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頓,《第八交響曲》——夜!”
聽到了班納的聲音,卡倫愣了一下,所有隊(duì)友都看了過來,卡倫猶豫了一下,咬牙揮手。△,
照做!
所有隊(duì)友一怔,很快,聽從命令。
瞬息間,同一個頻率的曲調(diào)從所有學(xué)生的手中響起,經(jīng)過了精心調(diào)整和搭配的樂器在同一個節(jié)奏之下響起。
彼此之間的以太波動呼應(yīng)著,有機(jī)地連接為一個整體。雖然沒有主控者導(dǎo)致局部偶有瑕疵,但卻穩(wěn)定地停留在一個頻率上。
所有同調(diào)者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額頭濕潤,隱見汗水。壓力還是到來了。
蝎尾獅嘶吼,攔在了葉清玄的前面,阻攔他們干擾。
班納的手掌緩緩地從臉上松開,向著面前按落,指尖的戒指折射出一絲亮光。輕柔的聲音從指尖擴(kuò)散開來,緊接著,卻驟然有鏗鏘銳利的旋律從靜謐中奇峰突起。
瞬息間,所有的樂器都隨之共鳴,掀起宏大的共鳴。
就像是在水中忽然有九個漣漪同時蕩起,彼此重疊,融合,掀起了一輪動蕩不定的波瀾。
天光在彈指間黯淡了下來,旋律所擴(kuò)散的賽場上,陽光似乎在迅速地消散。
緊接著,黑暗泉涌。
巨量的以太應(yīng)召而來,融入那一片漆黑之中,化作幕布,遮蔽一切光亮。
“喂,喂,這是多大仇多大的怨……”夏爾明智地扛起白汐抱著老費(fèi)龜縮到凳子哥旁邊:“葉子,你嘲諷開的太大了。”
在最前面,葉清玄充耳不聞。
此時此刻,整個賽場上,都已經(jīng)是一片徹底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只有宏大的共鳴和旋律在回蕩。在漸進(jìn)地旋律中。天穹上星辰亮起,有月光。
那星辰的距離太過遙遠(yuǎn),就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不清。
無法和世界共鳴,便無法借助外界的力量,永遠(yuǎn)無法演化出真實(shí)的星空。
可這一片黑暗已經(jīng)足夠可怕。
因?yàn)楹谝沟絹怼?br />
第八交響曲第一樂章!
這是昔日圣徒海頓所創(chuàng)作的《第八交響曲》。被冠以‘夜’之名,其力量代表著獸性之黑夜的到來。
倘若人類生存在陽光之下的話,那么深夜代表的是野獸的時間。倘若班納的力量足夠強(qiáng)到天人感應(yīng),呼喚出那一輪月光的話,那么此時此刻的黑暗中將演化出獸潮之影,只是余波便足以將樂史系徹底摧垮。
可就在這一片黑夜之中,中線上的蝎尾獅的軀殼忽然一震,發(fā)出一聲嘶啞咆哮。
似是痛苦,似是歡欣。
黑暗中有骨殖增長。皮膚碎裂的清脆聲音響起,蝎尾獅的身體顫抖著,劇烈震動,可軀殼卻來龐大。
在黑暗中,它的獸性在增強(qiáng)。隱藏在以太軀殼之下的狂亂之種在瘋狂地生長,萌發(fā),向著最終極的摸樣演化。
就在它背上,脊椎骨節(jié)所在的地方。忽然裂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如同鯨魚的呼吸孔。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就在蛻變完成的那一瞬間,熾熱的火焰從那裂開的洞中噴涌而出,就像是狂烈的溫度扭曲了空氣,如同一只只模糊而詭異的羽翼。
而蝎尾獅已經(jīng)膨脹了數(shù)倍,關(guān)鍵部位被蛇鱗所覆蓋,尾上那一根毒針滲出了墨綠色的汁水……
