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甫一上線,陸明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個消息嚇到了。
來自戀戀。
“青青,昨天晚上你下線之后我們找心黑聊過了,他問如果一定要代持的話可不可以直接掛到你名下,當時我問了一下芳草萋萋,她應(yīng)該沒有問題,你的意思怎么樣?”
“我、我名下?”
“對,芳草萋萋你來就是股東,這種名義上單純增資的操作盛世那邊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意見,只要總數(shù)不超就好了。”
陸明的原則是,能不惹的麻煩那就不要去碰。
但當著戀戀的面直接脫口而出一句“我不要哦”也確實太家子氣了。
“額……其他人還有什么……情況嗎?”
其實他是自己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拒絕理由想“借”一個,但心里發(fā)虛太緊張用錯了詞。
但戀戀把這話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啊?情況?哦這個啊,昨天晚上我們找了蠻多人的,心黑最好掛到你名下,然后償命那邊他份額還有萬的差距嘛,他的意思是掛到嘟嘟名下去,然后呢,芳草萋萋那邊又這么做可能會減少很多麻煩,我們后來再去找人的時候她就會順便把這個也提了一下……”
“所、所以……有很多人都掛到……我名下?”
“也不是的啦,只有心黑一個……”
陸明被自己尷尬到了,這么自作多情干什么。
“昨天好多人都在翠蝶谷那邊,我們也沒有找完,只梳了一半,除了心黑和償命以外,還有個人想掛名到劍蕩名下,1個人掛到咬我啊那邊,另外還有一個人點名不服……”
“不服?”陸明向戀戀確認了一下,“不是吧?他怎么能行?他那萬都還沒有著落啊?”
“當時芳草萋萋也在啊,又不好意思當著她面講,并且那個人認估只有幾千塊而已,我也就沒多往心里去,反正這個還沒有決定嘛,昨天只走了一半,等今天走完之后整理出來再打算咯?待會兒等芳草萋萋上線了我馬上就跟她出去再接著跑,爭取上中午之前把大家的意向都統(tǒng)計出來。”
陸明如釋重負,“可以,那就等到時候再咯……”
他盤算了一下,這種事情呢,其實份額大的反倒還好——因為沒有其他解決辦法,反倒是和那些份額的同志溝通起來可能會比較麻煩。
基上,他還有至少兩三個時可以靜下心來想理由。
但可惜,時間是有,想靜下心來卻有些難度。
剛和戀戀分開沒過多久盧果的私聊就已經(jīng)發(fā)過來了。
“心黑是不是他入股的錢想掛到你名下?”
“你怎么知道的?”陸明很是疑惑,昨天的列表里貌似沒她名字啊。
“昨天有好幾個人找我讓我?guī)兔烀敃r我就找留香打聽了一下,但她又不清,我就直接去找了芳草萋萋。”
“這……”陸明剛想解釋,盧果卻直接嘮叨了起來,“不準不要!”
“不是,這個事情……”
“幾萬塊的事情也就算了,萬欸!你有沒有想過萬代表了什么?當初那張執(zhí)照上面寫的是多少?5萬哈,通脹再怎么快萬至少也能抵到5%以上的股權(quán)吧?
心黑那人我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一看就是那種對這種事情沒有什么想法的人,5%的股權(quán)欸,你手上有幾個5%?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能當?shù)酱蠊蓶|的人這么信任你,你倒好,八字還沒一撇就想送出去,我現(xiàn)在真的非常想找把電鉆把你腦袋挖開來好好看看里面究竟都是些什么東西知道嗎?”
“不是,那、那你也了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嘛,心黑那萬到時候究竟算不算原始股還另……也不是,其實我們一開始壓根就有想過要找心黑……”
“你管他到時候究竟算什么呢?人家裝備那么好、又放了那么多錢,到時候在幫里話總會有點分量吧?好不容易這么信任你,你到時候要是真那樣子把他惹毛了,到時候人家因愛生恨,有你好受!”
“你這的……好像人家心黑是深閨怨婦一樣?”
