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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正文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相信哪一個

作者/無罪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賀拔岳聽著沈念有些震顫的聲音,道:“你很害怕?”

    沈念愣了愣。

    他的確很害怕。

    所以他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這句話。

    “你害怕,只是因為你不夠強大。”賀拔岳的臉上卻并沒有任何嘲弄的神色,他看著沈念所在的馬車,“在這種情形之下,你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

    沈念依舊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他的這幾句話。

    “如果你覺得我是威脅,那你可以試著恢復(fù)我和的聯(lián)系。”賀拔岳接著說道:“強大是相對的,如果你變得比我強大,你便應(yīng)該會覺得可以相信我。”

    “你……”沈約有些明白了賀拔岳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而且即便他真的有些明白賀拔岳的意思,但他依舊害怕在恢復(fù)和賀拔岳的聯(lián)系的剎那,被魔宗感知。

    賀拔岳看著他所在的車廂,似乎即便是隔著厚厚的車窗簾便已經(jīng)看透了沈念此時的想法,他認(rèn)真的說道:“害怕永遠解決不了問題,魔宗對于別人沒有興趣,但他既然遠渡重海都要去將你找出來,那你就算用盡辦法躲著,他找到你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去北魏邊軍更不是很好的選擇,就算沒有你,他也遲早要和這些人交手。我不想左右你的決定,如果你選擇相信他們,還是想依靠他們而躲著,那我不會強求,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將自己的生死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寄托于他人。”

    陳子云面色冷漠的看著賀拔岳,他很不喜歡賀拔岳,但同樣,就如他和何修行并不喜歡沈約一樣,他也不喜歡沈約的這個兒子。

    所以在此時,他并沒有打斷這兩個人的對話。

    “你的父親是沈約,是南天三圣之首,也是當(dāng)年天下真正無敵的人物,他對你寄予厚望,我想就算你未必能夠達成他的期望,也至少不要讓他太過丟臉。”

    賀拔岳看著沈念所在的馬車車廂,繼續(xù)說道:“而且有太多人死了,哪怕你不一定覺得其中的很多人是因你而死,但你至少應(yīng)該清楚,和你一起在貝船上的那名僧人是因你而死。”

    沈念的身體顫抖起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名僧人因何而死。

    若是沒有他的任性,或許魔宗未必能夠發(fā)現(xiàn)他和那名僧人的所在,而且若不是他一定要離開貝船,即便魔宗到來,恐怕他和那名僧人也能夠借助貝船的法陣而逃離。

    “真的有戰(zhàn)勝魔宗可能?”他顫聲說道。

    “若是換了別人肯定毫無可能,但你應(yīng)該明白你是誰。”賀拔岳笑了笑,道:“只要你能夠擺脫他給你帶來的恐懼,便自然有戰(zhàn)勝他的可能。”

    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他收斂了笑容,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我之所以沒有留在關(guān)隴而是到了這里,是因為我覺得你比關(guān)隴那里的戰(zhàn)爭還要重要。即便我們在關(guān)隴勝了,沒有你,我們也不可能戰(zhàn)勝得了擁有九幽冥王劍的魔宗。”

    沈念的背上又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汗,他的身體里還是不斷泛出虛弱的感覺,但是他的身體里同時燃起希望,“那聽你現(xiàn)在的意思,即便關(guān)隴大戰(zhàn)輸了,我們依舊有戰(zhàn)勝他的可能?”

    賀拔岳點了點頭,道:“我來找你,當(dāng)然不是為了拖著你一起送死。”

    沈念握緊了拳頭。

    他的手心里也全是汗珠。

    他不想再重復(fù)不斷的噩夢,他不想總是夢見渾身流血的那名僧人。

    “我….我想試一試。”他終于鼓足勇氣,說道。

    賀拔岳點了點頭,他沒有再說什么。

    陳子云也依舊沒有說任何的話語。

    他一開始便表現(xiàn)出了異常強硬的阻止賀拔岳帶走沈念的態(tài)度,但此時,他卻并沒有阻止沈念自己的選擇。

    一股玄奧的氣息出現(xiàn)在他的感知里。

    這就像是一名修行者開始修行,開始召喚天地靈氣的那種氣息。

    然而這種氣息卻瞬間貫通成橋,一端落在了賀拔岳的身上。

    賀拔岳的身上出現(xiàn)了一層乳白色的熒光。

    一縷縷極為精純的真元不斷順著這座橋從他的氣海深處流淌出來,流入沈念的體內(nèi)。

    那種虛弱困倦的感覺開始消失。

    然而沈念又瞬間震驚起來。

    他很熟悉這種真元的流淌。

    在日常的修行之中,不斷會有真元通過這樣的方式流入他的體內(nèi)。

    然而那種流淌如同瓜熟蒂落一樣自然,那些修行者流入他體內(nèi)的真元,就像是在他們修行之中,流淌過他們經(jīng)絡(luò)的真元自然灑落了一部分出來。

    他們那些人流入他體內(nèi)的真元也帶著各自的一些氣息,即便已經(jīng)像是最為純凈的靈藥,但其中自然會有極小的一部分也無法和他的真元完美相融,會被他在日常的修行之中也像剔除雜質(zhì)一樣剔除出去。

