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劍蕩和霸絕蒼穹在那兒你一言我一語得對話，陸明腦袋里是懵的。

    嚴格來，那些話語，在他聽來，確實有些……沒什么實感。

    以前在游里做的那些事情……代練、倒賣，嚴格來，算做生意嗎？

    陸明不知道。

    那算是“工作”嗎？

    也不知道。

    就好比如……做扒子、當混混一樣，能賺錢，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光明正大這是“工作”。

    游里賺錢，雖不違法吧當然前提是不開掛，但也一樣不是正經工作，最多只能是“營生”。

    反正以前去同學聚會的時候陸明從來都不會自己是干什么的，有人問起的時候，充其量就在什么什么地方“討生活”，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照實了，迎回來的肯定是一片鄙視的目光。

    不管錢賺多賺少，只要別人覺得你不是正經活計，那它就不是。

    所謂社會地位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一生可能都從事著同樣一份工作、他能接觸到的職業很少，大家根不知道其他行業究竟是干什么的，那當然職能靠道聽途。

    比如，人家開會、你去掃地擺桌子，這份工作，出來，人家會鄙視你，因為“服務員”在這個社會里確實是底層。

    但如果是在人民/大會堂掃地擺桌子呢？

    天啊，上達天聽，高干啊！

    但實際上去大會堂掃地擺桌子跟去8塊錢一晚的情侶旅館掃地質上沒有區別，那都是服務員。

    并且去大會堂擺桌子日子過得可能還更不痛快，因為如果出了差錯，丟人不是丟自己的，而是丟國家的臉面；要像軍人一樣訓練，平時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眼神、任何一絲笑容都要心翼翼，逢年過節還不得回家，因為人家在餐桌上談的事情非同可，要保密。

    工資確實要比普通情侶旅館的服務員高一些，但服務員終歸是服務員，能高到什么地方去呢？

    但外人不知道情況，他一聽你在大會堂做事，他就會覺得你是個“官”，你就有社會地位。

    同樣的，人家一聽你是在游戲里討生活，他就會能得覺得你沒用，不管你錢賺多賺少，他都會覺得你是個lser，并且根不會問，因為人家有“情商”，覺得問了之后會尷尬。

    就好像手表，人家會根據對你這個人的印象來判斷你手上的表究竟是真是假，人家已經篤定了你這是假貨，人家為什么要問呢？

    在普通大眾眼里，代練這個職業，可能最多也就吧管這一級，當然實際上他們也確實沒有想錯。

    現在經霸絕蒼穹這么一……

    公司章程？營業執照？

    這應該……就是那么簡單的幾張紙吧？去打印店打游戲攻略，應該跟這個應該是同樣的性質吧？

    工商？稅務？

    他們會認嗎？

    其他人會人嗎？

    同學、朋友、親戚，他們會認嗎？

    有了那幾張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現在做的這個事情，就不是“不務正業”、不是“玩物喪志”了呢？

    劍蕩和霸絕蒼穹還在著，但陸明現在已經連半個字都聽不進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么地方、在干嘛。

    直到，青風留香見抖了他四五下屏幕還沒有反映、索性直接扯開了嗓子開私聊怒吼了一句“死奸商！你在干什么！”

    陸明勐一抬頭，見身邊咬我啊和劍蕩都事面無表情得低著頭，眼睛左右掃過、似乎是在看著什么，

    再一看，發現霸絕蒼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

    “怎么了、怎么了？”

    “還問呢，芳草萋萋把那個什么表做出來了，讓我給你們先看看，我給了你又不接，還以為你掉線了呢。”

    “啊對啊，我家里確實跳了一下……”陸明邊故作鎮定得回著，邊往上拉了拉私聊內容，只找到一個文件名完莫名其妙的表格。

    “個死奸商就知道胡八道！”芳草留香罵了一句，“你要是掉線我這邊肯定有提示，我看啊，你是看路邊哪個美女看得流口水了吧？”

    陸明無語，這邊除了鴨毛就是死豬，哪兒來的美女？

    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直接回道，“你剛才那個，發了嗎？我這兒只有一……神經病一樣的文件啊，叫什么‘年司法怒’的？”

    “對對對，就是那個，”青風留香回道，“芳草萋萋了，這東西屬于機密，文件名就得臉滾鍵盤瞎編�！�

    拉倒吧！

    要瞎編直接14就是了，還瞎打，其他人不心拿到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還更好奇、更會進來看。

    陸明下接收文件，打開，“密碼？”

    “嗯，芳草萋萋了，文件我給你們，密碼單獨找她要，這要兩邊分開，才能保密�！�

    陸明暗罵了一句，神經！

    找到芳草萋萋，后者報過來一串同樣不知所云的東西。

    也是這密碼實在太奇葩，還一定要求鍵盤輸入，下去之后還都是*號不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連著輸錯三四次之后，陸明這邊才總算是打開了這個大二十多兆的表格。

    之前芳草萋萋曾不止一次憤怒得指責他們“踐踏財務人員心血”，當時陸明心里覺得那是她故意找茬兒，但現在真的拿到一份心血了，他才發現……

    看不下去、真看不下去。

    太t瑣了！

    當然，實際上芳草萋萋已經盡最大努力、做到最簡潔明了了。

    但這畢竟是兩萬個商戶的統計數據，做的哪怕再簡潔那也一樣會讓人看的頭疼腦熱。

    也是因為擔心出現貨源緊缺、也為了找推薦店鋪方便，幫會是老早就開了包月的數據統計功能，現在芳草萋萋也只是調出來“略”做微調，這才能這么快出來。

    不過呢，她做的還是挺用心的，或者可能是心里已經篤定了他們都是“隨手翻兩頁就直接扔垃圾桶”，還真是把最重要的總結放在了前兩頁，概括性做的還是很不錯的。

    看著表格里那動不動就幾億幾十億金的流水，陸明的眼里是一絲波濤都沒有的。

    因為那都是商戶的錢，他們賺多賺少，多就是那些個租地給他們的玩家能分到一些，幫會那是一好處都沒得過的。

    因為他們從第一天開始就沒有找商戶要過哪怕一分錢。

    最多就是食材商店手續費和罰款了。

    跟自己無關，那看得自然是索然無味，而且現在他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面，再加上來也看不懂，仔細看過前兩頁、再粗略掃過七八頁算是對得起芳草萋萋“心血”了，陸明就問了下劍蕩，“你覺得如何？”

    劍蕩抬了抬頭，眼中表情還是比較鎮定的，“我不是風月，我不知道他看了這東西之后會是什么意思，但最起碼以我的眼光來看，我覺得我會同意合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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