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太尉這么一,心中都快要開始罵娘的高俅總算來了興趣,趕緊問道:“不知太尉有什么線索?還望不吝告知,高俅自有厚報。rg”
“厚報什么的好!蓖醵继鞠仁谴蛄藗哈哈,才接著道:“太尉可知道金槍班教師徐寧?”
“金槍班歸我殿前司管轄,他徐寧又隨侍陛下左右,我自然是認識的!
“認識就好,據我所知,貴府衙內遇刺,與他也脫不了干系!
高俅吃了一驚,問道:“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對我兒子下手?”
“這就不是我知道的了,不過我見過那兇徒李瑾的畫像,十幾日前,曾親眼見過他和李瑾還有聞煥章在一起喝酒。”
“這?”
“我話盡于此,太尉自己考量吧。我先告辭了!蓖,王都太尉不理會尚處于疑惑中的高俅,含著笑邁著方步走了。
看著王都太尉的背影,高俅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著踱步走出宮外。在宮門外上了馬,回家的路上,高俅忽然叫過身邊的一個親隨道:“你去城外安仁村一趟,看看聞煥章是否在村中!蹦怯H隨領命去了。
高俅回到家中,在廳堂上喝茶,仍舊在思索為什么王都太尉會告訴自己此案的線索,他的話是否可信,徐寧又是否當真參與到了此事中來?
喝了一會茶,有人來稟報,是剛剛派出去的親隨回來了,高俅放下茶盞,道:“讓他進來吧。”
那親隨進來,叉手行禮之后道:“太尉,那聞煥章已不在村中。我向村中人打聽了,村中百姓是他十余日前隨一個外地的莊主離開村子,再也沒有回去過,不過他家中的東西都還在!
高俅擺擺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親隨退下。
“看樣子王晉卿的只怕不是虛言。”高俅心中暗道,“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那副甲真的不錯!”
“有你的那么好嗎?”正在高俅思考王都太尉的目的的時候,廳堂外響起聲話的聲音。高俅心中一動,開口道:“門外何人值守?”門外的兩人趕緊進來,道:“人等在,太尉有何吩咐?”
“你們剛才在什么?”
兩人以為高俅生氣了,心據實回答道:“沒什么,只是今日聽人提起金槍班徐教師家中有一副寶甲。”
“是了,聽那王太尉看上了徐寧的家傳寶甲!备哔醋匝宰哉Z道。
“太尉什么?”
“沒什么,你們下去吧。再派個人將滕府尹請來,就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是!眱蓚人退下。雖然已經明白徐寧恐怕與此事沒有太大的牽扯,但是高俅心中有一股邪火發不出來,借由此事既能稍解怒火,又能賣王晉卿一個面子,也就順水推舟了。
第二天,徐寧正好是休沐的時候,正在家中和妻子還有湯隆吃午飯,忽然有人直接將家門推開,闖了進來,徐寧幾人吃了一驚,回頭看時,卻都是持槍帶刀的披甲軍卒,領頭的是一個虞侯。
徐寧是金槍班教師,金槍班隸屬于殿前司,高俅現在正是殿前司太尉,所以徐寧認識這領頭的虞侯是高俅身邊的心腹,起身問道:“不知李虞侯有何事來找徐某?如此破門而入可不該是殿前司的做法!
那李虞侯得了高俅的吩咐,聽了徐寧的話,冷笑著道:“徐寧,你還有臉我殿前司該是怎么做法?你若是知曉法度的人,怎么膽敢勾結匪類,刺殺太尉衙內?”
徐寧心中一驚,自己雖然與李瑾結交,卻只是想幫他把張教頭一家送出東京,何況李瑾還沒有接受他的幫助,自己參與刺殺高衙內的事情更是無從起,不知道太尉府的人怎么會找上門來。他開口道:“我與衙內無冤無仇,刺殺衙內,這話從何起?”
“休要狡辯,有什么話留到開封府衙再吧。”罷,李虞侯不再多言,一揮手,他身后的軍卒上前。
“兄長(夫君)”湯隆和徐寧的娘子擔心地喊道。
“沒事,在家等我回來!敝,徐寧摸了摸妻子懷中的幼子,在一眾軍卒的押送下往開封府走去。
到了開封府,滕府尹正坐在大堂之上,見到軍卒將徐寧押來,滕府尹一拍驚堂木,喝道:“徐寧,你可知罪?”
