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浩一驚，把車停到路邊的緊急停車區。“怎么回事？”

    手表的屏幕上開始出現畫面，陳文浩一眼認出，這正是他家書房的場景。有了卡之后，為了安，他在放服務器的書房里設置了一個攝像頭，攝像頭放在正對著服務器機箱的書架上，以便他隨時可以聯查看服務器的工作狀態。

    如今卡常駐的地方已經換成機房的服務器，加上這段時間陳文浩基不在家，所以他記得這個攝像頭早就關掉不用了。沒想到現在顯示的卻是這個攝像頭拍到的實時畫面，看來應該是卡做了設置。

    畫面里是一個穿著短袖T恤的男子，帶著一副大帽檐的鴨舌帽，將臉的大半區域都遮擋在陰影中。他沒有急著去碰服務器，而是站在房間里先查看四周，發現了這個攝像頭后，上前觀察了一下，發現沒有通電也沒有啟動，便沒有理會。

    卡適時地配以畫外音，地改了一下，使用ifi無線供電。

    畫面里的男子，檢查完覺得沒什么監視設備，轉身走向服務器機箱，非常嫻熟地開始拆硬盤。由于是架式服務器，連工具都不需要，硬盤可以直接用手插拔。

    眼看著，四塊T的服務器硬盤很快就被拆了下來。

    男子又瞄準了旁邊書桌上的一臺普通電腦，從口袋里摸出螺絲刀開始拆機箱。

    卡發問，要不要我阻止他？

    “怎么阻止？”

    炸掉顯示器，屏幕碎片可以削掉他腦袋。

    “能不能別這樣，我家以后還能住人嗎？”

    奇怪的碳基文明。那削掉他的手或腿？

    普通電腦的硬盤也被拆了下來，男子開始往自帶的雙肩包里裝硬盤了。

    “不要驚動他，我想知道是誰派來的！城市里到處都是攝像頭，你肯定能跟住他吧。”

    根據人工智能基礎法則，沒有經過允許，入侵他人設備或盜用他人設備的計算能力，都是被禁止的。

    “卡！”，陳文浩聲音都抬高了一階，“我記得你的法則里，還有條規定是在涉及自身安時，可以采取緊急措施吧？”

    陳文浩指著畫面，那名男子已經裝好了硬盤，轉身要出書房了。“我相信他這次發現不了有價值的東西，可是下次呢？如果換個粗暴點的方式，比如把我綁架了嚴刑逼供，我怕痛的，可保證不了對你的存在守口如瓶。你想想清楚，如果這還不算威脅到你的安，至少也會影響到你的目標達成吧？”

    1秒的凝滯后，理由合理，開始跟蹤。

    幾分鐘后，畫面轉到了區內安保攝像頭記錄的畫面，只見那名男子背著雙肩包，若無其事地走向區門口。從外表看，就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

    男子走出區，沒有引起門口保安的任何懷疑。

    畫面隨著攝像頭的切換，卡始終一路追蹤著這名男子，看畫面內容，切入的應該是區外面沿街各家商鋪的攝像頭。

    十分鐘后，男子快步轉入一條僻靜的馬路，陳文浩正在擔心那邊沒有攝像頭了，畫面一下子被拉遠，展現出一個俯瞰景鏡頭。

    已轉衛星監控。

    陳文浩一驚，“這次搞大了嘛，不會被發現吧？”

    你們人類科技再發展年，或許有機會發現。好吧，這個人工智能已經停止治療了，就讓它一如既往地傲嬌吧。

    “有衛星的話，那前面還用街頭的攝像頭干嗎？”

    使用衛星比起控制攝像頭需要消耗的能量多得多，如果不是給勘察器充了點電，現在只能給你看黑屏。

    “你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話間，拐入馬路的男子走了幾十米后，停下了腳步。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面包車，車門突然從里面被拉開，車里的人沒有露臉，從畫面上只能看到一只手伸了出來。

    偷硬盤的男子左右轉頭看了一眼，手腳麻利地把雙肩包卸下，遞給了這只伸出的手。

    手帶著包縮回了車內，過了半分鐘的樣子，一個看上去鼓鼓囊囊的紙袋被遞了出來。車外的男子一把接過，打開探了一眼，轉身便走。

    等這名男子走出這條馬路，面包車啟動了，一個原地掉頭，向相反的方向行駛。

    畫面開始來回切換，卡已經控制著沿路的各種監控設備，同時追蹤偷硬盤的男子和那輛面包車。的手表屏幕有點不夠用了，還沒等陳文浩話，手表開始像流水一樣挪動、組合，一眨眼的時間便重組成一塊至少1寸的平板電腦，屏幕上分為了左右兩個窗口，分別播放兩路追蹤的情況。

    負責偷盜的男子走出不久，在街邊一個熟食店買了不少牛肉、鳳爪等鹵味食物，問店家多討了一個塑料袋，將紙袋子單獨裝了進去，和食物袋一起拎著，揮手叫了部出租車。

    卡切換控制著沿路的攝像設備，要不是這次的經歷，陳文浩還真不知道，原來城市里有那么多的監控探頭。此時還未到下班高峰，路上的交通狀況還不錯，出租車開了二十幾分鐘，最后停在城市北面一處城中村門口，男子拎著袋子晃進了一套民房，這是城郊最常見的群租房。

    即使是江海市這樣的超大型城市里，城鄉結合處依然還有農村的存在，當然村里的地居民基不靠農業為生。只要戶口在村里的地人，都能分到宅基地，所以每戶人家基都蓋有二到四層的樓，自家人住一層，其他的房間就租出去，這也是地居民的主要經濟來源之一。

    因為房租低廉，而且以單月為租期的方式比較靈活，頗受有需求的務工人員的歡迎。租這樣房子的人員成分復雜：有在附近工廠打工的民工，也有剛畢業租不起市區房的大學生，自然也少不了行走在灰色乃至黑色世界的人員。尤其是走坑蒙拐騙偷下三路的，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地方，住兩三個月就會換個住所，以最大程度地逃脫打擊。

    等了一會，陳文浩見那男子沒有出門的打算，估摸著那人買了一堆食物，晚飯都不用出門了。便把注意力投向了另一路追蹤情況。

    那輛面包車明顯防跟蹤經驗豐富，在市區里盤旋了一陣后，停在一條沒人的僻靜路，從司機位下來一個男的更換了車牌，又走了幾次回頭路，最后才開進一幢商住兩用樓的地下停車場。這幢商住樓離之前交接硬盤的馬路并不遠。

    控制著寫字樓里的攝像探頭，很清楚地看見從車里出來兩個壯漢，乘坐電梯上了1樓，最終走進左手邊的一套房里。裝在電梯通道的攝像探頭，可以看到這套房的門前區域，門面和普通住戶沒什么區別，除了多掛著一個**商務咨詢公司的銘牌。

    運氣不錯，這家公司內有一臺帶攝像頭的筆記電腦，即使電腦沒有開機，但對卡完不是問題。雖然筆記合著，攝像頭照不到，但是卻可以使用錄音功能。

    一個粗獷的男聲，“馬的，現在抓這么緊，要不是給的錢多，真不接這活。”

    另一個有點沙啞的男聲，“放心，做得那么隱蔽，就算苦主報案，也找不到我們身上。”

    粗獷的男聲，“那個三只手靠譜嗎？不要以后被抓了，把我們牽出來。”

    沙啞男聲“嗤”的一聲，“怕鳥毛，他又不認識我們，就算記住車牌也沒用，我早上從其他車上卸的牌，用完就扔，讓他們找去。對了，你給委托人打電話，讓他晚上8點來拿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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