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摩黎那一眾人并不清楚為什么桓因可以做到對所有人都狠辣無情,卻唯獨對舍摩黎一人連手都不出,甚至毫毛都不碰一下。尤其是舍摩黎自己,他更是不能理解桓因的行為。
在他看來,自己與桓因也不是第一次照面了。上一次照面的時候,他可記得很清楚,桓因對自己幾乎是拼了老命的態度,完全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怎么這才沒多久不見,桓因對他的態度就完全轉變了?
當然,疑惑歸疑惑,由于舍摩黎他們根本就想不通個中原因,桓因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開口去解釋,所以,任憑他們覺得再蹊蹺,也沒有理由改變目前的行動方案。
如此,他們依舊會對桓因出手,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出手。他們對桓因施展的策略也依舊會執行下去,直到他們抓住桓因,或者是將桓因滅殺為止。
舍摩黎也是這么想的,他雖疑惑最深,卻不會改變初心,不會違逆他“帝父”的意思。在他看來,大不了先殺了桓因,或者最好抓住,再慢慢弄明白桓因的想法不就好了?
如此這般的戰斗下去,桓因自然是一直都處于被動。想他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優勢,卻是連幾個回合的戰斗都沒有享受得到,竟然又落到了這般田地,他是當真既無奈又郁悶?扇魞H僅是處于被動,那也還好了。最關鍵的,是時間長了,長期的被動會帶來什么呢?
受傷!
雖然只有舍摩黎一人對桓因出手,可一來舍摩黎毫不留情,二來桓因又不還手,三來舍摩黎可是修為非同尋常之人。如此,時間短還沒什么。時間長了,舍摩黎碰到桓因的次數多,桓因遭遇的危機自然也就多。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縱然舍摩黎也看不到桓因,可以他的強悍,桓因怎能總是完美的躲避開來?
于是久而久之,桓因身上的傷開始一點點的變多,一點點的加重。照這個樣子下去,他怕是會被自己的好兄弟給生生折磨死的。
好在桓因也不是不開竅的人。吃了不少的虧以后,他也漸漸學乖了,只要一碰到人,不管人家攻不攻擊,他先設法用靈力護住自身再說。雖說若是當真遇到攻擊,他無法預判對方會從哪里攻過來,可只要他有了準備,總是不至于用肉體硬扛的。
不僅如此,后來桓因還為目前的困境想到了一個更妙的高招——他干脆放棄了攻擊,不管遇到誰,也不管那人開不開口說話,就先主動撤退再說。
這個做法,桓因是沒辦法再傷到舍摩黎以外的那些人了。不過那些人也早就不自報姓名,碰到桓因就主動跑開,桓因想要傷到他們也不可能。如此,倒能讓桓因每次都幾乎成功躲開舍摩黎。
因為舍摩黎是要報名的,而桓因遇到人就跑,那就算他遇到了舍摩黎,舍摩黎還沒說完話,他就已經撤了,舍摩黎縱然出手再快,也難傷到他啊。
就這樣,隨著桓因采取了這個策略以后,極為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戰斗還在繼續,可唯有舍摩黎一人還欲出手。不過,他誰也打不到。因為大家都在躲,而唯一選擇出手的他,必須要先確定目標。在桓因毫不遲疑的閃躲之下,他是確定不了的。就算確定了,那也晚了。
這種事情若是在三界之中,絕不可能發生?蛇@里是混沌世界,因為這里的重重霧障,修士的戰斗竟然顯得有些類似小兒捉迷藏一般。
只是,桓因雖說通過這種方法逃避了危機,卻也與舍摩黎他們陷入了僵局之中。
舍摩黎他們奈何不了桓因,根本不出手的桓因也奈何不了舍摩黎他們。如此,他們在這混沌世界之中折騰個什么勁兒呢?照此下去,難道他們是打算用壽元生生把對方耗死不成?
這么相互閃躲,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桓因不知道舍摩黎他們是怎么想的,可是他覺得自己耗不起。這么鬧下去,根本就沒有一個盡頭。他得想辦法破局呀,他不是來這里玩的,更不是來這里定居的,他得拿到祖師的傳承然后走人才是!
祖師傳承!
終于,在閃躲了許久以后,桓因再次想到了這件事。
“對啊,我是來獲取祖師傳承的,這里應該有祖師留給我的東西!”這一次桓因覺得自己應該是抓住問題的關鍵了。
祖師的傳承,是他來此的目的。而且,多半也是他用來打破此地僵局,甚至是回歸到三界之中的唯一法門。
桓因知道,祖師傳承一定是存在的。因為這里明顯就是無量尊者讓他來的,而無量尊者做事,從來都不會沒有理由。他雖沒見過無量尊者,可一生都與他在間接的接觸。哪一次無量尊者做的事情會沒意義?而且,無量尊者跨越這么多年留下的秘密,怎么可能只是一個笑話?
桓因感覺自己的腦子越發的清醒了起來,他甚至都想到了,或許如今的一番廝殺也是早就被無量尊者算計好的,是無量尊者對桓因的一種磨礪,也是一種提示。經歷了這些,或許恰恰才能讓桓因得到傳承。而什么都沒有經歷,就像剛剛桓因才進來的時候那樣,空想一番,怕是什么也得不到。
無量尊者做事一向都是有深意的!
只是,這一次他又有什么深意呢?
桓因繼續想了下去,一邊想,一邊設法閃躲,就像是之前他做過了許多次那樣。于是時間長了,他閃躲得越來越熟練,甚至都成為了本能的反應。而在這種狀態之下的他,是絕對不可能再被舍摩黎打中了。
可是,他的思索卻并沒有那么順利了。雖說開始他覺得自己是抓住了一些什么,可繼續想下去以后,他卻發現自己什么也想不到了。哪怕他仔細的把這周圍一切有可能存在的玄機都想了一遍,甚至還琢磨了廝殺的種種細節,可是,他實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能與無量尊者的傳承扯上關系,無量尊者又想要告訴自己什么道理。
當然,桓因是不會停止去思考的。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思路絕對沒問題,打破僵局的辦法一定就在這其中,只是他還沒想到罷了。
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桓因漸漸的想入了迷,卻也仍舊不會再挨打。因為他的閃避已經被操練得爐火純青,這件事情本身也沒有什么難度。久了,桓因甚至都已經忘我了。
就這樣,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桓因感覺自己仿佛是忘我的打坐修煉了一番,突然有一天才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瞬間,他苦惱的搖了搖頭,明顯思索了這么久,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收獲。然后,他才想起了外界的一切。
似乎,他已經深思了有好長一段時間了,至少也得有數天這么久吧。又或許,還要再久一些?
似乎,在這么長的思索時間里,后面的大半段桓因都是在他現在的這個位置渡過的?他根本就沒有挪動過一步?
這怎么可能呢!
桓因自己都覺得這不可思議,因為他不是該一直在閃躲嗎?可是,他覺得自己似乎又沒有記錯,映像里,事實仿佛就是這樣。
桓因是從來不會主動移動的,他移動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閃躲。所以說,若是他當真已經好久都沒有移動了的話,不就是說他已經好久都沒有碰到過敵人了?
舍摩黎他們的人可不少,而且在桓因的記憶之中,他們之前一直都保持著高速的移動。尤其是舍摩黎,因為他毫無顧忌,所以移動得甚為頻繁;敢蛉羰怯浀脹]錯的話,在之前的一段時間里,他光是每半個時辰,至少也會碰到一次舍摩黎。如此,更莫說還有別人了!
可是現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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