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多日不見,一向安好?”
趙昱笑瞇瞇,打了個稽首。rg
時至今日,面對這堪比太乙的先天神靈,趙昱再也不必心有顧忌,也不必以乾坤鼎護身。只大大方方,就在面前,不憚分毫。
這許多年來,趙昱勤修苦練,一身神通,已不差于太乙金仙——雖則法力修為,才金仙圓滿,不曾證得太乙果位,卻早有太乙神通。
無上法門直指大道,然則較之于稍低的法門,修行起來卻也困難許多。而且耗費資源,也是海量,多有水磨工夫。因此,即便如太一教門這等門派的二代弟子,伏皇道人這等人物,都已證的金仙,而趙昱,卻也不超過太多。
但若斗將起來,休一個伏皇,便是一百個,也不在眼中。
所謂胸中五炁,腦后三花。金仙之境,修的便是胸中五炁。修士自真仙證得金仙之后,以一身道行,合精炁神源,凝練出不滅靈光,然后勤修胸中五炁,這五炁,便是五行。
待得后天五行大圓滿,五炁才能修的大成。
五炁大成,合不滅靈光,修頂上三花,將精炁神皆臻至不滅境界,悟透萬元歸一之妙,三花顯化,才能證的太乙金仙。
按道理,趙昱要證就太乙并不難,但難就難在精炁神的統一。
三花和諧統一,不分高低,不分先后,相互融洽,才能順風順水成就太乙。而趙昱,精炁神三花,并不十分統一。他的精和炁,要強過神,而且還是許多。
蓋因其肉身強橫,在真仙圓滿境界,就已有堪比太乙偉力的肉身力量。肉身強橫,便是容器廣大,加之有乾坤鼎中海量精氣煉化,由是法力滔天,遠勝尋常。
而煉就的堪比元神的真神,則需要耗時打磨。就算有鴻蒙元神法,也一樣是水磨工夫。修煉元神,來就須得心謹慎,不是如一些話中的,用什么極端的手段去刺激,那是旁門左道。元神何等重要?藏匿真靈之所在,一個疏忽,就要萬劫不復,太過極端,分明是把自己往死里整。
因此,趙昱的真神強橫程度,便不及肉身和法力。
精炁神不統一不平衡,戰力雖上去了,但要證就太乙,卻是個難關。
“道友安好。”
永恒和湮滅二人到了面前,各自打了個稽首。
修士的禮儀,在這方宇宙,已經成了慣例。就算是永恒這等人物,言語間也必稱道友,行禮也是打稽首。潛移默化,分明一個野修士了。
趙昱點了點頭,盤膝坐下。
永恒二人自也一般。
三人相對而坐,趙昱道:“掐指一算,你我三人上次見面,至今已有多年。不知兩位道友這些年來,可有收獲?”
又道:“吾聞大宇宙之中,教門教派如雨后春筍,山頭林立。想必以二位的神通能耐,索要法門,當不在話下。”
永恒與湮滅對視一眼,齊齊嘆息起來。
永恒道:“道友這些年來閉關不出,大略不知我等凄慘。”
“哦?此話從何起?”趙昱狀作奇色:“難不成除了那幾位,還有人敢給兩位道友顏色?”
湮滅面色僵硬:“如何不敢!”
悶哼一聲,他道:“我與永恒上門索要,皆被拒之。以寶物換之也不可得。”
“既如此,便是那些人物不識時務。何不動手?”趙昱笑道。
永恒嘆道:“非是那般容易。那些人物,前時修為淺薄,非我與湮滅之敵手。然則卻皆有寶物傍身,能保得萬。我與永恒,如之奈何?”
“況乎我二人若對一門一派動手,其以寶物抵住,很快其余教門皆至,圍攻我二人,無奈只得退走。”湮滅冷森森道。
只聽這二人言語,趙昱大略便就知曉這二人這許多年來是如何度過。
軟的硬的,都來過,卻都無所獲。陰謀詭計,也施展過,也無所得。
想想也是。
盤古力宇的諸位道友,來此方世界打拼,自然攜了保命的東西。上一世都是縱橫盤古力宇的強橫人物,隨身寶物,都厲害的令人發指,先天靈寶不計其數,或是陣法,種種底牌,還真不好區處。
至于陰謀詭計,以趙昱觀之,這兩位怕不是那些老狐貍的對手。恐怕非但算不到他們,反遭算計,不得吃了不少的虧。
其實這些,都在預料之中。
否則趙昱今日,也不會傳訊請這兩位到這里來。否則這兩位也不會一接到傳訊,就立刻趕來。
就見趙昱略作沉吟,道:“也罷。兩位道友求道之心殷切,吾深知之。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或可為兩位道友指點一條明路。”
永恒和湮滅二人一聽,雖心有猜測,卻也忍不住面露喜色。
端端是這些年來,碰壁太多,又放不下顏面歸化,眼看那諸多教門愈發壯大,其中首腦,多成了強橫人物,機會愈發渺茫,已是心急如焚。
如今趙昱要指點明路,如何不讓人欣喜?
永恒溫潤如玉的臉上,愁色斂去,露出一絲笑容:“難不成道友打算傳道與我兄弟二人了?”
永恒和湮滅二人,早前從太一哪里鎩羽而歸之后,希望多放在趙昱身上。但趙昱每每顧左右而言其他,他們又忌憚趙昱的乾坤鼎,知道僅憑兩人拿不住趙昱,也只能嘆息,另作他想。
今日并非百年之期,卻得趙昱傳訊,兩人心里便有所猜測,以為趙昱松口,尤其聽道趙昱出指點明路的話,更是肯定了這一猜測。
卻就聽趙昱道:“二位道友先聽吾完。”
頓了頓,他道:“兩位道友大略不知,在許久以前,這宇宙之中許多教門的首腦,便聯袂尋我,立下道心誓約,不得將大羅之妙,傳道于他人。由是我也無計可施。”
道:“兩位如此神通,也被那些教門所迫,我只一人,不敢與他們翻臉。”
永恒和湮滅一聽,不禁齊齊色變。
“原來竟是如此!”
湮滅大怒:“端是人,竟如此迫我兄弟二人!”
趙昱道:“何必惱怒。所謂道不輕傳,那大羅之妙,哪得如此輕易贈與?”
永恒嘆道:“話雖不錯,然則我與湮滅一番苦心,卻只徒勞,想來實在心有火燒。”
趙昱深表同情的點了點頭:“吾自見兩位道友這許多年來,如此孜孜不倦,實在心中不安。今日我從天外而來,有要事,走到這里,想來想去,還是于心不忍,于是請兩位道友過來,分個明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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