷甚慰，這孩子智障是智障了點，但是對學說的掌握很強嘛，“這……我艸！你干什么？”
鬼谷子話音未落，就看見剛剛把自己打下來的黑洞洞的管子指著他腦門。全身血都涼了，這玩意要是照著腦袋來一下，神仙也得完犢子啊！所以說你踏馬的果然還是個智障吧！一言不合就掏家伙，出來混這么幼稚你怎么活到今天的？
“不懂了吧？”錢謙仿佛能看透鬼谷子心中所想，淡笑道：“陽謀嘛，形式比人強嘛，你看，你要是不拜我為大哥，我就一槍崩了你，這算不算縱橫術最簡單也是最經典的應用了？”
“粗鄙！野蠻！魯莽！”鬼谷子一動不敢動，但是年老成精，看出錢謙并不想殺了自己，于是張著嘴罵街，“我鬼谷縱橫，乃是挑動天下的精妙法門，一步步連接緊密，一子算錯，全盤皆輸，你這算什么？”
“所謂大道至簡，化元歸一，回歸本源才是最重要的，看來你還是不懂啊！”
錢謙又開始裝逼，“言多必失，最簡單的才是最有效的，這都不懂？挑動國戰才能算縱橫捭闔，挑動兩人相爭不算？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不積跬步何以至千里？不積小流何以成江海？你學了這么多年，依舊只是個半吊子！你叫是叫鬼谷子，實際上上跟第一代鬼谷子王禪相比，差的不是幾千萬里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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