在它的極境狀態(tài)之下。它是被譽(yù)為惡孽之獸的可怕怪物。渾身覆蓋蛇鱗,背生六對火焰羽翼,如龍一般地吞吐火焰,卻帶著獅子威儀的妖魔之王。
而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初具雛形。
不止是它。在場上,剩下的幾只幻獸也理所當(dāng)然地迅速蛻變,紛紛在瞬間晉升了一個位階,猙獰恐怖,散發(fā)著鋼鐵腐朽的鐵腥味道。刺鼻的氣息所過之處,就連青草都枯萎了,被那種近似妖魔的氣息所侵蝕。
就在漆黑的夜色中,五只幻獸興奮地用利爪撕裂了腳下的土地,仰頭,發(fā)出獸性的長嘯。
長嘯聲里充滿瘋狂和饑餓。
震的人面色發(fā)白。
實(shí)際上,直到班納使出第八交響曲的時候,看臺上的新生們才明白,為何自己的老師三令五申,讓他們謹(jǐn)慎對待和召喚學(xué)院的關(guān)系。
那群駕馭猛獸的人,隨時能夠化身為比猛獸更可怕的怪物。
看臺上,眼看葉清玄他們要軍覆沒,可一直以來看他們都頗為不爽的英格瑪卻絲毫沒有任何幸災(zāi)樂禍。
只是薄唇緊抿,眉頭深深皺起。
一言不發(fā)。
“看起來有些失控了啊。”
校長有些憂慮地皺起了眉頭,西德尼愣了一下,咳嗽了兩聲,“恩,對召喚樂師的精神輔導(dǎo)還需加強(qiáng)……”
“怪我咯?”
路德維希不屑地撇了撇嘴:“冤有頭,債有主,班納是皇家學(xué)派的好么?
這個鍋,我們召喚學(xué)院不背!”
“要叫停比賽么?”有人問。
校長沉默了半天,微微搖頭:“比賽繼續(xù),我相信,這只是插曲而已。”
在校長看來,這或許是插曲沒錯。
但問題是……這究竟是誰的插曲呢?
“葉清玄!”
賽場上,班納摩擦著牙齒,咀嚼著那個名字。右眼的碧綠瞳孔釋放著隱隱地光輝,死死地瞪著那個還不準(zhǔn)備后退的白發(fā)鬼。
他依然站在班納的正前方,一動不動。
“——看來你是不知死活了!”
白發(fā)少年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旋即,無奈攤手,像是苦笑,笑聲模糊又沙啞。
就像是被孩子拽著玩一樣,于是張開懷抱,如同耐心地大哥哥一般:
你還在等什么呢?
來玩吧,我陪你。
這一副傲慢的姿態(tài)映入班納的眼中,刺的他手指都哆嗦了起來,牙齒緊咬。發(fā)出了嘎嘣的破碎聲音,像是要咬碎什么東西。
兩個最厭惡的身影仿佛此刻重疊在一起了。
令人恨不得撕碎!
“那個東方鬼要遭了啊。”
看臺上,路德維希輕聲笑起來,“這種事情難道是天賦嗎?
一言不發(fā),就令一個皇家學(xué)派的樂師憤怒至狂化啦,真有趣啊……理智減弱三成。破壞力飆升四成以上的敵人。這大概不會是求速死吧?”
確實(shí),如路德維希所。
班納已經(jīng)陷入了狂怒之中,他張口,尖嘯。蒼老的蝎尾獅的面目驟然變化,隱約浮現(xiàn)出一絲班納的怒意。
在瘋狂的獸哮中,葉清玄張口言語,聲音也被那咆哮聲扭曲了,依稀能聽見,是在勸告班納冷靜一些。
可原心平氣和的話語。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點(diǎn)燃了稻草堆的最后一個火星。
怒火爆發(fā)。
蝎尾獅怒吼,咆哮,那聲音像是命令一樣,強(qiáng)行征召附近的幻獸聽從自己的命令,舍棄的原的力量,撲向了前方的孤單少年。
瞬息間,場窒息。
下一瞬,少年就將要被幻獸所吞沒。
可就在那一剎那。有人依稀看見那個白發(fā)少年無奈搖頭,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東西。
那是一個紙包。一個地錫紙包。
嘭!
