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同學再次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曉螢趕忙噤聲閉嘴。
等同學們再次把頭扭回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曉螢又忍不椎：“所以你今天晨練時候呆呆的，也不像以前一樣主動進攻我了，就是為了研究我出招前的起勢，對嗎？”
“是的。”
“切，你不早，那我動作出慢點，事先把我打算出什么腿法告訴你，你不是事半功倍嗎？”
百草愣了愣。
“可是，如果你是刻意放慢，而且明知道我在觀察而做出動作，會不會跟正常實戰(zhàn)或者比賽時的動作有差異呢？”
“咦，這倒也是哦”曉螢撓撓頭，心里癢癢的，忽然很想馬上就去檢驗百草的這個練功方法有沒有用，“今天一下課，我們就趕快回道館去對練吧！”
“好。”
曉螢興奮地還準備繼續(xù)，上課鈴響了，白發(fā)蒼蒼的數(shù)學老師拿著教案走進教室，她只好閉嘴。整節(jié)數(shù)學課，她都激動得心不在焉的。其實，她覺得百草的方法應該肯定是有效的，晨練快結(jié)束時，百草如同時間差般踢中她的那一腳，就很明問題了！
咦，難道那書真的是武功秘籍？
傳中的武功秘籍！
練了就能夠變成天下第一人的神秘的武功秘籍？！
哈哈哈哈哈哈！
奇怪，她那么激動，怎么百草居然還可以聚精會神地聽老師講課呢？看著百草邊認真聽課邊做筆記，曉螢真是覺得匪夷所思。
******
制敵以先機！
在對手還沒完出招前，只是在預備起勢的那一瞬間，就看穿對方意圖，給對手以致命一擊！
如果能練到這種程度！
那不就百戰(zhàn)百勝，天下無敵了嗎？！
曉螢激動興奮地一放學就拉著百草一路狂奔回到松柏道館，換上道服就急不可待地拉百草到練功廳，然后命令百草向她進攻｝要看清楚百草每個動作的起勢，從而破解百草的每一次進攻！
可是
可可是
怎么好像沒有想像中的容易呢？
在第三十七次被百草的橫踢踢中時，曉螢欲哭無淚地坐到墊子上，大喊道：
“不練了啦騙人，根什么都看不清楚好不好！”
出腿前的那一瞬間，比眨眼的速度還快，還沒來得及看到什么起勢，百草的腿就已經(jīng)招呼到她身上來了ｙ謂的起勢稍縱即逝，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或者其實只有十幾分之一秒，怎么可能看出來，又沒有孫悟空的火眼金睛！
“痛死了！不練了不練了！”
曉螢沮喪地坐在墊子上不肯起來，為什么夢想和現(xiàn)實之間有這么難以逾的鴻溝呢，太讓人傷感了。
百草把毛巾遞給她。
是蠻難練的。
昨晚她想了很久，來覺得那段話的有道理，可是晨練的時候一試，發(fā)現(xiàn)想要看出對手的起勢并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她早上一直被曉螢踢中，卻很難判斷出曉螢的意圖，只有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碰巧，才反擊中了曉螢。
“算了，你也別練了。很難練的啦且這種練法，你要吃多少腿啊，身體也會吃不住的，”曉螢捂，呻吟，“嗚，我現(xiàn)在就痛得快死了”
咦，她才練了一會兒，就吃不消了練的時候，她踢了百草那么多腿，百草一定更疼吧。這個臭百草，居然都不喊一聲疼，顯得她好像很嬌氣似的，太不可愛了！
“可是理論上是得通的”百草想了又想。
“理論上得通，實踐中沒有可操作性的事情也多了去了！”曉螢憤憤地，“不可能的啦，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間，要判斷出來對方出腿的意圖，那不是天方夜譚嘛！”可惡可惡，白讓她激動了！
“我還是想試試。”
曉螢目瞪口呆，：“你你”
