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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王冠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鎖

作者/風月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事情已經(jīng)圓滿完成,葉清玄也準備回安格魯去了。★

    只不過哪怕路上再怎么趕時間,恐怕都來不及在安格魯過節(jié),因此,大家決定留在圣城度過今年的冬暮。

    而且有夏爾在,還能混幾個前排觀看教皇新年布道的位置,回去之后又有的吹噓。

    臨近冬暮,新的一年即將到來。

    圣城在短暫的蕭索之后又迅地恢復(fù)了繁華,一片喜氣洋洋之中,所有人都在大肆采購著各種貨物。

    臨近年底,狼笛的任務(wù)也來多,整天不見人影。

    在久違的空閑之中,夏爾每天在圣城各個機構(gòu)中跑來跑去注冊,忙得腳打后腦勺。老師有心幫忙,但是身份敏感,基上不允許走出使館。

    因此,閑到快要爆炸的白汐,便將主意打在葉清玄的頭上。

    最后,葉清玄也終于頂不住白汐的死纏爛打,被她扯著上街一起買東西了。

    當然,花的都是使館的預(yù)算……

    葉清玄心里稍微有了點罪惡感。

    -

    這么多天了,紛紛揚揚的雪一直沒有停止。

    在落雪之中,每個人看上去似乎都喜笑顏開,沉浸在節(jié)日將至的氣氛中。就連白汐都高興的跟孩子一樣。

    她似乎一直都像是個孩子。

    哪怕不知不覺已經(jīng)長得快要跟自己一般高了,可依舊保持著孩子的……惡趣味。

    包括買了大把的水果糖在街上逗孩兒,看著孩兒哭著要爸爸媽媽給自己去買糖,就雙手叉腰,笑得無比開心。

    葉清玄搖頭嘆氣,心里忍不住有些愧疚。

    似乎從自己出去奧斯維辛之后,兩個人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一塊玩了。

    在以前,白汐也經(jīng)常跟在他的身后,有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生氣了,就不跟他講話,可是當他回頭的時候,就能看到那個白頭的女孩兒乖巧地跟在自己身后,背著手,嘴里哼唱著什么曲調(diào),偶爾轉(zhuǎn)身,白裙子就飄起來,像是風中的花。

    葉清玄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怎么啦?”白汐搖頭抖掉了他的手,斜著眼睛看他:“表哥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唔,只是覺得你忽然之間長大了。”

    葉清玄憋著笑,然后被她惱怒地踢了一腳。

    走了兩步,她覺得不解氣,回頭過來便再踢了一腳,負氣向前繼續(xù)走。

    葉清玄跟在她的身后。

    安安靜靜地跟在她回頭可以看到的地方。

    “不要慢吞吞的。”

    白汐回頭看了他一眼:“跟不上的話,我就不等你啦。”

    “好的,好的。”

    葉清玄懶洋洋地笑了笑,追了上去。

    -

    幸好,逛街總有逛累了的時候。

    午飯的時間,白汐摸過了葉清玄的錢包后,便放心地找了最貴的一家。

    在三樓臨窗的座位上,可以俯瞰到街道上的車水馬龍,葉清玄凝視著窗外雪花落下。靜謐中只有餐館的音樂聲,世界變得安靜又美好。

    白汐抱著自己亂買到的一大堆東西,百無聊賴的吸著果汁,看到他呆的樣子,便撇著嘴:“表哥,你又在想什么了?”

    葉清玄搖頭:“不知道老費現(xiàn)在怎么樣了,大家都不在安格魯,有些擔心它會不會孤單。”

    “老費?”

    白汐嘆了口氣:“你就不用惦記啦。自從你走了之后,它就飛黃騰達了好么……”

    “嗯?”葉清玄一愣。

    “現(xiàn)在的它都是安格魯皇家音樂學(xué)院的校犬了!”白汐撇嘴:“校長不知道腦子里又鑿了什么洞,特別給我們系里撥了一筆資金給老費花銷,還把它當成了我們學(xué)校的吉祥物,做了多少個周邊,逢人便送。

    在表哥你餐風露宿苦不堪言的時候,老費已經(jīng)過上了想嚇孩兒就嚇孩兒、想咬老師就咬老師、走路都要橫著走的狗生贏家的生活啦。”

    “真的假的?”

