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里邊還有這么多的道道！”趙昺聽完王德關于內(nèi)藏庫的解嘟囔道，這完打破了自己過去對皇帝花錢的固有觀念。
傳統(tǒng)中國有一項古老的制度：惟王不會。意思是，天子的用度不必會計、審計。這也是古代成立天子私庫的法理基礎，即天子私庫有多少財富，都歸天子揮霍，花完拉倒。以致到了現(xiàn)代許多人，當然也包括趙昺都以為‘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家天下時代，皇帝花自己的錢當然是想著怎么花就怎么花，誰也管不著。
趙昺來到這個時代也依然是這么認為的，當初自己開府還怨皇帝和太后就賞賜給那么點錢還暗自腹誹，但聽了王德的話后就原諒他們了。其實在宋朝士大夫的觀念中，并非天下歸天子私有，而是王者無私。百姓需要擁有明晰的私有產(chǎn)權，但天子不應該有私屬財產(chǎn)，內(nèi)藏庫中的東西也就并非都是歸皇帝所有了，而這一切還得從太祖當初設立封樁庫起。
封樁庫創(chuàng)立的意是太祖用來應對北方戰(zhàn)事，收復燕云之用，也就是后世人傳的太祖用來買契丹人腦袋的賞錢。后來太宗即位，巡查庫房看到里邊的錢財堆積如山，便眼紅了，稱這么多錢先帝還老發(fā)愁不夠花，干脆大家分開吧，我替你們存著順便消費點兒，就這么著國庫分為內(nèi)藏庫和左藏庫。
按照當時君臣之間的協(xié)議：左藏庫為國家財政中心，負責支配起整個國家的財政運行，供給京都官員的俸祿、軍隊的兵食，承擔戰(zhàn)事來臨時增募兵員及恩賞費用，以及日常生活中每年南郊大禮費、天災救恤費等；內(nèi)藏庫負責彌補國家財政用度之不足;贊助軍費;賑災恤貧;負責朝廷官立商業(yè)機構的投資和皇家的日常花銷。左藏庫的收入主要來源于兩稅、和買等方面；內(nèi)藏庫的收入來自于國家結余，金銀、坑冶、山澤及專賣課利，新鑄幣、諸路絹帛和地方政府的上供，坊場凈利錢也為內(nèi)藏固定窠名。
粗看之下并沒有什么問題，內(nèi)藏庫的確有天子私庫的性質，但細一推敲就會發(fā)現(xiàn)內(nèi)藏庫與其是‘天子之別藏’，不如是國家的戰(zhàn)略儲備庫。這個理念倒是與趙昺當王爺時的想法基一致，他當初還以為自己是補貼給地方政府和軍隊，現(xiàn)在看來就是應該應分。不過自己的錢大部分是來自于戰(zhàn)爭的繳獲和印假鈔所得，卻沒有從賦稅和課利中拿過一文錢，如此來自己實實在在是虧了的。
“陛下，千萬不要被他們坑了，這些人沒錢就會打內(nèi)藏庫的主意，咱們?nèi)羰侵贿M不出，早晚一天被他們挪騰空了！”王德雖然不清楚皇帝和陸秀夫如何的，可是他也知道沒有了錢陛下話就不好使了，于是勸道。
“嗯，朕明白了！”趙昺點點頭，這會兒他已經(jīng)醒過勁兒來了，原來鹽稅都應該歸自己的，按照自己此前的想法是要歸朝廷使用，自己除了落個發(fā)明人的稱呼外镚子沒得，還白白的將討價還價的主動權拱手送人了。不過此時他算是明白了，該給自己好話的是陸秀夫，那么他也就該跟其好好道道了……
“陛下，不知曬鹽法一年能產(chǎn)鹽多少？”第二天陸秀夫等人果然早早的主動前來陪陛下聊天，沒話找話的了會兒天氣，又聊了會兒瓊州的風土，眼見陛下不提昨日之事，他只能先開口問了。
“瓊州天氣炎熱，四季都可曬鹽，若是尋到含鹽量高的海水，每石海水約可得鹽斤半，每畝鹽田年產(chǎn)三千斤是有的。”這個趙昺還真不準，他根據(jù)前世所知的數(shù)據(jù)大概估算了下，這個應該是保守的產(chǎn)量，在海南應該比這個產(chǎn)量要高。
“若是每斤鹽獲利二十文，那么每畝便可得利六十貫，若有萬畝就能得利六百萬貫！”陸秀夫聽了立刻轉身算起了賬。
“哼，你們太保守了！”他們的聲音雖然，但是豎著耳朵的趙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心里暗道。自己的設想萬畝只是試驗田，反正曬鹽用的都是灘地，不會占用良田，這個時代也不會搞灘涂養(yǎng)殖，只等于是廢物利用。而現(xiàn)在的鹽價是在五十文到百文之間，即便刨去成和消耗，獲利也要翻番。
“陛下，若是真能實施，所得足以維持朝廷開支。”陸秀夫幾個人嘀咕了一會兒轉過頭來道。
“嗯，此戰(zhàn)我們俘獲了近萬敵軍，朕想將他們編成屯軍開發(fā)鹽田，曬鹽取利供于軍中和內(nèi)駑！”趙昺點點頭道。
“陛下，這不妥吧！”陸秀夫聽了一怔，臉色立刻晴轉陰，聽這意思皇帝根不想將鹽利分與朝廷使用，他沉吟片刻道。
“又有何不妥？朝廷用度出于左藏庫，課利和專賣歸于內(nèi)藏庫，朕知道當前朝廷收入不多，將內(nèi)藏所獲分出部分養(yǎng)兵以減少朝廷負擔，陸相不同意嗎？”趙昺裝出一副驚愕的樣子反問道。
“不、不，臣并非不同意，而是……”陸秀夫連連擺手道，可他一時又不知如何解釋。
“陸相既然同意，就照此辦理就是了！”趙昺笑笑道，他看著陸秀夫一臉黑線的樣子，不得不佩服老祖宗們的政治手腕，收地方錢糧以削武將造反的根基，而國庫分二又牽制了相權，加強了皇權。
“陛下，臣只是同意以鹽利供養(yǎng)軍需，卻非同意將鹽利部歸于內(nèi)藏庫，而應分與左藏庫以維持朝廷運作。”陸秀夫只當皇帝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趕緊解釋道，當然此次的十分直白了。
“咝……陸相這不妥吧，此例乃是祖宗所立，朕尚未親政，怎么能擅改祖宗之法，還需問過太后吧！”趙昺聽了搖搖頭道。
“陛下，此事卻不能擅專，但國事緊急，還是不要拘于祖宗之法了吧！”陸秀夫深知太后怯懦，還沒有眼前的孩子有魄力，跟她談根不通的……(未完待續(xù)。)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