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彪形大漢正扛著一七八歲身型的女孩離去,身后跟著一眾手下,身型大多矮,像是十一二歲孩童,長得歪瓜裂棗。rg
“放下那個女孩。”道牧淡漠,手已放在刀柄上,一股森冷煞氣彌漫開來。仔細聽,好似能夠聽到無數怨魂在咆哮,在詛咒。
“哦吼吼……英雄出少年啊!”彪形大漢轉過身,咧嘴狠笑,臉上刀疤皺成一團麻花,目光一轉,直勾勾看阿萌,“這頭幼獸的味道一定比這姑娘好。”
著,彪形大漢將女孩拋擲上空,所有人都動起來。
弩箭密如風,刀光劍影猶如瀑布傾瀉大地,道牧阿萌化作一道清風,決刀化作幽光,宛若一只黑色蛇身。
噗噗噗,一個個惡徒人頭落地,刀口整整齊齊,血液狂噴,血腥味與土腥味結合,令人犯嘔。
“啊……”婦女好似被嚇到那般,驚叫不絕于耳,瑟瑟發抖,雙手亂揮,兩手亂蹬。
道牧攬住墜落的女孩,卻見女孩突然不哭也不鬧,臉上露出詭異笑容。
“不好!”心中大駭,將女孩摔出,腹部卻已在短時間內,被捅得稀巴爛,再差一點就給她捅到自己的心臟。
阿萌吐口水,疼得道牧死去活來,靈果連著糖果一起塞入嘴里。
“地階掠殺者……”道牧語氣冰寒,殺意盎然,換做是他人,必死無疑,“你才是主使者,難怪生得侏儒癥,可見老天都看你不過眼。”
“聒噪!”女孩尖叫,她最討厭別人拿她侏儒癥事,兩把匕首手中歡躍幻花,“明明對人性如此絕望,卻出手救人,你真是個無比虛偽的人!
話落,女孩已經融入森林,進入潛伏狀態,伺機給道牧致命一擊。道牧傲立阿萌背上,手中決刀顫吟不絕,神識探出,六感開。
耳朵微動,決刀顫吟聲在左手邊多了些許雜質,“氣不和諧。”林決刀探出如蛇,“叮!”一聲脆響,燦出一條銀河,隨后又沒了聲息。
“畸形矮人,你太弱了,連我都搞不定!钡滥拎托,對決刀哈一口氣,手捏蘭花指,彈得決刀狂吟,伴隨一陣逐漸嘹亮的龍吟,“估計侏儒癥太嚴重,以致腦萎縮,智商也出現殘缺。”
話才落,道牧阿萌忽而調頭,化作一頭黃金真龍首,道牧兩手力劈一招猛龍斬,“鏘!”女孩兩把匕首交叉抵御道牧攻擊,虎口迸裂,白骨森森。
女孩忽覺壓力一減,眼中卻只剩一抹幽光,隨后人頭落地,強烈的疼痛感襲來,帶著無限絕望與黑暗,眼中盡是地獄場景,在前生因果折磨中死去。
婦人呆若木雞,乍眼一看,頗有姿色,風韻出塵,此刻瑟瑟發抖,卷縮在樹干下,“紅眼惡魔,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
到這,婦人直勾勾看道牧,兩眼炯炯,連滾帶爬至道牧面前,牢牢抱住道牧大腿,仰望道牧雙眼,道牧心中直嘆,“真是個美婦人。”
“紅眼惡魔……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我愿意將所有都給你……無論靈魂還是**……”美婦人抓住道牧大腿,還是抓住了希望的光,語調激動,有些語無倫次。
“你女兒在哪里?”決刀歸鞘,停止顫吟,林間清風蕭肅,讓令人犯嘔的氣味愈加濃郁,道牧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這里。
“牧獠城!”美婦人梨花帶雨,激動直指大前方。
“好吧!钡滥裂乒,那一刻雙手發生細微抖動。
牧獠城。
一堵百丈高墻屹立大地,門前一條護城河滾滾長流,驚濤擊石,宛若絞肉機,一不留神掉下去就會被攪成肉末,成為護城河的一部分。
一風韻美婦人環抱一俊逸脫塵紅眼少年騎著一頭類似河馬一般的幼獸緩緩入城,這一個組合很快引起行人注目。
“公子,前方有一棟酒樓,頗負盛名!泵缷D人輕啟紅唇,聲音綿柔,令人想入非非,“一路風塵勞頓,還是先休息一會,再做打算吧。”
“我倒沒什么大礙,只是夫人你為凡人,著實要休息一下!痹捳Z間,雙眸有意無意掠過街道各個視覺盲區,“只怕我們一進城,就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公子,我女兒她會不會已經遇難……”美婦人緊緊抱住道牧抽泣,眼淚很快淋濕背后一塊區域,涼涼的,濕濕的,道牧只覺難受,卻不好推開對方。
“放心吧,你們母女還有利用價值,他們怎會如此輕易放棄呢?”