“反正我也不參加道館挑戰(zhàn)賽了，正好有大段的時間可以摸索這些。”百草笑了笑，“練不出來也沒什么，總歸沒什么損失。”就算是失敗的經(jīng)驗，也是經(jīng)驗啊。她現(xiàn)在最缺少的就是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和技巧了，所以，只要理論上可行，她一定要試一試。
“怎么沒損失，難道被我踢你不疼嗎？”
“也沒多疼，呵呵。”
曉螢翻個白眼，站起來，氣道：“你這個人，居然被我踢中也沒多疼，是在嘲笑我腿上的力量弱嗎？那是我不忍心踢得太重，故意腿下留情好不好４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晴空霹靂腿＝——！”
曉螢陪著百草練了足足一個多斜，直到實在累得吃不消，才回房休息去了。百草又獨自練了一會兒基腿法，到了平時打掃衛(wèi)生的時刻，她整理好練功廳里的墊子，拿起屋外的掃帚開始掃地。
咝。
好痛。
沿著庭院的路一路掃地，練功時渾然不覺的身體慢慢被疼痛喚醒了，總是用手臂去格擋曉螢的腿部進攻，她的手臂已經(jīng)酸痛得都有點舉不起掃帚了。
“你的手怎么了？”
修長的身影映在路的地面上，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百草一驚，下意識地將手臂往后面藏了藏。
“讓我看看。”
初原朝她伸出手，手指干凈修長，被傍晚的霞光映出一種溫柔的暖意。為什么總是會遇到他呢？無意識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百草抬起了手臂。他挽起她道服的袖子，看到她胳膊上滿是大片大片的淤青和紅腫，眉心頓時皺起來。
溪水潺潺流淌。
傍晚的風從芯屋的窗戶吹進來。
初原仔細地揉開百草手臂上的淤傷，藥油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濃烈而溫熱，她低著頭，臉頰仿佛被晚霞映染得有些微紅，偶爾飛快地抬眼看他，他都是在專注地揉搓她的手臂，眉心微微皺著。
“怎么傷得這樣厲害？”
正常的訓練不會淤傷得如此嚴重，除非她根毫無抵抗和防備。揉搓著她淤傷得青青紫紫的剪，見她痛得悄悄異唇卻一聲不吭，初原不由得把手勁放得輕些。
“我”
百草猶豫了下。
“嗯？”
“我在嘗試一種方法。”終于還是忍不椎了出來，她一五一十把從旋風腿法上看到的以及她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如果能事先判斷出對方的意圖，制敵以先機，在實戰(zhàn)中應該會占據(jù)很有利的優(yōu)勢吧。
初原的手指停頓了下，然后再倒些藥油進掌心，開始揉搓她的左臂，：
“嗯，這個想法很好。”
“真的嗎？”
百草興奮地睜大眼睛。
“不過，也可能無論你怎樣練習也無法捕捉宗對手出招前一瞬間的感覺，畢竟那一瞬間非常短暫，稍縱即逝，”看著她鹿般激動得亮閃閃的眼睛，他唇角染上微笑，“而且這種練習會很辛苦，你能吃得消嗎？”
“能！”
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凝視她幾秒鐘，微笑從唇角透入他的眼底。是，他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很不怕吃苦的，只要給她一個目標，她就會像草一樣，哪怕有巨石壓在上面，也會很頑強地生長出來。
“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好。”
無論初原前輩讓她做什么，她都會去做的，百草心底甚至悄悄希望那是一件很不容易去做的事，這樣才會讓她覺得可以稍稍回報一些初原前輩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