    白汐搖頭,從背包里摸出一封信:“走的時候我不放心,讓校長的秘書每隔幾天給我拍幾張照片寄過來,你自己看……”

    照片上,老費一身金毛璀璨無比,大放光明,幾乎要晃瞎人的眼睛。

    看著它油光水滑、膘肥體重的樣子,對比起之前的摸樣,簡直判若倆狗。

    “簡直胖了起碼有十斤啊!”

    葉清玄低聲感嘆。

    “要是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而且隔三差五,還有一個神神秘秘的女人過來悄悄地投喂各種食物。什么魚子醬啊、橡子火腿啊、大蝦啊……不要錢的喂,你也會胖成這鬼樣。”

    白汐了一半,眉頭微微挑起:“不過起來,那個女人來去都是皇家的馬車接送呢,表哥你有沒有印象?”

    “沒有。”

    葉清玄果斷搖頭:“絕對沒有。”

    “是么?”

    白汐看著他,似是看透了他心虛的樣子,便撇了撇嘴,起身,走向門外。

    “你去哪兒?”

    葉清玄心里一驚,連忙抓住她的手。著實沒有想到表妹多日不見,秉性竟然剛烈如斯,這是一言不合就甩手走人的節(jié)奏?

    “你別生氣呀!我還沒什么都沒呢……你先坐下我們慢慢講!”

    白汐回頭,用看著白癡的眼光看著他。

    “我上廁所。”

    “……”

    葉清玄頓時尷尬地松開手,訕訕地揮手:“你這姑娘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快去快去。”

    眼看著白汐走遠了,他才松了口氣,卻不明白自己為何緊張。

    就在沉思之中,窗外卻傳來喧囂的聲音。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一片素凈,武裝的圣城戍衛(wèi)軍團戒嚴了整個圣城大道。

    而在遠處,寶馬香車,旖旎而來。

    在最前方,身披云紋金甲的持戟騎兵,百騎開路。所過之處,白雪在鐵蹄的踐踏之下融化成泥,流淌在地上。

    然后,在禮官和仕女的揮灑之下,被花瓣鋪滿。

    馥郁的香氣從燃燒的大釜中擴散而出,縈繞在風里,經(jīng)久不散。在莊嚴禮樂之中,九匹駿馬拉扯著的華麗車輿行進在圣城的大道上。

    在車上,頭花白的中年人端坐,帶著雍容的微笑,時而向著四周觀望的人群揮手。

    葉清玄皺起眉頭。

    東方人?

    毫無疑問,這是來自于東方的車隊,非王公不能有,平民膽敢冒用的話,便是人頭落地的死罪。

    更況且,如此僭侈逾制的規(guī)模,已經(jīng)隱隱有了冒犯天子的苗頭。

    葉清玄看的清清楚楚,就在中央的車輿中,端坐的那個男人根不是龍脈之血,頭花白中還摻雜著一絲一縷的黑色,無比扎眼。

    來自東方的貴族,又不是天人之血,卻使著哪怕對王公來也已經(jīng)逾制的儀軌。

    就在沉思中,那緩緩駛過的車輿上,中年人似有所感,抬起頭,凝望向葉清玄的方向。透過落地的玻璃窗,他看到了葉清玄的面孔,便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微微頷。

    葉清玄愣了一下。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了對方衣擺上的紋飾,代表著龍脈之血的獨一無二的紋章。

    ——云樓!

    “云樓慶舒?”

