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張圣旨鎮(zhèn)壓十萬百姓
此時正值五黃六月,烈日當(dāng)空,潘上將卻渾身冰冷,宛如置身于冰窖之內(nèi),時不時顫抖一下。
護衛(wèi)攙扶著潘鳳,感覺到潘鳳的顫抖,心中如打翻了五味醋壇,十分不是滋味兒。這哪里是他心目中仰慕以久的潘鳳潘上將,失敗的如此模樣,沒想到上將也有失敗的一天,真是世事無常。
潘鳳的手臂還在不停的抽搐著,顯然呂布的一戟他到現(xiàn)在還沒完消化,連他的兵器開山大斧都掉在宅外沒拿回。
〝潘上將,我們快趕到縣城找個大夫給你治治手臂,不然我擔(dān)心你的胳膊會廢掉的。〞護衛(wèi)見潘鳳吊看胳膊,好心的提醒道。
潘鳳感覺到手臂的麻木,不由火氣一怒,一腳踹開了護衛(wèi),破口大罵道:〝你什么?再一遍。〞
護衛(wèi)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只不過好心的提醒一下,反而被他踹了一腳,真是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
〝上將,人不該胡言亂語,人知錯。〞護衛(wèi)用手使勁的抽自己,真是活該,讓你多嘴活該被打。
潘鳳雙目一亮,此時不殺此人等待何時,獰笑地望著護衛(wèi),護衛(wèi)頓時感到寒風(fēng)撲面,嚇得連連后退。
〝上將,你要干嘛?上將。〞護衛(wèi)嚇得渾身顫抖,哪里不知道呂布這是要殺人滅口。不過護衛(wèi)簡直不敢相信,潘鳳為了不讓人知道呂布打敗他,竟然要殺自己滅口。
潘鳳猙獰一笑,一步一步走向護衛(wèi),含有深意的道:〝你若不死,我心難安了。要怪就怪你看了該看的東西。〞罷,一腳砸在護衛(wèi)的胸口上,護衛(wèi)臉色漲紅,雙眼突出,嘴角流出一絲絲血跡,頭一斜斷氣了。
〝哼。〞潘鳳冷哼一聲,從護衛(wèi)尸體上踩了過去,快速的離開了這里,邊走邊嘀咕道:〝看來還得找個大夫治冶手臂。〞
翌日,七月初一,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既不是皇帝壽辰,又不是傳統(tǒng)節(jié)日。偏偏這一天,成千上萬的人齊聚縣中心架臺前,只為見證那傳奇性的一幕一一和連跪在臺上雙目無神,整個人仿佛失去靈魂的軀殼。
百姓們更是拱著祖先靈位前來圍觀,想讓祖先的亡靈得以安息,一百年的恥辱終于可以洗刷。
在場的群眾不分男女老少紛紛翹首以待,而王府那邊卻炸開了鍋,潘上將自昨日去斬呂布去去就回,結(jié)果王家備好酒菜等了一天一夜,潘上將卻渺無音信沒了蹤影。
潘上將不見了,王允瞬間沒了底氣,連去圍觀的勇氣都沒有,在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把所有的家丁護衛(wèi)派了去出尋找潘上將。
黃門捧著圣旨呆坐在那忐忑不安,沒了潘上將撐腰黃門都不敢去宣旨了。開始還不知道呂布的厲害,以為自己討了好差事,去祁縣宣個旨,然后呂布嚇得引頸自裁,最后自己在祁縣敲詐個幾萬錢歡歡樂樂的回京交差。
然而這一切脫離了黃門遐想,潘上將去找呂布一去不回,至今生死未卜。而呂布也不像是個一聽圣旨就引頸自裁的人,萬一呂布抗旨不尊,反而一怒之下殺了自己怎么辦,黃門想到此處不由打了個冷顫,暗道在潘上將沒回來之前,自己萬萬不能去宣旨,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王允望著院子里的日晷,都巳時二刻了,離午時還有一刻鐘,王允的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潘上將此時還次回來,莫非是被呂布反斬了,不可能的,潘上將乃是公認(rèn)了大漢第一名將,怎么可能會被呂布兒所斬,不可能的。可是潘上將到底去哪,怎么一去不回,徹夜不回,莫非斬了呂布回京了。
一瞬間,王允想出了一百種可能性,經(jīng)過王允逐一排除,王允終于確定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潘鳳昨日斬了呂布,連夜回京去了。
〝對,對,就是如此。〞王允仿佛自己知道了相信,興奮的一拍大腿,我怎么現(xiàn)在才想到真是太蠢了。
竟然呂布已死,如果我此時救了和連,陛下一高興我官復(fù)原職豈不有望。王允心中不斷的盤算著,當(dāng)下命令道:〝潘上將既然不在,那就不用去找了,你們跟我走。〞
眾家丁摸不到頭腦,老爺這是怎么了,一時急著找潘上將,一時又不天找了,有錢人的世界我們真心不懂。眾家人雖然不明白王允為何如此,但做為一位各格的家丁,他們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比如這事就不該問。