“哼!”盧果很是不高興得回道,“總之我懶得跟你那么多,這個事情,你如果不想出頭,好,我從留香和戀戀那邊已經(jīng)聽了,昨天盛世當初交資料的人一個是1萬份額對吧?我雖然沒有交,但當時盛世那邊點名了我一定要去,怎么也能配得上這1萬吧?然后我也是幫里第一號的奶媽,這又是萬的份額……”
“你……你這什么意思?”陸明心下一驚,忙想出言阻止盧果這瘋狂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這么蠢,難道以為我也跟你一樣蠢?一樣不知道審時度勢?到時候出了問題要抓人,讓他們抓我好了,反正你從頭到尾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接著在一邊看戲就行了啊,管那么多干什么?”
“不是你這……你這……”陸明被逼的沒有辦法,也只好先用上了一招緩兵之計,“你先不要這么急躁好嘛?心黑這萬你真的……我們當時了要討論,現(xiàn)在還沒討論出結(jié)果呢,芳草萋萋萬,你就以為真是萬了?這么大數(shù)額,要真出了問題那不是一個兩人進去就可以解決的,這……先放一下、先放一下,咱們到時候再……”
盧果也沒有買賬,直接撂下了一句,“反正我話放在這里,到時候你要是不肯擔,我一定會過去扛!”
完,她氣呼呼得留下一聲“哼”便直接關(guān)掉了私聊,任陸明怎么都沒有回應(yīng)。
陸明只感覺自己頭瞬間大了三圈。
也是被這煩心事纏得有些杯弓蛇影了,當留香急匆匆私聊過來“出大事了!”的時候,他竟也真以為是盧果展開實際行動了,忙開口,“她的什么事都不要聽!那都是氣話,做不得數(shù)!”
“死奸商你什么呢?她?她是誰啊?”
“啊,不是……”陸明忙收住嘴,“不是、這……出、出什么事情了嗎?剛才我跟被人話呢。”
留香也沒多想,直接回道,“出大事了!盛世那邊!”
“怎么了?是不是他們時候心黑萬太多了可能會出問題剛剛過來緊急叫停了?”
陸明一驚喜,心想這事情要是盛世出面倒是也能直接砍掉一塊大麻煩。
“欸不是我你這死奸商怎么回事?我聽你口氣……怎么好像巴不得心黑的事吹掉?”
“不、不是……當然不是了,這怎么可能呢,你、你沒睡醒嗎?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呢?搞笑……”
留香也沒往心里去,“不是心黑啦,如果是要叫停,昨天晚上肯定消息就過來了啊,怎么可能等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個事情這么敏感,盛世那邊肯定時時刻刻盯著我們的呢。”
“怎么感覺你……對這個事兒挺不在乎的呢?”
“那我就算在乎了又有什么辦法?”留香這回倒是顯得很理智,“這游戲是他們盛世開的,他們要插眼,你怎么排?反正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盯就盯咯,還能怎么樣?”
“你這話,倒是也對……那、究竟什么事兒啊?”
“上次我們?nèi)ゾ频贽k那個聚會的時候,劍蕩不是找了人家酒店大老板幫忙打折嗎?當時我聽不服那家伙,盛世那邊可能要找我們辦……圍棋聯(lián)賽?”
“啊……劍蕩好像確實提過這回事,那酒店是廣陵散的產(chǎn)業(yè)嘛,然后廣陵散好像是個棋迷……”
留香也有些懵圈,有氣無力得答道,“這事情……好像是真的……”
“你什么?再一遍?”
留香也覺得這事情聽上去就令人不可置信,顫顫巍巍答道,“剛才8點整的時候盛世那個叫李牧的直接用什么盛世什么集團總裁的名義給嘟嘟發(fā)了一封郵件,有系統(tǒng)推送欸,金色的框欸,上面寫什么照會還是函什么的,那寫的真的……里面什么職位、棋院、聯(lián)賽,都是名好嘛?有四五個人頭銜直接寫了兩三行,什么國家一級運動員、什么體育運動榮譽獎?wù)隆⑹裁词蠼艹鋈宋铮@榮譽、那頭銜……真的好正式欸,簡直、簡直就跟我們學校校慶時候校長講話一樣,就是這個事情,然后還1點的時候會過來找我們面談……”
陸明一臉懵逼,都不出話來了“這……”
“那嘟嘟也不知道怎么辦,這么大的事情,那個姓李的還到時候央視要派人過來欸!還到處都是什么九段十段天元名人棋圣之類的,雖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一聽就很厲害誒!我當時到上隨便查了一下,嚇都快嚇死了好嘛?其中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我看視頻里面*主席跟人家握手都是一路跑過去低著頭一臉笑、完是字輩的姿態(tài),這么大人物……哎呦真的……我都不知道……這種事情盛世為什么會放到我們頭上來啊?”
