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怎么樣，你失望了吧，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只顧著保他自己，連你這個他最心愛的弟子都可以眼都不眨地放棄！所以，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敗類，而你是天下最大的笨蛋和白癡！你終于認清他了吧，你居然會信任他跟隨他，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蠢極了！”

    光雅的大笑聲回蕩在庭院的霞光里，百草默默地看著她，直到看她笑得再也笑不出來了，才緩緩：

    “他是你的父親。”

    “他不是！他是一個可恥的人！”光雅的臉色刷地白了，尖聲，“我才不認他，他做出為人所不齒的事情，還害死了媽媽，他才不是我的父親！”

    “光雅，師父有多愛你，你真的不知道嗎？”百草吸一口氣，黯然，“可是你從來不理師父，也不跟師父話，跟道館里其他的弟子們一樣用鄙視的目光瞪師父，師父心里有多難受你知道嗎？以前的事情雖然師父從沒有同我起過，但是我不認為師父會是他們口中所的那樣。我是師父的弟子，我都可以信任師父，你是師父的女兒，為什么不可以信任他呢？”

    “哈哈，你信任他，你信任他的結果就是你按照他平時教導你的話去做了，被趕出去了，他卻一句話也為你不上！”光雅不屑地，“如果他能為了你跟鄭師伯沖突，哪怕他也因此被趕出去呢，我倒是會開始有點尊敬他了！”

    完，光雅冷冷看向曲向南的房門，哼了一聲。

    ******

    百草回到松柏道館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她沒有先回房間，而是直接拿起掃帚默默開始清掃道路，這是她傍晚就應該做的工作。從她身邊走過的松柏道館弟子們一個個以奇異的目光望向她，然后有人興沖沖地向她跑過來，大聲喊著：

    “百草，你怎么才回來啊！”

    是曉螢。

    看著曉螢紅撲撲興奮的臉龐，百草心中一陣酸澀，如果不是曉螢收留了她，此刻的她會在什么地方呢？可是她又能繼續在松柏道館待多久呢，松柏道館又豈能容她一直住下去不走了。

    “哎呀，你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天大的事情！昨天你打敗的那個金敏珠，居然帶著昌海道館所有的弟子尋仇來了，儼然一副要踢館的架勢呢！后來一直等不回來你，他們好像急著要上飛機回國，只好怏怏地走了，走的時候你都想像不出來他們臉色有多郁悶！”曉螢連珠炮一樣地，興奮中的她壓根沒注意到繼續掃地的百草比平時更加沉默幾分。

    “好激動啊！昌海道館終于不敢再覷咱們了，哈哈哈哈！誰讓他們不一開始就派大弟子過來交流啊，糗大了吧，哈哈哈哈！可惜你剛才不在，否則再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才好呢！”

    曉螢轉念一想，呃，其實百草也未必打得過金敏珠身邊那個膚色黧黑的少年，那少年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你不在也好啦，神秘高手的形象就塑造出來了，他們一定會對你念念不忘，會松柏道館一個掃地的姑娘都深不可測，松柏道館真是藏龍臥虎啊，哈哈哈哈哈！”

    “啊，若白師兄。”

    突然看到若白的身影走過來，曉螢立刻收住狂笑，閉上嘴，站直身體，然后恭敬地對他彎腰行禮，喊：

    “若白師兄好！”

    百草手握掃帚，默默對若白低頭行禮。

    若白的目光落在百草身上。

    他慢慢打量她，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那目光里的審視意味使得百草不由得抬起頭，迎視上他的眼睛。那雙眼睛皎如明月，亦有如月光般的淡遠疏離。

    她略怔了怔。

    若白的視線已自她身上移開，看了眼她手中的掃帚，：“往后不必再做這些。”

    “……？”

    “我替秀琴向你道歉，她不應假傳師父的命令讓你做所有的清潔工作，我竟也一直未曾察覺，請你原諒。”若白的聲音也淡如月光。

    “什么，是秀琴師姐假冒師父的命令來讓百草干活？！”曉螢驚呆了，立刻憤怒起來，“秀琴師姐怎么這樣啊！百草好好的，又沒礙著她，還幫秀達過好話呢，秀琴師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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