    他輕聲呢喃。

    -

    -

    寂靜的走廊中,似乎隔絕了一切車馬喧囂。

    這一家餐廳似乎是某個大人物所開。在圣城的中央大道,寸土寸金的繁華地段,這一家餐廳竟然占據(jù)了整個三層的建筑,而且內(nèi)部的設(shè)計和裝修也號稱是由勃艮第的丹楓白露宮靠齊,給用餐者帶來絕無僅有的尊貴體驗。

    觸目所及,盡數(shù)是華麗的洛可可風格。

    簡而言之,花俏到眼睛疼。

    通向衛(wèi)生間的走廊如此漫長,寂靜中仿佛只有白汐的腳步聲回蕩。

    她悄無聲息的前進,度飛快,腳步輕柔地落在地上,卻帶來深沉的回響。那腳步聲像是隨著她的前進而烙印在了地上,不斷地回蕩。

    一步、兩步、三步……

    每一次踩落,便像是敲下了沉重的節(jié)拍。

    那深沉的聲音在走廊之中回蕩,令空氣凝固了,龐大的壓力無聲地匯聚而來。十步過后,白汐再度踏前一步。

    崩!

    像是有什么東西蹦斷了,于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從白汐背后顯露出蹤跡。

    他被強行從隱匿的狀態(tài)中擠了出來!

    直至此時,那人影才察覺到白汐身上散出的陰沉寒意。

    “果然……”

    她緩緩回頭,凝視著那個模糊人影:“從早上出門開始,就一直有不爽的感覺。雖然某個家伙同樣討厭,但你這種蒼蠅給人的討厭卻完不是同一種類型。”

    “——你,跟蹤我多長時間了?”

    人影沉默。

    很快,他就不出話來了。

    僅僅是維持著站立,就已經(jīng)舉步維艱。

    不知不覺中,那腳步的節(jié)奏和聲音回蕩已經(jīng)像是千斤重擔,幾乎快要將他壓垮。

    白汐向著他,踏前一步。

    崩!

    一重防護破碎。

    低沉的脆響中,以太之間的龐大斥力擠壓著人影,將他向后推出。

    不多不少,正好一步。

    在那龐大力量運轉(zhuǎn)的間隙,人影終于抓住了機會,張口欲言:

    “殿……”

    崩!

    白汐再度踏前,話語被強行打斷。就像是燒紅的鐵條將破碎的言語捅回了喉嚨里,人影悶哼,五臟俱焚,幾乎不出話來。

    招蕩!

    動蕩的以太中有暴亂的樂理纏繞住了他,不僅僅帶來的是外部的壓力,還強行與他體內(nèi)的力量共鳴,要種下暴亂的種子。

    瞬息間,內(nèi)憂外患同時作,就像是吞下刀片之后被丟進深海,苦不堪言。

    “不愿意話的話,就別急著話了。”

    白汐冷聲,“最近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既然送上門的話,就讓我泄一下吧。”

    她再度踏前,人影抽搐,被龐大的壓力擠壓,向后推出。

    此時此刻,他像是被凍進了冰塊……不,更像是被澆筑進了鐵中。

    有某種暴虐的力量從這個看起來陰沉冷淡的女孩兒身體中升起,肆無忌憚地玩弄著他的意志和身體。

    縱使他如何反抗,都沒有還手之力。

    錯了!錯了……

    人影面色變換,奮力掙扎,想要脫身,卻被層層的壓力所包裹,束縛在‘鐵’中——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經(jīng)置身與囚籠里。

    錯了,這根不是招蕩!

    原針對招蕩所做的準備盡數(shù)落空。

    他周身的樂理不斷的變化,試圖抵消周圍的重壓,獸性變換。

    以太界中的種種怪奇的氣息從他身上浮現(xiàn),可那無形的囚籠卻紋絲不動,就仿佛在他身上落地生根,隨著他的氣息不斷變化,每當他意圖反抗的時候,便有龐大的力量從虛空中迸,將他正在醞釀中的反擊強行擊潰。

    這是什么……

    他呆滯地凝視著白汐,在他的感應(yīng)之中,白汐的身上有無數(shù)細密的音符涌現(xiàn)而出,呼應(yīng)著以太之海,恍若震怒的長河。

    在她的體內(nèi),無數(shù)細密繁復(fù)的音符涌現(xiàn),演化出極盡變化派系之精髓的樂理。但那卻和天人之血中的‘招蕩’決然不同。

    這不是將一切都推向狂亂毀滅的‘動’,而是變化派系的另一個極端,將萬物徹底桎梏凍結(jié)、終結(jié)一切變化的‘靜’!

