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山尖處,趙玉軒長劍翻飛,另外兩邊都是他手下得力的驍騎。rg
“合!”
趙玉軒大吼一聲,他身后幾人向兩邊側切而去,兩邊的驍騎也帶人向中間靠攏,歷經千辛,合圍之勢終成。
趙玉軒的身后喊殺與慘叫交織,他們前面的兩排人壓力倍增,眾人浴血奮戰,終于將山中的敵人殺光,此時對方的一千人只剩七百多,但是趙玉軒依舊不敢與其硬拼,因為后面還有一只千人的騎兵虎視眈眈。
各種口令在趙玉軒的嘴中喊出,陣型的變化多樣,這樣靈活多變的打法一時間讓對方措手不及,完適應不了,短短的一段時間,趙玉軒的軍隊以一百人的代價將對方一千人的隊伍消滅了六成。
而這個時候,在后方高頭大馬上的敵人首領在也忍受不了,一把丟了指揮旗,怒吼一聲,帶身后的騎兵向趙玉軒沖來。
武學上有一力降十會之,戰爭中也是一樣,絕對的實力下,任趙玉軒的戰陣多精妙,對方一個沖刺下來,自己這邊的隊形便被沖擊得七零八落。
看著一個個將士在自己的身邊倒下,趙玉軒心中升起一股無力與悲哀。
他的劍還在翻飛,血水染紅了他的鎧甲,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就這樣麻木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好似不知疲憊,好似永不停歇。
直到
他身邊已經再無一個同胞。
趙玉軒被層層的人浪包裹,但卻沒有敵人能近他的三尺之內,他的周身盡是環繞的尸骨。
趙玉軒此時就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只是下意識的反射一般,但是每一劍必定在敵人的咽喉中留下一絲血線。
劍,執劍,至簡。
這是在殺戮之中的劍道頓悟,已經拋卻了劍招的繁瑣,每一擊都是必殺。
對方的首領也看出了問題,這樣的圍殺圈子太,沒有人能殺死此時的趙玉軒。
收兵,上馬,刀垂。
馬如流水,刀如白浪,趙玉軒在水中如磐石。
一輪沖刷,趙玉軒的背后兩道刀傷已深可見骨,他的身形有些扭曲和踉蹌,但是舉劍的手依舊很穩,目光的堅定更顯悲涼。
不已經躍上馬背的應康與帶著紗巾的公主,就是他的敵人也為之動容,這樣的對手值得尊敬。
第二輪沖擊就緒,馬群如巨浪襲來,趙玉軒那有些瘦弱的身軀看上去搖搖欲墜。
終于還是抗住了,但是已經被鮮血染透的趙玉軒,終究無法再站起,他單膝跪地,長劍支撐著整個身體。
一生何其短暫,他回想這這短暫的一生中所有的美好以及悲傷,還有那個匪夷所思的夢。
就在他目不能視,耳不能聞的時候,他感覺有人將他托舉而起,隨即就是馬背上的顛簸,以及一抹女子的清香,再然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衣勝雪的女子與已經昏迷的趙玉軒絕塵而去,原地只剩下一個眺望的目光,這是一個男子,溫文爾雅,眼中閃爍著智慧以及深深的眷戀。
這個男子,趙玉軒叫他應康兄,一個追隨他多年的參謀。
調轉馬頭的上千敵軍,與這形單影只的身影各在一方,何其悲涼。
喊殺聲再起,他的世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一生真的很短。
他飽讀詩書,空有報國之志,卻無法一展身手,最終從京師排擠到邊城,在借酒消愁渾渾噩噩的歲月里蹉跎,直到遇到了他,一個不一樣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并沒有太大的抱負,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他感覺中,這個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好像在內心深處有一種懼怕,懼怕失去,他想要手下所有的將士們都活著,所以他們倆一起努力,幾年的時間,他們已經是邊城第一師。
年輕的將軍愛戰陣,卻不愛戰爭,有凌云之志的參謀想要將這些巧奪天工的戰陣運用到戰爭里,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在這荒野草原之上,埋葬了所有,凌云壯志化作黃土。
自己是因為這個年輕人而重生,在趙玉軒將韁繩交到他手中的一刻,他就希望自己可以代替趙玉軒去死。
“將軍,我們還追嗎?
看著自家的首領停下了馬,目光看向遠方,他手下一個將領過來問道。
首領搖了搖頭。
“不用了,王上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兩個人死不死其實已經無關緊要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將這些人葬了吧,都是虎狼之師,都是好男兒。”
他是真的感到遺憾,這樣的一支軍隊就這樣被葬送在陰謀里。
“那些人呢?”
將領又指了指公主的隨從。
“帶回去吧,可能會用得上。”
鳴金收馬,將士們挖了一個大坑,不分敵友,部埋葬在了這染血的草原下。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趙玉軒的意識慢慢回來。
“自己還活著?”
他的思緒如潮水般涌回,但依舊不記得最后發生了什么。
“這里難道是吳國的囚牢內?”
趙玉軒掙扎著想要坐起,這才發現自己的鎧甲已經被卸下,傷口都已經被白色的綢子包扎過,這綢子質地很好,還有一絲清香。
這個味道他有些熟悉,正是昏迷前最后的記憶。
“你,你醒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身后傳來,然后一雙素手扶住了他,他緩緩的坐了起來,一個白色的倩影出現在余光之中,當看清楚她的臉的時候,趙玉軒不確定的道:“公主?”
“我不是公主。”
她白色的長裙看上去破破爛爛,少掉的部分正是自己身上包扎傷口的布條。
見趙玉軒盯著她的裙子,再想到自己之前給他包扎傷口時看到的身體,臉上不禁一紅,如綻開的晚霞。
“你不是公主?”趙玉軒知道這個女子就是從戰場上將自己帶走的人,除了沒露過面的公主,其他的侍女丫鬟他都見過,沒有誰有這樣傾國傾城的姿色。
“我父親是魏國的宰相,主張休養生息,以無為治國,與當朝膨脹的主戰派素來不和,魏王野心勃勃,聽不得忠言,不久前我父親鋃鐺入獄,我便成了注定犧牲的公主。”
女子有些黯然,她的人生就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趙玉軒沉默了,他與他的將士不也是那任人擺布的棋子嗎?就像敵人將領的感慨,一個陰謀葬送了一支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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