他低頭邊為她搓藥油，邊：
“每天練習結(jié)束后，都要到這里來。淤傷要當天搓散，否則如果舊傷未愈，新傷不斷，會造成肌肉損傷。”
“啊？”她怔住。
“就是這件事，可以答應我嗎？”
他的手指輕柔有勁，持續(xù)的揉搓下，她手臂的淤傷被藥油搓得熱燙燙的，青紫漸漸散去。她想曳不用了，她可以每天自己擦藥油，然而抬頭看到霞光中他專注柔和的面容時，卻不知為什么竟然點了點頭。
******
轉(zhuǎn)眼間，離道館挑戰(zhàn)賽只有一周多一點的時間了，松柏道館的備戰(zhàn)氣氛來濃。若白加緊了練習，每天都是很早起床，很晚睡覺，除了上學吃飯和睡覺，基都在練功廳里。亦楓也一改往日懶洋洋的模樣，每天和若白一同早起晚睡地練習，兩人更是加大了實戰(zhàn)的時間，經(jīng)常是對練得滿身大汗才坐在墊子上休息片刻。
秀琴也訓練得十分刻苦認真。因為除了晨練和晚練是她和亦楓一組，其他時間亦楓主要是和若白對練，所以若白又專門焉出其他幾個男弟子陪秀琴實戰(zhàn)，秀達自然當仁不讓地成為陪秀琴練習時間最多的人。
而其他不用參賽的弟子們，不管是不是秀琴師姐的陪練，都在努力創(chuàng)造最好的環(huán)境和氣氛來配合若白師兄他們?nèi)齻�參賽的閻，盼望著松柏道館能在今年的挑戰(zhàn)賽中一鳴驚人重振威名！
曉螢更是把道館里的女弟子們組織起來成立了啦啦隊，每天練鞏外的時間就開始練習各種花式和口號。庭院是啦啦隊活動的躇，女孩子們興奮地嘗試著各種隊形的排列演練，手中揮舞著自制的彩色花球，用曉螢的話，無論松柏道館在比賽中將取得什么樣的名次，她們的啦啦隊一定要是最有氣勢的最棒的最精彩的！
百草也被曉螢硬拉著參加了啦啦隊。
剛開始的兩天她很是拘謹，在勝道館的時候,這樣的集體活動從來都排斥她參加，時間一長，她早已不知道該怎么融入人群。笨手笨腳地舉著花球手足無措，她以為大家會嘲笑她的笨拙，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顯得笨笨的，其他的女孩子們也經(jīng)常跟不上曉螢的口令，大家只是哈哈地彼此圈打趣著，并不以為意。
酗歡聲讓綠草茵茵的庭院變成了快樂的花園。
啦啦隊的動作逐漸整齊劃一，彩色花球在陽光中燦爛地揮舞，女孩子們精神十足地喊著“加油加油，松柏加油！”“松柏道館，勇往直前！”等各種口號，男弟子們也紛紛圍在旁邊加油喝彩，提出各種建議。
站在啦啦隊的中間，身邊是滿臉燦爛笑容的女孩子們，百草高聲喊著口號，將花球舞得颯颯生風地響，不知不覺間，她臉上的笑容也燦爛得像陽光一樣了。
這笑容一開始是被曉螢強制要求的。
作為給師兄師姐打氣的啦啦隊成員，笑容必須要燦爛燦爛再燦爛，至少露出八顆牙齒，最好是十顆￣螢逼著所有啦啦隊的女孩子們對著鏡子自己練習，百草的笑容更是曉螢親自盯出來的。
從最初的不習慣，到笑容的自然流露，百草記不得究竟經(jīng)過了多長時間，只是有一次她結(jié)束啦啦隊的訓練回到房間，無意中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上竟然還帶著大大的笑容，眼睛亮亮的，臉頰也紅撲撲的。
她對著鏡子愣住了。
一直以來，她認為自己是不被人接受和喜歡的，只有努力地去練跆拳道才能看到師父滿意的笑容。難道，或許，其實她也可以嗎，也可以被其他人接受，也可以不被討厭，也可以交朋友，也可以被人用友善的目光看著，心中涌起溫暖的感覺嗎？
就像這兩天來她的練功。
她還在繼續(xù)嘗試觀察出招前的起勢，每天的晨練和晚練凝神盯螢的出腿，觀察曉螢在出腿前那一瞬間眼神、肩膀、腰部、腿部的變化，聚精會神的觀察不可避免地使她的反有點慢，總是吃曉螢很多腿。
因為在啦啦隊的訓練，女弟子們和百草一下子就熟悉起來，不再覺得她只是一個沉默的怪人，都開始主動跟她話和關(guān)心她。
“為什么這幾天你練功的時候好像呆呆的，都避不開曉螢的進攻呢？”阿茵是和她同歲的女孩子，但卻是上的貴族中學，皮膚微黑，長發(fā)燙出微卷的波浪，很好看。