    但此時賀拔岳真元順著他氣息的指引,流入他體內(nèi)的真元,卻如同滾滾的溪流,并非出于自然,而是順著賀拔岳的心念,朝著他的氣海之中不斷的貫涌。

    和其余那些人的真元不同,賀拔岳的真元在他的感知里極為純凈,純凈得沒有任何一絲雜質(zhì)。

    這種真元明明和他的真元有些區(qū)別,然而和他的真元融合時,卻是瞬間轉(zhuǎn)變,就像是純凈的冰片變成純凈的水流那般自然。

    最令他震驚的是,這種真元的流淌雖然平和,然而每一個呼吸之間流入他體內(nèi)的真元數(shù)量卻十分驚人,他干涸的經(jīng)絡(luò)充盈起來,連氣海里的真元也越來越多,漸漸匯海。

    馬車車廂隨著他身上的氣息震蕩而發(fā)出了難聽的響聲,似乎隨時都要散架。

    厚重的車門簾和車窗簾被氣息震蕩得不斷往外飄拂出去。

    陽光灑落在沈念的身上,照亮了他不可置信的臉龐。

    他所修的功法是幽帝的至高功法,和其余修行者最大的區(qū)別便是,在不斷的修行之中,他體內(nèi)的經(jīng)絡(luò)和氣海會不斷變得更加寬廣。

    比尋常修行者寬廣的經(jīng)絡(luò)和氣海在接下來的修行之中,同樣的修行時間里,便能比同階的修行者汲取更多的天地元氣,并且能夠積存更多的真元。

    然而令沈念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賀拔岳體內(nèi)的真元數(shù)量也極為恐怖,賀拔岳竟然也是那種體內(nèi)的真元總量遠超同境修行者的存在。

    在這種被不可置信的情緒充斥腦海的同時,沈念甚至能夠理解為什么以陳子云的性情,在充滿表現(xiàn)了敵意的同時,竟然能夠忍住一直不動手。

    在他之前的感知里,陳子云和賀拔岳的真元修為似乎相差無幾,但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陳子云體內(nèi)的真元數(shù)量,遠不如賀拔岳。

    “為什么會這樣?”

    感知著自己氣海不斷變得充盈,感知著隨著真元的充盈,自己的感知里甚至觸碰到了一些之前觸碰不到的元氣流動,沈念忍不住震驚的發(fā)出聲音。

    “簡單而言,你也可以認(rèn)為我和陪伴你的那名僧人一樣,原本就是你父親為你做所的準(zhǔn)備。”

    賀拔岳看著他,平靜的說道,“你可以認(rèn)為,我本來便是你父親安排的,在你上岸之后便接替那名僧人的位置,伴隨你身邊的那個人。”

    沈念心中有諸多的疑問,但就在他想要再次開口說話的剎那,他感到了賀拔岳的真元里出現(xiàn)了他久違的熟悉氣機。

    那種氣機帶著一些凌駕于賀拔岳修為之上的味道,就像是要強行將他的感知拔高,突兀的撞入更為未知的元氣領(lǐng)域。

    他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這次并非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無法想象,不敢相信。

    因為這種氣息,是他父親沈約的氣息。

    感知著馬車車廂里氣息的變化,賀拔岳知道沈念已經(jīng)感知到了更為深沉的氣機,所以他微微抬首,認(rèn)真的說道,“所以你應(yīng)該相信了,我在這個時候來到你面前,原本就是你父親很多年之前的安排。”

    沈念發(fā)不出聲音。

    但是他用力的點頭,拼命的點頭。

    魔宗的身影和強悍無比的氣息一直無比深刻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很清楚自己和魔宗的最大差距在于戰(zhàn)斗經(jīng)驗、意志以及修為境界。

    魔宗的真元修為和所觸碰到的元氣領(lǐng)域,足足比他領(lǐng)先了一個大境。

    但此時賀拔岳涌入他體內(nèi)的真元之中蘊含的氣息,卻是讓他確信僅是在賀拔岳的氣機引領(lǐng)下,自己的修為在很短的時間里就能突破在海上已經(jīng)困鎖他多年的桎梏,他甚至有可能突破到入圣境的中后階,而在自己父親的那種氣機帶領(lǐng)下,只要他真的能夠突破到入圣境的后階,他便或許能夠真正感悟出那些氣機要將自己帶往何處,從而破入妙真。

