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層層重疊的植被,兩人幾十丈外的地方,方圓數百丈被夷為平地,地面坑坑洼洼,兩方人馬對峙喝罵著,不過氣勢有余中氣不足,看樣子都受了重傷。應該已經對罵一陣子了,有的嘴唇干燥,正扶著搭檔喘氣。
兩人偷偷摸摸的貼著地面溜到附近,躲在一顆大樹的后面。道能掩去一切氣息,龍繼在樹后露出半張臉。
劍宗修者的氣息很微弱,三隊搭檔有兩對半渾身是血,部分四肢不知道去了哪里,索性就坐在地上,六把痕跡斑斑的寶劍插在眾人前面,劍芒雖然微弱,威懾力卻絲毫不減。對面的修者三兩次想沖過來,劍芒耀眼,又被氣勢迫了回去。
聽雙方對話,對面的五隊修者應該是“嗜血界”的,他們也不好受,幾乎赤手空拳的站在對面,估計法寶都被劍宗修者劈爛了。深可見骨的劍痕橫七八豎的刻在他們身上,其中一個,劍痕從左肩斜劃至胯部,幾乎能看到內臟在其中跳動。
劍宗修者很少有其他的法寶,只憑一把寶劍加上劍氣便足以抵御一切外敵,劍宗絕頂的高手,一劍下去,同等級修者的護法都難以抵擋。
兩人聽了幾句話,就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須得做點什么,看雙方的架勢,必定經歷了苦戰,這里距離“紫雪界”和“嗜血界”都不遠,雙方受了這么重的傷,一定已經向宗門求救了。
“紫雪界”和“嗜血界”應該都收到了求救信號,但是這里距離“嗜血界”更近些,情況很難預料。“嗜血界”的后援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要是他們先到,以劍宗修者的傷勢,一個都走不掉。
從喝罵中可以推斷,劍宗修者在“仙樂大脈”的某處支流被伏擊,一路且打且退,終于在這里走不動了。“嗜血界”修者好像想得到什么,才一直窮追不放。
一劍舔了舔嘴唇,聲對龍繼道:“我們該怎么辦?是等救援師兄過來還是……”攤手在道服上來回擦拭,手心冷汗止不住的滲出來。
龍繼沉吟:“他們的修為都是中央天師兄一級,吹口氣就能讓你散架,必須要場中師兄配合,渾水摸魚才有可能!”
場中師兄知道自己處境不妙,對面的顯然在拖延時間,宗門救援遠水救不了近渴,只能靠自己突圍,哪怕力竭身死,也好過落在敵人手里!
相視一眼,不著痕跡的點點頭,傷勢最重的一對師兄張狂大笑:“龍落淺灘遭蝦戲,拼死活著回來,卻沒想到在坑里摔了跟頭!”
插在地上的六把寶劍轟然大響,這對師兄表情堅毅,慘白的臉色突然紅潤,兩人伸手一招,強烈的劍氣從六把寶劍上騰起,化成巨大的寶劍轟向對面。強大的氣勢擴散開,兩人好似回復巔峰狀態,劍氣縱橫,跟在寶劍后面向“嗜血界”修者殺過去。
另外兩隊師兄怒吼一聲,眼含熱淚,顧不得其他,朝著反方向飛入林海。
“嗜血界”修者紛紛出手,一半人在空中劃出數道弧線,想到林海中劫住逃走的兩隊修者。
斷后的師兄分出一個迎過去,雙方激烈拼斗,一時間塵土滿天,視線被阻。
龍繼對一劍道:“斷后的師兄不惜代價刺激身體,短時間得到巔峰時候的力量,救不了了!”
撤退的師兄正好距離兩人不遠,龍繼力施展道能,和一劍貼著地面朝著他們飛過去。他們的速度并不快,察覺兩人靠近,隊末師兄的轉頭喝道:“誰!”
一股氣勢撲面而來,雖然他們是重傷之身,凌厲之氣卻絲毫不減。一劍抖手以特殊的手法將一道劍氣打入地面,傳音道:“師兄,弟子素行天一劍,龍繼師弟的道能可以掩護我們逃走!”
數道目光宛如劍芒掃過,幾人略微猶豫,撤去部法力,龍繼沖他們點點頭,淡青色的領域籠罩,微風吹拂,飛速向遠處掠去。
沉悶的爆炸聲從后面傳來,可以感到數道強大的氣息從遠處飛快靠近,好在眾人已經遠離,加之道能遮掩氣息,暫時不會被發現。
四位師兄強撐到現在,精神一旦放松,終于撐不住了,不多久,除了領隊的師兄,其他三人都暈了過去。領隊師兄強撐著給龍繼指點方向,看樣子來過這一帶。
半天之后,龍繼道能已經力竭,領隊師兄估摸著敵人應該不會這么快追來,便建議休整片刻。
眾人靠在一棵大樹的根部,旁邊的一條溪不知從哪里流出來,流出數十丈,轉過一顆大樹不見了身影。
附近幾乎不見野獸的痕跡,兇獸特有的腥臊氣也沒有,領隊師兄仔細看了看四周,突然叫龍繼帶眾人順著溪,往上游走了數百丈,撥開人高的雜草,一座山赫然出現。山頭立著一座破敗的建筑,建上空籠罩著淡淡的光芒,壓迫性的氣勢從其中散發出來。
師兄笑道:“天無絕人之路!怪不得這里沒有兇獸氣息,居然有一座破落的道觀,就去那里休整好了,沒有兇獸打擾,我們也能盡快恢復!”