黃門察言觀色,立刻知道了當(dāng)中的貓膩,暗道:〝王允這個老狐貍,肯定有陰謀,不然怎會溜得那么快,我得跟上去看看。〞抓起圣旨,悄悄的跟了上去。
王允帶著一群家丁,朝架臺那邊趕去,還未到架臺就被里三層外三層的眾群嚇了一跳,這人也太多了吧,簡直超乎自己的想像之外。
十幾個家丁在前開道,不管如何的威逼利誘,就是沒人理踩他們。王允一群人還未擠進去,反而被后面的人擠出來了。王允被擠得一身是汗,衣冠不整的,哪有士大夫優(yōu)雅模樣,倒像一只沐猴而冠。
〝奉先,快到午時三刻了,我們該上臺了。〞高順盯著日晷見時間差不多了,提醒道。
呂布望了日晷一眼,發(fā)現(xiàn)還有一會兒,拍了拍高順的肩膀,道:〝你先上去吧,我去喝點水,七月天真是太熱了。〞
高順無奈只有獨自一人登上架臺,臺下的百姓們立刻激動了起來,齊聲大喊道:〝殺和連,殺和連,殺和連……〞
聽著一聲勝過一聲的呼喊聲,高順心中也激動萬分,這就是民心,這才是百姓內(nèi)心的聲音。
高順振臂一呼,眾場肅靜,高順激昂地喊道:〝百年以來,鮮卑外夷,占吾邊疆,殺吾同胞,三月一劫,五月一侵,父子兄弟,死于其手,呼呼哀哉,嗚呼哀哉。今擒敵酋,置于諸位之前,處以千刀萬剮之刑,以報百年之恨,洗先祖之恥。來人,上刑具。〞
衙役立刻抬上刑具,千把刀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格外顯眼,太陽光反射在和連面孔之上,和連驚恐的用鮮卑語哭著呼喊道:〝雅咩蝶,雅咩蝶。〞
〝雅咩蝶?〞高順顯然是聽到了,可是他不懂鮮卑語,指著和連怒放道:〝如此禽獸,尚不可人話,此時此刻還獸語連連,妄稱人也。午時三刻已到,開始行刑。〞
兩班衙役一人拿著兩把刀來到高順面前,高順拿起一把刀,和連嚇得直叫雅咩蝶,高順豈會理會一刀刺在和連手臂上,和連痛得昂天大喊。
高順抽出刀,和連又叫了一聲,高順揚了揚手中的刀,呼喊道:〝諸位百姓,誰有膽量敢上來刺和連?〞
百姓立刻騷動起來,爭先恐后的涌上架臺,北方的百姓可不像南方的那般懦弱,北方百姓個個彪悍十足,能手刃仇敵他們豈會手軟。
頓時場面失控,幾萬人一齊涌上架臺,架臺有些不堪重負(fù),吱吱嘎嘎叫個不停。高順傻眼了,和連驚呆了,百姓也太激動了吧,讓他們殺人,他們怎么也不考慮一下,就直接沖上來了。
周圍的人都沖了上去,王允露了出了,剛才差點沒憋死,實在是大擁擠了。王家護衛(wèi)見到自家老爺,紛紛圍了過來攙扶住王允。
〝賤民,愚民。〞王允嘴里不停的辱罵著:〝總有一天,我讓你們統(tǒng)統(tǒng)的去死,還有那個呂布……〞王允停頓了一下,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呂布。〞護衛(wèi)紛紛搖了搖頭,表示沒看到。
王允一喜,莫非自己真的猜對了潘鳳昨日斬了呂布。王允想覺得可能,吩咐道:〝你們現(xiàn)在立刻大聲喊叫圣旨到,爾等還不快快接旨。〞
得到家主的命令,護衛(wèi)們高聲大叫:〝圣旨到,爾等還不快快接旨。〞
〝圣旨到,爾等還不快快接旨。〞
〝圣旨到,爾等還不快快接旨。〞
一連高叫三聲,并沒有仼何人理他,王允的臉徹底黑了,怒斥道:〝你們還愣在這干嘛?還不快去敲鑼打鼓鎮(zhèn)住他們。〞
王家護衛(wèi)又是敲鑼又是打鼓又是高聲大叫〝圣旨到,爾等還不快快接旨。〞
鑼鼓聲瞬間壓住了百姓們的聲音,百姓們立刻安靜了起來,好奇地望著王允等了。
沒了呂布,王允恢復(fù)了往日的威武,怒斥道:〝爾等賤民,還不快快接旨。〞
聽到有圣旨,百姓自然而然跪了下來,慣性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躲在不遠(yuǎn)去的黃門,見到戲劇性的變化百姓跪地接旨,黃門立刻舉著圣旨沖了出來,高聲尖叫道:〝圣旨到。〞
祁縣縣令劉謙爬上前,恭敬地道:〝臣劉謙接旨。〞
黃門展開圣旨,唱道:〝中平四年六月二十七日,大漢皇帝曰:呂布破滅漢鮮之誼,處以五馬分尸,立刻釋放朕之兄弟大鮮卑單于和連。〞
被綁在臺上的和連聽到圣旨,立刻滿血復(fù)活,激動的用漢語大喊道:〝大漢朝的天使,單于在此,快快救單于。〞
王允親自上臺替和連松綁,無人敢反抗,百姓雖然憤怒不已但又無可奈何,畢竟現(xiàn)在還是大漢天下圣旨一出,誰敢抗旨不尊。
難道就這樣放了和連么,百姓氣得咬牙切齒,雙手握拳指甲都插入肉里了,有幾個膽大的百姓想起身卻被一張圣旨壓得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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