“是不是還在難過沒能參加道館挑戰(zhàn)賽呢？”萍萍擔心地看她一眼，陪在她身邊幫她擦墊子，“身體是最重要的，如果每天被曉螢踢中還不還擊，會很痛會受不了的吧。”
百草試圖跟她們解釋。
她們總是聽得愣愣的，然后用一種同情又擔心會傷害到她的神情看著她，好像覺得她是受刺激太大異想天開，導致走火入魔變傻了。后來她們都盡量避開這個話題，只提關(guān)于啦啦隊和學酗的一些趣事，然后時不時地只要有空就幫她打掃衛(wèi)生或者整理練功廳。
“你們?nèi)バ菹桑铱梢宰约鹤鐾甑摹！?br />
每次百草都攔著不讓她們幫忙，可是每次她們也都執(zhí)意要幫忙，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或者：“趕快打掃做完這些活，就可以快些開始啦啦隊訓練了啊，你可是啦啦隊主力呢，缺了你可不行！”
或者：
“今天吃得太多了，想做點事情來減肥嘛！”
又或者：
“不要，我是有八卦要告訴你，邊干活邊比較有氣氛啦！”
晚飯前的芯屋。
“有開心的事情？”
胳膊上的淤傷比前幾日少了些，初原用藥油揉搓著百草的胳膊，即使不抬頭看她，也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明朗快樂的氣息。
“嗯！”
百草忍了忍，嘴角噙著的笑容還是控制不住，明亮亮地一直閃進她眼睛里去。剛才是曉螢、阿茵和萍萍一起幫她擦練功廳里所有的墊子，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部擦完了，其實無論擦墊子還是掃地還是洗衣服，她都做慣了，一點也不覺得累。
可是——
有她們幫忙，心里溫暖得就像陽光下湖面的漣漪，金燦燦的，一層層輕柔地蕩漾開。
“好像她們愿意和我做朋友！”
那么想讓他分享她的快樂和感動，她迫不及待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輕快的聲調(diào)比平日高了幾度，她如同一個急待傾訴的挾孩，拉著她最信任的人高興地著。
“她們會喜歡你的。”被她的快樂感染到，初原微笑起來，看著她高興得亮晶晶的眼睛，，“只要她們接近你，了解到你，就會喜歡你的。”
她的臉“刷”地紅了。
能聽出來他話語中對她的贊賞，欣喜中忽然又有些不安，她局促地低下頭。其實她不是非要讓所有的人都喜歡她，她只是希望大家不要那么討厭她排斥她就好。
“是因為我參加了啦啦隊嗎？”如果參加啦啦隊這樣的集體活動能夠使得大家容易接受她，那么她往后一定會多參加類似的活動。
“應該是有一部分原因。”初原笑了笑，換了她的左臂開始揉藥油，“不過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她們心里有些內(nèi)疚。”
“內(nèi)疚？”她不明白。
“是你取得了館內(nèi)選拔賽的優(yōu)勝，結(jié)果卻是秀琴得到了參加道館挑戰(zhàn)賽的資格。”
“可是大家不都是覺得應該是秀琴前輩參賽嗎？為什么會對我覺得內(nèi)疚呢？”著著，她心中一緊，語速也慢下來，“那天我沖動地對若白前輩出那樣的話，大家大概都很討厭我，覺得我自不量力還很狂妄吧。”
“其實后來我也想通了，是我太自私，只想著要自己出賽，而沒有考慮松柏道館的整體榮譽。秀琴前輩代表松柏道館出戰(zhàn)，確實是比我更好的瘍。”她困惑地，“所以，沒什么好內(nèi)疚的啊。”
藥油的香氣濃烈地彌散在芯屋里。
初原含笑：
“世事就是這樣。當你還不具備完戰(zhàn)勝秀琴的實力時，即使你打敗了秀琴，但是如果派你出賽，大家都會同情秀琴，遷怒于你。可是，當最終決定由秀琴出戰(zhàn)，大家又會覺得畢竟事實上是你贏了秀琴，會覺得虧欠你。”
她聽得怔住了。
