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李曉、碇司令、冬月,三個人來到了停放初號機的艙室。冬月命令所有工作人員部離開這里,并且掐斷了監控錄像。一會兒后,偌大的艙室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李曉站在浮橋上,仰著腦袋看著初號機那張沉默的藍色大臉,這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如果他真的救出了碇唯的話,失去了碇唯的靈魂,初號機會怎么樣?
顯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不止李曉自己,冬月也在后面聲對碇司令:“如果他真的救出碇唯,初號機該怎么辦?”
碇司令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斬釘截鐵的回答:“即使失去初號機也無妨。”
碇司令之所以會愿意放棄初號機,一是因為碇唯對他來遠比初號機重要,之前他對初號機格外的重視,也是因為初號機里面有碇唯的靈魂;二是因為碇司令的成神計劃其實已經算是流產了,拜李曉所賜,碇唯沒有成神,李曉反而陰差陽錯的成神了。這種情況下,如果能救回碇唯的話,那么碇司令當然愿意放棄初號機。
其實碇司令還有第三條路可走,如果讓初號機吃掉李曉的話,也應該可以獲得S機關,事實上碇司令之前也有過這種考慮,他一直在猶豫。
這是碇司令的考慮,而李曉還有自己的考慮。他之前想著救碇唯完是頭腦一熱,現在想想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心急了。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接下來SEELE和NERV將有一場大戰,初號機也是重要的戰力之一,現在救出碇唯的話初號機肯定無法再繼續使用了。但是,既然李曉都已經來到了這里,他也不好意思再反悔對碇司令你再等兩天,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李曉也沒把握一次就能救出碇唯。
“開始吧,你要怎么做?”碇司令看向李曉,雖然依舊是一副冷漠臉,但是他的眼睛里卻透著強烈的期冀。
“好,那就開始吧。”李曉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他深吸一口氣,低聲喝道。“AT力場,開!”
話音落下,李曉的身體立刻放出奪目的金色光芒,李曉就如同一輪冉冉升起的金色太陽慢慢漂浮到半空中。沒有人告訴李曉他應該怎么做,但是李曉就好像能的知道應該這樣做,直到這時李曉才恍惚的想起來,在之前那個奇怪的夢境中,碇唯似乎給了他某種指引,他慢慢閉上了雙眼,讓自己的精神化作娟娟的細流,逶迤的涌入初號機的體內。很快,李曉的意識就沉浸了無限的黑暗之中……
當李曉再次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金色的海灘上,天空澄澈蔚藍,明媚又溫暖的陽光從四面八方撲面而來,在陽光的反射下,沙灘上的沙礫就好像黃金一樣閃爍著奪目的光輝,遠處是一片比天空更加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的蔓延至世界的盡頭,翻滾的白色浪花調皮的拍打著海岸,仿佛帶著某種沁人心脾的節奏,若是仔細聽一會兒的話,會讓人舒服的昏昏欲睡。
在海岸的邊上,站著一個一襲白裙的女人,她背對著李曉,安靜淡然,似乎正在靜靜的聆聽世界的聲音。
即使沒有看見這個女人的容貌,李曉也猜到她是誰了。李曉立刻快步走過去,剛想要打招呼,女人卻率先轉過了頭。
“你來了,李君。”碇唯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竟比陽光還要明媚。
李曉頓時微微一驚,在碇唯身邊站定:“你認識我?唯阿姨。”
碇唯溫柔的笑著:“我當然認得你,你是真嗣的好朋友,我一直看著你呢。”
李曉細一想還真是,碇唯就是初號機,的確總能看見他。
“那個,唯阿姨,我是來接你回去的,跟我走吧,你兒子和孩子他爸都等著你回家呢。”李曉完就滿臉希望的看著碇唯,他以為碇唯會非常高興跟他回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碇唯竟然搖了搖頭——她拒絕了李曉。
“為什么?待在初號機里面有什么好的嗎?”李曉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當然不是。”碇唯語氣溫柔的慢慢解釋。“只是,第三次沖擊的預言還沒有結束,懸在人類頭上的達摩利斯之劍還沒有消失,我還不能離開初號機。”
李曉立馬明白了碇唯的意思:“那如果我阻止了第三次沖擊呢?”
碇唯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她沒有想到這個奇怪的少年竟擁有這樣的勇氣。接著,她微微彎下身子,伸出溫暖的手,輕輕地拂過李曉的臉頰,臉上的笑容像陽光一般溫柔:“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當一切結束,人類迎來了新的未來的那一天,那個時候,麻煩你再來接我吧。”
李曉的視野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明明近在咫尺,他卻來看不清碇唯的容貌了。最后的最后,他聽見碇唯對他:“麻煩你代我向真嗣和源堂問好,讓他們照顧好自己。”
再次睜開雙眼,李曉又回到了NERV,AT力場迅速散去,李曉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從天上掉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浮橋上。
“喂,你沒事吧。”冬月好心的上來扶李曉,但卻被李曉擋住了。
“先別動,磕到尾巴骨了,下半身麻了。”
碇司令面色陰沉的看了看初號機,然后又看向李曉:“失敗了嗎?”
李曉在冬月的攙扶下齜牙咧嘴的慢慢站起來,點點頭:“失敗了,唯阿姨她不愿意出來,當初她就是為了阻止SEELE和人類補完計劃才自愿留在了初號機體內,她當一切結束,人類迎來新的未來的那一天,再讓我去接她。另外她還,讓你和真嗣照顧好自己。”
李曉完,碇源堂的臉上立馬露出無比落寞的神情,他像是丟了魂一樣整個人僵在原地好久,然后他沉默著轉過身,獨自一人慢慢離開了。他離去的背影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斷脊之犬,透著數不盡的心酸和痛苦。
李曉看著碇源堂的背影,也忍不住心有所感,不禁嘆息一聲:“碇司令也挺不容易的,老婆老婆沒了,跟兒子的關系也不好。”
冬月神色復雜的看了李曉一眼:“你似乎很了解碇,我來好奇了,你究竟是什么人?李君。”
李曉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我之前也了,我什么人都不是,我自己單干。”
冬月警惕的瞇起銳利的雙眼:“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曉想了想,忽然樂了出來:“起來,我和你的目的高度一致,我也想摧毀SEELE的陰謀,也就是人類補完計劃,對政治有潔癖的你,之所以會幫助碇司令,也是為了這個吧,冬月老師。”
冬月微微露出吃驚的表情,隨后又頗為懷念的自言自語道:“冬月老師……很久沒有人這么叫我了。”
“話,我接下來該去哪?還回去那個牢房里?”李曉一指自己的鼻子問。
冬月也不禁犯了難,他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后對李曉:“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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