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辜憲彌所拋出的這個疑點,其余四人都愣了一愣。由于他們并不像辜憲彌那樣既參與了與陰陽師部屬的戰(zhàn)斗,又從王導那里得到了非常詳細的戰(zhàn)斗信息,所以他們一開始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陰陽師,木片人,吳顯孝,魍魎,還有南先宇這中間,只怕隱藏了陰陽師的陰謀”辜憲彌低頭輕聲道。
“少微真人,您知道當初吳顯孝為什么會突然與你們武當派翻臉嗎,而且他竟然還殺害了你們當時的掌門人。這個轉變,只怕很不簡單吧。”周書同對少微真人問道。
少微真人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派內(nèi)的文獻對此事記載很不清楚。不過我想這里面肯定有不少悲慘的故事吧,不然從就在武當山長大的吳顯孝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周書同道:“這樣啊周杰也是武當?shù)茏樱恢馈?br />
“哦,這個應該不會,周前輩。我聽王導,當時吳顯孝只是認出了周杰所使用的八卦符文書而已。”一旁正在思考的辜憲彌道。
周書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與其他人一起繼續(xù)向前走去。
一行五人在山林中穿行了大約4多分鐘,終于來到了昨天辜憲彌、王導、周杰發(fā)現(xiàn)陰陽師的那間木屋外。
“就是這里了,當時我們就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陰陽師。不過當時我們誰都沒有看見陰陽師的臉,僅僅只是看到了一個淡淡的影子而已。而后我就與奪舍一個普通人的尸魄交手,王導和周杰去追逃走的陰陽師,卻被埋伏的吳顯孝擊敗。”辜憲彌指著木屋道。
少微真人看向周書同,道:“要想看看陰陽師的長相,也不是不可能。書同,看你的了。”
周書同點點頭,一個人率先走進了木屋之中,其余四人也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木屋里還留有昨天嚴紫與劍姬、木片人交手的痕跡,地板上、墻面上到處都是劃痕和坑洞。
最先走進木屋的周書同站在了屋子的中間,他左手被在身后,右手在面前的空氣中輕輕地劃動了幾下,就像是一個畫家在撫摸一塊他即將在其上作畫的畫布一樣。片刻之后,周書同深吸了一口氣,兩手同時伸出,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在空氣中畫著符文。而在他面前的空氣中仿佛真的有一張巨大的符紙一樣,只要他手畫過的地方,就會亮起一道道的印記。
不到五秒鐘的時間,一道道發(fā)光的印記就在空氣中組成了數(shù)個大不一的符文。這時,周書同將兩手回撤至胸前,雙手相握成法指。然后他立刻默念了幾句咒語,并將相握的雙手對著前方的符文迅速刺出。只見空氣中發(fā)著光的符文好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竟然立刻燃燒了起來!
符文燃燒得快,熄滅得也快。半秒不到,空氣中的燃燒符文就熄滅了,在符文原來的位置取而代之地出現(xiàn)了一個長方形的豎立鏡面,將周書同以及他身后的少微真人、張澤、辜憲彌以及肖帥都被映在其中。
周書同走上前去,用右手食指對著鏡面輕輕一彈,鏡面立刻泛起了一圈圈的水波紋。周書同觀察了一下鏡面上的水波紋,然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頭對辜憲彌道:“辜,現(xiàn)在到你了,只有你知道你們昨天是什么時候在這里見到了陰陽師。”
“周前輩,您的水月鏡花術是來爐火純青了,在下佩服。”辜憲彌走上前,贊嘆地道。
周書同微笑著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恭維了。于是辜憲彌將右掌貼在了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鏡面之上,把自己的靈能注入其中。他閉上雙眼,慢慢地調(diào)整自己的靈能強度和靈力波動。很快,鏡面上就出現(xiàn)了圖像!這時,少微真人打了一個響指,木屋的門窗立刻被一股力量關上了,而且在窗戶上,還出現(xiàn)了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將陽光擋在了外面,房間的光線立刻隨之暗了下來。
隨著房間的光線變暗,鏡面上的圖像也變得清晰了起來。不過,鏡面上的圖像并不是辜憲彌、王導、周杰找到這里時木屋內(nèi)的圖像,而是在他們找到這里一個時之前的圖像。
