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的時間很緊張,即便是必定艱難的天虞山之行,他知道自己也必須要快去快回。不然的話,一旦進軍的時間被他給耽誤了,那他縱然獲取到了界力,或許也幫不上太大了忙了。
天虞山不屬于四方八天之中的任何一個大天,獨立在外,處在了整個須彌山中部偏西北的位置�;敢驈哪戏桨颂斐霭l(fā)去往天虞山,若是僅僅憑借他的力量飛行而去,恐怕數(shù)月才能到達。
好在有東皇鈺兒。她這個新生的朱雀雖說秘法的力量還不甚純熟,可要送桓因一個人去天虞山,還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在東皇鈺兒全力的幫助之下,桓因只花了五天,就已經(jīng)踏足了天虞山區(qū)域。只是他踏足之時也知道,自己在天虞山的時間最好不要超過五天。因為他還要花時間回去,而且回去以后,他縱然有了界力,也需要時間來幫助東皇鈺兒搭建部隊的傳送通道。
遠遠的,桓因就看到了天虞山。這山峰他不是第一次見了,雖稱不上熟悉,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山峰實在是顯眼,哪怕桓因從很遠的地方飛過去,也竟然看不到山峰的頂端在哪。那高聳入云的山峰之巔,完全被云霧所吞沒,或許已經(jīng)插入了天幕之上,很難被人捕捉到。
然而天虞山之所以顯眼,不僅僅因為它實在是高,還因為它太過龐大。只是單獨的一座山峰,并不是一片山脈,卻竟然不比普通的山脈要小。極其龐大的一整座山落在那里,幾乎阻擋了人前方所有的視線,讓人想不看到也難。
不久后,桓因終于落到了天虞山的山腳下。他拍了拍滿身的灰塵,再次抬頭一望,竟有一種腿軟的感覺。
山峰實在太過高大,桓因只感覺自己在此山面前如同螻蟻。想要飛上此山之巔尚且得花一番功夫,而一旦若當真化為凡人,需要一步步攀爬而上,桓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都說天虞山之巔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或許因為此山太高,山巔已插入天幕,所以才有了這個說法。是不是,此山就是我天界的第一高峰呢?”桓因喃喃了一句,然后環(huán)顧四周。
這里荒無人煙,四周除了山脈,桓因什么也沒有看到。這倒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天虞山名氣雖大,卻更多的是兇名在外,有誰會跟自己過不去,沒事跑來這里呢?
然后,桓因的目光又回到了面前的大山山腳。這里看起來,與四周的一切渾然一體,根本就沒有什么分別。就仿佛這山峰與四周的群山一樣,也是這里的一座山而已,不過高大些罷了。
然而桓因卻清楚,事實絕對不是這樣。一旦踏入此山百丈范圍之內(nèi),便是傳說會被莫名剝奪修為的地方。雖說他沒有親自驗證過,可強烈的壓迫感覺隨著他這一眼看去,已經(jīng)傳到了他的身上,讓他只感覺有些心驚肉跳。
這似乎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拒絕和警告,警告所有來到這附近的人,還是不要踏足天虞山的好。不過桓因沒的選,于是他咬了咬牙,終于往前走去。
很快的,桓因來到了天虞山百丈的分界線處。他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走了進去。
走進去的一瞬間,桓因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一切異變的準備。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還是那個他,四周也都安安靜靜,仿佛一切都是他過于多慮了。
“沒事兒?”桓因撓了撓頭,心想難道是傳說有誤,其實事實并非如此?
可就在下一刻,當他想要飛起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了。靈力枯竭?靈力受阻?還是靈力被封��?
不,都不是。
桓因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根本就沒有靈力這種東西,也從來就沒有修過道,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怎么會這樣?”桓因開始有些心慌了。明明什么變化也沒有,可為什么他突然就沒有了靈力,仿佛他修道這千百年都是假的一樣?
