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蘇飛快地逃離,那男子臉色頓時古怪到了極點,并沒有追出去。
“這子……倒也機警!”
怪笑了一下,那男子濃眉突然皺起,他感覺他被扎了一針的右手有些不對勁。
抬起右手,他發(fā)現(xiàn)半個手背已經(jīng)變成了紫黑色,而且這種狀態(tài)還在蔓延。
“有毒!”
男子臉色大變,猛然間,朝他的座駕跑去。
在他車上,有軍用的特效抗毒血清,他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這是他求生的機會。
白蘇雖然在奔逃,但卻也在觀察男子的反應,見到這個情況,也明白男子這是反應過來了。
白蘇自然也就不打算奔逃,而是跑回了牧馬人身邊,先上了車,發(fā)動了車子。
白蘇并沒有急著開車走,而是緩緩開車,靠近那輛不算很遠的黑色路虎,他還打算看看爺爺留下來的大殺器到底有多牛逼。
男子從車上取下了一個軍用藥箱時,整個人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腦門是汗,嘴唇開始發(fā)紫。
劇烈運動,就會加速毒素蔓延。
一支抗毒血清注入后,那男子稍微放松了一點,靠著路虎車坐了下來,也正好能看到慢慢靠近的牧馬人。
一抹很奇怪的苦笑,落在了白蘇眼中,興許是夜幕降臨,白蘇很難分辨出那道是什么意味的笑。
“你的抗毒血清,解不了這個毒。”白蘇搖下了車窗,遠遠地道,他還是有些擔心這個家伙會從哪里拿出一把槍把他給滅了,所以停車的角度都是斜的。
市面絕大部分抗毒血清,都是針對蟲蛇之毒研制的。
可是白蘇手中這種毒是箭毒木汁液的毒,不一樣的。
男子臉色微變,慘笑著了句什么,不過隔著太遠,計算耳聰目明的白蘇,也沒有聽清楚。
白蘇沒有錯,抗毒血清沒有什么效果。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男子能感覺到他中的毒來深,因為他發(fā)現(xiàn)胸口來悶,心臟跳動來慢,這讓他有些缺氧。
不過男子卻還是掙扎著站起來,打開駕駛室,似乎要找什么東西。
而白蘇,則在琢磨,毒殺了這個身份不明的男子后,他應該怎么處理這事。
“或許,在他失去了戰(zhàn)斗力后,把他綁了,再給他解毒,會是個不錯的辦法。”
白蘇自語間,看了下手機,得把握好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他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我是采薇的哥哥方日歸。”
白蘇微愕,在這個節(jié)骨眼下,他也沒想太多,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你好,我是白蘇,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要是死在你手上,你該怎么向采薇交代?”
白蘇聞言,猛然抬頭,看向前方軟倒在黑色路虎旁的男子,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中正拿著一個手機,而那抹奇怪的苦笑更盛。
“我靠!”
他就是方日歸!
白蘇這個時候如果再反應不過來,那他就是大傻逼一個了。
幾乎是踉蹌地下車,白蘇急忙跑向方日歸。
方日歸中毒已經(jīng)很深,連話都已經(jīng)不出了,剛才打字都是勉強堅持的。
這個時候白蘇沒時間深究為什么方日歸身體素質(zhì)這么好,卻連二十分鐘都隱約扛不住,只能鼓勵道:“你堅持住!我能解毒!”
將方日歸沉重的身子放平,白蘇撕開了方日歸身上的恤,入目的是觸目驚心的各種傷疤。
這絕對是一具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軀體,白蘇出現(xiàn)了短暫的失神,在回神后接連幾個深呼吸后,取出千針帶。
當毫針在手,白蘇就迅速摒棄了雜念。
一連九針,沒有一針疏漏,方日歸的胸口迅速騰起一片紅芒,那是以氣御針下“燎原火”的脈紋。
而毫針上的解毒劑也因為最直接的強心方式,灌注都了方日歸的心脈之中。
因為擔心藥效不夠,白蘇還壓榨了體內(nèi)的法力,以“疾風掃”尾掃之勢再次掃過九枚毫針,法力灌注下,促使解毒劑發(fā)揮出更快的功效。
時間,在白蘇心急如焚,而方日歸卻表情頗為平靜的等待中一點點流逝。
白蘇一直抓住方日歸的左手腕,他在感受方日歸的心脈。
還好,從他施展以“燎原火”施展“強心針”開始,方日歸的心脈搏動沒有再降下去,在持續(xù)了幾分鐘后,開始緩緩上升。
這明解毒效果有用,他那死去多年的爺爺留下來的大殺器組合還是靠譜的。
這讓白蘇大松了口氣。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爺爺,但是他制的毒針和解毒針放置了那么多年,天知道會不會變質(zhì)啊?
別毒針沒變質(zhì),解毒針變質(zhì)了,那就玩大了。
身體的逐漸恢復,方日歸自己也能感受得到,尤其是心臟逐漸恢復功能,讓他終于擺脫了那種缺氧的瀕死感,也終于能開口話了。
“白蘇……”
“誒……”q8
白蘇這個時候也徹底放松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旁邊,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浸在了汗中。
太他媽嚇人了,這要是真的把方日歸毒死了,該怎么辦?
方元潮可只有這么個兒子?會跟白蘇善罷甘休?
雖白蘇也算是正當防衛(wèi),而且是不知道方日歸的身份,并且可以調(diào)取各個地方的監(jiān)控,證明方日歸是在跟蹤他……可那個時候計較這些玩意有意義么?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方元潮真的有那么大的氣量,不讓白蘇償命,可白蘇就別指望能跟方采薇在一起吧?
他們再怎么相愛,也終不能跨這個檻吧?
跟方日歸對視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白蘇長吐了一口濁氣:“謝天謝地,你沒有死,要不然我真抓瞎了。”
方日歸哭笑不得:“我這才叫冤呢,陰溝里翻船。別沒死在戰(zhàn)場上,卻死在你手上……”
聲音雖然不算洪亮,但口齒已經(jīng)很清楚了。
解毒效果很明顯了。
“你要真死了,也怪不了我!誰讓你也不自報家門?我還以為你是死亡速遞新派來的殺手呢。”白蘇一臉憋屈。
“如果我是殺手,你早已經(jīng)死十回了。”方日歸沒好氣地回道。
“你是采薇的哥哥,我不跟你較勁,你剛解毒完,血氣喪虛,生氣對你并不好。”白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事實勝于雄辯,方日歸是真差點死在他手上。
方日歸似乎也意識到了他跟白蘇較勁有些搞笑,自嘲地笑了下道:“白蘇,你的毒針……還真毒啊!”
白蘇正容道:“家傳的防身之物,就算是熊瞎子也很難扛住二十分鐘。”
“我以為我比熊瞎子更強健……”方日歸很好強,他對自己沒能多扛一會很失望。
“是因為你剛才劇烈運動了,而且我懷疑抗毒血清對這種毒素有促進作用。”白蘇的懷疑不是胡亂猜測,因為這種毒是會麻痹心脈,讓心臟慢慢停止跳動的,而抗毒血清身也有舒緩心律的效能,這也就是用錯了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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