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許貫忠和蕭嘉穗一行人就在這家酒樓住了下來,正好李瑾包下的客房還有不少房間空著。rg之后的幾天,徐寧和張順的母親繼續接受安道的治療,李瑾等人則是在李俊三人的引領下好好感受建康這座六朝古都的風物。
李俊三人在浩蕩的楊子江上往來縱橫,建康府也來過不少次,對山川地理都比較熟悉,在他們三人的帶領下,李瑾幾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屬于這六朝王都所獨有的氣息。
這一日,李瑾一行人出了城,登上東面的鐘山(紫金山)。鐘山主峰海拔四百五十米,周圍約三十公里,其山勢險峻、蜿蜒如龍;税胩斓巧仙巾斨螅铊热诉h眺西面的石頭城。
“鐘山龍蟠,石城虎踞,此帝王之宅!誠哉斯言!”許貫忠感嘆道。這話是諸葛亮在建安十三年出使東吳時對孫權的。蕭嘉穗則是看著已被隋文帝下令夷為平地的建康古城遺址有所思索。
身為南梁皇室后裔,雖然年代久遠,蕭嘉穗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一絲傷感。“是非成敗轉頭空,管你怎樣的帝王將相,生前有怎樣的蓋世功業,到頭來不過是一抔黃土而已!”蕭嘉穗看著已經覆蓋滿野草的建康宮城遺址,緩緩道,語氣中頗有蕭瑟之感,避世之意。
李瑾卻輕笑一聲,道:“兄長可曾讀過蘇學士的《赤壁賦》?”
蕭嘉穗點了點頭,知道李瑾聽出了自己話中的意興蕭索,在委婉地勸解自己。李瑾又接著道:“當此之世,亂象已顯,正是我輩大好男兒建功立業的時候,兄長可是有些意志消沉了!
“一時有所感觸,倒是讓幾位兄弟見笑了!笔捈嗡霃膫麘阎行盐蜻^來。
“我曾聽過一闕詞,詞中有這么幾句: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昔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兄長以為如何?”
“好氣魄!不知道是哪位大家之作?”蕭嘉穗和許貫忠都是擊節稱贊。李瑾沒有回答許貫忠的問題,轉過話頭道:
“幾位哥哥,明人不暗話,我李瑾是要帶著山寨的兄弟們做一番事業的,幾位哥哥可愿意上山共圖大事,與天下英雄爭上一爭,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崩铊么藱C會正式向他們發出了邀請。
李俊三人雖在楊子江山往來縱橫,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卻也好似無根之萍,見到李瑾的時候就有加入山寨的想法,只是李瑾沒有提出,他們也不好貿然提起,再加上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們也了解了李瑾的為人,和徐寧和阮七的交往,也讓他們知道山寨中的頭領都是義氣深重,愿意與兄弟共赴水火的好漢子,此時李瑾主動提起,他們三人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三人都是拱手抱拳,齊聲道:“承蒙寨主看得起,我三人愿意加入山寨!”
“好!”李瑾大喜,道:“有三位哥哥加入,山寨水軍是如虎添翼!
李俊三人答應入伙之后,李瑾轉向許貫忠和蕭嘉穗二人,許貫忠道:“好你個李大郎,那天還真讓我著了!”話是責怪的話,語氣之中卻多是調笑的意味。
“那日我已經回答過兄長的話,你應當能聽出我話中認真的意思!當日在汴河之上,我想邀請你隨我一起,只是當時你要考武舉,弟也以為你日后必定前途無量,加上不曾找好容身之處,所以話不曾出口,如今你中了武舉,被點為武狀元了,卻沒有一官半職,此時我再請你上山,一展平生所學,兄長愿意答應嗎?”李瑾認真地道。
“罷!罷!罷!這滿朝文武的嘴臉我已經見識過了,百姓之苦也是深有感觸,更不甘這一身所學埋入黃土堆里,就隨你在這世間闖蕩一遭,功成名就也好,身死名滅也罷,總好過一生渾渾噩噩地過。”許貫忠的這一番話將他自從到東京參加武舉以來的怨氣發泄了一遍。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李瑾的心情更好,趁熱打鐵對蕭嘉穗問道:“蕭兄長意下如何?”