陸明一聽,“這……頭銜戰(zhàn)這種東西……它、它每年都會有的嘛,這……這也……”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了。
是,年年都會有,但有能耐去拿的就那么幾個。
“棋圣”這么簡簡單單兩個漢字,筆不到,但天底下哪個下棋的不想要?
這東西規(guī)則又那么簡單、完沒有半點作弊使黑的可能……
“那……那現(xiàn)在怎么?”
“還能怎么?人家了1點到啊,還有個時不到,總……總得……總得那什么一下咯?我這不是趕緊過來一個一個通知你們都快往總壇去嗎?”
陸明依言奔赴總壇,卻只見到了嘟嘟、劍蕩和咬我啊三人,除了嘟嘟是緊緊咬著嘴唇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外,余下二人卻很是淡定得在聊著天。
陸明見狀,湊上去問了句,“劍蕩你昨天晚上盛世那么急是有原因……是不是當時就知道了會有這事兒?”
“額……”劍蕩不好意思得回道,“當時也只是個猜測嘛,我覺得盛世之所以那么趕十有**就是怕臨時出口挑了我們情緒影響其他工作……要不然就是怕我們借機要挾,總之就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有求于我們,才會先派一個層級不到頂?shù)膶O益新過來把黑臉戲先唱完,然后李牧再來白臉的事情,大家互相默契、不該的話時機過了我們這邊也確實不好了。”
“哦……”陸明機械的點了下頭,言語中不知不覺也帶了些顫,“那這個事情、你……你覺得……”
劍蕩倒是寬慰道,“你不用這么緊張,包括我剛才也跟幫主和咬我啊了,聯(lián)賽這種事情又不比頭銜戰(zhàn),影響力哪里有那么高?并且之前也已經(jīng)打了那么多場了,人家那些棋壇泰斗人物過來無非就是走個過場表個支持的態(tài)度罷了,到時候我們實際要接待的無非就是些年輕棋手嘛……”
“年輕棋手……你這話的……”
劍蕩又道,“壓力不要那么大,真的,棋手這兩個字,白了不也是一撇一捺的一個‘人’字嗎?簡單的一個職業(yè)稱呼罷了,和其他人有多大區(qū)別?不是有……額那么一句話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們這么緊張,到時候不定還有人跑過來我們幫會在宣揚階級觀念、影響人民群眾內(nèi)部團結(jié),你這是原則性上的錯誤,典型的思想認識不到位……”
這話的,前言不搭后語、牛頭不對馬嘴。
陸明覺得,能出這種話只能明劍蕩此刻其實比他們還更緊張。
陸明也只能強作鎮(zhèn)定,“那……那現(xiàn)在怎么搞?”
“還能怎么搞?”劍蕩攤了攤手,“等李牧他們過來咯,我剛才看他發(fā)給幫主的郵件,除了‘下個禮拜二、十六局棋’以外,其他都是套話。”
陸明一聽,頭更大了,“十六局棋?我們組織!?”
“啊,是啊,留香沒跟你明白嗎?”
陸明無奈,“那現(xiàn)在你跟我明白了也行啊。”
“那就可以了嘛,下棋這種事情……有棋盤有棋子,什么地方不能下?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劍蕩這話的時候不自覺得就往總壇外面看了一眼那人來人往的吃鬧市,“……額,貌似這兒不太靠譜哈……不過也好,還一個禮拜呢找地方有什么難的;宣傳這種事……他們盛世不可能心真那么大直接甩給我們吧?再不是還有人家電視臺的同志嘛。”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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