“不知徐某犯了何罪?”
“你身為金槍班教師,隨侍陛下左右,卻不思報效皇恩,反而與匪類勾結,殺傷良善百姓。事到臨頭,還不認罪?”
“府尹我殺傷良善百姓,不知人證何在?物證又有幾何?”
“大堂之上,怎敢狡辯?現有殿前司太尉高俅府上都管告你伙同兇徒李瑾殺害府中之人,重傷高府衙內。原告人證具在,由不得你不認!”滕府尹大聲道。
聽了這話,徐寧冷聲道:“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滕府尹一心只要坐實徐寧的罪名,不再與他多,直接宣判道:“府現在宣判,殿前司金槍班直教師徐寧勾結匪類,殺傷人命,判脊杖六十,刺配沙門島,遇赦不赦。”
判詞一下,再無轉圜余地,兩邊的衙役立即上前,將徐寧押在堂下,施行杖刑。湯隆擔心徐寧,跟在他的身后出門到了開封府,此時見到自己的兄長受刑,怒火攻心,可謂是目眥欲裂。有心想要發作,可是顧忌到公堂之上有許多衙役還有殿前司的軍卒,一時不敢輕動。
受了刑,徐寧面上被刺上金印,暫時被收押,等明日再在公人的押送下上路。湯隆只好先回了家,準備錢財到牢中打點。
回到家門前,卻看到有人正在敲門,湯隆上前問道:“你是何人?在此敲門打戶。”
那人回頭一看,道:“你又是何人?我敲門關你何事?”
“這是我兄長家,你關我何事?”
“不曾聽徐寧還有兄弟。俊蹦侨艘苫蟮刈匝宰哉Z道。
此時,家中的使女聽到敲門聲,出來查看,看到湯隆站在門外,問道:“官人何故不入家門,在此站立!
湯隆還沒回話,敲門那人卻先開口道:“煩勞通報,就王太尉府差人來見!
“這……”開門的不過是一個使女,哪里知道什么王太尉,一時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么回話,拿眼看湯隆。湯隆問道:“我兄長不在,家中不好見外客,你有何事就與我。”
那人見,開口道:“這位官人既然能做主,那我就直了。我家太尉知道徐教師吃了官司,必有要打點處。往日我家太尉過愿以三萬貫買徐教師的寶甲,徐教師不肯賣,不知此時可愿意割愛?”
湯隆知道自家兄長一向把家傳寶甲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絕不肯賣,何況這人此時上門有乘人之危的意思,那里能答應,此時脾氣上來了,道:“不賣,休三萬貫,便是三十萬貫也不賣!”罷,徑直走進院中,將門關上了。
那人往日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氣得轉身走了。
湯隆進了房中,為了避免自家嫂嫂著急,不敢據實相告,只是含糊過去,收拾了一些錢財,再次來到開封府。
使了不少銀子,湯隆才在牢里見到了徐寧。眼看徐寧此時坐不能坐,躺不敢躺,只能趴在草席上,不時痛哼,湯隆趕緊過去,叫道:“兄長!”
徐寧抬起頭,見是湯隆,勉強忍著痛笑著道:“兄弟來了,你嫂嫂無事吧?”
“我不敢告訴嫂嫂實情,含糊過去了!
“那就好,不要讓她母子為我擔心。”
“可是現在該怎么辦?兄長明日就要啟程前往沙門島了,那可是一個險地。又還不知道高俅會不會在路上對兄長下毒手!
“想來應該不會,若他有此打算,就不會給我安排沙門島這么一個遠地。只是聽沙門島兇險更甚與地獄,不得我也要如林沖一般投身綠林了。這樣吧,一會兒你先回去把你嫂嫂和侄兒送出城,去梁山找李瑾,請他來救我。”
“好。”湯隆點頭答應。忽然想起方才回家遇上的那人,就將此事了。
徐寧恍然大悟,道:“我還好奇那高二如何知道我與李瑾結交,原來是這王晉卿給他的。”
“怎么會?”
“他想要我家傳賽唐猊已久,此事必然是他從中作梗。這可當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此次沒有得手,他必然不會輕易放棄,兄弟不要耽擱,馬上就回去,將你嫂嫂和侄兒送出城,一路可要當心有人跟隨!
“兄長放心,我會心的。”湯隆點頭鄭重答應之后,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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