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黑時(shí),楊戩這小毛孩回來了。
“師父,我回來啦!”
毛頭小子從崖邊冒出頭,一躍跳上來,看見自家?guī)煾赶裢R粯觽?cè)臥青石觀云海,一個(gè)飛撲就撲到趙昱懷里,咯咯直笑。
趙昱一記摸頭殺:“今天去神木城了?”
楊戩用力的點(diǎn)頭,小臉還紅彤彤的:“嗯,神木城好多人,很好玩呢。”
趙昱失笑,道:“神木城是個(gè)小城。有朝一日為師帶你去朝歌,那才是人王重地,山海繁華。”
“朝歌?”
楊戩眨眼,面露憧憬之色。
忽然楊戩好似想起了什么,道:“師父師父,有個(gè)叫余化的,說明天來拜望呢。”
“余化?”
趙昱念頭一轉(zhuǎn):“神木城的鎮(zhèn)守將軍?”
“嗯呢。”楊戩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哪個(gè)坐騎好威風(fēng),比大鹿和小虎還要威風(fēng)的多,眼睛冒火,瞳仁生金呢。”
“火眼金睛獸。”趙昱笑著道:“他沒欺負(fù)你吧?”
“沒啊。”楊戩搖了搖頭:“他還請我吃肉,還喝酒。”說著砸吧砸吧嘴,一幅回味模樣。
趙昱見子,一個(gè)瓜崩彈在楊戩腦門上:“你才多大點(diǎn),就喝酒?”
楊戩臉一垮,可憐兮兮:“可是很好喝呀。”
“去把千字文抄一百遍。”趙昱拎起楊戩:“不抄完不準(zhǔn)睡覺,明天不準(zhǔn)下山。”
“啊?”
楊戩頓時(shí)一臉苦瓜。
趙昱可不會(huì)被他小模樣騙了:“快去。”
“哦”
楊戩磨磨蹭蹭進(jìn)院子,片刻后飛奔出來:“師父,那個(gè)道士傻了。”
趙昱甫一聽,不禁哈哈大笑:“你別管他,自己去抄千字文。”
楊戩又蔫了,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
“余化”
趙昱心中沉吟。
這神木城就在天臺山下,處于趙昱的眼皮子里。神木城中便是一只螞蟻,趙昱也熟悉的緊。這位鎮(zhèn)守將軍余化,趙昱當(dāng)然不陌生。
截教乃大商國教,許多截教弟子在大商任職。位高者如聞仲,這余化也是其中一人。
早知此人叫余化,趙昱也曾回憶一番,找到此人根腳。余化乃一氣仙余元的弟子,而余元?jiǎng)t是通天教主座下四大圣母之一金靈圣母的弟子。亦即是說,這余化是通天教主的玄徒孫。
對了,聞仲與余元乃師兄弟,皆為金靈圣母之徒。
神木城邊荒之城,乃大商西陲一處極為重要的軍事重地,將余化鎮(zhèn)守此處,憑其神通法術(shù),倒也不懼天臺山西蠻荒之中的戎蠻來攻。
這近兩年來,余化每三月便出兵一次,一為驅(qū)逐絞殺山中妖物,二為威懾西方戎蠻。倒也是盡職盡責(zé)。
天臺山中仙人傳聞已久,但多在民間,余化并不在意。但今日楊戩下山往神木城一行,引起轟動(dòng),自然逃不過余化的眼睛。那余化一見楊戩,區(qū)區(qū)小童氣血渾厚至斯,如何不驚為天人?
想必才確定山中仙家不假,與楊戩接觸一番,提出拜望。
趙昱動(dòng)念之間,將前后理個(gè)通透。
今日見了玉鼎真人,明日再見見截教余化,倒也無不可。
不過那余化的修為,實(shí)在有些淺薄。觀之不過煉炁之境,還不及法象,一身神通多旁門左道,殺伐倒也凌厲,只是走了歧途。
說來趙昱對截教倒也頗有好感,雖然截教良莠不齊,妖魔鬼怪皆有,但通天教主的教化理念,卻頗得趙昱贊同。元始天尊鄙薄濕生卵化之輩,而通天教主則來者不拒,只是疏于管教,使得截教的名聲,好壞參半。
趙昱最看重的,是通天教主傳法。這位圣人每隔一段時(shí)間,就在碧游宮開門講到,任憑誰來,也能聽得。只是不知教主下回講道在何時(shí),趙昱頗為期待。
如今余化要來見他,正好打聽一番。到時(shí)候東海一行,去聽一聽圣人講道,豈不快哉?
一夜無話。
楊戩在天亮?xí)r分,才將千字文抄完。這覺大概也睡不成了,不過他精力充沛,氣血渾厚,三五日不睡覺也沒什么。抄寫千字文,是趙昱對楊戩歷來的懲罰。且不以紙筆抄寫,而是用刻刀在玉簡上銘刻。否則區(qū)區(qū)百遍,早抄完了。
打了個(gè)哈欠,楊戩從屋里走出來,看見玉鼎真人還坐在原處,須發(fā)眉毛上,都凝起了露珠,卻不為所覺。仍是沉浸于太初清靜經(jīng)之中不能自拔。
楊戩撇了撇嘴,蹦蹦跳跳走出院門,自家?guī)煾刚P坐在青石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
“師父。”
趙昱睜開眼:“抄完了?”
“嗯。”楊戩縮了縮小脖子。
趙昱點(diǎn)了點(diǎn)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楊戩偷偷松了口氣,便牽了大鹿小虎,悄咪咪下山去了。
昨日見了神木城繁華,一天哪兒能夠?今日早已迫不及待了。
趙昱也不管他,反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沒人能傷了楊戩。
大略日高三丈,尚武之時(shí),一隊(duì)人馬來到崖下。楊戩也在其中。
這毛孩仰起頭指著崖上道:“就在上面。”
余化翻身從火眼金睛獸背上下來,抬頭仰望,不禁道:“有多高?”
“七八千丈吧。”楊戩撓了撓頭:“我?guī)闵先ァ!?br />
說著就攀住懸梯,要往上爬。
此時(shí)裊裊仙音降下:“截教道友前來,怎能失禮?”
不知不覺,一團(tuán)云彩在余化腳下升起:“道友可乘此云上山。”
至于楊戩,轉(zhuǎn)身一溜煙走了。他還沒玩夠呢。
余化躊躇片刻,稽首一禮道:“勞煩前輩了。”
云彩升騰,流光一閃,余化便已到了崖上。正見青袍道人笑盈盈看著他。
余化連忙一拜:“晚輩截教余化,拜望前輩。”
余化并非魯莽之人,見這位道人的確神通廣大,倒也不敢怠慢。
說來在趙昱的印象當(dāng)中,截教雖然有許多妖魔鬼怪,也曾殺傷害人。但那種令人厭惡的傲慢之人卻不多。反倒是闡教的三代弟子,多有傲慢者。
趙昱笑著還了半禮,笑道:“道友請坐。”
便就在青石上對坐。
道:“貧道天一,早慕截教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余化雖知此乃客氣之言,卻也喜笑顏開,連忙道:“不敢,不敢。前輩法力高深,晚輩當(dāng)不得如此稱贊。”
隨后道:“晚輩早聞山中有仙人的傳聞,只是以為訛傳。昨日見前輩高徒,驚為天人,前輩坐鎮(zhèn)此山,驅(qū)走妖魔,保的一方水土平安,教晚輩好生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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