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寶馬,若不是我著急錢用,怎么樣也不會賣了的,雖跌落膘,韁口還硬,只將它好好的喂養幾日,定然日行千里。”
賣馬的大漢話未完,便被打斷“憑多的廢話,你在這里也多時了,難道不曾見每個賣馬的都這般?痛快些,一千貫你賣是不賣。”
漢子待不賣,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輕輕的梳了梳馬鬃,念道:“馬耶,馬耶!你就是我的好友一般。如見我因為短缺財貨,不能還鄉,只得把你賤賣了,你不要惱我,罷罷罷,一千貫就一千貫,你拿錢來。”
“得嘞,你等著。”買馬之人,滿頭的金發,看上去有些胡人相貌,此時他見漢子答應賣馬,滿是欣喜,吩咐了一聲,拿錢去了,他知道這是一匹少見的黃驃馬,只不過因為落了膘,所以不見威風。
雖然賣了,但漢子哪里能舍得,拎了拎馬鬃,許是漢子撥弄馬匹,把它弄得疼了,掉過頭來,望著主人將鼻息亂扭,見此情形,漢子心酸到:“你回頭有戀戀不舍之意,我卻忍心賣你,我反不如你也!你是畜生都這般忠義,我卻連畜生也不如。”
西門慶見了,言道:“此人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不如幫他一幫。”
“那漢子,你這黃驃馬怎么養成這幅德行,你要是不愛它,倒不如賣給我。”
賣馬的漢子正郁悶之際,突然聽得西門慶的高喝,頓時歡喜起來,這高唐州還是有識馬的伯樂。
他見西門慶穿的富貴,身后又有官差、仆從相隨,一時當成哪家的衙內,拱拱手道:“這位官人好見識,能看出我這是黃驃馬。”
西門慶暗暗撇嘴,我哪里認識,不過往日聽有這種寶馬,胡謅了一個,沒想到居然蒙對了。
“你這馬作價多少,要是趁我心意,便買了去。”
“人貧物賤,不敢言價;只賜三千貫,充前途盤費足矣。若能給換成銀子,更好,我這還有一副上好的鞍轡,都一發送你。”
一聽西門慶要搶生意,金毛胡人急了,沖著漢子喝道:“不是好了要賣給我的么?怎么又要賣給他人。”
賣馬漢子瞥他一眼:“你是個不識貨的,我如何賣你,再者這位官人價高,我正缺銀子,不賣給他又賣給誰來。”
眼瞅煮熟的鴨子飛了,金毛漢子氣急,扭轉頭去,想跟西門慶分個高低,可見西門慶一身富貴打扮,身邊還有差人相隨,更別焦挺、卞祥幾個兇神惡煞般的人物,當下哪里敢惹。
暗道一聲晦氣,瞪了西門慶一眼,問向西門慶:“這位官人不怕走了眼?這馬可落膘了,那黃驃馬是上等的良駒,不是這般模樣。”
西門慶來只是想幫漢子提個價錢,可一見這黃毛商人這般急色,心里落定,這怕真是一匹好馬。這次薛大哥不曾出門,他祖上的關西的武將,想來是認得馬匹的。
不理會那廝,往前一步,可剛馬前,這馬好似受了驚一般,人立而起,嘶喊連聲,而玳安幾人手牽著的幾匹劣馬,見狀不住的后退,似乎怕了瘦馬。
眾人見了如此這般,念道這不是好馬,又是什么?
“不過三千貫,走了眼有待怎的,要是真被騙了,也算我買個教訓,送了好漢,玳安拿錢。”
黃毛漢子聽了急的直跺腳,可又沒什么奈何,暗暗啐了幾聲,轉身走了。
賣馬漢子見西門慶這般果決,心道自己路費盤纏有著落了,“官人放心,我唐斌雖然人窮,騙人的把戲我是不去做的,沒得辱沒了名聲,實不相瞞,我不是賣馬的販子,這馬是我的腳力坐騎,我是是蒲州軍官,因知州相公差遣在此,不想因偶感風寒耽擱了行程,淪落這里。這馬你若是上得細料,用些工,還養得起來,官人多留心些。”
西門慶初時還心喜自己今日得了一匹好馬,可后面一聽此人姓名,便將正要遞銀子的玳安攔住了。
唐斌一驚,這官人莫不是不買了?心中正捉摸著,忽聽西門慶問道:“漢子你叫唐斌?蒲州人士?”
唐斌答道:“正是!”
西門慶眼睛一轉,便道:“這里不是話的地方,不如找家酒肆吃上一杯如何?你放心,銀子是少不了你的。”
唐斌猜不透西門慶的心思,不過他自負武藝高強,也不怕西門慶明搶,正巧這幾日自己財貨短缺,多時不見酒肉葷腥,既然他要請自己吃上一杯,當即道:“多謝相請。”
身后眾人此時也是滿腦子的糊涂,不是買馬趕路么?怎么又要去吃酒?眾人雖然疑惑不懂,但西門慶既然了,他們也無有不從。
吩咐玳安與郭盛去找牙行買幾匹劣馬,西門慶請了唐斌去了一家酒肆,撿個靠窗的雅閣坐定。
西門慶問道:“動問仁兄,蒲州有一位慕名的英雄,兄可知否?”
“不知官人問的是誰?”
“此人姓關,江湖人稱大刀關勝,也在蒲州當差,言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乃關圣人的后代。”
唐斌念道,我早知道我那結義兄長乃是英雄豪杰,不想在這高唐州也有人知道他的名號。答了一句:“確有此人。”他有心出自己乃是關勝結義兄弟,可念及現在自己衣衫襤褸,又不得志,沒來得丟了哥哥臉面,當下只鉗口不言。
“我還聽聞,這關勝有兩個結義的兄弟,一個名喚唐斌,號為拔山力士,一個名喚郝思文,號為井木犴。這二人也都有萬夫不當之勇,治軍用兵之才,方才閣下言自己名喚唐斌,也是蒲州人士,不知……”
唐斌不知道眼前此人從哪里得知自己的名號,還有這般的贊譽,當即不再隱瞞身份,言道:“正是唐某,不過我可不比兩位哥哥,只粗通些拳腳,會耍幾招槍棒。”
西門慶笑道:“唐大哥過謙,方才見仁兄賣馬時,便瞧你不俗,不想當真是蒲州好漢,失禮失禮,我久聞你們兄弟英雄豪杰,早有心相見,可奈何相距甚遠,不能謀面,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落魄之人,官人不棄已經是莫大的恩德,哪里有甚么失禮之處。”唐斌見此人將自己夸贊的厲害,有心謙遜幾句,可又不好連累的兩位兄弟,只好默認下來,問道:“不知這位官人高姓大名?”
“可區區賤名,不足掛齒,復姓西門,單諱一個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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