此時,鏡面上的圖像顯示了一個坐在床前的男子的背影。男子留了一頭短發(fā),由于穿了一身寬松的服飾,所以從他的背影來看,看不出他的身材和年紀。在他面前的床上,躺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辜憲彌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會成為尸魄奪舍對象的南先宇。
“我有幾個問題搞不清楚,所以我將水月鏡花的鏡像時間調(diào)整到了我們抵達木屋前的一個時。”辜憲彌看著鏡面上的圖像,對眾人解釋道。
鏡面中的男子手中拿著一塊黑色的令牌,他將令牌放在了床頭柜上,然后從一旁拿起了一把刀,割向了自己的手指。鋒利的刀刃劃過他的指尖,殷紅的鮮血立刻從指尖冒了出來。男子將手指放在了黑色令牌的上方,用力地擠了擠手指,血液就從指尖滴到了令牌之上。
血液滴到黑色令牌上之后,就迅速被其吸收。黑色的令牌竟然隨著吸收血液的增多,顏色也變得來接近紅色。當令牌所吸收的血液達到一定的量時,它表面上的紅色竟然像是活過來一樣,在令牌上到處游走,并很快在令牌上組成了一個血紅色的符文。可惜在場的五人沒有任何一人能夠認識令牌上的符文。
當男子見到符文成形之后,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稍微等一下,也許是在念咒語吧。男子此刻背對大家,也看不清楚他在干什么。由于水月鏡花術一旦施展之后,圖像的顯示角度和位置都是沒有辦法調(diào)整的,所以五人也只能繼續(xù)看下去。
隨后,男子對著令牌一抓,一團極其濃郁的黑煙就從令牌中冒出,飛到了他的手上。男子輕輕一捏,黑煙在他的手中立刻聚成一個圓球狀。男子兩手對圓球不停搓動,原漆黑的圓球竟然變得顏色來淡了,而且還發(fā)出了淡淡的微光!
“少微真人,您見多識廣,您能認出這陰陽師是用的什么術法嗎?”辜憲彌對少微真人問道。
少微真人瞇著眼睛仔細看著鏡面中男子手中的光球,沉思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我也不認識。陰陽師的術法和我們獵魔師的術法是兩個完不同的體系,而且我們對于陰陽師的術法一直了解不多。雖然我派內(nèi)有一些文獻記載了幾個陰陽師的術法,但是從表象來看,我不認為這個陰陽師所用的術法是其中的任何一個。”
情報的過度缺乏讓五人無法判斷這個陰陽師在干什么,只能繼續(xù)往下看。不過接下來的時間里,陰陽師一直在操作光球,其它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這讓周書同不得不調(diào)快了水月鏡花術的顯示速度。
五分鐘后,圖像中的陰陽師終于停止了光球的操作,他將已經(jīng)完成形的光球慢慢地融入了南先宇的體內(nèi)。陰陽師在將光球融入南先宇體內(nèi)后,將泛著淡淡微光的右手放在了南先宇的額頭上,好像是在探查光球的融合程度。
片刻之后,圖像中的陰陽師背對著辜憲彌等人站了起來,慢慢地轉過身來。這時,即將見到這個陰陽師的廬山真面目的辜憲彌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握緊拳頭,緊緊地盯著圖像中的陰陽師,想要在陰陽師轉過身來的第一瞬間記住他的臉。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當圖像中陰陽師的臉轉過面對五人的時候,他們驚駭發(fā)現(xiàn),在陰陽師的臉部竟然籠罩著一層霧氣,讓他們根無法看清陰陽師的臉!
“這是怎么回事?!”辜憲彌驚訝地道。這種情況他們五個人誰都沒有見過,周書同是水月鏡花術的大師,如果他想要查出兩天以內(nèi)某個指定地點發(fā)生過的事情,多半都可以看到。可是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在水月鏡花術中顯示的人竟然會看不到TA的臉!
“周前輩,這是這個陰陽師施法在他面部的隱蔽術法嗎?”張澤問道。
張澤的話音剛落,突然一個身著漢服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圖像之中,將陰陽師推開。辜憲彌看清男子的樣子,立刻道:“這是魍魎!看來他確實獨自闖進了木屋里!”
周書同仔細地看著圖像中嚴紫與陰陽師的對峙,片刻之后,他大聲驚呼道:“不對,這不是陰陽師施法在他面部的隱蔽術法,這個魍魎可以看清陰陽師的長相!陰陽師面部的迷霧是只針對水月鏡花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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