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縱馬從樹林里出來,沈睿忙不迭地問道:“大哥,那只鹿呢?”
“送人了。rg”李瑾回了一句,轉身一揮手,大隊人馬隨即起行。
“送人?就是林子里的那些人?”
“嗯。”
“不知是什么人?能得大郎如此高看。”許貫忠問道。
“兄長應該是聽過他的名頭的,沒羽箭張清便是。”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張虎騎,倒也值得賢弟高看。據他的飛石之技極為高明,也不知是怎樣個神妙法?”
“其他武藝尚且不知,只他的飛石之技,一聲出神入化也不為過。剛才只在林中,他一石子出去,便打中那只狂奔之路的膝蓋,只此便可見一斑!”
“這樣的人物,只可惜一時不好與他深交。”林沖在一旁道,史進也是點頭贊同。
“博州與山寨近在咫尺,咱們以后有的是與他打交道的時候。”
“到時候我一定要看看他被大哥如此推崇的飛石技巧是如何高明!”沈睿還對那只鹿念念不忘,故作嚴肅地道。
“哈哈哈。”李瑾四人皆是大笑,史進道:“那你子還是再等上幾年,武藝練到家了再。”李瑾和史進同出一門,平日李瑾不在山寨的時候就是由他來教導沈睿的武藝的,自然知道沈睿的武藝在同齡人中已是少有敵手,但要有多高明,也不見得。
一行人繼續趕路,路上有沈睿這子不是插科打諢,倒也是趕走了不少長途跋涉的乏味,加上許貫忠博聞強識,熟識山河地理,這一路行來的許多州府他都曾游歷過,當地掌故也都知曉一二,一路上倒也不難熬。
路過恩州之時,隊伍停留了兩天,李瑾和林沖兩人到清河縣去找武松,打聽了一下,可惜武松在一個月前和兄長搬走了,兩人正好錯過,李瑾和林沖也只能是徒呼奈何。
走了半個多月,路程已過大半,這天中午,一行人到了武邑境內,在一處山谷里埋鍋造飯,暫時休整。李瑾和許貫忠兩人帶著沈睿登上半山坡,觀察地理,兩人指指點點,李瑾還用炭筆在一張牛皮上仔仔細細地畫上了地圖。
“大哥,為什么每到一處地方,你都要到處觀察,還畫上地圖?”
李瑾畫完之后,將地圖遞給許貫忠,由他來進行校對。李瑾則是對著沈睿道:“不得將來我們就要到這些地方來作戰,現在畫好地圖,心中有所成算,總好過以后兩眼一抹黑。”
沈睿這個熱血少年,“反賊”做久了,卻還沒上過戰場,一聽要打仗就興奮得不行,拉住李瑾的手道:“以后我來幫大哥打仗,一定給大哥打下大大的江山!”
李瑾笑了笑,了聲“好!”隨即正容道:“沈睿,戰爭不是兒戲,是會死人的,要爭奪天下,打仗只是手段,真正重要的,是人心!這些,你可知道嗎?”
雖比同齡人要早熟些,但沈睿畢竟還只是一個半大少年,見識還不夠,對世事有了一些理解,但還不甚明了,聽李瑾這么一,問道:“要爭天下,不是看誰軍力強盛嗎?”
“軍力強盛固然是必要的,但你可知道,軍隊是從何而來?不正是從百姓中來嗎?咱們山寨為什么能有那么多的百姓加入,不正是因為得了周遭百姓的擁護嗎?”
此時許貫忠已經校對完了地圖,見沈睿還是一副半懂不懂的表情,插話道:“沈睿,你近段時間隨聞先生習文,聞先生可曾對你講過秦始皇帝嗎?”
“聞先生對我講過。”沈睿點頭道。
許貫忠接著道:“當年秦始皇正是靠著無比強大的軍力橫掃六國,成就萬古未有之基業,可他卻想靠著軍隊和嚴刑峻法治理國家,因此不得人心,以至于民亂四起,加上六國遺族作亂,煊赫一時的秦國才二世而斬。”
李瑾也在一旁道:“我們此行要去的遼國,在一百六十多年前也曾有入主中原的機會,你可知道嗎?”