道牧拍拍美婦人的手背,頓覺美婦人渾身一顫,連帶道牧也一起顫了一下,嘴巴微張,喉嚨涌動一下,咽下一口唾沫。
“嗯!泵缷D人聞言,抬起頭看周圍,梨花帶雨嬌柔模樣,令路人看呆眼,凝固當場。
“撩花樓。”道牧付之一笑,這酒樓的名字真是有趣,只是不知能否與薈萃樓相當。
走進撩花樓,侍者見到美婦人,眼皮不由跳幾下,熱情將他們請到空位上。
“客官,請問你們要點什么?”侍者輕言輕語,害怕接待不周。
“你們這里的招牌菜,給我上十人份,以及十壇好酒。”道牧一手撫摸阿萌,一手放在桌面上點動,侍者離去后,他轉頭望窗邊街道,食指在桌面上噠噠點動,好似在敲打人心。
“你,我是不是很虛偽,我明明更關心自己性命,卻每次都不由自主去幫助別人?梢淮未谓Y局,都讓我對人產生懷疑,我卻每次都想在絕望中,想要尋找一縷希望!钡滥梁龆p語,卻又自己反駁自嘲,“不,這不是虛偽,這是賤,賤格……”桌面上的手中停止點動,那雙血眸直視美婦人。
“公子,那是你的思想太極端了,以為人性善,就該至臻至善!泵缷D人兩手緊握手中茶杯,“然,任何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亦有邪惡的一面,故人性善惡并存。任何單純強調人性善或者惡的觀點,都不客觀,都是不符合事實真相的。
利人利己是為善,損人利己是為惡。損人不利己,則屬反人性的行為。認為利他最終利己的觀點其實錯誤的,表面邏輯上看似是都站得住腳。
可是其實一個行為到底是如何斷它為利己或是利他就存在困難性,人的行為目的身就是復雜的,也是很難判斷到底是絕對利他或絕對利己的,頂多就是兩種成分占的比例多少問題罷了……”
“噢?”道牧抿嘴一笑,“你覺得我答應幫助你,是利他還是利己?”
“自是利人利,如是公子這般善良卻不迂腐之人,世間少有……”美婦人回之淡笑,那雙漂亮的眼睛寫盡風霜!捌鋵嵐幼约菏莻明白人,只是一次次行善,卻一次次被傷害,卻也有美好的回報。
于是,公子開始被負面情緒左右,開始有些迷茫。你這雙原猶如一汪清澈見底清泉的眼睛,也染上絕望的顏色,可那些美好的回報又點綴這雙眼睛,以致你的眼睛比原來還要迷人。
公子,人性不可解放,一但徹底解放人性,則人性之惡無從制約。人性亦不可壓抑,壓抑人性的結果,只能是積累仇恨束縛創造力。
善惡具有同等的力量,任何人都是有善惡一體兩面,善惡只在一念間,只有抑惡揚善遵循宇宙平衡至理,才不會乾坤顛倒!
“夫人,在我死之前,請告訴我,你是皇,還是后?”道牧面對美婦人,面臨死亡,他出奇冷靜,“漫漫歲月中,夫人已經演了不少類似這般的人倫慘劇吧?”
“公子果真了得,我身上的偽裝你都能看穿。”美婦人抿茶苦笑,面前一切化作黃沙,隨風飄逝,最終成一方殘垣斷壁的城墟,四面八荒化作無垠沙海。“莎皇,公子可這般喚我!
“呵,我明白了,這里分明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呀。”道牧目光掠過城墟中形態各異的災獸!胺,真心服,牛郎不愧為道爺一聲所尋的偶像。”道牧打量莎皇,啪啪鼓掌,不知是贊嘆牛郎,還是贊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這里為千災萬厄界。”莎皇見道牧看出質,亦沒驚訝。
“出去,別人可能不相信,一尊災皇教我如何做人……”道牧燦笑,猶如冬日里最后一抹陽光,令人心碎,“能否放過這孩子……”道牧撫摸阿萌的頭,戀戀不舍。
一直想死,可真正面臨死亡那一刻,思緒萬千,生前一幕幕回放,心中卻又生出活的念頭。
莎皇并沒做出回應,纖手抬起,撐著下巴,黃燦燦的美眸打量道牧,很快迷離雙眼,如是蒙上一層沙。
“唉……”一聲嘆息,天地抖三抖。
道牧阿萌化作一團黃沙隨風遠去,莎皇呆呆望著道牧阿萌遠去的方向。
“人類懼怕災厄……萬靈懼怕人類……”
“可……我想做人……”
“……”
莎皇抬手向天,揮舞雙臂,蒼巔漂浮的沙塵,如流水那般瘋狂流動。
她明明想要看到黃沙背后的太陽,想要抓住一縷陽光,可隨著雙手的揮舞,愈來愈多沙塵飛來,掩蓋天際,太陽離她愈來愈遠,陽光那么近,卻又那么遠。
呼呼呼……
她沒有生氣,沙海卻狂風呼嘯,掀起漫天塵濤,徹底將天際掩蓋、原就灰暗的天地,陷入一片黑暗,如同她的心那般絕望。
災,注定無法抓住那縷向往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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