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道庭亦不能策反古元妖族。甚至更難。

    妖類本性外顯，極是頑固，難以改易。或可以利誘之一二，但以利誘之，便有隱患妖類兇暴，沒有道德，多有反復(fù)狡詐者。

    又問既如此，嬴翌為何與妖貿(mào)易？不怕反復(fù)狡詐？

    嬴翌的貿(mào)易對象，是青帝。青帝是大羅金仙，不是那小妖小怪，是一界之主。妖類亦非無德行者，只是概為極端，德行者少，難以以德行同化者多。譬如凰母，天生五德，她的德行，幾人能比？自嘆弗如也。

    只是鳳凰者少，而兇暴不講規(guī)矩的多，這才是古元的概況。

    沒有規(guī)矩，不講德行，是古元的主流。

    與古元打交道，不要去奢望其中底層，只有從其高層，也就是大羅金仙入手，方有打交道的可能。

    嬴翌能與青帝做生意，一則是相信大羅之尊的面皮，二則是外部環(huán)境因素道庭不可忽視。

    古元與道庭本已勢如水火，若再因此而與太夏為敵，豈非愚蠢？太夏雖底蘊(yùn)淺薄，卻有一尊大羅金仙，這才是舉足輕重的地方。

    嬴翌與凰母交流，這位名震虛空無數(shù)年的五德鳳凰，其見識如淵似海。許多隱秘從她口中說來，令嬴翌對當(dāng)前局勢，更見清晰。

    古元界和道庭敵對了數(shù)千萬元會，最初之時，凰母與道庭玄成一炁宗的開山祖師玄成道主還是道友來著，后來終于翻臉。

    這翻臉的地方，就在理念的不同。

    二人曾結(jié)伴游歷虛空，見識萬界。理念的不同之處，就在于族類之別。凰母的理念倒是與嬴翌相若，認(rèn)為一切智慧生靈都是人道的一員，不應(yīng)以族類區(qū)分隔閡。

    而玄成道主則認(rèn)為許多族類濕生卵化，本性頑固而不可教化。

    于是漸行漸遠(yuǎn)，逐漸形成道庭和古元界對立的局面。

    按照凰母所言，那玄成道主真真也是一豪杰，只是似乎是因為早年的修行過程中，因異類而受到過一些影響，形成頑固的族類之別的思想以至于無法扭轉(zhuǎn)。

    道庭與古元界二者的初期對抗，還有理性。但時間流逝，互相敵對掠奪甚至大戰(zhàn)，導(dǎo)致矛盾加深，以至于無可挽回。

    古元界的建立，是凰母一手締造。而道庭的建立，卻非玄成道主一力所為。道庭建立在幾個宗門聯(lián)盟的基礎(chǔ)上，而彼時，玄成道主尚未證道，有話語權(quán)，但沒有一錘定音的地位。當(dāng)初玄成道主也曾與凰母談過走哪種天庭規(guī)制更符合大道前路，也認(rèn)為以一為主，主導(dǎo)一切更合適，而不是聯(lián)盟、議會、部落等松散結(jié)構(gòu)。

    玄成道主不能一力決定道庭的規(guī)制，以至于等他有能力的時候，已經(jīng)積重難返。

    雖然通過種種手段打壓、消磨，但道庭宗門的根基無可動搖。即便他是大羅金仙。

    道庭畢竟有道庭的規(guī)則，不像古元界那般隨意。他是大羅金仙，也不能一巴掌把所有的宗門都打滅然后按照心意重建。

    尤其是道庭的第二位大羅金仙，天道宗的純陽子證道之后，玄成道主更多了一個掣肘，再無能為矣。

    玄成道主欲圖將道庭重建成為類似太夏天庭規(guī)制的天庭級勢力，但天道宗的純陽子則與他理念相悖。

    這位純陽子證道極其突然或者說在純陽子證道之時，玄成道主還沒有過在這方面打壓其他宗門的想法，或者有，還沒有實施禁止其他宗門的修道士證道大羅。

    純陽子證道，玄成道主本該是高興的。因為當(dāng)時，古元界的元龍已經(jīng)證道。玄成道主獨木難支，道庭分明落在下風(fēng)。

    可惜純陽子的理念又不同，他認(rèn)為宗門逍遙自在，怎能按照凡俗封建國度的規(guī)制，受制于天庭呢？

    “純陽子實則并不喜好俗務(wù)，”凰母道：“道庭的運轉(zhuǎn)，純陽子從不插手。可一旦涉及到宗門的根基，他便不會教玄成子如意。”

    便嘆道：“我古元內(nèi)斗激烈以至于狠毒，道庭內(nèi)部理念之爭終歸還留有余地，如此，雖古元勢大，而道庭勢弱，可幾次三番，也只斗個平手。”

    嬴翌微微頷首：“道庭、古元，二者皆內(nèi)外不寧，以至于凰母你也好，玄成道主也罷，都是有心無力。”

    凰母道：“由是青云宗倒戈自從純陽子證道，掣肘于玄成子，玄成子對道庭其他宗門的打壓便愈來愈森嚴(yán)，不復(fù)早前柔和手段。那青云宗欲走出路來，非得背離道庭不可。天帝天時地利人和皆備，實令人羨慕啊。”

    嬴翌失笑：“若非你兩家內(nèi)斗頻頻，朕哪來天時地利人和？”

    凰母悵然道：“是啊，若得混一堅固，牢不可破，外力豈能影響到天庭級的勢力？唯有強(qiáng)攻而已。”

    她舉目四顧，見太皇天云霞瑞炁，嘆道：“我空有神通，卻無能為力。實因本性恬淡，不愿去爭啊。”

    妖類得天獨厚，譬如鳳凰，生來便有神通，便是無暇。可也正因如此，其本性之中，沒有陰暗，認(rèn)為計謀手段不好，棄之如敝履，不愿意使用，便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了。以至于被束住手腳，難以有所為。

    正如那兇暴的族類，便是成了大羅金仙，也仍兇暴。因為那是他們的本性。

    較之于人，妖的本性極端頑固。而人，亦有獸性，但卻頑固著少，更見中庸。

    這就是區(qū)別之所在。

    比如嬴翌，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他不會用陰謀詭計。而若需要的時候，那也未必不用。

    妖便遵從本性，吟蕩者欲吟，兇暴者愈兇，狠毒者愈毒，陰鬼者愈陰。蛇類喜好潛藏偷襲，成了妖更是發(fā)揚光大，而絕不會與人光明正大的斗。虎狡詐兇暴，成了妖也是發(fā)揚光大，而絕不會成為君子。

    人的本性中庸、混沌，教之德行便德行，教之兇暴便兇暴，可塑性更高。

    當(dāng)然，不是說妖便不可教化。只是本性頑固極端，用一句狠一點的話來說便是頑石，不可雕琢。但若真要雕琢，亦未嘗不可，只是耗費的精力不知要多少倍了。

    玄成道主未嘗不知，但有人這個選擇，他便直接拋棄了妖。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