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被帶的有些飄，“是……嗎？”

    “難道不是嗎？”千雨反問。

    陸明強作底氣，“當然不是了，你想什么呢？這地方人來人往的，既然大家都沒有看出來，我又怎么可能看出什么呢？”

    千雨有些不死心，“我、我是假如，假如你知道什么……”

    “打個比方，”陸明打斷了她，“嗯……現實里逛街，看見街邊有那種雙手雙腳都是殘疾、并且殘疾樣子還很奇怪的孩子在乞討，你會怎么做？是施舍心、還是默而不見，或者報x揭發？”

    千雨很奇怪，“這……這跟這個有什么關系？并且，揭發？這有什么好揭發的呢？難道街上有些地方不讓乞討？”

    “很簡單，因為那些孩子都是被拐賣的，只不過年紀大了不好賣，人販子索性打斷他們手腳專門派出來去鬧市區乞討。”

    “有……有這種事！？”千雨震驚不已。

    “現在是少了，畢竟前幾年嚴打過一會，但你是假如嘛，那我也來假如一回，假如確實有這樣的情況，并且你也發現了在一邊盯梢的人販子，你會報x讓人家來抓嗎？”

    千雨憤憤不平得回道，“那當然了！拐賣孩子來已經非常泯滅人心了，竟然還做出這種更加傷天害理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當然不能不管不顧！”

    “但如果我告訴你，你算報了x，也同樣不會有任何效果呢？這種事情，你覺得，能找到證據嗎？”

    “孩子活生生的在那里，人不是最好的證據嗎？”

    “那如果受害者人不承認呢？”

    “怎么可能不承認？那些孩子……他們這么可憐，過得這么凄慘，我們報了x，可以解救他們……”

    “怎么解救呢？送到什么地方去呢？福利院嗎？福利院管得一時、管得了一世嗎？福利院是公益性組織、身是沒有收入的，你覺得他們負擔得起嗎？并且那些孩子現在已經殘疾了，長大了之后能去做什么呢？那些拐賣孩子的人得手之后往往都會跑到千里之外去賣，偌大的國土，你到何地去找這些孩子的親生父母？并且算找到了，你敢肯定他們的父母一定還會認回自己的孩子嗎？”

    最后一個問題，是最可悲的。

    “其實那些孩子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這一生，除了乞討，其他任何謀生的活計都已經不可能了，那些人販子為了綁住這些孩子，往往都不會把他們乞討來的錢部拿走，還會剩下一些，并且等過個幾年，孩子長大了，人販子也老了，他們沒有能力再桎梏這些孩子的自由了，那他們討來的錢，是不是大部分都會歸他們自己呢？

    像在那種大城市，其實乞討也是一件需要論資排輩的事情，有些好的地段一般乞丐是不能去的，那里的‘老人’會聯合起來打你，來真是既可悲又可笑，來都是同病相憐的人，來應該是大家互相幫助的情境，人性的自私卻暴露的一覽無余。

    如果沒有那些人販子，這些孩子自己根沒有資格去那些鬧市區乞討，他們年紀、又都是殘疾，打得過誰呢？

    這催生出了一種非常非常詭異的事情，人販子明明是毀了那些孩子的一生，按理來，這些孩子應該非常非常恨人販子、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但結果卻是很多這種孩子長大之后甚至會把那些人販子當成自己的親人、會主動去贍養，這聽上去是不是匪夷所思？

    但實際上確實是這樣的的，因為那些孩子舉目無親、在他們的眼里，他已經被這個世界所拋棄，如果沒有人販子在他們的時候施舍給他們的錢財和食物，他們可能早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對他們來，人販子是他們活下去唯一的依靠。”

    千雨完聽懵了，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水月拿著又一件上面綴了水鉆、異常華美光鮮晚禮服問她好不好看。

    但似乎水月只是隨口問問，沒有刨根究底，千雨沒有回答，她倒是也沒有接著問，只是把衣服放下，又繼續開始尋找下一件目標。

    過了一會兒，千雨方才從僵硬中緩和過來，“呦……呦呦，我我覺得……這個事情……不……不可能吧？你那些孩子……福利院……福利院……”

    “福利院怎么樣呢？我剛才也了，福利院是社會公益性組織，沒有盈利能力。”

    “這個……可、可以發、發動大家捐款啊，這世上終歸還是好人多……”

    “沒錯，是好人多，”陸明回了一句，“但大家的善心似乎并沒有表現在自己同類身上，這世上，收留流浪貓狗的收容所，似乎要比收留人的福利院要來得多的多，愿意抱一只貓狗回家養的人比比皆是，但有幾個人愿意收養一個身殘疾、沒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的孩子呢？”

    “這……這……這……”千雨那邊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陸明繼續道，“孩子乞討這個事情，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事情，比如情人節大冬天穿著一件衣服出來賣花的姑娘的事情，其實大這些究竟是什么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沒有人會去管，為什么呢？因為管不了，根管不了，報x根幫不了任何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是凡人，不能影響十多億人的心，這社會有好人，好人也多，但好人不等于有錢人，善念沒有資的支撐那僅僅是念、不會成為現實，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要關心自己的生計、有些做老板的還要關注自己手下員工的生計，沒有那個能力幫助誰，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那些愿意領養貓狗卻不愿意領養孩子人的思想，光去報x，有什么用呢？這非但不會幫助到誰，甚至可能還會害了人家，并且不定也會害到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那這有什么意義呢？”(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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