就在雙手的火焰焚燒中,紙包猛然膨脹,爆裂,其中的灰黑色粉末融入火焰,在助燃劑的力量之下瞬間燃燒,就連灰燼都沒有剩下來。
緊接著。宛如井噴一樣的沉重白霧從少年合攏的雙手之間留下,像是瀑布。
那濃厚的白色煙霧舞動在空氣中,瞬息間流到少年的腳下,向著四面八方延伸,迅速的稀釋。擴(kuò)散,上升。
直至最后,那整個身影都被籠罩在隱隱綽綽地霧氣里。
霧氣中,少年的雙手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戴上了一副手套,那一副鐵質(zhì)的手套像是騎士的手甲,一直包裹到了手肘。隨著手掌握緊,手指碰撞時,便摩擦迸射出了一顆顆火星。
緊接著,煙霧翻涌,速度最快的鐵巖冰蛇沖入了其中。
嘭!
那一瞬間,早有準(zhǔn)備的少年后退了一步,手臂抬起,冰蛇的鐵質(zhì)鱗片和他的手臂摩擦,刺溜出一道醒目的火光。
緊接著少年伸手,猛然扯住了巖蛇的身體。
所有召喚派系的學(xué)生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鐵巖冰蛇的鱗片鋒利的像是刀刃一樣,貿(mào)然觸碰的話,會引發(fā)它的狂怒能,進(jìn)行纏繞絞殺。
哪怕是實(shí)心的鋼柱都會被那千刀萬剮的纏繞給弄成一堆扭曲的鐵片,更何況只是帶著一只護(hù)甲的手臂?
緊接著下一瞬,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不知為何,鐵巖冰蛇的動作竟然僵硬住了。
那一只手死死地掐在了冰蛇的七寸之上,緊接著一連串轟然巨響,就在那一只手的五指之間迸發(fā)出了轟鳴,那是濃縮在掌心中的雷光。
雷霆激蕩,令那一只手甲徹底報(bào)廢,也震散了冰蛇的鱗片,令蛇的脊椎都動彈起來,難以發(fā)力。
簡直是教科書式的馴獸技巧!
冰蛇瞬間癱軟,在少年的手中如同一只軟鞭一般揮出,破空尖嘯之后,纏繞在了身后撲來的影豹身上。
“不!!”
依稀能夠聽見遠(yuǎn)處傳來的驚呼,可少年的動作不停,猛然一扯,腳掌猛然踩在冰蛇的尾巴上。
崩!
鐵片摩擦的尖銳聲音響起,瞬息間,在能刺激下,冰蛇的所有鱗片都猛然豎起,如同彈出的刀鋒。
隨著少年的拉扯,帶著刀鋒的‘蛇鞭’收緊,影豹嘶鳴一聲,血光迸射,卻不知為何,連聲音都叫不出,癱軟在地上。
而且,竟然連反抗都沒有?簡直像是樣子貨一樣!
瞬息間,兩只幻獸在他的手里接連挫敗,肉腳地像是待宰的家禽。緊接著,少年揮灑地手掌抬起,指尖的戒指亮起一陣微光。旋律激奏中,火焰噴出。
變化學(xué)派的公式——魂葬之火。
那是瞬息間爆發(fā)又在瞬息間泯滅的火焰,可溫度之強(qiáng),足以將敵人的尸體連同靈魂一樣埋葬。
在少年頭頂,無聲纏繞來的‘霧鬼’一陣,被噴出的火光掃到,尖嘯,顫動,一半地身軀都被蒸發(fā)了,尖叫著向后彈出,混亂地滿地游走。
在一片濃厚的煙霧中,少年飄忽的身影閃現(xiàn)又消失,以至于稍遠(yuǎn)的人完看不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只有一片煙霧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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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都在忙著布置展位,明日大家p會場見~(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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