    無數(shù)樂理交織,組成了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篇章。

    可如此驚人的力量卻并沒有徹底融入她的身體,成為她的心音樂章。反而涇渭分明的與她體內(nèi)身的樂理互相隔絕,顯現(xiàn)出了決然不同的結(jié)構(gòu)。

    創(chuàng)造、活動、形成、創(chuàng)造……四層界域彼此重疊,協(xié)調(diào)運轉(zhuǎn),構(gòu)成了殘酷的煉金矩陣。

    那是她師從赫爾墨斯,迄今為止唯一的煉金作品……

    ——鎖!

    隨著白汐一步步的前進,他的身體被‘枷鎖’所形成的龐大壓力推動著,無力地后退,壓在了墻上。

    墻壁在變化樂章的控制之下,如水一般吞沒了他,沒有任何損傷,也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注意。

    怎么可能?!

    人影親眼目睹這一切,只覺得理智受到了沖擊:招蕩宛如龍之逆鱗,代表絕對毀滅,觸之則滅,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精細的操作?

    白汐步步前進,便將他徹底地推出了餐廳,桎梏在半空之中。

    緊接著,白汐也從墻壁之中走出。

    兩人已經(jīng)離開了餐廳,來到了巷的半空之中。

    她向著面前的空氣一腳踏出,卻出了如有實質(zhì)的腳步聲,就這么踩踏在半空之中,如履平地。

    精巧的變化樂章將她腳下的空氣凝固成了實質(zhì),支撐著她的身體懸浮在天空之中。

    “殿下且慢!”

    人影的面孔憋成了青紫色,他張口,強行出聲音。

    同時,周身一震,隱約的蟲面浮現(xiàn)。在蟲面的籠罩下,他的身體驟然蜷縮起來,后背皮膚裂開了巨大的破口。

    獸性·赤紋白蟬!

    宛如蟬從蛻中重生,那一道人影驟然從自己后背的裂口中鉆出,靈巧地蛻下了自己的皮,沖天而起,意圖遠遁。

    可緊接著,他的面色驟變。

    因為枷鎖如影隨形的追索著他,猛然刺入了他的軀殼之中,令他出了一聲慘叫。

    緊接著,招蕩!

    慘叫聲戛然而止。

    狂亂的力量順著白汐手中的無形枷鎖席卷而來,沖入他的身體中,瞬間帶來五內(nèi)俱焚的龐大痛苦。

    那人影從半空中衰落在了地上,咳出了粘稠的鮮血,在地上抽搐著,動彈不得。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現(xiàn)白汐身上的異狀。

    此時此刻,在她的體內(nèi),卻有兩套決然不同的樂理同時運轉(zhuǎn)著。

    一副是以血脈為憑依的天人之血——心音招蕩。而另一幅,便是烙印在四肢百骸彼此組成一體的煉金矩陣——樂理之鎖!

    赫爾墨斯授予白汐的樂理與世間大多數(shù)學(xué)派決然不同,可以獨辟蹊徑,或者因材施教。

    白汐生來便具有在天人之血中也屈一指的天賦,無需再像是其他人一樣從無到有地構(gòu)建體內(nèi)的樂理。赫爾墨斯也無意讓自己的學(xué)生如同那些庸碌之輩一樣虛度時光。

    “‘招蕩’是洪水猛獸,其力量之暴虐,舉世罕見。你已經(jīng)無需求諸于力量,你需要的只是控制洪水猛獸的枷鎖。”

    他將樂理與煉金術(shù)結(jié)合,為‘招蕩’量身打造出了封印的枷鎖,也令手握枷鎖的白汐得以駕馭那舉世無雙的狂亂之力。

    只要白汐心念一動,那狂暴的力量便會脫匣而出,將被鎖鏈束縛的東西徹底毀滅!