    而在此之前,那名僧人便是始終遵守著諾言,要令他按照他父親的意愿,修到妙真之后才上岸,如此說來,既然賀拔岳都是他父親的安排,那這股氣機恐怕甚至能夠還不只是能夠?qū)⒆约簬朊钫娑选?br />
    “你上岸的時機比你父親和我所想的要早了很久,但幸運的是,這也應(yīng)該在你父親考慮的變數(shù)范圍之內(nèi)。”賀拔岳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念說不出話來,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只是下意識的點頭。

    賀拔岳的真元朝著他體內(nèi)流淌一直都未停止,此時在他的感知里,自己體內(nèi)真元的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了賀拔岳。

    “看來他選擇相信你。”陳子云的聲音響起。

    直到此時,陳子云才轉(zhuǎn)過頭來看了車廂之中的沈念一眼,說道。

    他說這句話時,臉上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

    賀拔岳露出了一絲理所當(dāng)然的微笑,“他本來就應(yīng)該相信我。”

    陳子云沒有轉(zhuǎn)身去看他,只是依舊看著車廂之中的沈念,然后有些冷漠的說道:“我趕來施援,原本只是因為林望北,他是我?guī)煹艿母赣H,若是有難,我自然要第一時間趕來。但趕來之后我知曉了你的身份,還是決定施以援手,是因為我欠你父親一個情。所以即便覺得危險,我還是會盡可能的送你去我認(rèn)為最為安全的地方。我不相信他,所以我阻止他帶走你。但若是你自己選擇要跟他走,我依舊承你父親的情,不會阻攔。只是如此,我欠你父親的情也便還完,若是你再有什么危險,便已經(jīng)和我無關(guān)。”

    或許是因為陳子云身上也有著某種特質(zhì),所以沈念從一開始看到陳子云開始,心中便始終有些畏懼。

    此時雖然他的力量漸漸恢復(fù),但和陳子云對視時,他依舊還是有些不安。

    “多謝。”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出了車廂,對著陳子云躬身行了一禮,然后輕聲道:“我會和他一起走。”

    陳子云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只是點了點頭。

    沈念深吸了一口氣。

    他緩緩轉(zhuǎn)身,認(rèn)真的對著后面一輛馬車行了一禮,再次真誠致謝道:“多謝。”

    ……

    當(dāng)沈念和賀拔岳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道間,林望北走出了馬車,發(fā)出了一聲輕聲的嘆息。

    “你覺得賀拔度此人真的和他所說的一樣?”他轉(zhuǎn)頭看著陳子云,然后忍不住又問道。

    陳子云說道:“我一開始便不相信他,到現(xiàn)在也是同樣。”

    “我始終覺得以你的性情,讓他跟著這人離開,和承不承情無關(guān)。”林望北看著他,苦笑道:“若是你真的想還清欠沈約的情,那以你的性情,自然會做你認(rèn)為最正確的事情,你為什么最終還是不阻止賀拔岳?”

    “因為我恐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陳子云的面色依舊沒有什么改變,但是他的聲音里卻出現(xiàn)了一絲寒意,“而且之前我并不知道沈約便是早就這些幽帝后人的存在,若是根本不知,或許會冒險行事,但既然已經(jīng)知道,即便欠他的情,我也已經(jīng)不可能為他冒險。現(xiàn)在既然沈念已經(jīng)決定相信他而不相信我們,我更沒有為他冒險拼命的理由。和他的命相比,我自然更在意我的命和你的命。”

    林望北點了點頭,他的眉頭卻是深深的蹙了起來。

    此時南朝任何人都知道陳子云是何等的強者,然而陳子云竟然親口所出他恐怕根本不是賀拔岳的對手。

    他當(dāng)然不懷疑這句話,因為他很清楚,若是陳子云覺得自己有必勝的把握,不管賀拔岳到底是何等的真正目的,哪怕只是因為關(guān)隴之戰(zhàn)是此人發(fā)起,他都一定會試試是否能直接殺死此人。

    “這人太過危險,尤其沈念選擇相信他。”陳子云冷笑起來,“光是賀拔岳我未必能應(yīng)付,若是真正的交手起來,他恐怕真的會令沈念也站在他一邊,到時我恐怕會遭受他們兩人的聯(lián)手。他原本或許便是這樣的打算,所以我只能讓沈念跟著他離開,幸好他也不想太過冒險。”

    林望北沉默下來,他是軍中大將,他瞬間就覺得那并非只是猜測,以方才的情形來看,恐怕真的就是如此。

    賀拔岳出現(xiàn),恐怕真的是想要借機殺死陳子云,然后和沈念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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