兇獸控制不住野獸的能,嗜血好殺,野性上來,見誰都咬,因此十分麻煩,有座道觀提供安逸的環境,劍宗重傷的這些修者才能力恢復傷勢。
另外三名師兄被領隊師兄叫醒,其中精研土行法術的,在道觀下面開了一個洞,眾人就躲到其中,修行水行法術的師兄,施展“鏡水術”,道觀里面的情景出現在三尺方圓的水鏡中。
領隊的師兄叫“火吳音”,另外三個師兄“土驅疾”、“水哈”、“木啞”,斷后的師兄叫“金破”、“金攻”,是一對親兄弟,金行的攻擊力強大,所以由他們斷后。
提及金破兄弟,四位師兄眼圈泛紅,不在多言,掏出靈藥服下,盤膝療傷,一劍也盤膝修煉,恢復法力,五行五色光將山洞照亮,彩光流轉,居然別有美感。
龍繼閉目養神,道能極其消耗精神,一時間,山洞安靜非常,只有光芒閃爍。
隨著時間慢慢流淌,師兄們的四肢逐漸生長出來,面色逐漸紅潤。一劍早早收功,坐在一旁等待。
不多時,龍繼也睜開了眼睛,兩人一邊傳音交談一邊等待,一劍擔憂傳音道:“這座道觀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如此破敗居然還有那么強的威壓,兇獸都不敢靠近,會不會……”
龍繼索性躺著,傳音道:“那股威壓專門針對生靈,沒有什么奇特的,估計道觀里面還有遺留的陣法在運轉,不必擔心!”
“也對,師兄們都沒有什么,我有什么好擔心的!我們離地面起碼五丈遠,而且師兄們用陣法將這里遮蔽的如此嚴實,怎么可能出問題!”一劍笑笑,目光轉到水鏡上,三間進的道觀,一磚一木纖毫畢現,屋子里院子里散落著破碎的石凳石椅,青石鋪成的地面上連一根雜草也沒有。
看著一劍平靜的側臉,不知道為什么,龍繼突然有些不安,似乎有淡淡的血腥氣縈繞在鼻頭。
伸手虛引,金光從水鏡鏡面上拂過,將其拉到面前,“師兄再修煉一會兒,把精氣神都調整到巔峰,監視水鏡就交給我!”水鏡碧幽幽的光照在龍繼臉上,他仔細的盯著水鏡,頭也不抬的對一劍道。
一劍應聲,深吸一口氣,知道這種事絲毫馬虎不得,重新定下心來,進入修煉狀態。陣陣法力波動從師兄們身上傳出,屬于各自的劍氣在他們幾人之間來回傳動,氣息逐漸增強。
時間緩緩,師兄們的肢體已經部長了出來,法力也逐漸恢復,一切井然不亂,照這樣下去,只要師兄們恢復五成修為,就足以帶著兩人離開。
龍繼緊盯著水鏡不放的眼睛,瞳孔驟然凝聚,這么久都安然無恙,他幾乎已經放松了警惕。水鏡里突然出現的十幾個燈籠,又讓他警覺起來。
紅色的燈籠仿佛突然就出現在道觀里,十幾個燈籠首位相連,筆直的橫在院子中,一頭在道觀門邊,另一頭幾乎伸到屋子里,整個道觀被染上一層血漿般的紅色。
一個穿著黑色斗篷衣,提著紅色的燈籠身影出現在道觀門口,輕柔撫摸著門口的燈籠,那一排燈籠好似寵物一般,在那人身上蹭了蹭,紅光大漲。
那人身都被斗篷遮住,寬大的帽子罩在他的頭部,投射而下的黑色陰影好似吸收了所有的光,讓人看不見他的長相,緩緩的走到院子中間,放開手中的燈籠,燈籠繞著他轉了三圈,懸浮在他頭頂。
那人深深的吸氣,張開雙臂,好似在感應什么,整個山頭微微抖動,宛如數百頭兇獸來回奔走,聲勢浩大。
一劍猛的驚醒,看到水鏡里的景象,大吃一驚,后怕道:“這是誰?怎么弄出這么大動靜,還以為這里不會有兇獸打擾的,沒想到來了這么個人!”
火吳音他們恢復傷勢,需要安靜的環境,以為這里沒有兇獸,會是一個極佳的地方,卻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好在洞里布置了陣法,這種程度的震蕩還不會打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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