    一擊之下,人影便慘遭重創(chuàng),再起不能。

    “你現(xiàn)在可以了。”

    白汐無聲地落在地上,一腳將那人影翻開,凝視著他恐懼的神情:

    “——鬼鬼祟祟跟著我,想干什么?”

    那面目陌生的男人嘴唇顫抖著,卻沒有回答,只是咬著牙,閉眼等死。

    白汐皺起眉頭,正待動作,卻聽見了一聲尖細地嘆息。

    “殿下千金之軀,何必跟一個不值一提的下人動手動腳?平白失了尊貴。”

    有一道宛如幽魂的佝僂身影從巷的黑暗中走出。

    來者抬起了頭顱,露出白凈無須的蒼老面孔,聲音尖細。

    “沒有想到短短半年多,殿下便已經(jīng)今非昔比,一身樂理造詣,竟然連老奴都看不清深淺了。倘若公爺知曉殿下已經(jīng)有了如此成就,定然也會感動欣喜。”

    他停頓了一下,打量著白汐,眉頭微皺,似是憐憫:“只是,老奴斗膽勸鑒公主。此等邪魔樂理修行起來固然精勇猛進,一旦時日長久,恐怕后患無窮。

    還請公主早日回轉(zhuǎn)正途,以免傳揚出去,被人貽笑大方。”

    白汐聞言,漠然看著來者:“我學(xué)的東西是不是正道,用不著你這條老狗來品評。我記得你是……常公公,對吧?

    我曾經(jīng)在阿瓦隆見過你,可惜當時你沒有現(xiàn)在這樣好聲好氣。”

    “不敢勞殿下掛念。”

    哪怕被稱為‘老狗’,常公公的神情中依舊毫無怒色,只是低垂眼眉,宛如忠心奴仆:“老奴在此,是想要請殿下回去的。”

    “云樓家大業(yè)大,何必非要我一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

    白汐笑了,語氣中滿是惡毒:“難道那個篡位雜種覺得一個好女兒已經(jīng)不足以穩(wěn)定他的位置了,終于想到另一個了么?”

    “殿下從沒有人管教,不通禮儀,無有教養(yǎng),才冒出這等無君無父的言語,這都是老奴的錯。”

    常公公嘆息了一聲,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公爺聽聞殿下的行蹤,此時已經(jīng)趕到圣城啦。

    也請殿下也不要再慪氣。這些年,公爺心系云樓千年家業(yè),無暇顧及兒女私情,平日中對殿下缺少些關(guān)愛,實屬無奈。殿下出走之后,公爺便日夜心憂,時常思念殿下,不知黯然傷神了多少次。

    畢竟公爺是您的親生父親,父女之間沒有解不開的節(jié)。何不早日承歡膝下,共敘天倫?”

    白汐面色微變,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久,她微微頷,露出微笑:

    “好啊,我跟你回去。”

    常公公面色驟變,后退三步,頭垂得更底了,語氣無奈:“殿下就算將老奴擊殺在此,也無法改變公爺?shù)臎Q定,何不面對現(xiàn)實?”

    “哦?”

    白汐的眉毛微微挑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似是猜到白汐的想法,神情變得陰沉起來了:“父女相殘實乃人倫慘劇,殿下萬萬不可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否則必生禍端。”

    “你想多了。”

    白汐微微一笑:“我這就跟你走。”

    似是察覺到囚籠中,招蕩的暴虐之力,常公公的神情也陰沉起來:

    “既然殿下執(zhí)迷不悟,請恕老奴冒犯了……”

    無數(shù)漆黑的影子從他的軀殼中升起,幻化出無數(shù)鬼魅夜行的凄絕幻象。

    緊接著,招蕩之聲,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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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底啦,接近六千字大章,月票~月票~(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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