蕭嘉穗先不回答李瑾,而是問道:“聽李瑾兄弟話語中的意思,日后必定不肯走招安這一條路的,蕭某得可對?”
“兄長慧眼如炬,洞若觀火!兄弟我是絕不會帶著一眾兄弟去給朝堂上那些奸賊做走狗的!”
“那山寨日后將何去何從?”
李瑾也不隱瞞,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他道:“如今北方女真已成為遼國心腹之患,月前,其主完顏阿骨打已正式立國,國號為金。金遼之間必有一戰,屆時我朝必不會作壁上觀,那時正是我等漁翁得利,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再我大宋境內,如今如淮南王慶,河東田虎,江南方臘這樣不愿居于人下,圖謀攻州掠府者不知凡幾,到時我等正好與他們見個高低,分個勝負!”
聽了李瑾的話,蕭嘉穗陷入深思之中,顯然是在考慮李瑾話中戰略的可行性。半晌之后,他開口道:“寨主好大的志向,蕭某愿附驥尾!”
“兄長言重了,日后大家就是生死兄弟,禍福同當,必定做出一番大事業來,也不枉來世間走這一遭!”
山寨中再添這許多豪杰,許貫忠和蕭嘉穗更是文武雙的人物,李瑾忍不住心中暢快,開口大笑。
在山上游覽一番之后,眼看過了午時,眾人便信步下山,在下山的時候,李俊道:“寨主,張順兄弟水中的事更在我之上,何不邀他一起上山聚義?”
“我早有此意,只是張順哥哥母親背疾未愈,不好開口,這幾日他母親病情大好,我自會找機會邀他,不光是他,便是安神醫我也想請他上山坐一把交椅!
“張順兄弟必定不會拒絕,只是安神醫只怕不會輕易答應!
“哥哥莫擔心,此事我有九成把握,定讓神醫心甘情愿隨我們一起上山!
眾人都好奇地問李瑾有何妙計,李瑾只是笑而不答。
下山之后,回到城中已是晚飯時間,徐寧和張順都在酒店中等著,李瑾親自將剛給病人看完病的安道請來,眾人在平時相聚的那間閣子里相聚喝酒。酒到半酣,李瑾對張順問道:“張順哥哥,如今嬸娘的病已見大好,你以后有何打算?若不嫌棄寨人少,便隨兄弟上山同坐一把交椅如何?李俊哥哥他們都答應了!
張順的日子過得不算快意,這些時日來受到眾人義氣感染,早有上山入伙的意思,想找機會自己提出上山之事,如今李瑾提起話頭,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趕緊道:“承蒙寨主看得起,張順愿意上山!”
阮七笑著道:“這樣一來我們水軍可是多了四員悍將!”
笑過后,李瑾又轉向安道,道:“先生,多承你治療嬸娘和徐寧兄長的病癥,山寨日后少不了戰陣之事,若你能上山坐鎮,必定能減少許多傷亡,你可愿上山為兄弟們保駕護航嗎?”
“若是你肯將你知道的醫術都交給我,我便隨你上山!卑驳赖陌l妻現在還健在,他此時還沒有和李巧奴勾搭上,最重要的是,這些天來他從李瑾這學到了不少令自己耳目一新的醫道知識,所以他也算是答應了李瑾,只是提出了這么一個的要求。
一些簡單的生物學知識就能換來這么一個神醫,李瑾那能不答應?趕緊道:“那是必然,畢竟以后山寨的兄弟們都還指望著神醫呢!”
“從此時起,在座的各位加上山寨留守的一眾頭領,大家就都是生死同休的兄弟了。”李瑾舉杯道,大家都舉起酒杯,碰杯之后,將杯中酒飲盡,都是暢快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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