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總會帶來故事,酒總會引來故事。
這里是月下故事會,主持人谷仁………
“姑娘請酒!”谷仁將盛滿了酒水的茶杯推到女子面前。
“多謝道長。”女子微微一笑。
“敢問姑娘芳名?”谷仁又問道。
谷仁不會因為美女而走不動道,但是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和美女聊天的機會。
嗯,即使這個美女是鬼是妖又怎樣?
“女子姓鐘名文芳,家住京城東街。”女子慢慢拿起酒杯,輕聲回應道。
“鐘文芳?我記得東街有戶鐘家,那便是姑娘家?”谷仁輕聲道。
“正是,家道中落,如今只剩一副牌匾廢墟。”鐘文芳皺起眉頭,有些愁苦的道。
谷仁雖不怎么喜歡看到女子的憂愁,但是這種不一樣的美,看看也無妨。
“姑娘家住東街,怎會深更半夜徘徊至福祿街?”谷仁有些疑惑。
這福祿街便是現在這條街道了。
“只是聞訊有判官落得此處,特來請求判官判案,為鐘家申冤。”鐘文芳悲苦道。
“判官已走,姑娘還是早去輪回吧,不定可以請閻羅王為你判案?”谷仁搖了搖頭無奈道。
谷仁不是喜歡麻煩的人,所以這事也沒有大包大攬的承包下來。
其中的隱情他也無法判定,而且這鬼的事最好少管,這是風彧居士給谷仁的忠告。
“我想請判官為我判陽間一案,而非陰間之案。”鐘文芳依舊悲苦模樣。
“判官可判,閻羅王自然可判,姑娘莫要再逗留人間,免得徒增惡事。”谷仁勸解道。
“可……”
“好吧,姑娘請出你的故事。”谷仁最后無奈點頭。
似乎是看在對方嬌俏可人的份上,谷仁決定做一回知心人了。
“十年前,我爹位居吏部侍郎,清明廉治,怎奈皇帝無意理會朝政,致使朝局混亂,朝中貪官橫行,我爹清正之人,不愿與朝中貪官同流,于是被污名陷害,下貶金陵郡,做通判,怎知在金陵做了三年通判便身死金陵,遭了刺殺,而且沒了頭顱。”
“我爹一死,鐘家更是落魄,我在那時因熱疾而亡,幸而沒遭了罪,可是我娘我妹妹我弟弟卻都遭了罪。”
一陣淚眼。
只可惜鬼流不了淚,只能水汪汪的瞪著眼睛,然后眨著眼睛,似乎眼眶之中有酸楚。
“姑娘是想懲治陷害你爹,使鐘家家道中落的貪官?”谷仁問道。
“正是。”鐘文芳點頭確定。
“姑娘可知我聽聞過的一個故事?”谷仁道。
“請道長來。”鐘文芳奇怪道。
“我曾游歷四方,曾遇見過一個女劍客。”
“其劍法之了得,我不及也,我與她萍水相逢,卻也算有緣相遇,我見她劍法頗似飛劍之術,于是便以手中道術向她請教其中奧秘。”
“請教中,她與我了學這劍術的緣由。”
“女劍客與我,她家父親也在金陵做官,且位居司馬,可是遭人誣陷,得了個造反的罪名,被抄了家,而后死在了金陵城的菜市場,她因跟異人學了強身健體之術,背著老母親遠遁他鄉,躲過一劫。”
“后來,她又跟異人學來了劍術,成了劍客,在一番僑居過后,等其老母親死后,她便帶著劍殺了陷害她父親之人。”
“而陷害她父親之人,名叫鐘嚴篤,金陵郡府之通判,曾官居吏部侍郎。”谷仁簡簡單單平平靜靜的了這么一個故事。
鐘文芳聽得愣神,不敢置信,她的臉色青白,怨氣慢慢開始彌漫。
這兩個故事誰真誰假,谷仁不知,可是看鐘文芳這副樣子也能猜想其中一二了。
“姑娘是要去尋仇了嗎?”谷仁笑道。
“想來京城這個仇家已經死了,看來姑娘是想殺另一個仇家了。”
“姑娘是想脅迫在下為你尋找那位女劍客?”谷仁笑道。
“我曾求過判官,可判官不肯為我道明那人去處,今日見判官與你交好,就想抓你脅迫判官,為我找到那人,卻是沒想到你居然知曉此事,見過此人,可真是命里注定我要報仇。”鐘文芳的聲音已經變得陰沉尖銳。
原宛若天仙一般的外表也變得好似魔鬼。
時青時白的幽光就在她身上幻滅。
她是只惡鬼,谷仁起初還在猜測。
身體這般凝實,不是怨鬼惡鬼,就是鬼修了。
原谷仁見她身上散發著這么圣潔的光芒,還以為她是個鬼修。
可是而后她開始講述自己的悲慘身世,谷仁就懷疑她是怨鬼,畢竟有著悲慘身世的鬼一般都是怨氣沖天的。
原谷仁還有些不確定,于是就講了這個故事。
其實這也不是故事,這事這人谷仁真的遇見了,否則谷仁也不可能在聽到鐘文芳自己是鐘家人后,直接出東街鐘家了。
谷仁來京城也沒多久,怎么可能了解到這些,這只是因為他聽了女劍客的故事而已。
女劍客講的內容不止谷仁的那些,個中曲折還有許多,比如女劍客在練劍期間還生了個兒子,而且她在殺了鐘嚴篤后還去了京城。
鐘家最后的家道中落也有她的手筆。
“我……”
鐘文芳還想再些狠話,然而卻見一道血光驟然而至,一把斧頭劈頭蓋臉的落到她的腦袋上。
鐘文芳身體虛幻而躲過了這把斧頭。
這把血色斧頭終究是個凡物,傷不到鐘文芳這只女鬼。
然而就在鐘文芳剛剛躲過血色斧頭,谷仁已經提著桃木劍欺身上來了。
鐘文芳急忙掀起一陣陰風,想要將沖過來的谷仁吹開。
然而谷仁卻是手中捏了個印訣,陰風瞬間平息,谷仁壓在了鐘文芳眼前,桃木劍刺了出去。
桃木劍看著并不鋒利,然而卻將鐘文芳刺了個對穿。
變成惡鬼的鐘文芳也是心狠手辣,見自己被刺穿,也不顧體內的灼熱感,一巴掌就拍向貼身的谷仁。
這青色的手掌上布滿鐘文芳的哀怨。
這哀怨已經成了毒,沾染了這毒,可能就是精神污染,元神沉淪的下場。
就在青色手掌即將貼面而來之時,一道黃色紙墻驟然出現在谷仁與鐘文芳之間。
嗤……
黃色紙墻仿佛被潑了濃硫酸一般焦黑,青色的火在紙墻上升起。
谷仁乘著這個機會,急忙后撤,躲過穿透了紙墻的青色手掌。
這個女鬼不簡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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