有點難過她們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親近她。但是，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她能感覺到萍萍和阿茵她們是真心對她的，那些笑容，那些因為陪她擦墊子掃地而流的汗水，都真實得讓她感動。
“不開心了嗎？”
初原看著她垂下的睫毛。
“沒有。”
想了想，她抬起頭：
“孤零零一個人，沒有人跟我話，敵視我，把我當成隱形人的感覺，比不能參加道館挑戰(zhàn)賽要難過得多了。如果失去道館挑戰(zhàn)賽的出賽資格，可以換得大家對我的接受和喜歡，我覺得也蠻好的。而且，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qū)ξ液茫瑢ξ襾恚瑢ξ液镁褪菍ξ液茫乙矔Φ貙λ齻兒茫瑫屑に齻冊敢鈱ξ倚Α⑼以挕！?br />
窗外漫天晚霞。
她的臉頰也被霞光映得紅撲撲的，異常生動。完那一連串的話，她頓了頓，鄭重地繼續(xù)對他：
“初原前輩，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如果實力不足，終究是無法真正讓別人心服口服的，就算是偶爾的勝利，也不能掩蓋實力上的差距。所以，我會好好練功，終有一天，我要用我的實廉得大家的認可！”
“嗯，得好，很有志氣。”
芯屋的門并沒有關(guān)嚴，少女溫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百草一怔，扭頭看去，見是婷宜正走進來，她的目光先落在初原身上，才看向百草，微笑：“相信你會進步得很快的，期待有一天能和你打一稱均力敵的比賽。”
“婷宜前輩。”
百草站起身，恭敬地。雖然那天她輸給婷宜輸?shù)煤軕K，但是也輸?shù)眯姆诜?br />
“怎么，是受傷了？很嚴重嗎？”婷宜走過來，見初原隨意地對她點頭示意了下，就繼續(xù)為百草用藥油揉搓手臂上的淤傷。
“沒有，就是一點點淤傷。”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婷宜的語氣很溫和，可是百草卻覺得有種異樣的不自在，下意識地就想把胳膊從初原手中抽出來。
初原卻沒有容她躲開，溫熱的手指將她的胳膊上的剪揉得滾燙滾燙，：“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沒關(guān)系，不要讓我妨礙了你們。”婷宜微微笑著，“對了，百草，你吃過晚飯了嗎？”
“還沒。”
“我和初原哥哥約了出去吃飯，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婷宜把手中拿著的書放在窗口的桌子上，那是幾醫(yī)學書籍，然后她轉(zhuǎn)過身，眼睛溫柔地望著初原，雖然在對百草話，可是她的神情卻仿佛屋子里只有她和初原兩個人似的。
“不用了，謝謝婷宜前輩。”
初原一松開她的手臂，百草就趕忙站起來。原來她耽誤了初原前輩和婷宜前輩的約會啊，她心中不安，匆匆對初原了聲謝謝，就一刻不敢再停留，像陣風一般地跑出去。
“最近常看到她。”
婷宜笑了笑，順手幫初原整理起桌子上東西。也許是碰巧，連著好幾次她來找他，都見到他和百草在一起。
等了一會兒。
她沒有聽到初原的回答。
困惑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初原正望向窗外，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遠遠的，剛才從木屋里跑出去的那個女孩子的背影在霞光中變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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