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算定了沈鐘不會善罷甘休,他正是要踩在沈鐘的頭上上位,這YG縣的一霸,只是由他西門慶來座。
他今天大張旗鼓的在獅子樓擺宴席,要的就是告訴沈鐘我在這里,想要報仇找回場面就來這里廝鬧,繼而如此,再落這廝一次的面皮,將他趕出YG縣從而名正言順的將曾睿、楊彬等YG縣的大潑皮收攏在自己的手下。
他環顧一周,見眾人臉色什么樣的都有,駭然離桌的謝希大、微微往后縮了身子的應伯爵、憤然而起的薛永、面色不定的曾睿與楊彬等人,不一而足。
要想收攏這般人馬的機會就在此時,故而他高聲喊道:“來得好!”
高喝一聲之后,西門又道:“諸位眾兄弟稍請安坐,待我去結果了那廝,省得他攪擾了咱們的酒興,也叫他瞧瞧咱們陽谷不是任由他一個外來子稱王稱霸。”罷當先搶出門去,玳安緊隨其后。
薛永將酒杯砸在地上,搶在西門慶身前喝道:“直娘賊,兄弟慢走,此事不用你動手,俺自替你結果了那廝。“
曾睿見狀心中不是滋味,念及往日種種,在看西門慶今遭,借著酒勁,索性也將酒杯咋個粉碎,且就搏上一搏,總不能一直被那廝欺壓。口中喝罵道:“直娘賊都去,都去,倒要看看沈鐘那廝能猖狂的幾時。”一時在獅子樓吃酒的大潑皮跟隨在西門慶身后一涌而去。
西門慶見狀嘴角微微扯起,轉過身去,朝著眾人拜了一拜道:“這是我和沈鐘的私怨,如何敢勞煩眾兄弟出手?倘若有了損傷,就是我罪過,不可不可。”
玳安在旁借口道:“主人此言差矣,雖然先是咱們與那沈鐘的私怨,可叵耐這廝無禮,在咱們YG縣欺壓良善、為禍鄉里,咱們YG縣的好漢們早就按捺不得,只是苦于沒有領頭之人,如今有主人為首,何不就此機會,除了此獠,還咱們YG縣一片太平。也叫外人瞧瞧,咱們YG縣好漢們的威風。至于損傷,咱們家便就是生藥鋪,莫不是主人舍不得幾分湯藥錢?”
玳安此言一出,西門慶心中暗贊這廝果然聰明伶俐,他二人在這里的一唱一和,便將西門慶與沈鐘的私怨,變成了替YG縣一種好漢出頭的行為,至于跌打損傷,他西門慶家里唯獨不怕這個,傷藥多的是。也免了眾人心憂。
“玳安的對,西門哥哥,俺們早就看那廝不爽利,只是沒個領頭的,如今哥哥為首,我等都愿意與哥哥一路,將這廝趕出YG縣。“楊彬沉著臉色道。
“跟他拼了。”曾睿此時已經是豁了出去“哥哥不要多言,這里的都是好漢,誰也不曾怕了沈鐘那廝,咱們這就殺將出去,看看YG縣是誰了算。”
“就是,咱們都是好漢,又怕誰來?”
“抄家伙,滅了那廝。”
“……”
西門慶見一眾潑皮好漢都愿意出去廝斗,暗道人心可用,隨即占取大義,高聲喝道:“既然兄弟們都原如此,那我就領頭,此戰不為私怨,但為咱們YG縣日后不在受那廝的腌臜氣,不再受那廝的壓迫。”
一時群情激奮,涌出門前,店里掌柜是見了哪里敢攔,只是心中叫苦,西門慶道:“掌柜放心,我等不是賴賬,只是去替咱們YG縣的良善出一口惡氣,銀子你稍等去我家里要賬便是。要是我欠了你一文,便不是好漢。”
掌柜的連連點頭稱謝道:“西門大郎,果然是咱們YG縣里響當當的一條好漢,如此這頓酒,勸當給諸位好漢踐行。”
西門慶笑道:”好意心領,但銀子照給,我們可不是沈鐘那廝。還有好漢不敢當,只是出門廝斗,還望得勝而歸。”罷長笑一聲,出門而去。
酒肆掌柜聽了暗暗點頭,不想西門家大郎弄的這般大事,也不知是福是禍。
剛一出門,謝希大捂著肚子道:“哎吆我肚子疼,容我去解個手,眾位兄弟先去,我隨后就來。”
話音一出,便得眾人的鄙視,這廝哪里是肚子疼,分明是怕了不敢去。和他叫好的應伯爵暗罵:”出門不帶腦子,你自己偷偷溜走就是,怎么還要出來,這不惹了眾怒?“
與他頗不對眼的曾睿便道:“直娘賊,你這廝真是個膽鼠輩,還未見的真章,便就退縮了去,肚子疼?呵,莫不是一聽沈鐘那廝的名號,便嚇的屎尿齊流?如此你去了吧,省的俺們還沒跟沈鐘相爭,便被你熏倒了。”
曾睿這句話罵的痛快,眾人轟然發笑,謝希大漲紅了臉皮將要紛爭,西門慶攔住道:“諸位兄弟不要笑,謝大哥也是好漢,如何就怕了沈鐘那廝?想來是剛才吃酒多了,引得肚子疼,既然如此,謝大哥在此稍帶,等我們結果了沈鐘那廝,再來與你喝酒。”
謝希大瞪了曾睿一眼,道:“還是西門哥哥了解我,我謝希大豈是怕事之人,沈鐘有豈在我的眼中,奈何吃多了酒,腹痛難忍,你們先去我隨后就來。”
曾睿還待話,西門慶攔住不讓他:“還有那位兄弟身子不適?不要勉強,失了兄弟義氣。”
“怕個鳥,西門兄弟不要多言,有幾個似那廝沒膽,都去了罷。”薛永喝罵道。
只楊彬在暗里聲道:“西門哥哥是個仁義的,不跟這廝計較,還叫他一聲兄弟,要是俺做主,不先斷了謝希大這廝一條腿不算完,陣前亂我軍心,斬立決!我的兄弟誰敢如此,不要怪我老楊不客氣。”
得他二人所言,又得西門慶仁義義氣,那個還肯走,只恨不得現在就跟沈鐘那廝斗個你死我活。
獅子橋可算是YG縣最繁華的地界,這里酒肆茶坊林立,多的的達官貴人,富甲豪商,每月朝廷在這里受的稅錢,便有百貫之多,此時紅日西沉已經到了酉時將末,平日里頗為喧囂的街道,只剩下三三兩兩的行人,YG縣雖然也有夜市,但大都在勾欄附近,獅子橋這邊便少的多。
玳安、薛永領著西門家的一些仆役,和往日交好的潑皮閑漢跟在西門慶的左側,曾睿、楊彬、應伯爵等人領著其余潑皮在右。
應伯爵道:“哥哥,沈鐘那廝是有備而來,手中都有兵刃,咱們赤手空拳的去,雖然不怕他,但卻吃了大虧。”
西門慶笑道:“放心,我早有安排。”
原來西門慶早就叫家里的仆人準備好棍棒,只等著拿起來廝殺。應伯爵見了道:“還是哥哥高見,如此便不怕那廝。”眾人拿了棍棒,剛出了獅子橋,便遇見沈鐘一眾。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薛永性急,也不答話,抄起手中的短棍,朝著沈鐘等人撲了上去。
沈鐘沒想著在這里遇見西門慶等人,微微一愣神的功夫,薛永已經撲進身前打到幾個閑漢。
“今天我只結果了沈鐘,不想死的都給我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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