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xùn)|郡在兩漢以來便是京畿七郡之一,由司隸校尉直接監(jiān)管,屬于“三河”這一,境內(nèi)土地肥沃,成為關(guān)中和雒陽的糧倉,又有鹽池和鐵礦等戰(zhàn)略物資,因而極為重要,但比之河內(nèi)與河楠,河?xùn)|郡的地位更凸顯在軍事方面。
從地形看,河?xùn)|郡與關(guān)中長安和雒陽呈三角之勢,無論定都長安或雒陽,河?xùn)|都是前沿防線,又處于天下樞紐,向西是關(guān)中和涼州,向北直抵并州和幽州,向東是進入冀州與兗州,向南則是弘農(nóng)、雒陽與豫州、荊州,且山河險要,易守難攻,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如今更是董的后方,河?xùn)|一旦有失,董便斷了后路,難以回到關(guān)中了,所以他一直將最信任的女婿牛輔留在河?xùn)|鎮(zhèn)守。
而對于河?xùn)|太守之職,兩漢以來一直都極為重視,委以重臣擔(dān)任。張遼前一任河?xùn)|太守正是董人,由漢靈帝任命。靈帝駕崩后,董入京掌權(quán),先后擔(dān)任三公,直至如今的相國,早已不是河?xùn)|太守,卻沒有委派其他人,任由其虛位,只因為沒有合適和信任的人選。
所以張遼這次擔(dān)任河?xùn)|太守,也是極大的運氣,除了李儒的舉薦外,更重要的是他救了董的性命,獲得了董的信任,否則根沒有機會。
此時,張遼便行在河?xùn)|郡最南端的大陽縣境內(nèi),他從陝縣渡河向北,至茅津渡上岸,便進入大陽縣。
離開了董,又擁有了自己的地盤,張遼頓時覺得天空海闊,整個心情都舒暢起來,在董麾下掣肘和暗算處處,總是不便。而且他與董的政見有很大分歧,如今還看不出來,但到后面怕是嚴(yán)重,所以他還是早早離開的好,免得將來鬧掰了難做。
所謂在其位謀其政,如今他為河?xùn)|太守,到了自己的地盤,當(dāng)然會下意識關(guān)注地形和民生,一路上幾番觀察和詢問,對大陽縣的情況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大陽縣是古虞國之地,北倚中條,南接黃河,自古便是河?xùn)|與中原的糧運、鹽運和行軍要道,境內(nèi)有茅津渡、大陽渡兩大古渡,加上洪陽、郖津幾個渡口,直面黃河對岸的弘農(nóng)郡陝縣,因在大河之陽,故名大陽。假道伐虢、唇亡齒寒、伯樂相馬、按圖索驥等故事均發(fā)生在此地。
張遼早聽河?xùn)|郡地形復(fù)雜,但直到進入大陽縣境內(nèi),他才更加深切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jīng)翻過了七八條溝壑,大多溝壑都深有百丈,寬達數(shù)里,長不見頭尾,比之雒陽的張方溝和滎陽的鴻溝寬闊十多倍,上坡下溝,車輛行路極為艱難。
而據(jù)當(dāng)?shù)厝耍瑑H一個大陽縣就有大溝壑三千余條,令張遼不禁咂舌。
難怪董麾下最精銳的飛熊騎在河?xùn)|征戰(zhàn)一年多也難以徹底擊敗白波軍,在這種地形之下,騎兵的優(yōu)勢根難以發(fā)揮,而白波軍卻是能攻能守,一旦失利,隨時可以退入山嶺或溝壑,山嶺和溝壑又多半相連,根不懼董的兵馬追到。
如今自己做了河?xùn)|太守,要剿滅白波和嘯聚山林的匪寇,怕也是個難題,需要仔細(xì)謀劃和思量。
不過這些溝壑中多有山泉和溪水,加之竹林草木豐茂,也是百姓取水和牧牛的重要依靠,從民生上講,這些溝壑也是極為有利的。