桓因開始嘗試放開自己的神識,失敗以后,又嘗試打開自己的儲物袋,再失敗以后,又嘗試施展凝氣小修才會用到的最基本的火蛇術(shù),卻沒有絲毫意外,還是失敗了
轉(zhuǎn)眼之間,千百年的修為化為泡影,如同夢幻一般。桓因終于確定了,自此刻起,自己當真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但凡是與修道和仙相關(guān)的一切,從現(xiàn)在開始他都不能再運用。
“天虞山”桓因終于算是真正領(lǐng)悟了這座兇名赫赫的山峰的厲害。只是任憑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這看似普通的一座山峰,竟然會有著這般神奇,而又根本不容抗拒的力量。
末了,桓因終于不再猶豫。他知道自己身為凡人,本事一定極其有限。所以他要趕時間的話,就更得抓緊。于是,他抬腳上路了。
桓因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體會過做凡人的感覺,可是他一生廝殺,縱然成為了凡人,體格卻是極好。就算是放到凡人里,他也是身體素質(zhì)排在頂尖的存在。
于是一路登山,按照他所想,或許自己都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山腰處,卻基本都還沒喘什么大氣。他覺得自己的這一副身子骨還是挺好使的,縱然山路崎嶇些,但還是能夠輕松跨越。
休息了一下,桓因望了望上方,看到云層距離自己已經(jīng)不算太遠了。云層之后,或許沒有多遠,應(yīng)該就是天虞山之巔的所在。接下來,應(yīng)該還會繼續(xù)順利下去吧?
其實桓因不太確定,因為若是天虞山就這般簡單,那它的兇名就不可能被傳播近乎無人不知。只是山峰便是山峰,還能有什么奇特之處呢?
桓因沒有多想,繼續(xù)上路。又這般跨越了很長的距離,桓因估計自己已經(jīng)攀登了怕是足有七八個時辰,他伸手往上一摸,已經(jīng)摸到了云。
手從云中抽了回來,感覺涼悠悠的,對于爬了這么久山,早已滿身大汗的桓因來說,倒是顯得很舒服。于是桓因微微一笑,帶著期待,再次往上,整個人直接順著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路的山道,走進了云中。
云中有些冷,卻正好適合現(xiàn)在的桓因。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了神識的幫助,只能看到極近距離的事物,就連腳下的路也顯得勉強。
于是有好幾次,桓因都差點兒摔倒了。畢竟山路本就難走,加上他看不太見,云層之中的道路又變得濕滑了一些,讓人很難走得平穩(wěn)。
若是換了有靈力的時候,桓因腳下加力,每一步都如同一個釘子釘在地上,自然不會打滑。而他神識大放之下,四周的一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是不用擔心。
桓因有些懷念自己失去的靈力,只是他知道到那沒有意義,便拋開那些無聊的想法,繼續(xù)小心的登山。
直到一個時辰以后,桓因滿身的大汗早就因為此處的低溫而消失不見,他的手也因為之前輔助攀登而被磨破了一些皮。終于,他從云層之中走了出來,眼前的一切再次變得清晰可見!
桓因抬頭一望,渾身一個哆嗦的同時,整個人呆住了。
上方,山峰竟然依舊高不見頂,而不是想象之中的那樣,過了云層便是山巔。在這云層之上的部分,山峰各處已經(jīng)滿是積雪,尤其是更高的地方,積雪很深,已經(jīng)將山道完全埋沒,讓人再也不知道下一腳會不會踏空。
不過此刻桓因最直觀的感受卻是冷,很冷。
成為修士多年的他,早已忘記了所謂的冷暖,能夠做到隨心所欲的調(diào)整自身的溫度,不懼嚴寒,也不畏酷暑。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他身為凡人,卻竟然還跟以前一樣,只穿了一件寬大的道袍在身。這身行頭不但不便攀爬不說,更關(guān)鍵的是,根本無法御寒!
“阿嚏!”桓因打了一個噴嚏,再次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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