“不知道。”
“當時的遼主耶律德光也可以是雄才大略的人物,趁著中原內亂之時,縱馬南下,將當時的汴京給攻下了,可惜他不能約束部眾,麾下兵馬縱情搶掠,引起中原百姓反抗不斷,最終不得不帶兵回了北方。”
見到沈睿若有所思的樣子,李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爭天下,要走的路還長遠著呢,以后慢慢體會吧。咱們先下山吃飯。”這一句既是對沈睿的,也是李瑾對自己的提醒。
三人下了山,和兄弟們用過午飯,休息了一會之后,繼續上路。
后半程,李瑾他們開始收買貨物,一部分人開始裝扮成商隊,畢竟很快就要到了邊境地區,再繼續扮成禁軍不得會帶來一些麻煩,接近雄州的時候,這一干人等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商隊,不過有這么多的馬匹還是扎眼了一些。
離開山寨接近一個月之后,李瑾一行人終于到了霸州。
霸州北距析津府(今北京西南)一百六十里,東武清(今天津西北)一百四十里,西距保州(今保定)一百三十里。霸主歷史悠久,秦屬廣陽郡,漢屬琢郡益昌縣,五代后周顯德六年(公元959年)后周世宗柴榮收復南津關,改建為霸州。
澶淵之盟后,宋遼之間,主要有在宋境的雄州(今河北雄縣)、霸州(今河北霸州)、安肅軍(今河北徐水)、廣信軍(今河北徐水西)等河北四榷場,以及遼境的新城(今河北新城東南)榷場。
霸州之北就是宋遼之間的分界線——白溝河,所以霸州可以是和遼境最為接近的大宋城市。
李瑾他們到達霸州境內的時候是傍晚,也就沒急著入城,先是找了個偏僻地方安頓下來,第二天一早,李瑾帶著自己的中權親衛和一百馬軍進入霸州,留下了史進和四百馬軍看著馬匹。畢竟是近六百匹馬,部入城的話,也太顯眼了一些。
入城之后,自然有手下的人去將手下的貨物脫手,有中權親衛的人和馬軍的人一起去處理,倒也不怕他們會將貨物出售之后,卷款潛逃,再了,李瑾對自己的手下人和山寨給他們的待遇還是很有信心的。李瑾、許貫忠、林沖、沈睿四人則是帶著幾個親衛在街頭觀察。
榷場貿易,是為了讓兩國之間的貨物互通有無,對北方民族來,可以從中原王朝輸入自己國家不能生產的種種物資和奢侈品,而對中原王朝來,則是朝廷極為重要的財政收入。
兩宋時代,中原及江南地區向北方輸出的主要是農產品及手工業制品以及海外香藥之類,而遼、金、夏地區輸往南方的商品則有牲畜、皮貨、藥材、珠玉、青白鹽等。榷場貿易受官方嚴格控制。官府有貿易優先權,榷場領轄于所在地區的監司及州軍長吏,又另設專官,稽查貨物,征收商稅。按照宋金榷場制度,商人十人結保,每次攜一半貨物到對方榷場交易。而大商人悉拘之,以待對方商貢前來。
還有官牙人評定貨色等級,兜攬承交,收取牙稅。交易雙方須由官牙人從中斡旋,不得直接接觸。各政權對榷場交易的商品種類也有嚴格規定。如北方的戰馬,南方的銅鐵、硫黃、焰硝、箭失之類軍用物資,一般都嚴禁出境。雖然當時民間走私貿易十分活躍,榷場貿易仍是不同政權各地區之間經濟交流的重要途徑。
榷場商稅是官府一筆不的財政收入。以榷茶為例,榷茶始于唐代,卻興盛于宋代。唐王朝茶葉生產大發展,物資豐富,商人業茶可以致富,而國家又出現了財政危機,因而效法禁榷制度。宰相趙贊建議稅天下茶,十取其一。貞元九年(公元793年),張滂創立稅茶法,形成定制。“(太和九年十月乙亥),王涯獻榷茶之利,乃以涯為榷茶使,茶之有榷,自涯始也。”到武宗時期“禁民私賣”,榷茶形成制度。
宋代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積貧積弱”封建王朝,與遼、西夏、金烽火不息,財政困難、戰馬短缺是兩大難題,困擾著皇室宮廷,故入宋以后,倍加重視榷茶制度。
宋代是中國茶葉生產飛躍發展時期,茶的種植面積和區域有所擴大,產量大有增加,測算有53多萬斤,較唐代增長倍多。茶已成為南寧極其重要的經濟作物。據《宋會要·兵》記載,買馬經費的來源是“布、帛、茶、他物充其值”,茶課是國家財政的重要來源。高宗末年國家財政收入為594余萬貫,茶利占64%;孝宗時為653余萬貫,茶利占1%,由此可見茶課之豐厚。而由于“夷人不可一日無茶以生”,茶成了博馬的必需物資。茶的政治屬性已遠遠超過商品屬性,故入宋后皇帝、大臣、經濟學家都直接參與茶法的制定和修訂,而且爭論非常激烈,變更也很頻繁,使茶法日臻完善。
此時李瑾他們在榷場上見到的,兩邊的貨物主要也就是糧食、茶葉、絲綢、瓷器、牛羊、鹽、皮貨等等。要是想見到戰馬是不可能的。宋廷雖然想向遼國購買,遼國卻是不可能賣的。流入宋境的除了老弱的馬匹,就是走私商人輸入的了。畢竟這可是戰略物資,當然屬于暴利行業。
逛了半天,李瑾等人找了一間茶鋪喝茶,林沖道:“早就聽聞榷場貿易繁華,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許貫忠則是道:“我記得前些年來時,還比現在要熱鬧些。”
正好茶博士正在給一行人倒茶,聽了許貫忠的話,他開口道:“各位客官有所不知,聽是因為遼國境內要打大仗了,近些時日,來的遼國客商才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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