除了地形,張遼也看到了不少堡塢,數(shù)目之多,令他不由皺眉。
這些堡塢大多是豪強所建,但也有不少是朝廷所建。后漢羌亂以來,羌族幾次東進南下,曾一度入寇河?xùn)|,直至河內(nèi),對都城雒陽造成很大威脅,漢朝兵力薄弱,無力抵抗,只能大肆建堡塢,設(shè)鳴鼓,在河?xùn)|與河內(nèi)形成一道防御帶,拱衛(wèi)雒陽。
張遼要想徹底掌控河?xùn)|,首先這些堡塢就是橫在眼前的一個大問題,豪強在其中招募部曲,私納佃農(nóng),自征其稅,脫開管束,張遼早就打算編戶齊民,又豈會放任不管,更不會允許豪強自納私兵。
不過堡塢也是有弊有利,它是豪強自據(jù)縣鄉(xiāng)的毒瘤,但同樣也能保護百姓免遭異族和匪寇劫掠,於夫羅當(dāng)初在河?xùn)|劫掠無功,就是因為有堡塢保護。
因此要拆毀消除堡塢,首先就要平定境內(nèi)的異族、白波和各處匪寇,使河?xùn)|安定,使人心安定,才能施為,否則很可能會激起民變,適得其反。
張遼咧了咧嘴,還是要一步步來,哪一件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都要妥善處置。果然,一個太守不是那么好做的。
不過,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否則連一個州郡都治理不了,又何談天下?
因為有家眷、儒師和學(xué)子在隊伍中,還要運輸萬卷書籍,所以一路行進緩慢,難以在當(dāng)日趕到安邑,張遼便在大陽縣休息了一夜。
當(dāng)夜,他見到了郭嘉。
張遼還在雒陽時,就先讓**帶著暗影司先一步進入河?xùn)|,打探消息,與郭嘉在早就指定好的地方對接,所以他一到河?xùn)|,郭嘉就得到了消息,騎馬趕來。
比之一個多月前,郭嘉瘦了不少,但精神卻更好了。
“呵呵,”郭嘉一見張遼,便長長一揖:“嘉見過使君,恭賀使君,主公以弱冠之年領(lǐng)河?xùn)|太守,古之未有也。”
“哈哈!”張遼狠狠的拍了下郭嘉的肩膀,大笑道:“也就奉孝敢取笑于我。”
“豈敢,豈敢。”郭嘉忙道:“嘉實未料到主公竟能領(lǐng)河?xùn)|太守之職,實是高興不已。”
張遼呵呵一笑,他明白郭嘉的意思,有了河?xùn)|太守這個職位,掌控河?xùn)|便可謂名正言順,不過軍事還是政事,都能統(tǒng)管,行事便少了很多掣肘和麻煩。
他沉吟了下,詢問郭嘉:“如今河?xùn)|形勢如何?”
郭嘉悠然道:“楊司馬的斥候已去各縣打探情報,典司馬帶著五百猛虎士與嘉一道偽作匪寇,已打入白波渠帥韓暹手下。”
“哦?”張遼心中一動:“此次白波之中便是韓暹起兵?”
“不錯。”郭嘉悠然道:“正是嘉鼓動其聯(lián)合李樂,趁虛攻打牛輔。”
“很好!”張遼不由贊了聲,郭嘉確實行事靈活,竟然與典韋裝作匪寇混入了白波,這對他無疑是個大好消息,對付白波便占據(jù)了很大優(yōu)勢。
“白波賊首郭泰呢?”張遼又問道。
郭嘉搖搖頭:“郭大賢上個月病逝了,白波發(fā)生暗斗,楊奉歸了李傕,其他幾個渠帥各自為戰(zhàn)。”
張遼不由更喜,白波軍內(nèi)亂,對自己而言無疑更是個好消息,他當(dāng)即便問郭嘉:“眼下該如何行事?”
河?xùn)|已經(jīng)成為自己的地盤,他可不容許其他人在其中搞事。(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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